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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听芊芊说，扬州坊间多少知道她和伍听肆的事，他们早就心照不宣了。”玄海低头嘟囔。
他本来还幻想着耿婳看到他体贴送来药盒，会对他眉开眼笑，会对他开口道谢，或者会高兴地邀请他一起吃晚饭，甚至还幻想过耿婳原谅他与他抱在一起流泪的场景。
一口琼浆下肚，苦闷直冲天灵盖，他眼前倏地浮现出耿婳的美丽模样。原来在相府时就是这样，不管有多艰难，只要有她在，只要能搂一搂她，和她交颈而卧，什么困境都能迎刃而解。
耿婳想到这里，心中却涌出莫名的酸痛。她极力掩饰情绪，不想让他看出什么端倪。
他好想见见她，好想直接告诉耿婳，他还爱着她，他乞求她的原谅。他可以给她下跪给她骂，可以给她卑躬屈膝，只要她愿意原谅自己。
世上哪有这样荒唐的事！
耿婳见他表情自然，心里长舒一口气。
“瞧你这话说的，不愧是个过来人。”
很明显，伍听肆的微表情并没有被人察觉，他们热烈地起哄。伍听肆当然不在意，只是忍不住瞥向耿婳时，发现她话说得热乎，眼神却有点不自然。
耿婳本来以为昨晚会认床到失眠，结果魏巍榻上的茵褥格外柔软，她虽睡得晚，却休息得好，回婳坊后换了身行头，喝了盏茶，又精神焕发忙生意去了。
如果有的选，魏巍也不想遭受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他也想和爱的人一起共度良宵。
小二领他们去了隔壁屋。
今天的婳坊格外热闹，挤满了前来采购的年轻男女。阮若等人干得格外有劲儿，下午会提前打烊，掌柜的请客吃饭，谁不开心啊。
“您和耿掌柜当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用谢，是我给耿掌柜添麻烦了，我应该道歉才是。”他退后一步，弯腰做了个长揖。
他手里拿着什么，好像要交给耿婳似的。一见旁边的伍听肆，魏巍旁若无人地说：“耿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东西我收下，至于谢字就不说了。”因为这是你欠的债，如今无非赎罪而已。
“好。但你不可以瞒我。如果能扳倒王绅自然好，他为人奸诈圆滑，没少欺负城里的商户和百姓。”
“今儿先别去查昨晚的事了，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婳儿收了我的礼物。”魏巍举杯不知喝了多少，脸颊微醺。他酒量本就不怎么样。
即使店里没人的时候，她与他说话也会把握分寸，很少像原来一样随意打闹了。
“有一点。”耿婳说完又笑了，“但一会儿不是要和大家吃饭打牌吗？我想想就兴奋。”
原来她们早早就吃饱喝足，现在正围坐在桌上玩叶子牌。
“什么时候办好事啊？”
玄海忙摆手：“哪里哪里，都是小人该做的。”
耿婳道：“没事的，他应该有正事要说，小肆哥哥等我一刻。”
只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罢了。
魏巍道：“我和婳儿夫妻一场，不用多言。”
玄海快听得耳朵长茧了，来得月楼的路上他就为这点小事洋洋得意，不知唠叨了多少遍。当时他送礼玄海就店外候着。出来时耿婳全程冷着脸，好像别人欠她万两黄金似的，竟然让曾为宰相的尊贵人物对她点头哈腰。
耿婳握紧了药盒，说：“我的眼睛打小就不好，这点随了我母亲。但确实和你有些关系，不然我的目力不会恶化。”
耿婳放下心来，她原本以为魏巍找她是为昨晚的事。
“不是他们。”魏巍说。
魏巍察觉到她眼神中一丝转瞬即逝的动容，比吃了蜜还要甜。
“承蒙挂念，好得很呢。”伍听肆笑着拱手。
“这是治眼睛的。”魏巍说，“我这两个月托魏嵘找了京城太医，研究了醒目的药品，特意送你。”
魏巍怎会不知道他们这是多人聚会呢。伍听肆不知道芊芊的存在，以为他不知情，这才故意挑衅的。
伍听肆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不清楚她想传达的真意。他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失落，“好啊，得月楼那边提前订好了，一会儿去那儿汇合。”
她们也是沾了伍听肆的光，他今天在新店陪耿婳招呼客人。伍听肆早年陪父亲来扬州打拼，早就站稳了脚跟。如今在婳坊帮忙，俨然成了一块活招牌，很多人都冲着他来的。
魏巍说：“昨晚听口音是洛阳本地人，我已经派玄海去查了。十有八九是刘理派来刺探的，如今没了线索，估计会去晓市找走私紫檀木的中间人去协商。我通知了张别驾，让他派人盯紧晓市那边，有线索立刻通知我。你不必为这事费神。”
魏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胀痛，好像喝下去的酒水渗入了肺腑和血液里。他从没这么难受过。
七月的扬州城好像罩在蒸笼里，尤其是七夕当天。各家商铺挂满彩灯，处处都是牛郎织女的元素，装饰得十分暧昧。
隔着门缝，他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偏偏这时隔壁传来了欢声笑语，他听得真真切切，那就是耿婳的声音。她正在和她的伙计好吃好喝，共度七夕。
伍听肆的脸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她忙看向耿婳。她埋头假装没听到，去了别处招呼客人。
她眼睛瞟了瞟阮若和芊芊。
“酒，取酒来！”他摇晃着空酒壶，急切地说。
紫殷和芊芊脸一僵，他们可从不敢当着耿婳的面提她成过婚的事。阮若要不是喝醉酒，定然不敢提。
这些天伍听肆常常旁敲侧击说单独带她过七夕，她刻意将“大家”一词咬得很紧，为的是他能领会这其中的意思。
魏巍端着酒壶，咬着壶嘴一饮而尽。平时处事拘谨的他鲜少失态，这回被身边人猜中心思，难免郁闷。
那人笑得热络，看到他旁边的耿婳，打趣道：“这次回来是为了耿掌柜吧。”
“下不为例。”
耿婳喝了很多酒，脑袋却清醒得很。倒是阮若有些醉意，她傻乎乎笑着说：“最近七夕，全是恩恩爱爱的男女，就我没人要，气死啦！”
耿婳好奇地打开药盒，一个外敷的膏状物，一个是内服的黑药丸。
“她收了我送他的眼药。”他又重复了一遍。
她或许也喝多了，也很想和他抱在一起。
“走好，不送。”耿婳勉强笑了一下，而后冷着脸出去了。她才不愿意在魏巍面前示弱呢。
两人刚要出发时，就见到了门口等待的魏巍。
“你管得着我？”魏巍脸色酡红。
“住口！”魏巍大吼，旋即意识到隔墙有耳，压低声音斥道，“你想坏我好事不成？”
“大人，小的跟了您这么多年，实在没见您受过这种委屈。她以为自己是谁，仗着您的宠爱就敢蹬鼻子上脸……”
可耿婳今天却没有炸毛，她大大方方笑着说：“可不是吗，正因为有过男人，我可要给你们些忠告。”
玄海低声：“您不能再喝了。”
“奴知道了。”玄海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说完，神态似有送客之意。
伍听肆能有什么办法，再看魏巍，这厮朝他挑了一下眉，似是回敬。
“魏大司马，婳儿要同我共赴七夕，怎么，难道你想强人所难？”
他掏出了手中的两个药盒，观察着耿婳的表情。
《露水缘》
而陪伴她身边的男人不是他。魏巍好想她。他忽然有个冲动，好想过去抱一抱她。
魏巍目送耿婳和伍听肆离开，心中的激动却止不住。至少她收了礼物不是，而且她没有黑脸对不对。她还愿意听他把话说完，这已经很不错了。
魏巍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送这个给你。”
魏巍微咬下颌，片刻后说：“对她好，是我心甘情愿的事。你无需多言，若以后再出言不逊，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生什么气，单身不好？非要找个男人给自己添堵？”耿婳浑不在意地说。
耿婳带他到了后院，她确定四下无人后，悄悄说：“可是昨晚那批人又有动静了？”
“小人不敢。”玄海跪地磕了一个，“我是为大人着想。您这么付出，天天熬夜 学医，亲尝汤药，就是为了给她治眼。换做别人真得感动死，她倒好，连句多谢都不知道说。”
“我都试用过，没有危害，你放心用。我听许渊说起才知道你夜里为我做女工熬坏了眼睛，这是我欠你的，你务必收下。”
掌灯后的七夕节比白天还要热闹，酒店饭庄更是挤满了一对对单身男女，像魏巍和玄海这样一同登门的大老爷们儿倒是罕见。
魏巍强迫他坐下，陪自己喝酒。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情——被贬到扬州，和耿婳重逢，好友贬谪，发现紫檀走私……他都没来得及好好消化，又遇上黑衣人的袭击，局势对他很不利。
他这么想着，再有意识时，双腿已经走到了隔壁雅间门口。
“呦，伍老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累了？”快要打烊的时候，伍听肆这样问她。其实他想你是不是不开心，但又太突兀。
玄海报出了芊芊提供的雅间，而后说：“给我们找这间隔壁。”
“辛苦了，玄海，陪我来扬州奔波这么久。”说着魏巍给他倒酒。
“谁说不是呢。”
“二位爷里边儿请！”小二有些讶然。男人他见得多了，但这样一对俊俏的主仆，还是挺少见的。
“你别误会，这不是七夕礼物。这是欠你的东西。”如果说是七夕礼物，她恐怕不会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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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还幻想着耿婳看到他体贴送来药盒，会对他眉开眼笑，会对他开口道谢，或者会高兴地邀请他一起吃晚饭，甚至还幻想过耿婳原谅他与他抱在一起流泪的场景。
一口琼浆下肚，苦闷直冲天灵盖，他眼前倏地浮现出耿婳的美丽模样。原来在相府时就是这样，不管有多艰难，只要有她在，只要能搂一搂她，和她交颈而卧，什么困境都能迎刃而解。
耿婳想到这里，心中却涌出莫名的酸痛。她极力掩饰情绪，不想让他看出什么端倪。
他好想见见她，好想直接告诉耿婳，他还爱着她，他乞求她的原谅。他可以给她下跪给她骂，可以给她卑躬屈膝，只要她愿意原谅自己。
世上哪有这样荒唐的事！
耿婳见他表情自然，心里长舒一口气。
“瞧你这话说的，不愧是个过来人。”
很明显，伍听肆的微表情并没有被人察觉，他们热烈地起哄。伍听肆当然不在意，只是忍不住瞥向耿婳时，发现她话说得热乎，眼神却有点不自然。
耿婳本来以为昨晚会认床到失眠，结果魏巍榻上的茵褥格外柔软，她虽睡得晚，却休息得好，回婳坊后换了身行头，喝了盏茶，又精神焕发忙生意去了。
如果有的选，魏巍也不想遭受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他也想和爱的人一起共度良宵。
小二领他们去了隔壁屋。
今天的婳坊格外热闹，挤满了前来采购的年轻男女。阮若等人干得格外有劲儿，下午会提前打烊，掌柜的请客吃饭，谁不开心啊。
“您和耿掌柜当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用谢，是我给耿掌柜添麻烦了，我应该道歉才是。”他退后一步，弯腰做了个长揖。
他手里拿着什么，好像要交给耿婳似的。一见旁边的伍听肆，魏巍旁若无人地说：“耿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东西我收下，至于谢字就不说了。”因为这是你欠的债，如今无非赎罪而已。
“好。但你不可以瞒我。如果能扳倒王绅自然好，他为人奸诈圆滑，没少欺负城里的商户和百姓。”
“今儿先别去查昨晚的事了，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婳儿收了我的礼物。”魏巍举杯不知喝了多少，脸颊微醺。他酒量本就不怎么样。
即使店里没人的时候，她与他说话也会把握分寸，很少像原来一样随意打闹了。
“有一点。”耿婳说完又笑了，“但一会儿不是要和大家吃饭打牌吗？我想想就兴奋。”
原来她们早早就吃饱喝足，现在正围坐在桌上玩叶子牌。
“什么时候办好事啊？”
玄海忙摆手：“哪里哪里，都是小人该做的。”
耿婳道：“没事的，他应该有正事要说，小肆哥哥等我一刻。”
只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罢了。
魏巍道：“我和婳儿夫妻一场，不用多言。”
玄海快听得耳朵长茧了，来得月楼的路上他就为这点小事洋洋得意，不知唠叨了多少遍。当时他送礼玄海就店外候着。出来时耿婳全程冷着脸，好像别人欠她万两黄金似的，竟然让曾为宰相的尊贵人物对她点头哈腰。
耿婳握紧了药盒，说：“我的眼睛打小就不好，这点随了我母亲。但确实和你有些关系，不然我的目力不会恶化。”
耿婳放下心来，她原本以为魏巍找她是为昨晚的事。
“不是他们。”魏巍说。
魏巍察觉到她眼神中一丝转瞬即逝的动容，比吃了蜜还要甜。
“承蒙挂念，好得很呢。”伍听肆笑着拱手。
“这是治眼睛的。”魏巍说，“我这两个月托魏嵘找了京城太医，研究了醒目的药品，特意送你。”
魏巍怎会不知道他们这是多人聚会呢。伍听肆不知道芊芊的存在，以为他不知情，这才故意挑衅的。
伍听肆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不清楚她想传达的真意。他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失落，“好啊，得月楼那边提前订好了，一会儿去那儿汇合。”
她们也是沾了伍听肆的光，他今天在新店陪耿婳招呼客人。伍听肆早年陪父亲来扬州打拼，早就站稳了脚跟。如今在婳坊帮忙，俨然成了一块活招牌，很多人都冲着他来的。
魏巍说：“昨晚听口音是洛阳本地人，我已经派玄海去查了。十有八九是刘理派来刺探的，如今没了线索，估计会去晓市找走私紫檀木的中间人去协商。我通知了张别驾，让他派人盯紧晓市那边，有线索立刻通知我。你不必为这事费神。”
魏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胀痛，好像喝下去的酒水渗入了肺腑和血液里。他从没这么难受过。
七月的扬州城好像罩在蒸笼里，尤其是七夕当天。各家商铺挂满彩灯，处处都是牛郎织女的元素，装饰得十分暧昧。
隔着门缝，他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偏偏这时隔壁传来了欢声笑语，他听得真真切切，那就是耿婳的声音。她正在和她的伙计好吃好喝，共度七夕。
伍听肆的脸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她忙看向耿婳。她埋头假装没听到，去了别处招呼客人。
她眼睛瞟了瞟阮若和芊芊。
“酒，取酒来！”他摇晃着空酒壶，急切地说。
紫殷和芊芊脸一僵，他们可从不敢当着耿婳的面提她成过婚的事。阮若要不是喝醉酒，定然不敢提。
这些天伍听肆常常旁敲侧击说单独带她过七夕，她刻意将“大家”一词咬得很紧，为的是他能领会这其中的意思。
魏巍端着酒壶，咬着壶嘴一饮而尽。平时处事拘谨的他鲜少失态，这回被身边人猜中心思，难免郁闷。
那人笑得热络，看到他旁边的耿婳，打趣道：“这次回来是为了耿掌柜吧。”
“下不为例。”
耿婳喝了很多酒，脑袋却清醒得很。倒是阮若有些醉意，她傻乎乎笑着说：“最近七夕，全是恩恩爱爱的男女，就我没人要，气死啦！”
耿婳好奇地打开药盒，一个外敷的膏状物，一个是内服的黑药丸。
“她收了我送他的眼药。”他又重复了一遍。
她或许也喝多了，也很想和他抱在一起。
“走好，不送。”耿婳勉强笑了一下，而后冷着脸出去了。她才不愿意在魏巍面前示弱呢。
两人刚要出发时，就见到了门口等待的魏巍。
“你管得着我？”魏巍脸色酡红。
“住口！”魏巍大吼，旋即意识到隔墙有耳，压低声音斥道，“你想坏我好事不成？”
“大人，小的跟了您这么多年，实在没见您受过这种委屈。她以为自己是谁，仗着您的宠爱就敢蹬鼻子上脸……”
可耿婳今天却没有炸毛，她大大方方笑着说：“可不是吗，正因为有过男人，我可要给你们些忠告。”
玄海低声：“您不能再喝了。”
“奴知道了。”玄海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说完，神态似有送客之意。
伍听肆能有什么办法，再看魏巍，这厮朝他挑了一下眉，似是回敬。
“魏大司马，婳儿要同我共赴七夕，怎么，难道你想强人所难？”
他掏出了手中的两个药盒，观察着耿婳的表情。
《露水缘》
而陪伴她身边的男人不是他。魏巍好想她。他忽然有个冲动，好想过去抱一抱她。
魏巍目送耿婳和伍听肆离开，心中的激动却止不住。至少她收了礼物不是，而且她没有黑脸对不对。她还愿意听他把话说完，这已经很不错了。
魏巍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送这个给你。”
魏巍微咬下颌，片刻后说：“对她好，是我心甘情愿的事。你无需多言，若以后再出言不逊，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生什么气，单身不好？非要找个男人给自己添堵？”耿婳浑不在意地说。
耿婳带他到了后院，她确定四下无人后，悄悄说：“可是昨晚那批人又有动静了？”
“小人不敢。”玄海跪地磕了一个，“我是为大人着想。您这么付出，天天熬夜 学医，亲尝汤药，就是为了给她治眼。换做别人真得感动死，她倒好，连句多谢都不知道说。”
“我都试用过，没有危害，你放心用。我听许渊说起才知道你夜里为我做女工熬坏了眼睛，这是我欠你的，你务必收下。”
掌灯后的七夕节比白天还要热闹，酒店饭庄更是挤满了一对对单身男女，像魏巍和玄海这样一同登门的大老爷们儿倒是罕见。
魏巍强迫他坐下，陪自己喝酒。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情——被贬到扬州，和耿婳重逢，好友贬谪，发现紫檀走私……他都没来得及好好消化，又遇上黑衣人的袭击，局势对他很不利。
他这么想着，再有意识时，双腿已经走到了隔壁雅间门口。
“呦，伍老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累了？”快要打烊的时候，伍听肆这样问她。其实他想你是不是不开心，但又太突兀。
玄海报出了芊芊提供的雅间，而后说：“给我们找这间隔壁。”
“辛苦了，玄海，陪我来扬州奔波这么久。”说着魏巍给他倒酒。
“谁说不是呢。”
“二位爷里边儿请！”小二有些讶然。男人他见得多了，但这样一对俊俏的主仆，还是挺少见的。
“你别误会，这不是七夕礼物。这是欠你的东西。”如果说是七夕礼物，她恐怕不会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