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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婳笑着抓住他指天的手，拔下发簪往指甲缝里一插。
“真是的，你怎么提前一旬回来了？我本来想去码头接你的。”
耿婳转身回雅间，桌上一片狼藉，伍听肆歪歪扭扭地斜倚在两张椅子上，一手勾着摇摇欲坠的酒壶，一手指天。
伍听肆嘴唇含着受伤的手指，听到最后一句话，说：“那可不一定，进了晓市谁也不认识谁，你怎么就确定没有朝廷的人？”
“外面有动静。”耿婳警觉地推醒他。
“玄海！”他拧着眉，低声命令。
“走。”伍听肆利索地站起身，带耿婳汇入外面的人流中。
伍听肆解释说：“晓市是躲避朝廷鹰犬的集市，三教九流五花八门，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的。今晚有空哥带你进去开开眼。”
“穿好，戴上兜帽。”伍听肆小声提醒她。
“略略略。”耿婳朝他吐吐舌头，伍听肆笑着凑近捏捏她鼻子。
“我家小婳长大了，还知道脸红了。”伍听肆大笑。
耿婳曾听王夫人提及过一回，却始终不清楚里面的门道。
“美白丸？”伍听肆听着名字就不可思议。
“不就是子时之后开放的市集吗，好像就在扬州城里。”
晓市出口就在饭庄后院，顺着人群过去排队各交一两银子，耿婳和伍听肆领到黑色斗篷。
耿婳轻声问：“一定很贵重吧。大概多少银钱？”
“好啊，耿婳。生意做大了，敢跟哥哥谈钱了是吧。”伍听肆逗她。
伍听肆奇道：“你怎么知道？”
阮若悄悄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对“青梅竹马”，碰了碰芊芊肩膀，挤眉弄眼地说：“谁知道呢，他今年正好弱冠，一成年不就要娶媳妇？我看这次回来没准就为了终身大事。”
“可是……”紫殷阴暗地瞥向伍听肆。
“佛手红花？”
人多眼杂，实在不方便说悄悄话。好好的叙旧变成了说教，伍听肆煞有介事地给众人分析海外经商的凶险故事。耿婳在一边托腮喝茶，一边侧面含笑看他。
她其实也就叫了紫殷阮若，还有芊芊这种踏实肯干的一小波人。
“里面就是晓市入口？”耿婳环顾四周，问。
伍听肆是在一个雨后初晴的午后回到扬州的，刚踏进婳坊时，耿婳甚至没认出此人。
“真好看。”伍听肆在后院木桌上把玩着精致的香粉盒子。
“你懂什么，人家是青梅竹马，十几年的交情了。”阮若咯咯笑，“掌柜的生意能做这么大，全靠伍老板扶持。”
“呐，耿掌柜是个有头脑的，你们能来这儿都是被她器重的，可要跟着人家好好干，知道吗？啊？”他抬高嗓音道。
“我从暹罗带回来佛手红花，今儿来得急了些，有空送到你家。”
“小肆哥哥刚回来，早点休息才要紧。晓市货品什么的，还是等过几日清闲了再去。”耿婳哄道。
涌入晓市的人都穿着黑乎乎的斗篷，玄海领了两件，和魏巍迅速披上。他一直盯着耿婳的身影，不会看错——她居然和那个男人牵着手！
“酒醒了？”耿婳幽幽问。
这个男人就是三年前他撞见和耿婳偷偷幽会的人。她居然让他摸手，自来了扬州她还没让他摸过呢！
“我刚下船就直奔吉庆街，那儿的丫头说你在新店。”伍听肆眯眼笑着，一边笑一边摸她头顶珠翠。
“小肆哥哥可要好好保养。我最近在研制一种叫美白丸的药剂，如果做好了正好拿给你用。”耿婳看了看他黝黑的脸。
这一下午，耿婳陪他背对背躺榻上歇了半个时辰。之后，耿婳拉他去吉庆街的老店逛。以阮若为首的店员对伍听肆毕恭毕敬，不少人把目光放在他和耿婳之间。
“小肆哥哥！”耿婳提裙朝他跑过来，面色欣喜。
耿婳为难地坐他旁边，道：“不累么？要不再歇一天。”
玄海领会他的意思，戴好兜帽飞速跑去，撞开了挨靠在一起的耿婳和伍听肆。
《露水缘》
他“嗤”了一声，瞪她一眼，咬着牙拔出发簪，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订在城郭饭庄。”伍听肆说。
“小婳婳，你个没良心的。”他打了个嗝，散发出难闻的酒味，“也不知道伺候我。”
伍听肆小憩了一会儿。室内的香炉要燃尽了，漏刻上显示已到子时。
他拉着耿婳看从南洋运来的特产。其中就包括好几箱佛手红花和其他名贵药材。
伍听肆立刻说：“不累，就是想和你吃会儿喝会儿聊会儿。”
“挺好挺好。”伍听肆环顾店面，而后问，“眼睛好点了吗？”
“拿到市集上卖？”耿婳迟疑说，“会不会被官府的人盯上？”
“嗐，就那样吧。”耿婳微笑说，“之前找郎中开过几味药，吃了能醒目清神，但还是看不远。”
“好啊，你请我一顿酒宴，同我接风洗尘，就当是佛手红花的费用。”
魏巍一直盯着他们，见两人出来，立刻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悄悄尾随。
耿婳照做，把自己包裹在厚实的黑衣里。此刻她终于明白伍听肆那句话的意思。穿着一样黑色的斗篷夜行在外，进了晓市果然谁也不认识谁。
耿婳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那好，我差人订一桌。”
这一天，耿婳先陪他去伍家老宅里安顿行囊。
伍听肆尖叫着坐直，指甲盖上还挂着尖细的发簪。
耿婳笑嘻嘻说：“一家子才热闹呀。”
耿婳喝了一壶茶水，待到深夜席散时仍有百倍精神。芊芊扶着酩酊大醉的阮若，在门口等着掌 柜。
“哦，是吗……”伍听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耿婳顿了一下，平静说：“没发生什么。”
“怎么这么多人。”他看上去不太高兴，拉着耿婳往前快走了几步，和后面人保持着距离。
大奉朝对买卖远洋货物有严格规章，一般货物要经相关部门审查后才能在市场公开售卖。
夜里，耿婳带着一行人去城郭饭庄请伍听肆吃饭。
殊不知，远处庭院上的魏巍已然看到这一幕。他双手抓紧美人靠，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亲昵的二人，胸口好像塞入无数石块，又闷又胀。
“又胖了，婳儿。”
她垂眸说：“从来了扬州起你就一直接济我，现在我又不穷了，怎么还能随便拿你的要你的。”
“我不困，再陪小肆哥哥待一会儿。你们先回吧。”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耿婳笑得坦荡，紫殷只好听她的，带着那俩姑娘回家了。
耿婳也发愁呢，她还没找到配料白莞，美白丸迟迟做不出来。
伍听肆道：“暹罗本土的草药，据说能提升目力。我带回来很多，剩下的可以到扬州市场上倒卖。”
伍听肆很自然地牵到了耿婳的手。耿婳看了一眼，迟疑一会儿没有挣脱。
伍听肆的父亲常年在外，家中院落不住人。耿婳有他房门钥匙，常派人洒扫。这回伍听肆回家也能舒服住下。
“我刚刚出去送走她们，看饭庄里好多吃完不走的人，多是江湖打扮的客商。一个为官从文的正经人没有。”
耿婳送了他好几盒新制粉膏。
魏巍愈发沉闷。
“行，那你今晚先给我设宴接风。”伍听肆懒洋洋躺榻上，双手搭在脑后。
阮若胡吃海喝哪管这些，芊芊悄悄关注着两个人的互动。紫殷抱着双臂背靠椅子，完全没有吃东西的食欲。
耿婳说：“叫你不正经。”
伍听肆摇摇头，神秘地问：“你可知道晓市？”
“接什么接，那边风浪大，你身子虚。”
“丫头呀，你什么时候才能懂我。”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耿婳的手背。
“嘿嘿。”耿婳憨笑几声，领他进去喝茶。
人流如织的街巷里，耿婳被挤到一边，周围黑漆漆一片，她再也找不到伍听肆的位置。
他皮肤晒黑了，面相更硬朗了，眼底闪着世故。明明和耿婳同岁，却不知成熟多少。
“反正我不白拿！”耿婳揪着衣角，闷声。
“那你呢，掌柜的。”紫殷问。
从后院的角门出来，黑暗一挥而散。他们走了一段路，耿婳隐约觉得已经出城。他们来到了一片明亮的街市中，两侧槐树上挂着明晃晃的红灯笼。
“这个好说，可以去晓市里找找。”伍听肆不以为意，又问：“这大半年我没在，城里可发生什么事？”
伍听肆擦了擦汗：“能不醒吗？”
芊芊惊讶：“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伍听肆远远站在门口，安静看耿婳忙碌。
“第一次见掌柜的这么热情，跟个刚及笄的少女一样。”芊芊小声说。
刚刚开业的晓市摩肩接踵，人声嘈杂，热闹得仿佛一座不夜城。
焦急中，她喊了两句“小肆哥哥”，可惜刚好经过吆喝声很大的一家店铺。耿
耿婳讶然，她还没去城边那家饭庄吃过，听去过的人说菜品不怎么样。她揣着心中疑惑，没再说什么，只是照做。
“嗷——”
“行！”耿婳凑过去摇摇他胳膊，“我正好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耿婳道：“紫殷，你先带她们回家。”
“这不都听你话吃胖了吗？我强健得很！”耿婳嘟嘴，“再说都什么天儿了，还能虚？”
] 耿婳笑着抓住他指天的手，拔下发簪往指甲缝里一插。
“真是的，你怎么提前一旬回来了？我本来想去码头接你的。”
耿婳转身回雅间，桌上一片狼藉，伍听肆歪歪扭扭地斜倚在两张椅子上，一手勾着摇摇欲坠的酒壶，一手指天。
伍听肆嘴唇含着受伤的手指，听到最后一句话，说：“那可不一定，进了晓市谁也不认识谁，你怎么就确定没有朝廷的人？”
“外面有动静。”耿婳警觉地推醒他。
“玄海！”他拧着眉，低声命令。
“走。”伍听肆利索地站起身，带耿婳汇入外面的人流中。
伍听肆解释说：“晓市是躲避朝廷鹰犬的集市，三教九流五花八门，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的。今晚有空哥带你进去开开眼。”
“穿好，戴上兜帽。”伍听肆小声提醒她。
“略略略。”耿婳朝他吐吐舌头，伍听肆笑着凑近捏捏她鼻子。
“我家小婳长大了，还知道脸红了。”伍听肆大笑。
耿婳曾听王夫人提及过一回，却始终不清楚里面的门道。
“美白丸？”伍听肆听着名字就不可思议。
“不就是子时之后开放的市集吗，好像就在扬州城里。”
晓市出口就在饭庄后院，顺着人群过去排队各交一两银子，耿婳和伍听肆领到黑色斗篷。
耿婳轻声问：“一定很贵重吧。大概多少银钱？”
“好啊，耿婳。生意做大了，敢跟哥哥谈钱了是吧。”伍听肆逗她。
伍听肆奇道：“你怎么知道？”
阮若悄悄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对“青梅竹马”，碰了碰芊芊肩膀，挤眉弄眼地说：“谁知道呢，他今年正好弱冠，一成年不就要娶媳妇？我看这次回来没准就为了终身大事。”
“可是……”紫殷阴暗地瞥向伍听肆。
“佛手红花？”
人多眼杂，实在不方便说悄悄话。好好的叙旧变成了说教，伍听肆煞有介事地给众人分析海外经商的凶险故事。耿婳在一边托腮喝茶，一边侧面含笑看他。
她其实也就叫了紫殷阮若，还有芊芊这种踏实肯干的一小波人。
“里面就是晓市入口？”耿婳环顾四周，问。
伍听肆是在一个雨后初晴的午后回到扬州的，刚踏进婳坊时，耿婳甚至没认出此人。
“真好看。”伍听肆在后院木桌上把玩着精致的香粉盒子。
“你懂什么，人家是青梅竹马，十几年的交情了。”阮若咯咯笑，“掌柜的生意能做这么大，全靠伍老板扶持。”
“呐，耿掌柜是个有头脑的，你们能来这儿都是被她器重的，可要跟着人家好好干，知道吗？啊？”他抬高嗓音道。
“我从暹罗带回来佛手红花，今儿来得急了些，有空送到你家。”
“小肆哥哥刚回来，早点休息才要紧。晓市货品什么的，还是等过几日清闲了再去。”耿婳哄道。
涌入晓市的人都穿着黑乎乎的斗篷，玄海领了两件，和魏巍迅速披上。他一直盯着耿婳的身影，不会看错——她居然和那个男人牵着手！
“酒醒了？”耿婳幽幽问。
这个男人就是三年前他撞见和耿婳偷偷幽会的人。她居然让他摸手，自来了扬州她还没让他摸过呢！
“我刚下船就直奔吉庆街，那儿的丫头说你在新店。”伍听肆眯眼笑着，一边笑一边摸她头顶珠翠。
“小肆哥哥可要好好保养。我最近在研制一种叫美白丸的药剂，如果做好了正好拿给你用。”耿婳看了看他黝黑的脸。
这一下午，耿婳陪他背对背躺榻上歇了半个时辰。之后，耿婳拉他去吉庆街的老店逛。以阮若为首的店员对伍听肆毕恭毕敬，不少人把目光放在他和耿婳之间。
“小肆哥哥！”耿婳提裙朝他跑过来，面色欣喜。
耿婳为难地坐他旁边，道：“不累么？要不再歇一天。”
玄海领会他的意思，戴好兜帽飞速跑去，撞开了挨靠在一起的耿婳和伍听肆。
《露水缘》
他“嗤”了一声，瞪她一眼，咬着牙拔出发簪，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订在城郭饭庄。”伍听肆说。
“小婳婳，你个没良心的。”他打了个嗝，散发出难闻的酒味，“也不知道伺候我。”
伍听肆小憩了一会儿。室内的香炉要燃尽了，漏刻上显示已到子时。
他拉着耿婳看从南洋运来的特产。其中就包括好几箱佛手红花和其他名贵药材。
伍听肆立刻说：“不累，就是想和你吃会儿喝会儿聊会儿。”
“挺好挺好。”伍听肆环顾店面，而后问，“眼睛好点了吗？”
“拿到市集上卖？”耿婳迟疑说，“会不会被官府的人盯上？”
“嗐，就那样吧。”耿婳微笑说，“之前找郎中开过几味药，吃了能醒目清神，但还是看不远。”
“好啊，你请我一顿酒宴，同我接风洗尘，就当是佛手红花的费用。”
魏巍一直盯着他们，见两人出来，立刻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悄悄尾随。
耿婳照做，把自己包裹在厚实的黑衣里。此刻她终于明白伍听肆那句话的意思。穿着一样黑色的斗篷夜行在外，进了晓市果然谁也不认识谁。
耿婳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那好，我差人订一桌。”
这一天，耿婳先陪他去伍家老宅里安顿行囊。
伍听肆尖叫着坐直，指甲盖上还挂着尖细的发簪。
耿婳笑嘻嘻说：“一家子才热闹呀。”
耿婳喝了一壶茶水，待到深夜席散时仍有百倍精神。芊芊扶着酩酊大醉的阮若，在门口等着掌 柜。
“哦，是吗……”伍听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耿婳顿了一下，平静说：“没发生什么。”
“怎么这么多人。”他看上去不太高兴，拉着耿婳往前快走了几步，和后面人保持着距离。
大奉朝对买卖远洋货物有严格规章，一般货物要经相关部门审查后才能在市场公开售卖。
夜里，耿婳带着一行人去城郭饭庄请伍听肆吃饭。
殊不知，远处庭院上的魏巍已然看到这一幕。他双手抓紧美人靠，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亲昵的二人，胸口好像塞入无数石块，又闷又胀。
“又胖了，婳儿。”
她垂眸说：“从来了扬州起你就一直接济我，现在我又不穷了，怎么还能随便拿你的要你的。”
“我不困，再陪小肆哥哥待一会儿。你们先回吧。”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耿婳笑得坦荡，紫殷只好听她的，带着那俩姑娘回家了。
耿婳也发愁呢，她还没找到配料白莞，美白丸迟迟做不出来。
伍听肆道：“暹罗本土的草药，据说能提升目力。我带回来很多，剩下的可以到扬州市场上倒卖。”
伍听肆很自然地牵到了耿婳的手。耿婳看了一眼，迟疑一会儿没有挣脱。
伍听肆的父亲常年在外，家中院落不住人。耿婳有他房门钥匙，常派人洒扫。这回伍听肆回家也能舒服住下。
“我刚刚出去送走她们，看饭庄里好多吃完不走的人，多是江湖打扮的客商。一个为官从文的正经人没有。”
耿婳送了他好几盒新制粉膏。
魏巍愈发沉闷。
“行，那你今晚先给我设宴接风。”伍听肆懒洋洋躺榻上，双手搭在脑后。
阮若胡吃海喝哪管这些，芊芊悄悄关注着两个人的互动。紫殷抱着双臂背靠椅子，完全没有吃东西的食欲。
耿婳说：“叫你不正经。”
伍听肆摇摇头，神秘地问：“你可知道晓市？”
“接什么接，那边风浪大，你身子虚。”
“丫头呀，你什么时候才能懂我。”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耿婳的手背。
“嘿嘿。”耿婳憨笑几声，领他进去喝茶。
人流如织的街巷里，耿婳被挤到一边，周围黑漆漆一片，她再也找不到伍听肆的位置。
他皮肤晒黑了，面相更硬朗了，眼底闪着世故。明明和耿婳同岁，却不知成熟多少。
“反正我不白拿！”耿婳揪着衣角，闷声。
“那你呢，掌柜的。”紫殷问。
从后院的角门出来，黑暗一挥而散。他们走了一段路，耿婳隐约觉得已经出城。他们来到了一片明亮的街市中，两侧槐树上挂着明晃晃的红灯笼。
“这个好说，可以去晓市里找找。”伍听肆不以为意，又问：“这大半年我没在，城里可发生什么事？”
伍听肆擦了擦汗：“能不醒吗？”
芊芊惊讶：“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伍听肆远远站在门口，安静看耿婳忙碌。
“第一次见掌柜的这么热情，跟个刚及笄的少女一样。”芊芊小声说。
刚刚开业的晓市摩肩接踵，人声嘈杂，热闹得仿佛一座不夜城。
焦急中，她喊了两句“小肆哥哥”，可惜刚好经过吆喝声很大的一家店铺。耿
耿婳讶然，她还没去城边那家饭庄吃过，听去过的人说菜品不怎么样。她揣着心中疑惑，没再说什么，只是照做。
“嗷——”
“行！”耿婳凑过去摇摇他胳膊，“我正好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耿婳道：“紫殷，你先带她们回家。”
“这不都听你话吃胖了吗？我强健得很！”耿婳嘟嘴，“再说都什么天儿了，还能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