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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润沉默了。

    沈韵:“下一个会更好。”

    叶沐听得一愣一愣的,思维也跟着跳了两下,嘴里跑题了:“天呀,如果你们结婚了,那陆晟就是我哥哥了。不对,我会有两个哥哥。哦,是继兄。”

    可到底怎么个不同法,她又说不上来。

    之前叶沐就觉得奇怪了,沈韵对陆晟似乎颇为照顾,陆晟找她拜师,她竟然这么痛快就收徒了?

    严润又飞过去一个眼刀,鄙视并嫌弃:“我和你那点事,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抓着不放当谈资?谁还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

    同理可证,面对一个颜值高的小孩子,人们会说“好可爱啊”,可对于一个不那么好看的小孩子,人们夸不出可爱,就会说“呃,好乖啊”。

    陆晟比她年纪大,他还有个哥哥,那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当时已经有孩子了?!

    陆晟这个人呢,她发现接触的越多越不了解。

    对,就是那种感觉。

    嗯?照片?

    偶、买、噶!

    沈韵笑道:“我知道。”

    严润:“第二,他那么喜欢他大哥的女朋友,还做了一个作品。你第一眼看到就被它吸引了,这说明他不仅有才华,还在这件作品上投注了真情。我问你,他给你的速写有类似的情绪透露么?”

    可她不敢跟严润说,怕说了又要挨数落。

    要说有哪里奇怪矛盾的么,主要还是因为陆晟在展览上画她的那手操作,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严润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意味深长,然后他来了个灵魂三连问:“第一,你说你见过他之前的女朋友,每个都是高个儿,魔鬼身材,艳丽型。我问你,你是么?”

    严润听到叶沐的描述之后先是思考了几秒,然后问:“你的意思是,他知道你是谁,却装作不知道,用一副速写来和你相识。”

    叶沐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是不是有点浪漫,他是不是暗恋我?”

    要说有么,好像又没有。

    好吧,是她想多了。

    后来看到他二楼的作品和工作台,又觉得他有粗犷、奔放的一面,甚至带了点毁灭性,但好在这些东西都被他展现在作品中,没有拿到生活里。

    叶沐又好奇的问:“妈,那这些年你还见过他爸吗,他哥哥你见过吗?”

    就因为这件事,她还美得屁颠屁颠的,以为自己有什么独特的美,被未来的大艺术家发现了。

    这之后一直到寒假结束前,叶沐都没再听到陆晟的消息。

    叶沐瞪圆了眼睛,感觉自己遭到了冒犯:“我怎么傻白甜了,我有什么不能被人暗恋的,那你说你,还有林遇,你们图什么呀!”

    可是,可是,任凭她看的小黄书再多,脑洞再坚强,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母亲大人还有这么一段风流韵事啊。

    叶沐纠结的表情,落在严润眼中,他很快说道:“你会犹豫,就说明不确定。既然不确定,就约等于没有。”

    为什么呢?

    严润:“……”

    叶沐心里一抖,但同时又有点期待。

    叶沐也下意识看了厨房一眼:“那个……我爸知道吗?”

    这就是一种既想批判又有点好奇的心态,既想躲起来又有点想过招的跃跃欲试,就像看恐怖片,又害怕又想知道怎么吓人。

    叶沐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只和沈韵碰了下杯,就着酒劲儿消化着老妈的瓜。

    直到沈韵说:“妈妈也是看小陆这个人有才华,又独立,性格也踏实,第一次见到他就想,他和我女儿真配。我就给他看你的照片了,他还夸你可爱呢。”

    再说,她那些博大精深的爱情理论,如果只用在纯情小男生身上,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就这样,关于陆晟的疑问一直徘徊在叶沐的脑海中。

    可现在听沈韵这么一说,原来陆晟早就认识她?

    只不过有那么几次,叶沐还会想起这个人,想到他被准大嫂利用的狗血剧情,幻想他亲手打碎《朝日》的表情,还有那天他站在储藏间的光影中一动不动的背影。

    沈韵面对女儿不可置信的目光,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一开始其实挺好的,他也很照顾我。他比我大好几岁,那时候刚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想和我定下来。我也想过要跟他结婚的,知道他有两个儿子,但是跟着他前妻。我是无所谓,反正情到浓时,什么都能豁得出去……但就是有一天吧,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突然清醒了,想明白了,他不是我想要的人,我们对未来的规划也有冲突,所以就……”

    叶沐醒过神,又忽然想起来和陆晟见面那次是在一个展览上,当时他们还是陌生人,陆晟给她画了一幅画,但按照他当时的说法,他并不知道她是谁,只单纯的想画她,就画了。

    叶沐迟疑了一下。

    沈韵没注意到叶沐的发呆,又抛出一个问题:“对了,小林家怎么样了?”

    叶沐:“你,你怎么老打击我,我觉得自己挺好的呀,陆晟还夸我可爱呢!”

    叶沐:“!!!”

    叶沐摇头,心里已经明白了:“就是普通的速写。”

    “妈,你认识他爸?”

    所以,他是故意装不知道的?

    沈韵神秘的笑了下,将声音压得更低:“他爸,是我的初恋。”

    然后就是上次见到陆晟,她又看到他面对准大嫂的一面,冷漠、疏远、克制。

    放在小说里,这个设定她还是吃的。

    隔了好几秒,严润才忍无可忍道:“别有用心和企图都含有贬义。我劝你还是少看点那些不良小说,你都被洗脑了。你这样乐观,遇到什么人都往好的一面想,很容易遇到渣男。”

    ……

    沈韵说:“都没见过。陆晟的爸爸后来去欧洲了,偶尔会电话联系。他在那边发展的不是很顺利……前两年过世之前,还给我打过电话,我们聊了很久。他说两个儿子都在国内,小儿子也是做这行的,让我帮忙照顾,能劝就劝,可别像他以前一样,宁顽不化,选错了路。”

    行吧,这是有点伤,就算她对陆晟没那个意思,被严润这么一分析也有点不舒服。

    叶沐:“yes。”

    叶沐说:“妈,我没事,经此一事,我已经成长了。林遇也会成长的,变成一个坚强的大人。我们还会以朋友的身份,继续我们的缘分。”

    沈韵摇头:“她只知道我在他之前谈过两次恋爱,不知道跟谁。”

    随即母女俩颇有默契的同时举杯。

    叶沐:“……”

    叶沐一会儿瞪眼,一会儿深呼吸,好一会儿没说出话,一直在缓和情绪,看待母亲大人的眼神也变了又变。

    是她理论不够扎实,还是陆晟太深奥了,不能套用一般的理论解读?

    渣男?!

    叶沐:“所以呢,那他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我是谁呀,还用速写这种方式来认识我。”

    叶沐:“???”

    一开始她觉得他这个人有性格,但人品还不错,脾气也好,就是有点不真实,有点违和,不像是混这个圈子的。

    合着淡了就分,这是家族遗传啊。

    严润加了一块肉给她:“你清醒点,你有什么值得他暗恋的?图你不谙世事,还是图你傻白甜?”

    当初她对高启可不是这样的,要不是高启有足够的毅力,绝对熬不过她设置的九九八十一刁难。

    “那,那……”叶沐又问:“你们为啥分手啊?”

    沈韵有一瞬间的惊讶,遂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情理之中。”

    后来还是在开学前,她又见了严润一次,两人趁着吃烤肉的功夫聊了一嘴。

    原来是这样。

    叶沐眼睛亮了下:“你看,你又说是别有用心,那肯定是有企图吧?”

    叶沐点头如捣蒜,一脸的八卦:“好!”

    而对于喜欢魔鬼身材艳丽美女的陆晟来说,夸可爱就是这个意思。

    也是,如果知道了还签陆晟吗。

    严润:“还有第三。听你的意思,他是个情感丰富但压抑的人。虽然如此,可你还是感受到他和大哥的女朋友之间那种张力,不管是愤怒也好,爱而不得也罢。我问你,你们接触了几次,你有感觉到他面对你时,有什么情感波动么?”

    沈韵只是笑笑。

    艺术家总是和常人不一样,多少有点神经质的。

    严润:“大概是别有用心吧。”

    沈韵说:“就是没感觉了呗。”

    ……

    沈韵先朝厨房那里扫了眼:“你帮妈妈保密哈。”

    说实话,她今天吃的瓜真是太多了,都有点撑得慌了。

    叶沐醒过神,放下杯子,叹了声:“我相信他会挺过来的,但我们分手了。”

    呃,这就像是那种科幻小说里的精神力一样,在那一个个小世界里,大魔王主角受到了刺激,精神力爆发,会令小世界瞬间崩塌。

    她甚至怀疑,如果那位准大嫂不赶紧走,就会被他……捏住下颌,掐住脖子,然后压到地上……强吻?

    要说没有么,又好像在去年的时候,她给他送了一次母亲沈韵的底稿,她当时在看他的草稿图,而他站在窗边抽烟,看她的眼神与平时不同。

    叶沐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男的,怎么这样啊,这不就是拔x无……哦,不,他还没那啥,不需要拔。

    母女俩看向彼此。

    啊,无所不能、包罗万象、海纳百川的小黄书啊,你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为什么这个男人你剖析不了啊!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突然达到了一个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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