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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打量着姜穗宁的神色,见她并无嫉妒怨恨之色,这才稍微满意了几分。

    青鸾面色不改,镇定的道:“都是小姐御下有方。”

    姜穗宁让彩秀送她回去,顺便看看屋子里还缺什么用度,一并补齐。

    曼娘进门倒是带了几千两的嫁妆,不过早就被韩延青拿去讨好上官,挥霍一空了。

    总算还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

    韩延青也在。

    “不用了,你办事,我放心。”

    姜穗宁看了韩延青一眼,咬着嘴唇为难道:“儿媳明白。但一万两……现下我手里实在没那么多银子啊。”

    彩秀端了茶点上来,听到这话憋不住偷笑,小声和青鸾嘀咕:“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姨娘像是给咱们小姐纳的。”

    曼娘更生气了,气鼓鼓地在她对面坐下,带了几分邀功的意味开口:“夫人,粮铺和布庄上个月的账目都理清了,您要不要看看?”

    今天一早就让小厮送了蕊姬的身契,又来寿宁堂,可惜没见到韩凌雪。

    如今有个现成的肥缺摆在眼前,韩老夫人显然是急了,连最后一层遮羞布也顾不上,脱口而出:“要不你回姜家一趟,让亲家帮帮忙?”

    这心虚一半是给姜穗宁的,一半是给韩凌雪的。

    姜穗宁笑着让彩秀上茶,又对曼娘说:“你来得正好,三爷昨晚收用了蕊姨娘,以后咱们又多一位妹妹了。”

    “哟,我可担不起蕊姨娘这一礼。”

    姜穗宁浅浅微笑:“是挺像的,不过四姑娘毕竟是寡妇,本就该穿得素净些。”

    “姜氏,你要以大局为重啊!”韩老夫人叫她过来就是为了要钱,连劝带说,“三郎若是进了西城兵马司,他以后便能日日回府陪你了,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就总是夫妻分离吧?”

    韩佩芸是韩延青的亲姐姐,嫁给了兵部尚书的嫡次子。五城兵马司便是隶属兵部管辖。

    韩老夫人闻言也不由瞪了儿子一眼,“又纳了一个?”

    蕊姬很知趣,见曼娘和姜穗宁似有生意上的事要谈,便主动起身告辞。

    可能是为了安抚她?

    “那她还有新衣裳呢!”曼娘嘴上都能挂醋瓶子了。

    “放心,她身契还在我手里,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姜穗宁不由扶额,“你那金簪可是实心的,不比玉镯子便宜多少。”

    韩佩芸是她第一个女儿,当年平远侯府还算兴盛,侯府嫡出大小姐的亲事自然也是往高了说。而且她婚后第二年就生了对双胞胎儿子,肚子十分争气,在夫家也有几分脸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了,一下子就没控制住……

    “是啊,她怎么就不愿意改嫁呢?”

    曼娘打量着她,从身上的衣裙到腕上的玉镯,语气越发泛酸,“夫人可真疼你,我敬茶那日也只得了一支金簪。”

    姜穗宁也不在意,反正不管韩延青睡多少女人,难受的也不是她。

    “儿媳记住了。不知三爷何时能上任?”

    她深谙细水长流的道理,最近给韩延青银票都是小额的几百两,装出铺子周转艰难的样子,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钱。

    不知道韩延青是出于什么心态,今天一大早就让小厮把蕊姬的身契送了过来,他自己却没露面。

    韩老夫人面色一滞,不自然的道:“你也知道五城兵马司是肥差,芸姐儿虽然是兵部尚书儿媳,也不好空口白牙去讨官职。她派人回来传信,只要一万两,西城指挥使的位子就是三郎的了。”

    姜穗宁解释:“你有娘家准备的嫁妆,蕊姬是孤身一个进来的,我这个做主母的自然要替她置办。”

    “我是怕您太过仁善,养大了某些人的胃口。”

    “嗯。”韩延青有些不自在,目光闪躲。

    曼娘捏着帕子吃吃地笑:“都说‘女要俏一身孝’,四姑娘娇娇柔柔的,我要是个男人都心动了。夫人你说,她怎么就不愿意改嫁呢?”

    韩老夫人炫耀了一波女儿嫁得好,也是要让韩延青和姜穗宁记恩,“你们大姐嫁了人也不忘拉拔三郎,你们作为娘家人,以后更要给她撑腰。”

    曼娘也是聪明人,从蕊姬一改往日的穿着打扮中猜到了什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我看蕊姨娘的背影,似乎有几分像四姑娘。”

    韩延青硬着头皮解释:“上官所赐,怕不好交代。”

    她低眉行礼,“三爷,蕊姨娘已经来棠华苑敬了茶。”

    姜穗宁吃惊捂嘴,“要一万两啊?!”

    什么蕊啊花啊的,都别想越过了她去。

    蕊姬起身冲着曼娘盈盈一拜,“见过姐姐。”

    曼娘酸溜溜地说着,还不忘瞪蕊姬一眼。

    “哎,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夫人和蕊姬姑娘了。”

    曼娘抱着账本高高兴兴跑进棠华苑,一进正厅就看到姜穗宁和蕊姬有说有笑的模样,小脸拉了下来,重重咳嗽一声。m.sanguwu.com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寿宁堂的丫鬟过来通报,说老夫人有要事请她过去。

    韩老夫人面露得色,“嗯,算你有几分见识。”

    蕊姬接收到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害怕,往姜穗宁的方向缩了缩。

    姜穗宁抬起头,“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回娘家要这笔钱?”

    曼娘这才破涕为笑,得意地瞟了蕊姬一眼,“不管来了多少妹妹,夫人最疼的只有我。”

    曼娘见状又开始拈酸,“夫人对她可真体贴,我进门时都没有这么多照顾。”

    姜穗宁配合地露出惊喜表情,“还是大姐有本事,五城兵马司虽然品级不高,但负责巡卫京城,分管治安缉盗,是各家高官权贵都要交好的肥差呢。”

    姜穗宁让曼娘先回去,她带上青鸾去了寿宁堂。

    姜穗宁感慨地摇头,“可能是舍不得侯府的荣华富贵吧。嫁了人,可就命不由己身了。”

    “好好好,一会儿让青鸾带你去库房挑几匹料子,行了吧?”

    韩老夫人清清嗓子,切入正题,“叫你过来,是有件关乎三郎仕途的大事。昨日芸姐儿派人传信回来,说五城兵马司中的西城指挥使有个空缺,她有门路帮三郎活动一二。”

    韩老夫人这才明白,为什么今早韩凌雪说自己不舒服了。

    她可是要当夫人身边第一号心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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