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三日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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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说，有活命的办法就是好事。

    说完，他看了一眼时间，22:39，“余哥，我的业绩已经达标了，你够了吗？不够我帮你做一个。”

    过了五分钟，对方并没有回复，余生安只好又约了两个普通委托来保底。其实这些委托并不算难做，只要根据资料和客户的个性为他们找到真正的问题，即使只是提供解决思路，客户也会付费。

    这对夫妻疯狂摇头，“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

    到底是我没推断出来，还是我们没找到那本关键书籍呢？

    不过保险起见，余生安还是在微信上联系了一下答珀鬼，【您好女士，请问事情进展如何？】

    “差不多吧。”余生安算了算，还差700neil，虽然答珀鬼暂时还没消息，但从答珀鬼交谈时的态度看，只要查明真相，应该不会少了自己的委托费。

    “因为boss更难叫醒了。”杜冉咬着唇，因为焦虑，下唇被她咬出了一道一道口子，但她毫无所觉，“他似乎一天比一天醉得厉害，我们也会一天比一天危险。”

    余生安也有些焦虑起来，他把所有的十六页的内容记在脑海中，不断地在脑海里逐字分析，可是仍然没什么发现。

    “我们现在还剩五个人。”余生安道，“虽然这游戏没有‘合作’标签，但大家都明白，以现状看，合作通关是必要的。麻烦大家帮我搜查所有书本的第十六页，如果进入下一个梦境，也请在梦境里查看所有书籍的第十六页，告诉我内容。”

    杜冉在两鬼追杀余生安二人时，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制造动静，想把熟睡的boss弄醒，可噼里啪啦一顿响声，boss也只是翻了个身，浓重的酒气从他的口鼻喷出来，没有醒来的迹象。

    小琳说不下去了，众人也都理解地不再追问细节。

    被卷成一团的黄毛像废弃的纸团，从半空被小吕丢下来，啪得一下砸在了床的旁边，本就只剩下一点皮肉黏连的脑袋咕噜咕噜滚进了床下。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啊余哥？”陈默金无辜地挠挠头，“这夫妻俩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小孩平时都拿第一，只是这次不小心失利掉出前五，这俩人就要给孩子上电刑。我只不过让他们自己试用一下产品。”

    余生安：“……”

    这一次，连刺头男都没有异议，听从了余生安的安排。

    【贱人已杀，感谢你帮我发现真相，我马上结算委托酬金。】

    “解决了！解决了！”没等陈默金说完，他们就尖声打断了陈默金的话，掏出手机结算了委托，逃命似的离开了公司。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跟她没关系！你为什么不信任

    在游戏里，他们扮演的是费堂父母的孩子，游戏给了他们一天的自由学习时间，在最后一小时，费堂的父母会对他们进行考试测验。

    p16。

    余生安眼睛一亮，不等他回复，系统的通知就在脑海中响起，“叮咚。恭喜玩家完成了支线任务——金牌销售，积分＋50。即将传送回主线游戏世界，请稍后。”

    怕就怕解决的思路走歪，比如那位被老板榨成汁的可怜同事，把答珀鬼委托的解决重点放在了如何让答珀鬼变得比“小三”更美，以此留住老公，这实在是歪到外太空去了。

    “我、我本身就是当小学老师的，”小琳闭上眼睛，声音沙哑，“所以对这些小学知识比较熟悉。但他……”

    有的熟人还是活人，有的熟人则已经死亡。甚至这些熟人的时间线与人生经历也都是混乱的，与其说是真实的平行时空，不如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费堂梦境，掺杂了费堂的幻想和记忆。

    地上的费堂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捏着自己的肩膀，缓慢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然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房间。

    答案一定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页数。如果能找到这本书，余生安相信，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八朵金缕梅，凋谢了两朵，只剩下六朵了。

    “啊啊啊啊啊——”

    还有那几个黑影……

    “现在每多拖一天，就多一次死亡危机。”陈默金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比参加上一次游戏时要沉重得多，“可我们连任务一都没有头绪，这样下去只会越死越多。”

    这次的费堂醉得更厉害了，几乎是门一推开就扑倒在地。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但起身失败，连房间门都没关上就睡了过去。

    空间微滞片刻，小吕卷曲的嘴巴勾起弧度，双手捆住了黄毛男的脚丫。

    游戏天数何必要金缕梅来提示？哪怕不用手表，过了几天几夜，玩家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小琳又经历了一次生死边缘，居然意外地适应了，或者说是被吓麻木了。

    《老攻，哭大声点[无限]》

    余生安的眼睛忽然被一双手遮住。

    但鬼怪小吕这时恰好经过了黄毛男藏身的位置，伸着他卷曲的眼睛仔细查看，黄毛男受到惊吓，以为自己已经被发现，仗着有翅膀嗖的一下飞了起来，高过了小吕一大截，停在上空，松了口气。

    “有什么必要呢……”余生安沉思着，喃喃出声。

    骨骼被折断的咔吧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哪怕视线被挡，这可怖的声音也如同钻头钻入耳膜，像要把人的脑袋穿透一般痛苦。

    她苍白着脸，对余生安和陈默金表达了感谢，然后磕磕绊绊地说出了她在第一日逃出生天的原因，果然也是经历了支线游戏。

    目前看来，每过去一天，金缕梅就会凋谢一朵。那么金缕梅代表的是游戏天数吗？

    也因此，他在这个支线游戏世界又发现了好几位熟人，

    就在玩家们在搜查中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别墅的电梯灯亮了，楼下传来争吵的声音，是一男一女，一道比一道尖锐。

    下一秒，小吕忽然将双手往上一甩，整条胳膊像弹簧一样伸直拉长，一把就卷住了黄毛男，扯回了地面。

    张总笑起来，他蹲下身，探头看向床底，红白液体伴随他的动作，在透明的脑壳里摇晃着。

    眼镜大叔猛地对上那双痛苦扭曲、死不瞑目的眼睛，身体猛地一颤，一脚将脑袋踹了出去，恰好被床边的张总看到了。

    余生安看着窗外的波光粼粼的私人泳池，以及别墅内的高档家具，有些疑惑，这种画风似乎跟贫困潦倒的费堂十分不搭。

    不知不觉，余生安已是满头大汗，可是时间不等人，伴随着时间流逝，窗外的天空愈来愈暗，沉重的脚步声如期而至。

    “那您孩子的问题——”

    “或许这就是费堂的自杀倒计时。”余生安道，“如果倒计时结束之前，我们仍然没有破解游戏任务，那么自杀的费堂将再也不会醒来，我们也注定会被永远存在的鬼怪杀死。”

    仿佛有一个小芽在努力生长，离破土而出只隔了很薄很薄的一层土，可就是没能打破这薄薄的屏障，让人难受不已。

    正好停在了眼镜大叔的脚边。

    而且这些书太庞杂了，什么类型的都有，乱得就像是费堂的证书，书籍与书籍之间都没什么联系。

    第三日的白天，他和陈默金将通关支线的过程分享给了所有玩家，刺头男听后的表情有些不爽，似乎更盼着二人死在鬼怪的刀下。

    然后余生安快速地分配了一下本房间的搜查范围，他则负责在各个玩家之间辗转，收集全部第十六页的信息。

    这次的梦境居然来到了一家装潢无比奢华的别墅，他们位于别墅的顶层阁楼，这里看上去被当成了杂物间，堆放着一些储物的大箱子，还摆放着许多的已经完成的画作，以余生安这个外行人的眼光来看，画得还不错。

    玩家们听从余生安的安排，立刻就四散着去找书了，可是这家别墅也太大了，对于正常比例的人类来说都空旷得要命，对玩家们来说，每次移动都像是在跑马拉松！

    “操他妈的！”刺头男狠狠地踹了一脚断笔，“煞笔系统，给了个莫名其妙的任务一，笔还莫名其妙地断了，老子玩了几十场，头回遇到这么难搞的！”

    ……

    惨叫声又一次响彻房间。

    就在余生安跟新客户聊着的时候，手机忽然来了消息，答珀鬼给他的回复非常简洁：

    “而且我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陈默金低头看表，“这次的梦境产物比上次的存在时间长了很多。”

    余生安从陈默金背上跳下来，指了指窗台的方向，示意陈默金看金缕梅。

    肺癌晚期变卖祖宅来求神药的老鬼、因加班猝死化名为“躺平鬼”的小吕……

    窗外的天终于亮了，两只鬼从房间里消失，余生安转头，正好看到一朵干枯的金缕梅，慢慢悠悠地从枝头落了下来。

    余生安在接待室又听到了隔壁，来自那对父母的惨叫声，他特地听着对方出来的动静看了一眼，发现那对酷似费堂父母的夫妻哆哆嗦嗦地出来，除了狼狈些，衣服被汗浸透，身上倒是没什么伤痕。

    当张总高速旋转的手刀接近陈默金的面门，杜冉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可她半天都没听到惨叫声，小心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张总居然将手刀收了回去，放过了二人。

    时间有限，余生安决定再去做一些普通委托，以防答珀鬼那里出什么意外，导致自己的业绩不够。

    虽然费堂现在只是个颓废的中年大叔，但他房间里的书籍还真不少，更何况每本书对玩家来说都又大又重，搜查起来很麻烦。

    也就是说，金缕梅代表的不是玩家数量。

    陈默金和善地笑着，“叔叔阿姨，这款‘电流管教器’体验感不错吧？”

    游戏设置金缕梅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只少了一朵？”他下意识用目光搜寻了一下其他玩家，“不对啊，今晚至少死了两个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