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善若水现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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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交叉相抵的双剑，这是俞岱岩第一次近距离地看那双眼睛。他没设想过自己会看到一双怎样的眼睛，但也没想到自己什么也没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她的眼睛里既没有战意，也没有其他情绪。

    俞岱岩后撤一步，躲开那道剑气后接连挥出两剑。武当剑法和他本人的性格有些类似，出剑又直又快，却好似将剑气织成了一张避不开的细密大网，逼得白鹤鸣连连后撤。和那晚谢逊七伤拳的狂暴不同，武当剑法向来是克制、理性的，让人自己一步步走入无法回避的绝境。

    比镜子更加真实，俞岱岩想。不论是剑招、人，还有那朦胧的雨，船下的浪，或善或恶，或美或丑，或嗔或喜，青黄赤白，方圆大小，皆在那双眼中。

    对视几秒，白鹤鸣抽身而去，紧接着就是一招剑锋斜出。断剑已无锋，但那剑气带着雨水气息向俞岱岩袭来。

    纪晓芙眼见白鹤鸣就要摔倒，下意识地叫了出来。

    白鹤鸣忽然想到这句话。

    “啊！”

几于道。

    似是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俞岱岩刺出一剑，白鹤鸣后脚一退，便已经踩到了甲板边缘。恰好此时一个大浪袭来，船只猛地一偏。

    白鹤鸣的眼睛里是“空”的，只是纯粹地倒映出了他的样子。

    她刚刚整个人都放空了，全身心地投入在那剑招之上，而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比她的思维快了一步，让她拿着一柄断剑，也加入到这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