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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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绒抿嘴忍笑。

    唯一发生变化的，是裴幼荔的态度。

    裴幼荔垂眸看了看李泰绒，手一滑，将他的眼线画飞了一段。

    “嗯”和“嗯呢”的区别异常明显。

    “对，颁奖典礼有很多组合参加，非常重要，”白智雅轻声，“今年的MAMA，127和Red Velvet，会有合作舞台。”

    被她托着脸蛋的李泰绒转动了一下大眼睛，包括成员在内，这屋子里少说得有近二十个人，她怎么拿？

    “……努娜，你想下毒直说。”

    “应该的。”

    [定妆效果过好。]

    裴幼荔觉得毫无进展的攻略好像忽然有了突破口。

    “有一点，没关系。”

    “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提案的机会，最终决定权在其他造型师、艺人、视觉设计部和李社长身上。”

    “那……谢谢。”裴幼荔不好再拒绝，便拆开吸管包装，插进杯子里，小啜了一口。

    李泰绒：……早点过去好了，怎么就让弟弟抢了先呢？

    “幼荔，我看你今天总扶着腰，不太舒服吗？”

    裴幼荔重新低下头，用棉签蘸取了一点卸妆水，小心地擦去他眼角多余的痕迹：“别笑。”

    郑在泫若无其事地把自己那杯冰美式放在了裴幼荔面前，包装完好，还没拆开过。

    这时，有什么人走过来，挡住了她身侧的阳光。

    一次两次，朴熙英渐渐明白过来，裴幼荔嘴上没说，但对昨晚的事非常不满，便不再找她做事。

    “嗯？什么？抱歉，刚刚工作太投入，没有听到你的话。”

    他张了张嘴，想要委婉地阻拦，然而——

    他又蹭了蹭左脸颊的粉底液。

    保护得很好，似乎不需要补，但是……不补绝对不行。

    等等！重点好像不是这个，而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饮料给她？

    同样的，裴幼荔也不会将事情闹僵。

    闻言，正在画眼线的裴幼荔手一顿。

    还不是正式员工。

    “甜的？”李玛克毫无原则地信任了李锴灿，吸了一大口。

    裴幼荔现在还不能喝冰的，便没动。

    这回轮到裴幼荔没撑住，眸子逐渐变弯。

    “公司要求我这次参与提案，但我最近要带孩子，比较忙，”白智雅明白她的顾虑，轻声，“你能代替我吗？幼荔？”

    李泰绒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但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还在生闷气。

    “幼荔，条纹领带去哪儿了？我刚刚还放在这儿的。”

    郑在泫摆摆手，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接受，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不想喝。”

    朴熙英自然没有说昨天的事，而白智雅虽然已经在S.M.待了很久，算是她的前辈，但不会因为一个刚来的后辈就轻易给自己和同事找不痛快。

    没等他纠结几秒，白智雅走过来，将裴幼荔叫出了待机室。

    裴幼荔笑起来，像桌子上没喝完的、粉嫩嫩的草莓苏打水。

    “谢谢智雅姐，”裴幼荔立即应声，停顿一下后，又补充道，“辞呈肯定不能给你。”

    她微微歪头看了看郑在泫，乌黑的眸子里染了点甜味。

    裴幼荔强压着内心的跃跃欲试：“智雅姐我……”

    中场休息，意识到危机的他开始想办法引起裴幼荔的注意。

    她等了好几个月才看到的机会。

    门外——

    在泫给的冰饮就能喝？身体不在乎了？还笑得那么好看……

    “你喝这个吧，我还没动过。”

    就算是正式员工，提案也要看资历。

    裴幼荔的那杯不知道是什么，橙色的液体清透活泼，里面有很多冰块。

    她正在给李锴灿补妆，眼神专注。

    最后，李泰绒干脆胡乱揉了揉口红。

    “我在S.M.待了五六年了，说实话，真的很累，以前还有劲头拼一拼，现在……更想多陪陪家人。”

    动作挺标准，就是背着的化妆包限制了她的发挥，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翌日上班，一切都很正常。

    “你喝吧，我不喝。”裴幼荔先开了口。

    近在咫尺的机会。

    “努娜，你那杯看起来很好喝。”李锴灿有意无意地瞥着化妆台上的饮料。

    李泰绒：甜？那个饮料他好像喝过……

    他伸手拽住了女孩子腰间的化妆包带子。

    郑在泫朝两人的方向瞥了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李泰绒正纠结要不要回应时，就看见李玛克带着昀昀站在了他前面，回应着裴幼荔。

    但她不喝，就有别人惦记。

    于是，他没多问。

    三个人都在装傻，天平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关心几句，白智雅进入正题：“过阶段就是年末了，你知道吧？”

    李锴灿：？？？

    裴幼荔恍然大悟，内心一阵激动，但她马上就想起了什么，失落又犹豫：“可是我现在……”

    望着她的背影，李泰绒叹了口气。

    裴幼荔很大方地让给了他：“你喝吧。”

    [还是这个方便，想要破坏轻而易举。]

    “……”

    S.M.的造型师那么多，竞争激烈，名校出身也很难出头。

    回到待机室，裴幼荔显然比平时开心不少，眉眼生动，一贯的温柔气质染上了些许绚烂的色彩。

    “昨天辛苦你了。”

    看着李玛克挣扎的样子，裴幼荔一边笑，一边提醒：“你喝点别的缓缓。”

    看到李泰容的“惨状”，裴幼荔太阳穴止不住地跳：“……你这口红是偷偷跑去和谁接吻了吗？”

    裴幼荔顺手捋了捋他的头发：“嗯呢。”

    在裴幼荔没注意到的角落里，李泰绒独自生起了闷气。

    片刻后，郑美宣将拿上来的饮料分给工作人员们。

    他总觉得，她刚刚的动作是故意的。

    李泰绒立即轻咳两声。



    他移开目光，无意识地咬着吸管，十分不理解。

    录制节目间隙，NCT127全员看到，裴幼荔对着他们学跳了几下《Cherry Bomb》。

    如果她等会说话，要不要回答？回答的时候，要不要笑？

    “但是你不一样，我感觉……你是真的想往上走的。”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旁边的李泰绒昨天回家时和她一起买过药，虽然他不太理解女生生理期为什么不能吃冰，但他猜测，裴幼荔的身体可能不太好。

    裴幼荔点头：“嗯，年末有颁奖典礼。”

    李锴灿“哼唧哼唧”地品味半晌，才将杯子递给他：“还行，挺甜的。”

    李泰绒一边晃，一边借着反光的大理石墙壁观察着自己脸上的妆。

    冰美式又冰又苦，裴幼荔没喝多少，意思意思就搁置在了一边。

    郑美宣没看见裴幼荔的动作，以为她是真的为难，不太情愿地回：“啊……好吧。”

    朴熙英和郑美宣要求帮忙做什么事，她不再来者不拒。

    艺人的每一次造型都至关重要，公司凭什么交给一个实习生呢？

    李泰绒试着抹了抹眼线。

    李泰绒用余光瞥到，她转过了身，看起来似乎是想要检查他的发型。

    她的好情绪一直持续了很久，比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裴幼荔和泰绒哥的关系……在慢慢变近。

    郑在泫是不是以为她的饮料是被李锴灿“抢”走的？

    她一扫今天上班时的压抑和厌倦，眸子变得又黑又亮，像是盛满了小星星，任谁看了都会心情变好。

    他镇定地移到她面前，自觉半蹲下身体。

    “真的吗？”李锴灿确认了一遍才拿走。

    “幼荔？”

    看着她上扬的唇角，李泰绒没忍住，问：“有好事？”

    说着，她歪了歪头，如清泉一般的眼睛漂亮宁静，含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裴幼荔一怔，抬头：“嗯？”

    他的表情管理急速掉线，五官皱成一团：“啊……好酸。”

    “我们锴灿的妆保持得不错哦，”裴幼荔依旧没注意到李泰绒有什么不对劲，走到一边，“今天表现这么好，感觉世彬哥可以多奖励你一碗泡菜汤了。”

    裴幼荔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能遇到白智雅非常幸运。

    韩国人没有喝热水的习惯，所以郑美宣买的都是冰饮。

    唯独郑美宣一无所知：“幼荔，我给大家订了点饮料，外卖员进不来，你可以去一下吗？”

    “怎么办……我这边还没弄完，要不美宣姐你自己下去？”

    “那是什么表情？”白智雅假装嫌弃，“你是我带出来的，好好加油，丢我的脸就直接递辞呈吧。”

    知道自家哥哥不能吃酸的李锴灿立即幸灾乐祸地大笑。

    “嗯？”裴幼荔没太明白合作舞台需要她做什么。

    [这什么牌子的？怎么这么牢固？]

    她笑得更开心了。

    白智雅把手中的资料递给她：“年末舞台的造型设计，公司会要求造型师提案，择优入选。”

    李泰绒：……

    白智雅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摸了摸她的头，阻止了她。

    李玛克跟着凑了过去：“好喝吗？我也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