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探索鬼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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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余生安仿佛在玩什么打地鼠游戏，听到声音就去开一下，每次他都做好被贴脸惊吓的准备，可每次都没人，几次三番后，余生安没了耐心，干脆找了个马桶一坐，“算了，大概是我幻听了，先蹲个大号再——”

    一个紫红色的婴儿脑袋猛地从缝里挤进来，与余生安来了个脸贴脸。

    “第三，”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一楼入口处。透明的玻璃门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余生安的声音停下后，整栋楼寂静得仿佛没有一个活人。

    “第二，莫惜君的转正以及剧团安排她来出演《活捉》的事情，使得谣言甚嚣尘上，且莫惜君与名角公司的总裁刘著的确有牵扯，具体我们不得而知。”余生安在某间宿舍找到了一块手机，里面有一个永嘉戏剧学院的论坛。在《活捉三郎》公演之前，有人爆料前校花莫惜君为了名利出卖自己，帖子里甚至有刘著跟莫惜君坐在同一辆豪车里接吻的偷拍照，余生安仔细看过，照片没有PS痕迹，“而这个刘著是个渣男，他不只同莫惜君有牵扯，还祸害了好几个剧团里的女孩，有个姑娘怀了他的孩子，最后打掉了。”

    庄柏恬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怎么办？我们要再等等吗？”

    庄柏恬本能地抓住了余生安的胳膊。

    如果这是在恐怖片里，打死余生安他也不会进来的。但既然是游戏，他作为玩家，就必然会有通关的办法。

    “不是。”余生安把手里的物品随手一丢，“走，下一间。”

    “好了。”余生安又找到了一些物品，他快速查看了一遍，再跟庄柏恬互换，只用了一分钟就全看了个遍，速度是庄柏恬的好几倍。庄柏恬眼睛里流露出崇拜的小星星，“余哥，你也太厉害了，你是不是学霸啊？”

    余生安的右臂被庄柏恬紧紧搂住，搞得余生安忍不住走几步就扭头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当他们探察完B区全部宿舍后，时间已经来到22:36，而庄柏恬敢保证，其他队伍绝不会比他们更快。

    第一张纸条写着：究竟怎么才能转正？我不想再做杂活儿了。

    说完，他直接迈开脚步，冲着1101跑了过去，推开门，房间内十分凌乱，明显是被翻过的状态。两个人把一楼西半边的房门全打开了，最后发现被翻过的房间停在了1120，再往后的房间都是整齐状态了。也就是说，鹿园铮是在搜索完1120后出的事，而1120……

    “我来说，你核对补充。”即使二人还在下楼梯，余生安也绝不浪费时间，“我们刚刚得到的信息有：一、莫惜君本是这个戏梦剧团的实习生，她外形出色，唱得……”余生安想起游戏开场时那段独角戏，“应当也是字正腔圆尤为出彩的，只是其他人不太认可她。”这从好几个的实习生的日记、宿舍群聊天记录里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人平日里经常编排莫惜君走后门、攀龙附凤、勾引XX老板XX经理之类的八卦。

    “不……”庄柏恬已经泣不成声，无力地摇着头，“我会来找你的，余哥……”

    “没有时间了。”余生安缓慢但坚定地将庄柏恬的手指掰开，“我不能错过任何线索。你害怕的话，就留在外面等其他人，不要乱走。如果到了十一点半，你没等到任何人，我也没有出来，那你就别管我们，自己寻找通关的方法，争取逃出去。”

    “叔叔，我要你陪我玩~”婴孩笑够了，从地上爬起来，他光着身子，整个身体都是紫红色的，几乎没有毛发。他的皮肤上沾满了黏液，连带他躺过的白色瓷砖上也沾染了一片黏糊糊的红色液体，看上去十分恶心。

    余生安冲她笑了笑，“好，加油。”然后坚定地推开了公共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

    庄柏恬睁大了眼睛，眼眶里立刻盈满了泪，“余余余哥，我害怕，求你保护我……”

    《老攻，哭大声点[无限]》

    余生安一个激灵，差点儿条件反射给脑袋一巴掌，他缓了缓因为贴脸杀过速的心跳，盯着眼前由哭转笑哈哈打滚儿的婴孩，“你你你是鬼吗？别杀我！我什么都能满足你！”

    终于忍不住了……

    “叮咚。”话音刚落，无情的系统音便响起来，“恭喜玩家触发隐藏支线——贪玩的小鬼，请您获得与小鬼之间的游戏胜利。”

    “唔，”余生安正把头伏在地上观察床底，闻言把手里的东西往庄柏恬手里一塞，“你先看吧，有关键信息背下来。”

    “你……有必要连床垫子都掀起来吗？”庄柏恬想帮忙，却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插手，“余哥，要不然我、呃，帮你拿东西？”她尴尬地望向余生安扒拉出来的纸条、杂志、本子一类的东西。

    “呜哇~呜哇~呜哇~”像是在回应他似的，哭声又在另一个隔间响了起来，余生安走过去，拉开门，哭声戛然而止，又是空无一人。

    戏梦剧团宿舍的条件还不错，两人间，有空调有独卫，干湿分离。余生安一进去就开启搜索模式，非常迅速地打开屋里所有能打开的柜门和抽屉，连马桶都不放过，目光所到之处全部掀翻，庄柏恬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还整洁干净的房间一分钟之内就变成了废墟风，嘴角扯了扯，连恐惧都忘了。

    而且他们有提前规划过探索顺序，负责C区的鹿园铮会从二楼1201探索回一楼入口的1124。鹿园铮是胆大强悍的老玩家，再怎么慢，他们在一楼怎么可能看不到她呢？

    其他的物品庄柏恬都仔细看了一遍，似乎都没什么跟这个游戏主线相关的讯息了。

    “小庄，”余生安盯着这扇门，“你刚刚没动这扇门吧？”

    ！

    ……我就知道，这种小孩鬼都是要先耍你玩再吓唬你的。

    “陪我玩嘛~陪我玩嘛~”婴孩以不符合年龄的灵活爬上了他的裤腿，骑到余生安的脖子上，余生安顿时觉得脖子冰冷湿黏，仿佛盘了一条蟒蛇，“叔叔，不陪我玩的话，你就把脑袋送给我当皮球，好不好？嘻嘻~”

    “已经十点五十一了。”余生安的神色也凝重起来，但他的语气依然无比冷静，“没有等下去的必要了。”

    “呃……”余生安没好意思说，一般恐怖游戏玩到这种情节，搂着主人公哭泣的女生突然变鬼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他不得不防，“没事。”

    空荡荡的走廊回荡着庄柏恬的抽泣声，头顶的灯泡出现了经典的接触不良，时不时地闪烁几下。安全出口指示灯散着幽幽的绿光，却并不能带给人任何安全感。

    “……”希望这小鬼早点玩够。

    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他的脚踝，余生安低头，看见一只红紫色的小手飞速地从隔板缩了回去。

    余生安配合地擦擦额角的汗，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到底谁在哭？”

    门内。

    在余生安的带领下，二人宛如龙卷风过境，所到之处风卷残云一片狼藉。可惜的是，B区并没有莫惜君的宿舍，他们只找到了其他人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人流记录、胎儿B超、亲密照片、日记等等。

    庄柏恬的脸已经被泪水打湿，她紧紧抓着余生安，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们别去不行吗？我们、我们再去其他区找找其他人……”

    庄柏恬只好坐到床板上，借着不算明亮的灯翻看这些东西。

    “呜哇~呜哇~呜哇~”婴孩的哭声从最深处的厕所隔间传出来，响亮又清脆，天花板上的灯从门关闭的那一刻就自动亮了起来，将白色的墙壁投                                                射成昏暗的红色。

    杂志则是名角娱乐公司总裁的专访，叫刘著，内容都是说他怎么怎么成功，创立和收购多少个剧团，家庭也幸福美满之类的，唯一有用的，大概是莫惜君所在的戏梦剧团也是刘著公司旗下的。

    两个人打开了1408的宿舍门，打开之前做足了心理建设，不过宿舍内却没出现什么高能，庄柏恬重重地松了口气。

    “咱们刚刚路过的时候，我确定它是开着的。”余生安淡淡道，“在这栋鬼楼里，总不能是风吹上的吧？”

    稚嫩的童声说着残忍的话语，余生安感觉他的小手在自己的喉咙处摸来摸去，连忙道，“当然，叔叔也很想陪你玩游戏，不过叔叔还得上班挣钱，给你买糖果吃，所以只能玩一个游戏，可以吗？”

    因而余生安没什么心理负担，直接走到了最里面的隔间，猛地把门拉开——空无一人。

    “第三，我们好像遇上麻烦了。”余生安望着幽深的走廊，微微蹙起眉头，“或者说，除了我们，他们都遇上麻烦了。”

    他们从四楼一路走到一楼，每层楼余生安都有特意停留一段时间，但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见有人出来。

    余生安装作好奇，小心翼翼地跪下来，俯身低头，视线与门缝平齐的那一刻——

    终于，庄柏恬忍不住了，她停止了抽泣，壮着胆子问道，“余哥，你总看我干什么？”

    看

    余生安把1120翻了个遍，却没找到任何异常，他走出宿舍门，注意到1107旁边的公共洗手间，紧闭着大门……

    在他进入的一瞬间，那扇门砰地一下关上了，原本漆黑的门缝透出血红色的光，无比瘆人。

    “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庄柏恬望着门缝，伸出手臂用力抹掉了脸上的泪水。

    “我现在必须进去，这是唯一的线索。而且这个游戏的鬼显然不能无缘无故杀人，玩家是有生路的。”余生安转头看向她，“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在外面等我，或者一起进去，当然，进去以后出事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进去后，我未必能顾及你。”

    “没、没有啊……”庄柏恬害怕道，“这门怎么了吗？”

    只能盼着搜索到莫惜君宿舍的小组能带来更多的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