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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亲密消解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生疏，二人说起话来，也隐约多了几分亲近和信任，再加上前段时间风波不断，眼下总算得一时消停，桌上的氛围颇为轻松。
从新奇到渐渐熟悉，栖循发现自己和凌越不仅对许多事的看法极为相似，而且还颇有默契，过去也从没有谁能像凌越这样了解自己的心思，有时她甚至还未说出口，凌越已经猜到她想做什么。
说到这，她自己先笑起来，前两项有可能，加九锡却真是玩笑了，高家天下确实已经飘摇欲坠，但高贽却还是握着实权的，谢云昭远不能挟天子令诸侯，除非他能把人“请”到江南去。
很快换完了衣，如葵伺候她洗漱，如棠去开窗子。窗子一开，栖循就隐隐听到什么，她用细棉帕子擦着手奇怪道：“外头什么声音？”
栖循抿抿唇，虽说是享用，可想到昨夜到底是叫这男人掌控了一切，自己抵抗不了一点，心里总隐隐有些较劲，于是也不提身上的酸软怠懒，只垂眸说没有。
凌越没有直接回答：“这件事必然对他未来争夺天下有极大的益处，甚至有扭转乾坤之力，夫人觉得会是为了什么？”
第四日，开琼林苑，设百戏高台，遍邀京中百官公侯等家中未出阁的女子入苑看戏。说是看戏，其实就是高贽选妃，选中的记录在册，第二日就会被召进宫里，甚至还有当天就直接被宠幸的。
所谓圣寿节，即为帝王生辰而设的诞节。大殷初立时，太祖太宗的诞节不过庆祝一日，后来慢慢变为两日三日，嘉礼、庆贺与进奉也日渐铺张盛大，极为劳民伤财，到高贽登基后，更是可以用荒唐来形容。
.
两人坐下来，边用早食边随意闲谈。
《乱世双雄为她折腰》
栖循听他又叫自己循儿，心中微动：“将军都在我眼前了，还要我想什么？”
第五日，下午倒算正常，乃是一场马毬赛，但上午却比前一日更荒唐，高贽要在宫中开市场，竞卖私库之物，前四日收到的贺礼大部分也会在这日被卖出去。说白了，这就一场由皇帝亲自主持的卖官鬻爵，许多官员前脚奉上的贺礼，后脚便加上几倍的价钱自个儿再买回去，这中间的差价都会被内侍忠实记录在册，以便之后高贽依此赏官赏爵，至于那些官员哪来这么多钱“挥霍”，高贽是不会关心的。
聊了一会儿，话题自然而然转到正事上，栖循似不经意般又提起了谢云昭：“离圣寿节也就十日了，我听说祁王三日后就能抵京，竟是要住在皇帝陛下给他安排的国邸里，不可谓不胆大呢。”
不太明白，不过既然凌越自己不担心，那她也没必要替他多操这份心就是了，况且乐游原也好，其他景致也罢，也不知还能存续多久，是该趁现在多看一看。
如此十日很快过去，终于到了圣寿节。
第一、二日，依惯例在大觉寺设祝圣斋筵，分别由大将军凌越和宰相杨珪率修武郎以上武官和宣教郎以上文官赴宴。
只是，这个发现也不过让人愈加觉得遗憾罢了。
身侧无人。
凌越便道：“早就听说京城内外各处景致极好，可我自年初回京却一直忙于政事，还未有时间好好看过，连乐游原都未曾去过，循儿可愿在圣寿节前陪我游一游？
随即念头又一转，想到自己本来不就是带着享用的心思么，若非这般龙精虎猛的，大约也就不好用了？况且若能等到他日天下大定，她必会功成身退，也合该趁现在让他多出出力呢……
其余时间，两人还是各干各的事，毕竟目前的处境不容大意， 既要提防高贽和崇宁李如岳背后之人新的阴谋诡计，又要随时掌握局势情况，尤其是京城之外各股势力的动向，除此之外，凌越还要想办法在没有直接兵权的情况下，暗中选锋补缺，以备危急之时。
这般记起来时，栖循情不自禁绞了下腿，又倏地反应过来，不由一阵羞恼，忙忍着酸软快快从被里坐起，朝外唤人。
她眨了下眼，刚在温暖的衾被里动了动，又蓦地定住了——腰间酸软不堪，某处更是仿佛还残留着满满涨涨的感觉。
……
栖循以往对圣寿节并不感兴趣，但今次却不一样，
便见院子里的几株金桂下，挺拔俊美的男子手中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击刺之间，身姿潇洒，袍角飞扬，肃肃如劲松傲立。
这么一想，便也不再犹豫，当下浅浅一笑，应了声“好”。
栖循：“……”还以为凌越已经走了呢。
第三日圣寿节当日，皇帝高贽御垂拱殿，宰相杨珪率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上寿，进贺礼，之后在集英殿开大宴，宴宰执高官、亲王宗室及各地贺生辰使，筵宴从午入夜，期间，教坊乐人效百禽，燕乐曲舞等不提。
如葵就等着她问呢，这时赶紧眉飞色舞地禀报：“夫人，是大将军在练剑呢！早先已舞完了一套剑法，奴婢们就问他要不要先用早食，他说等夫人起来一起用，于是奴婢们又问他时辰到了，要不要唤夫人您起来了，结果大将军还是说不用，说要让夫人多睡一会儿，还特意交代我们小声些，然后他自己便又练起了第二套剑法。”
昨夜，凌越就跟不知餍足的虎狼似的，丝毫没有节制，在浴房窄榻上弄了她一回不够，又抱着她在这主屋的床上折腾了许久，弄得又狠又重，非得问她信不信了只自己一个，最后还坐去了那圈椅里，叫她自己……
“确实大胆，若我是谢云英，一定会抓住这么好的机会，想尽办法将谢云昭刺杀在京中，毕竟国邸再如何布防，也比不上谢云昭自己安排的地方安全，即使刺杀不成，也要趁谢云昭离开建康时，在江南内部搅动风云，削弱谢云昭的威信和实力，甚至，让他不敢回去。”
这位熬到中年才登基的皇帝，将自己的圣寿节增加到了五日，前三日——
莹白面上渐渐发热，灼人的记忆一下如潮水般全涌回了脑海里。
进了屋，正见里面的人也往外间过来，凌越走上去，低头看她：“夫人睡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都是费细功夫的事。
如棠和如葵很快进来了，两个都带着藏不住的喜色，栖循装作没看见，可待到换衣时，在镜前看到自己雪白肌肤上斑驳青紫的各种指痕，耳朵尖还是红了红。
她此言自然不是指作为皇帝的高贽敢对谢云昭这异姓王做什么，就和凌越有整个北军做保障一样，谢云昭亦有整个江南的兵势做保障，且谢家根基已经太深，高贽根本不敢动他，敢动他的另有其人——谢家自己的人。
凌越轻笑，修长有力的手往她后腰颇有技巧地揉了揉，为她缓解，口中道：“没有不舒服，但也该饿了。”
凌越自是明白她话中意思，如今他也愿意与她谈朝政或是天下形势，甚至颇有些喜欢看她说这些事时的聪慧灵动，于是很配合地分析道：
她随意嗯了声，不疾不徐地洗漱完，松松绾了发，这才信步朝窗口走去。
说完，揽着人进了花厅。
接下来几天，栖循当真在凌越有空闲时，陪他出游了两次，这对她来说其实是挺新鲜的体验，十二岁以前，她只和母亲及族中女眷出去游玩过，十二岁以后便一直跟着外祖在外游历，这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年轻男子如此长时间的共处。
她这厢胡思乱想着，那边凌越余光扫过，也看到了窗内的人，唇角微微一弯，原有些冷峻的脸上便浮出俊朗的神采，他利落地挽了个剑花收回剑，扔给一旁的长右后，长腿便往正屋里迈去。
栖循：“要么是京中还有他觉得值得且可以拉拢的势力，尤其是手中有兵权的那几位，如这次没去平乱的忠勤伯和广平侯，要么是他想和高贽再谈什么条件，以增加江南之朝贡换取汝阴一带的封地，以便将来北上，又或者……要高贽为他加个九锡？”
花厅里如上次一样，桌上摆了四五样精致小点，几道酱菜，并清粥牛乳。
凌越见她未施粉黛的脸笑得明艳动人，不知为何，却忽然有些不想在此刻再听她谈其他男人，于是抬手过去，将她鬓边一缕碎发轻理到耳后，“他的目的究竟何在，等人入了京我们再看，现下，循儿不如先想想眼前的人？”
栖循想着天禄院里与自己合奏那个清雅昳丽的男人，心道凌越猜得确实不错，可惜她不能提，她抿了一小口牛乳，说有理，“只是无论如何准备，于他仍是危险万分，将军觉得，有什么事值得祁王冒着这么大风险，特意来一趟京城？”
这三日虽奢侈浪费，都还算是依以往惯例，但在多出来的后两日里，高贽却安排了两个匪夷所思的活动——
栖循站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后腰，心里暗暗腹诽，这男人的精力真是旺盛，昨夜折腾得自己骨软筋麻疲惫不堪，他倒好，看不出一点累不说，好似还更神采奕奕了。
翌日清晨，屋子里已天光大亮，栖循悠悠转醒，慢慢睁开了眸子，鼻间嗅到一点淡淡的桂花清香。
栖循微微挑了挑秀眉，难得不太能明白凌越的想法。凌越与自己做那事，她可以理解，因她有自信凌越对自己有几分欣赏和喜欢，自己又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可让自己陪他出去游玩就不一样了，总觉得带着更亲密的意味，他也不怕传到静慈庵里的人耳朵里？不怕那心尖上的人会跟他耍小性子么？
“不过，”他又笑道，“谢云昭敢这么做，必然也做好了准备，我猜他早已遣人先行入京，而且所遣之人必定也不简单。”
老祁王的三个嫡子早已在谢云昭手下败得彻底，唯有嫡女谢云英，女子之身却善领兵打仗，很早就掌握了谢家一半的兵权，又有母家势力支持，谢云昭压制得了她，但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却还需要时间。而谢云英野心极大，表面虽认了谢云昭这庶弟承袭王位，暗里一直想让同胞幼弟取而代之，好让自己在幕后实掌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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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奇到渐渐熟悉，栖循发现自己和凌越不仅对许多事的看法极为相似，而且还颇有默契，过去也从没有谁能像凌越这样了解自己的心思，有时她甚至还未说出口，凌越已经猜到她想做什么。
说到这，她自己先笑起来，前两项有可能，加九锡却真是玩笑了，高家天下确实已经飘摇欲坠，但高贽却还是握着实权的，谢云昭远不能挟天子令诸侯，除非他能把人“请”到江南去。
很快换完了衣，如葵伺候她洗漱，如棠去开窗子。窗子一开，栖循就隐隐听到什么，她用细棉帕子擦着手奇怪道：“外头什么声音？”
栖循抿抿唇，虽说是享用，可想到昨夜到底是叫这男人掌控了一切，自己抵抗不了一点，心里总隐隐有些较劲，于是也不提身上的酸软怠懒，只垂眸说没有。
凌越没有直接回答：“这件事必然对他未来争夺天下有极大的益处，甚至有扭转乾坤之力，夫人觉得会是为了什么？”
第四日，开琼林苑，设百戏高台，遍邀京中百官公侯等家中未出阁的女子入苑看戏。说是看戏，其实就是高贽选妃，选中的记录在册，第二日就会被召进宫里，甚至还有当天就直接被宠幸的。
所谓圣寿节，即为帝王生辰而设的诞节。大殷初立时，太祖太宗的诞节不过庆祝一日，后来慢慢变为两日三日，嘉礼、庆贺与进奉也日渐铺张盛大，极为劳民伤财，到高贽登基后，更是可以用荒唐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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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下来，边用早食边随意闲谈。
《乱世双雄为她折腰》
栖循听他又叫自己循儿，心中微动：“将军都在我眼前了，还要我想什么？”
第五日，下午倒算正常，乃是一场马毬赛，但上午却比前一日更荒唐，高贽要在宫中开市场，竞卖私库之物，前四日收到的贺礼大部分也会在这日被卖出去。说白了，这就一场由皇帝亲自主持的卖官鬻爵，许多官员前脚奉上的贺礼，后脚便加上几倍的价钱自个儿再买回去，这中间的差价都会被内侍忠实记录在册，以便之后高贽依此赏官赏爵，至于那些官员哪来这么多钱“挥霍”，高贽是不会关心的。
聊了一会儿，话题自然而然转到正事上，栖循似不经意般又提起了谢云昭：“离圣寿节也就十日了，我听说祁王三日后就能抵京，竟是要住在皇帝陛下给他安排的国邸里，不可谓不胆大呢。”
不太明白，不过既然凌越自己不担心，那她也没必要替他多操这份心就是了，况且乐游原也好，其他景致也罢，也不知还能存续多久，是该趁现在多看一看。
如此十日很快过去，终于到了圣寿节。
第一、二日，依惯例在大觉寺设祝圣斋筵，分别由大将军凌越和宰相杨珪率修武郎以上武官和宣教郎以上文官赴宴。
只是，这个发现也不过让人愈加觉得遗憾罢了。
身侧无人。
凌越便道：“早就听说京城内外各处景致极好，可我自年初回京却一直忙于政事，还未有时间好好看过，连乐游原都未曾去过，循儿可愿在圣寿节前陪我游一游？
随即念头又一转，想到自己本来不就是带着享用的心思么，若非这般龙精虎猛的，大约也就不好用了？况且若能等到他日天下大定，她必会功成身退，也合该趁现在让他多出出力呢……
其余时间，两人还是各干各的事，毕竟目前的处境不容大意， 既要提防高贽和崇宁李如岳背后之人新的阴谋诡计，又要随时掌握局势情况，尤其是京城之外各股势力的动向，除此之外，凌越还要想办法在没有直接兵权的情况下，暗中选锋补缺，以备危急之时。
这般记起来时，栖循情不自禁绞了下腿，又倏地反应过来，不由一阵羞恼，忙忍着酸软快快从被里坐起，朝外唤人。
她眨了下眼，刚在温暖的衾被里动了动，又蓦地定住了——腰间酸软不堪，某处更是仿佛还残留着满满涨涨的感觉。
……
栖循以往对圣寿节并不感兴趣，但今次却不一样，
便见院子里的几株金桂下，挺拔俊美的男子手中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击刺之间，身姿潇洒，袍角飞扬，肃肃如劲松傲立。
这么一想，便也不再犹豫，当下浅浅一笑，应了声“好”。
栖循：“……”还以为凌越已经走了呢。
第三日圣寿节当日，皇帝高贽御垂拱殿，宰相杨珪率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上寿，进贺礼，之后在集英殿开大宴，宴宰执高官、亲王宗室及各地贺生辰使，筵宴从午入夜，期间，教坊乐人效百禽，燕乐曲舞等不提。
如葵就等着她问呢，这时赶紧眉飞色舞地禀报：“夫人，是大将军在练剑呢！早先已舞完了一套剑法，奴婢们就问他要不要先用早食，他说等夫人起来一起用，于是奴婢们又问他时辰到了，要不要唤夫人您起来了，结果大将军还是说不用，说要让夫人多睡一会儿，还特意交代我们小声些，然后他自己便又练起了第二套剑法。”
昨夜，凌越就跟不知餍足的虎狼似的，丝毫没有节制，在浴房窄榻上弄了她一回不够，又抱着她在这主屋的床上折腾了许久，弄得又狠又重，非得问她信不信了只自己一个，最后还坐去了那圈椅里，叫她自己……
“确实大胆，若我是谢云英，一定会抓住这么好的机会，想尽办法将谢云昭刺杀在京中，毕竟国邸再如何布防，也比不上谢云昭自己安排的地方安全，即使刺杀不成，也要趁谢云昭离开建康时，在江南内部搅动风云，削弱谢云昭的威信和实力，甚至，让他不敢回去。”
这位熬到中年才登基的皇帝，将自己的圣寿节增加到了五日，前三日——
莹白面上渐渐发热，灼人的记忆一下如潮水般全涌回了脑海里。
进了屋，正见里面的人也往外间过来，凌越走上去，低头看她：“夫人睡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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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棠和如葵很快进来了，两个都带着藏不住的喜色，栖循装作没看见，可待到换衣时，在镜前看到自己雪白肌肤上斑驳青紫的各种指痕，耳朵尖还是红了红。
她此言自然不是指作为皇帝的高贽敢对谢云昭这异姓王做什么，就和凌越有整个北军做保障一样，谢云昭亦有整个江南的兵势做保障，且谢家根基已经太深，高贽根本不敢动他，敢动他的另有其人——谢家自己的人。
凌越轻笑，修长有力的手往她后腰颇有技巧地揉了揉，为她缓解，口中道：“没有不舒服，但也该饿了。”
凌越自是明白她话中意思，如今他也愿意与她谈朝政或是天下形势，甚至颇有些喜欢看她说这些事时的聪慧灵动，于是很配合地分析道：
她随意嗯了声，不疾不徐地洗漱完，松松绾了发，这才信步朝窗口走去。
说完，揽着人进了花厅。
接下来几天，栖循当真在凌越有空闲时，陪他出游了两次，这对她来说其实是挺新鲜的体验，十二岁以前，她只和母亲及族中女眷出去游玩过，十二岁以后便一直跟着外祖在外游历，这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年轻男子如此长时间的共处。
她这厢胡思乱想着，那边凌越余光扫过，也看到了窗内的人，唇角微微一弯，原有些冷峻的脸上便浮出俊朗的神采，他利落地挽了个剑花收回剑，扔给一旁的长右后，长腿便往正屋里迈去。
栖循：“要么是京中还有他觉得值得且可以拉拢的势力，尤其是手中有兵权的那几位，如这次没去平乱的忠勤伯和广平侯，要么是他想和高贽再谈什么条件，以增加江南之朝贡换取汝阴一带的封地，以便将来北上，又或者……要高贽为他加个九锡？”
花厅里如上次一样，桌上摆了四五样精致小点，几道酱菜，并清粥牛乳。
凌越见她未施粉黛的脸笑得明艳动人，不知为何，却忽然有些不想在此刻再听她谈其他男人，于是抬手过去，将她鬓边一缕碎发轻理到耳后，“他的目的究竟何在，等人入了京我们再看，现下，循儿不如先想想眼前的人？”
栖循想着天禄院里与自己合奏那个清雅昳丽的男人，心道凌越猜得确实不错，可惜她不能提，她抿了一小口牛乳，说有理，“只是无论如何准备，于他仍是危险万分，将军觉得，有什么事值得祁王冒着这么大风险，特意来一趟京城？”
这三日虽奢侈浪费，都还算是依以往惯例，但在多出来的后两日里，高贽却安排了两个匪夷所思的活动——
栖循站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后腰，心里暗暗腹诽，这男人的精力真是旺盛，昨夜折腾得自己骨软筋麻疲惫不堪，他倒好，看不出一点累不说，好似还更神采奕奕了。
翌日清晨，屋子里已天光大亮，栖循悠悠转醒，慢慢睁开了眸子，鼻间嗅到一点淡淡的桂花清香。
栖循微微挑了挑秀眉，难得不太能明白凌越的想法。凌越与自己做那事，她可以理解，因她有自信凌越对自己有几分欣赏和喜欢，自己又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可让自己陪他出去游玩就不一样了，总觉得带着更亲密的意味，他也不怕传到静慈庵里的人耳朵里？不怕那心尖上的人会跟他耍小性子么？
“不过，”他又笑道，“谢云昭敢这么做，必然也做好了准备，我猜他早已遣人先行入京，而且所遣之人必定也不简单。”
老祁王的三个嫡子早已在谢云昭手下败得彻底，唯有嫡女谢云英，女子之身却善领兵打仗，很早就掌握了谢家一半的兵权，又有母家势力支持，谢云昭压制得了她，但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却还需要时间。而谢云英野心极大，表面虽认了谢云昭这庶弟承袭王位，暗里一直想让同胞幼弟取而代之，好让自己在幕后实掌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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