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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傲寒垂下头，眼底洒下一片暗色。
那个因为自己多管闲事救了的的牧民，恐怕早就被铁弗部收买以探取营内情报，甚至很有可能那根本就是假装牧民的铁弗人，可自己还把他带回了军营，他把军营内的一切都暴露给了敌人，他害得玄甲铁骑营功亏一篑，也害得爹娘再也回不到自己身边了。
啊，对了！温余儿突然想起，阿娘也总是随身携带梨膏糖来着。
是记忆中的味道，秋梨的甘甜瞬间在口腔漾开，只片刻，嘴里挥之不去的苦意便消失殆尽。
“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一天天被你折磨的老了十几岁！”
江幸川手里攥着一包油纸，晶莹剔透的梨膏糖被切割成四四方方的形状，外面撒上了一层淡淡的糖霜。
帘子被掀开，一抹月光洒进来，许亦安端着一壶煎好的药别扭地侧身进来，脚下生风：“怎么每次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不安分？！”
温余儿感受到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眼神暗了暗，没由来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幸川看着温余儿落寞的眼神，及时扶住了她的肩：“别想了，再趴一会儿。”
江幸川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一般轻笑了一声：“都一年了，温姑娘这反应可不是一般的快啊～”
“再大也是爹娘的孩子，别闹了，赶紧喝药！！！”
“呦～许小姐这是洗手作羹汤？”温余儿忍着眩晕感打趣道。
“哎呀娘，我都多大了！”
江幸川伸出手，用手背在温余儿额头上贴了贴，叹气道：“怎么还烧着？”
“嘶——”
余傲寒偏头轻声道：“你莫要怪阿年凶你，你可知他为何总是袖手旁观漠然置之？”
“高阙？”温余儿抬起头，看向余傲寒。
“每天绑着沙袋跑步训练，又是练习长枪又是射箭的，全是我们小时候玩剩下的，你也知道吧，这都是师父训练咱们的内容，只不过他更狠一些。”
江幸川见温余儿呆愣望向自己的模样，轻轻笑道：“别笑话我幼稚啊，做我们这一行的，生活也很不规律，忙起来的时候，连一口饭都吃不上，所以随身带着糖，有时候饿的胃痛，就含一块缓解一下。”
说到这儿，余傲寒忍俊不禁。
“不了，明天直接走吧，”温余儿立刻拒绝道，“一点儿小伤，没那么娇弱。”
却没成想，三日后，边境大战，温潮生领温靖勋之命带兵冲锋，前脚他刚冲出军营与敌军拼死相搏，转眼间身后的营帐便被炸毁。
“那时候我才明白，不管何事，人都要稳住身子，脚踏实地。这世上，有很多事不必寄于一腔孤勇，须得以退为进，运筹帷幄，等待时机。”
那日，发髻高耸的少年将军照例在边境周围带领士兵巡逻，却没成想路遇一昏迷在戈壁上的牧民。温潮生不忍将这牧民遗留在此处，便不顾其他士兵阻拦，扶起那人，喂了些自己囊袋里的水，又把他带回了自己的营帐，待苏醒才送他离去。
许亦安蹙着眉，不耐烦地放下药壶，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又扶了扶快要歪掉的发髻才转身离去：“全营的人都为你服务了……”
江幸川顿了顿：“剩下的百姓也已经被将士们葬下了。”
温余儿眉眼瞬间下弯，刚刚揪成一团的心顷刻之间跌入深渊。
“给。”
温余儿抬起落寞的眼眸，呼吸一滞。
是啊，自己惹了祸，连带着全营的人都在为她收拾烂摊子……
温澜缓缓挺直了后背：“将军，阿年到底发生过何事？”
“爹！！！娘！！！”
余傲寒点头：“出事的前几日，阿年已经带领玄甲铁骑营的一支分队在周边接连大胜，那里鲜少有人居住，却也存在着几户牧民。阿年这孩子那时候还像你一般，热血、坚定、正义……可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这份正义却变成了间接害死父母的利剑。”
他注视着前方正在燃烧的篝火，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当年高阙一战，我也是这么坐了一宿。”
余傲寒眼神暗了暗：“我急功近利，却以卵击石。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血流成河，尸骸遍地，全营的兄弟没了一大半……若不是师兄带援兵赶来，恐怕高阙就守不住了。”
望着江幸川温暖而美好的脸庞，温余儿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他该受到惩罚，
风影在一片火焰中负伤赶来，满身伤痕，手里紧攥着一把长剑和一节长鞭，他拼死拦住温潮生，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少爷！没用了没用了！！！将军和夫人不在了！！！”
温余儿听着江幸川的调侃，笑着抖了抖身子，后背被这动作一牵扯，又惹得她瞬间僵住，动也不敢动。
可没想到，这一路之上却暗中有人追杀。
“还好，舒玄手臂被划了两刀，思渊后肩受了些伤，月影手上擦破了些，其他人毫发未损，白音殿下和其木格殿下已经安置了存活下来的百姓，剩下的百姓……”
身侧有人坐了下来，温余儿偏过头，却见余傲寒坚毅的侧脸。
温余儿缓了缓，嘴角牵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我刚刚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见从前，我在平阳郡，把你们折腾了好一通儿，还冲你们发脾气……”
来到军营后，她差点儿迷失了方向，她开始变得飘忽，变得浮躁，她与那个平阳郡里秉节持重，沉稳踏实的自己离得越来越远。
一时之间军心大乱，铁弗人趁机下了绊子，二者局势瞬间扭转。
“将军……”温余儿没有脸面再直视眼前的人，迅速垂下头去。
无法忽视的疼痛帮助她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掀开被子，忍着后背上的疼痛，咬着牙准备下床：“幸川，拽我一下，我下来走走，不然明天铁定是要起不来了。”
眼前清楚了些，江幸川带着关怀的语气弯下腰：“怎么？想坐起来吗？”
他们一路负伤，只能东躲西藏，到最后临近洛阳之时，也只剩下了温潮生与风影二人侥幸存活。那时温潮生终于回过神来，他自以为的侠肝义胆，他引以为傲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原来都是一场笑话。
“哎你又干嘛呢！！！”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当初满心的激情被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吞噬殆尽。
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此刻便是怎样都睡不着了。
温余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将苦涩浓郁的药一饮而尽，她想吐，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像漏雨的草房子。
她动了一下，后背立刻传来撕裂的疼痛感，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的。
江幸川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又无语地望了下营帐外的方向，“亦安这丫头总是口无遮拦……”
“睡不着啊？”余傲寒微笑着，似乎并未在意温余儿之前的所作所为。
“大家，都还好吗？”温余儿没有随着江幸川转移的方向回应，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她有些想家了。
温余儿努力睁开了双眼，入目是烛光绥绥，床边有一抹白色的身影，背对着自己整理着药箱。www.fuhua.me
时至夜半，温余儿披了件衣服独自坐在台阶上，缩着肩，抱着腿。
温余儿心底“咯噔”一下：“大将军和长公主去世的那次？”
一场秋雨一场寒，空气中蔓延的泥土味和寒气逼人的冷风冲刷着感知。
温潮生抖着苍白的嘴唇，眼眶瞬间涌出泪水，他穿过无数正在与铁弗人厮杀的战士，手上的长剑为了抵挡弯刀长矛最后被生生折断，他拼命往回跑，嘴里止不住地嘶喊着。
“因为你所经历的这一切，他都经历过，所以他再也不敢去赌，他更不愿让你也经历一遍他所感受到的痛苦。”
温余儿揪着被子，低低地“嗯”了一下，当做回应。
“时间一长，我和师兄便成为了军营里的佼佼者，我越来越心高气傲，可随其他兄弟们共同前往边境抵抗铁弗部的第一战，就给了我当头一棒。”
副将见势不好，为了护住温潮生，他只能与风影还有几名士兵强行将其带走，并留下温靖勋麾下领将与众人在此抵抗。而在送出情报时为了温潮生的安危，又对外宣称少将军下落不明，以便一路护送温潮生安然无恙返回洛阳。
“没事，先喝药吧。www.chunchou.me”
“嗯？”江幸川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为何向我道歉？”
温余儿，你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竟差点儿走偏了路……
温余儿不自觉地弯了眼，点了点头。
带着暖意的声线将她紧紧围绕：“药很苦吧，含一块糖会好很多。”
“你醒啦？别乱动。”听到自己的痛呼声，那人立刻转过身，是江幸川。
“嗯。”温余儿点了点头，双手借着江幸川的胳膊，慢慢跪坐下来。
熊熊烈火瞬间蔓延开，一时之间黑烟四起。少年的脸上还带着灰尘，他明亮的双眼中倒映着被火光映的通红的天。
余傲寒目光闪烁，放缓了声线：“那个时候我才十七，我师兄十八，我们两个出师后第一件事就是参军，刚进入军营的那个晚上，兴奋地一宿没睡，心里想的都是上战场英勇杀敌，谁知道第二天希望就破灭了～”
“就在昭德四十二年，边境大战……”
“很甜的，尝尝？”江幸川将梨膏糖递近了些，语气像极了哄小孩子。
温余儿眼中闪过一丝悸动：“为何？”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重，江幸川看着温余儿苍白的脸色，安慰道：“你好好休息几天吧，将军吩咐了，等你好了咱们再上路。”
] 余傲寒垂下头，眼底洒下一片暗色。
那个因为自己多管闲事救了的的牧民，恐怕早就被铁弗部收买以探取营内情报，甚至很有可能那根本就是假装牧民的铁弗人，可自己还把他带回了军营，他把军营内的一切都暴露给了敌人，他害得玄甲铁骑营功亏一篑，也害得爹娘再也回不到自己身边了。
啊，对了！温余儿突然想起，阿娘也总是随身携带梨膏糖来着。
是记忆中的味道，秋梨的甘甜瞬间在口腔漾开，只片刻，嘴里挥之不去的苦意便消失殆尽。
“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一天天被你折磨的老了十几岁！”
江幸川手里攥着一包油纸，晶莹剔透的梨膏糖被切割成四四方方的形状，外面撒上了一层淡淡的糖霜。
帘子被掀开，一抹月光洒进来，许亦安端着一壶煎好的药别扭地侧身进来，脚下生风：“怎么每次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不安分？！”
温余儿感受到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眼神暗了暗，没由来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幸川看着温余儿落寞的眼神，及时扶住了她的肩：“别想了，再趴一会儿。”
江幸川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一般轻笑了一声：“都一年了，温姑娘这反应可不是一般的快啊～”
“再大也是爹娘的孩子，别闹了，赶紧喝药！！！”
“呦～许小姐这是洗手作羹汤？”温余儿忍着眩晕感打趣道。
“哎呀娘，我都多大了！”
江幸川伸出手，用手背在温余儿额头上贴了贴，叹气道：“怎么还烧着？”
“嘶——”
余傲寒偏头轻声道：“你莫要怪阿年凶你，你可知他为何总是袖手旁观漠然置之？”
“高阙？”温余儿抬起头，看向余傲寒。
“每天绑着沙袋跑步训练，又是练习长枪又是射箭的，全是我们小时候玩剩下的，你也知道吧，这都是师父训练咱们的内容，只不过他更狠一些。”
江幸川见温余儿呆愣望向自己的模样，轻轻笑道：“别笑话我幼稚啊，做我们这一行的，生活也很不规律，忙起来的时候，连一口饭都吃不上，所以随身带着糖，有时候饿的胃痛，就含一块缓解一下。”
说到这儿，余傲寒忍俊不禁。
“不了，明天直接走吧，”温余儿立刻拒绝道，“一点儿小伤，没那么娇弱。”
却没成想，三日后，边境大战，温潮生领温靖勋之命带兵冲锋，前脚他刚冲出军营与敌军拼死相搏，转眼间身后的营帐便被炸毁。
“那时候我才明白，不管何事，人都要稳住身子，脚踏实地。这世上，有很多事不必寄于一腔孤勇，须得以退为进，运筹帷幄，等待时机。”
那日，发髻高耸的少年将军照例在边境周围带领士兵巡逻，却没成想路遇一昏迷在戈壁上的牧民。温潮生不忍将这牧民遗留在此处，便不顾其他士兵阻拦，扶起那人，喂了些自己囊袋里的水，又把他带回了自己的营帐，待苏醒才送他离去。
许亦安蹙着眉，不耐烦地放下药壶，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又扶了扶快要歪掉的发髻才转身离去：“全营的人都为你服务了……”
江幸川顿了顿：“剩下的百姓也已经被将士们葬下了。”
温余儿眉眼瞬间下弯，刚刚揪成一团的心顷刻之间跌入深渊。
“给。”
温余儿抬起落寞的眼眸，呼吸一滞。
是啊，自己惹了祸，连带着全营的人都在为她收拾烂摊子……
温澜缓缓挺直了后背：“将军，阿年到底发生过何事？”
“爹！！！娘！！！”
余傲寒点头：“出事的前几日，阿年已经带领玄甲铁骑营的一支分队在周边接连大胜，那里鲜少有人居住，却也存在着几户牧民。阿年这孩子那时候还像你一般，热血、坚定、正义……可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这份正义却变成了间接害死父母的利剑。”
他注视着前方正在燃烧的篝火，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当年高阙一战，我也是这么坐了一宿。”
余傲寒眼神暗了暗：“我急功近利，却以卵击石。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血流成河，尸骸遍地，全营的兄弟没了一大半……若不是师兄带援兵赶来，恐怕高阙就守不住了。”
望着江幸川温暖而美好的脸庞，温余儿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他该受到惩罚，
风影在一片火焰中负伤赶来，满身伤痕，手里紧攥着一把长剑和一节长鞭，他拼死拦住温潮生，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少爷！没用了没用了！！！将军和夫人不在了！！！”
温余儿听着江幸川的调侃，笑着抖了抖身子，后背被这动作一牵扯，又惹得她瞬间僵住，动也不敢动。
可没想到，这一路之上却暗中有人追杀。
“还好，舒玄手臂被划了两刀，思渊后肩受了些伤，月影手上擦破了些，其他人毫发未损，白音殿下和其木格殿下已经安置了存活下来的百姓，剩下的百姓……”
身侧有人坐了下来，温余儿偏过头，却见余傲寒坚毅的侧脸。
温余儿缓了缓，嘴角牵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我刚刚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见从前，我在平阳郡，把你们折腾了好一通儿，还冲你们发脾气……”
来到军营后，她差点儿迷失了方向，她开始变得飘忽，变得浮躁，她与那个平阳郡里秉节持重，沉稳踏实的自己离得越来越远。
一时之间军心大乱，铁弗人趁机下了绊子，二者局势瞬间扭转。
“将军……”温余儿没有脸面再直视眼前的人，迅速垂下头去。
无法忽视的疼痛帮助她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掀开被子，忍着后背上的疼痛，咬着牙准备下床：“幸川，拽我一下，我下来走走，不然明天铁定是要起不来了。”
眼前清楚了些，江幸川带着关怀的语气弯下腰：“怎么？想坐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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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又干嘛呢！！！”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当初满心的激情被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吞噬殆尽。
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此刻便是怎样都睡不着了。
温余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将苦涩浓郁的药一饮而尽，她想吐，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像漏雨的草房子。
她动了一下，后背立刻传来撕裂的疼痛感，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的。
江幸川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又无语地望了下营帐外的方向，“亦安这丫头总是口无遮拦……”
“睡不着啊？”余傲寒微笑着，似乎并未在意温余儿之前的所作所为。
“大家，都还好吗？”温余儿没有随着江幸川转移的方向回应，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她有些想家了。
温余儿努力睁开了双眼，入目是烛光绥绥，床边有一抹白色的身影，背对着自己整理着药箱。www.fuhua.me
时至夜半，温余儿披了件衣服独自坐在台阶上，缩着肩，抱着腿。
温余儿心底“咯噔”一下：“大将军和长公主去世的那次？”
一场秋雨一场寒，空气中蔓延的泥土味和寒气逼人的冷风冲刷着感知。
温潮生抖着苍白的嘴唇，眼眶瞬间涌出泪水，他穿过无数正在与铁弗人厮杀的战士，手上的长剑为了抵挡弯刀长矛最后被生生折断，他拼命往回跑，嘴里止不住地嘶喊着。
“因为你所经历的这一切，他都经历过，所以他再也不敢去赌，他更不愿让你也经历一遍他所感受到的痛苦。”
温余儿揪着被子，低低地“嗯”了一下，当做回应。
“时间一长，我和师兄便成为了军营里的佼佼者，我越来越心高气傲，可随其他兄弟们共同前往边境抵抗铁弗部的第一战，就给了我当头一棒。”
副将见势不好，为了护住温潮生，他只能与风影还有几名士兵强行将其带走，并留下温靖勋麾下领将与众人在此抵抗。而在送出情报时为了温潮生的安危，又对外宣称少将军下落不明，以便一路护送温潮生安然无恙返回洛阳。
“没事，先喝药吧。www.chunchou.me”
“嗯？”江幸川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为何向我道歉？”
温余儿，你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竟差点儿走偏了路……
温余儿不自觉地弯了眼，点了点头。
带着暖意的声线将她紧紧围绕：“药很苦吧，含一块糖会好很多。”
“你醒啦？别乱动。”听到自己的痛呼声，那人立刻转过身，是江幸川。
“嗯。”温余儿点了点头，双手借着江幸川的胳膊，慢慢跪坐下来。
熊熊烈火瞬间蔓延开，一时之间黑烟四起。少年的脸上还带着灰尘，他明亮的双眼中倒映着被火光映的通红的天。
余傲寒目光闪烁，放缓了声线：“那个时候我才十七，我师兄十八，我们两个出师后第一件事就是参军，刚进入军营的那个晚上，兴奋地一宿没睡，心里想的都是上战场英勇杀敌，谁知道第二天希望就破灭了～”
“就在昭德四十二年，边境大战……”
“很甜的，尝尝？”江幸川将梨膏糖递近了些，语气像极了哄小孩子。
温余儿眼中闪过一丝悸动：“为何？”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重，江幸川看着温余儿苍白的脸色，安慰道：“你好好休息几天吧，将军吩咐了，等你好了咱们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