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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时,人已大步走到了桌边,也低头去看那舆图。
凌越的胸膛笑得微微震动:“是,等夫人好一会儿了……”
栖循则在含章院内又梳理了一遍最近的事,从她和凌越京郊被伏击,到李府赏菊宴崇宁的风波,到穆星川的事。
自昨天早上,凌越说了崇宁会被嫁给杨景达的事后,她一直疑惑凌越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以他在京中的时日和周刘两家的眼线布置,不该比自己先听到风声才对。
用完暮食漱了口,如葵边帮她按脖子边心疼道:“夫人辛苦一日了,晚上就别看那些个账本信件了,对眼睛也不好。”
凌越略作沉吟,还是加了一句:“这一趟,能招安便招安,多费些时间也不碍事。”
月光朗朗,洒满整个院子,也倾洒进主屋前的回廊,廊下站着一道英姿挺拔的身影。
但目前看来,几乎没有明确的线索指向他,且谢云昭承袭祁王之位后,江南内部可一点都不太平,光坐稳家主之位,清除他那几个嫡兄的势力和压制嫡姐谢云英,就要耗费无数心力了,何况这四年间他还恢复了一些江南的民生,怎么想,他应该都没有精力如此深入地插手京中之事了。
她甚至假设,“主人”有没有可能是谢云昭,毕竟他有裴云晞这样能力卓绝的人物作为谋主。
当夜亥时,上京最豪奢的酒楼,逍遥庄。
身后叽叽喳喳的如棠和如葵也突然噤了声,两个面面相觑一瞬,旋即默默又退去了前厅里。
这时,门被轻轻叩了两声,旋即被推开,一身酒气的段成径自跨进门来:“凌大将军今日可是好一番贬我!”
两盏茶后。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忽地戛然而止,手中的笔也顿住了,笔尖在案上的白宣上泅出了一团墨迹。
凌越一番语罢,段成又从舆图中抬起头,挑着眉问道:“这番战略如此周全,你早在今日议政时就想好了吧?”
“夫人说的是,”如棠接道,“奴婢听说这位段将军还曾和大将军合作过一次,在朔方一起打过突厥?”
这一日,二人自是没有见面了,凌越回府时已近三更,便直接回了尧光阁休息,栖循确认消息后,也睡下了,睡得似乎更安稳了一些。
凌越离开后,栖循又独自在书房缓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好笑,心里的那点不安和对连州百姓的担忧,都被消解了。这晚回含章院,便睡了一个好觉。
凌越的目光从舆图移向门口,笑道:“不然此事还能有你的份?”
有没有可能,就是两年前朔州那一战,段成已经被凌越收服,暗中站到了凌越一边?!
等到第二日,凌越仍是一大早就进宫议政,与一帮重臣陪着高贽连续三日演勤政的戏码,议得内容却毫无意义,到下午又被高贽装模作样地请去城外,给出征禁军激励士气,这倒还有些意义,众将士见到他,确实是士气高涨,那一声声“大将军”喊得可比“陛下”有力的多,气得高贽脸色都变了,却还不得不作大度。
段成哼笑一声:“行,大将军好谋略,能让段某我打胜仗就行!”
语毕,她自己的心跳先快了两分。这话里意味太明显,前夜未尽的事同时浮上二人心头。
栖循思绪轻轻一转,大约能想象怎么回事,杏眸中笑意更深:“将军好大的胆子。”
“行,我有数。”段成道,“可还有其他交代?没有我就先走了,家里娘们疑心重得很。”
除了穆星川一案脉络清楚,其他两件事仍是有许多疑点,尤其是崇宁的事,栖循推演了半天,依旧看不出来高贽和杨珪还能利用崇宁做什么,也依旧不能完全确定李如岳和崇宁背后的“主人”就是徐光庭,
如葵一面为她研磨一面感慨道:“夫人,大将军真厉害,都被他说准了!”
他脚下速度极快,没多久,到了大将军府后门,口中发出几声长短不一的鸟叫,片刻后,将军府后厨的胖帮厨出来倒了一桶泔水。
如棠急匆匆到了里间,将青丘带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
所以有没有可能,凌越或许根本不是通过什么眼线知道的这个消息,而是直接从杨珪父子最信任的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呢?有没有可能,他就是从段成口中直接得到的消息?
原来是有段成这般隐藏如此之深的势力。段成掌南衙禁军八卫多年,即使他出了京,想必仍有二三卫能为凌越所用,人数是不多,但若真出现难以挽回的情况,应该足够帮他们保命出逃了。
栖循闻言往窗外望了一眼,星子满空,明月如盘,当下也心动了,笑道:“好,那便听你们的,去花园走走吧。”
越想越有可能,栖循杏眸中闪出兴奋之色,倏地站起身,吩咐道:“如棠,马上给青丘传消息,让他盯住段成的行踪!”
回到含章院时,前厅伺候的婢子已为她准备好了茶水,栖循不紧不慢地喝了些润过喉,继续往主院里走,可刚进主院,她脚下却忽而顿住。
凌越勾了勾唇角,继而也问:“夫人今日似乎心情不错?”
……
她眉眼一弯,背起手,慢悠悠向廊下迈去:“今晚宫中不是为段将军摆出师宴么,将军怎么这时便回来了?”
次日一早,刚醒,如棠进来禀报,原来昨夜的急报报的正是连州和逺州、伧州等几地的叛军汇合到了一起,五原一带的叛军总数达到了二十万人以上,除了伧州刺史带兵坚守,其他几个州府的州官全都弃城而逃。
凌越负手立在不大的前厅里,静静看着铺在身前方桌上的大殷舆图。
“嗯,”栖循随口应了声,“当时突厥人突袭朔方五镇,他二人分别从两个方向前去救援,后来在朔州城合兵一处——”
而段成虽然是杨珪的侄女婿,一路得杨珪提拔,可此人无非也就是行事跋扈浪荡了些,却很少参与杨珪那些陷害忠良的事。他若是个眼光长远的,何尝不能预见未来之事而早做准备?同是领兵打仗的,他又何尝看不出凌越的天纵之才?
栖循笑了笑:“行军打仗首要的就是能准确地判断形势,要不你以为他那么多胜仗怎么来的?”
凌越扬了扬眉,晓得是自己在宫里沾染了些味道。两人这时已离得很近,他低笑一声,也不急着听她说什么秘密了,忽而往前一步,有力的长臂一伸,强势地将人揽入了怀里,浓酽墨眸极近地看着她:“夫人莫非呷醋了?”
栖循唇边浮起了笑意,竟然真是如此!怪不得交出西山兵权后,她没见凌越有任何补救的动作,倒是让自己好生紧张了一番,做了许多安排,只怕两人会死在京中呢。
栖循猝不及防贴到他身上,柔软的手掌下意识地抵住了坚硬的胸膛,她面上一时微热,嘴上却不愿认输:“我呷哪门子醋?将军不是都回来等我了么?”
主仆三人心绪都闲适起来,说说笑笑,行行停停,待了半个多时辰才往回走。
栖循脑海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奇异的联想,她将笔一放,兀自坐进圈椅中快速思索起来。
等到下午申时初,宫内传出消息,经过好一番朝堂争论,平乱的将领终于定了,果然是杨珪的侄女婿段成。
栖循一怔之后,回过神来,明白定是这男人特意吩咐过外面那些护卫婢女了。
如棠也道:“今日满月,不如咱们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吧?”
“白日不小心抢了皇帝陛下的风头,”凌越望着轻罗绣裙向自己走来的女子笑道,醇和低沉的声音在清凉的月色中似乎尤其好听,“兵法云围师必阙,本将军自然也要见好就收。”
虽然那时凌越不过十七岁,两人也仅仅并肩作战两个多月,可那一战打得极为惊险,当时打胜了的消息传回朝中时,都几乎无人敢信,也就是那一战,彻底奠定了凌越在北军的威望。
“夫人,怎么了?”如棠和如葵见状都吃惊道。
“更早,昨日。”凌越淡笑了笑,“战事没有周全之说,这也不过大致方略,到了那儿,还需你具体谋划,随时应变。”
《乱世双雄为她折腰》
栖循轻快地嗯一声:“我知道了将军的一个秘密,是以心情甚好。”她一步步踏上了廊阶,口中正要继续,却倏地嗅到什么,话锋立刻一变,抬头微嗔道,“将军身上可真香呢。”
栖循已听凌越提前预测到,也就没什么惊讶的,只等着看被派去平乱的将领是不是也会如凌越所说。
彼时,栖循正在案前练字,听闻消息,彻底舒了口气,这算是对连州被逼反的百姓最有利的选择了。
.
一身锦衣的高大男人被随从从元字雅间扶了出来,醉醺醺地走下楼去,在庄子门口上了一辆早就候着的马车。马车缓缓驶出,至雀衣巷巷口时,略停一下,随即继续往前。
待车马辚辚声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巷口阴影处忽然走出一道身影,正是刚刚那高大男人,可此刻他竟已没有丝毫醉态,脚步稳健地快速往雀衣巷深处走去。
段成从雀衣巷出来后,一道黑色的身影亦从巷子里无声尾随而出,却在巷口选择了另一个方向折去。
推演不出结果,她决定暂时不去想了,等苗疆怪医和甄氏族地的探查有了结果再说。
将军府的花园比之李府丝毫不逊色,园中嘉树美竹,四时花草,假山真水都是她命人重新修整过的,此时月下看来,另有一番趣味,倒是越看越满意。
低低的尾音消失在相交的唇间,凌越揽着柔韧的腰肢,毫不客气地深深侵入她。栖循脸上羞红,却仍垫着脚,仰头与他碾转亲吻,双手也慢慢从他胸
] 话落时,人已大步走到了桌边,也低头去看那舆图。
凌越的胸膛笑得微微震动:“是,等夫人好一会儿了……”
栖循则在含章院内又梳理了一遍最近的事,从她和凌越京郊被伏击,到李府赏菊宴崇宁的风波,到穆星川的事。
自昨天早上,凌越说了崇宁会被嫁给杨景达的事后,她一直疑惑凌越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以他在京中的时日和周刘两家的眼线布置,不该比自己先听到风声才对。
用完暮食漱了口,如葵边帮她按脖子边心疼道:“夫人辛苦一日了,晚上就别看那些个账本信件了,对眼睛也不好。”
凌越略作沉吟,还是加了一句:“这一趟,能招安便招安,多费些时间也不碍事。”
月光朗朗,洒满整个院子,也倾洒进主屋前的回廊,廊下站着一道英姿挺拔的身影。
但目前看来,几乎没有明确的线索指向他,且谢云昭承袭祁王之位后,江南内部可一点都不太平,光坐稳家主之位,清除他那几个嫡兄的势力和压制嫡姐谢云英,就要耗费无数心力了,何况这四年间他还恢复了一些江南的民生,怎么想,他应该都没有精力如此深入地插手京中之事了。
她甚至假设,“主人”有没有可能是谢云昭,毕竟他有裴云晞这样能力卓绝的人物作为谋主。
当夜亥时,上京最豪奢的酒楼,逍遥庄。
身后叽叽喳喳的如棠和如葵也突然噤了声,两个面面相觑一瞬,旋即默默又退去了前厅里。
这时,门被轻轻叩了两声,旋即被推开,一身酒气的段成径自跨进门来:“凌大将军今日可是好一番贬我!”
两盏茶后。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忽地戛然而止,手中的笔也顿住了,笔尖在案上的白宣上泅出了一团墨迹。
凌越一番语罢,段成又从舆图中抬起头,挑着眉问道:“这番战略如此周全,你早在今日议政时就想好了吧?”
“夫人说的是,”如棠接道,“奴婢听说这位段将军还曾和大将军合作过一次,在朔方一起打过突厥?”
这一日,二人自是没有见面了,凌越回府时已近三更,便直接回了尧光阁休息,栖循确认消息后,也睡下了,睡得似乎更安稳了一些。
凌越离开后,栖循又独自在书房缓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好笑,心里的那点不安和对连州百姓的担忧,都被消解了。这晚回含章院,便睡了一个好觉。
凌越的目光从舆图移向门口,笑道:“不然此事还能有你的份?”
有没有可能,就是两年前朔州那一战,段成已经被凌越收服,暗中站到了凌越一边?!
等到第二日,凌越仍是一大早就进宫议政,与一帮重臣陪着高贽连续三日演勤政的戏码,议得内容却毫无意义,到下午又被高贽装模作样地请去城外,给出征禁军激励士气,这倒还有些意义,众将士见到他,确实是士气高涨,那一声声“大将军”喊得可比“陛下”有力的多,气得高贽脸色都变了,却还不得不作大度。
段成哼笑一声:“行,大将军好谋略,能让段某我打胜仗就行!”
语毕,她自己的心跳先快了两分。这话里意味太明显,前夜未尽的事同时浮上二人心头。
栖循思绪轻轻一转,大约能想象怎么回事,杏眸中笑意更深:“将军好大的胆子。”
“行,我有数。”段成道,“可还有其他交代?没有我就先走了,家里娘们疑心重得很。”
除了穆星川一案脉络清楚,其他两件事仍是有许多疑点,尤其是崇宁的事,栖循推演了半天,依旧看不出来高贽和杨珪还能利用崇宁做什么,也依旧不能完全确定李如岳和崇宁背后的“主人”就是徐光庭,
如葵一面为她研磨一面感慨道:“夫人,大将军真厉害,都被他说准了!”
他脚下速度极快,没多久,到了大将军府后门,口中发出几声长短不一的鸟叫,片刻后,将军府后厨的胖帮厨出来倒了一桶泔水。
如棠急匆匆到了里间,将青丘带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
所以有没有可能,凌越或许根本不是通过什么眼线知道的这个消息,而是直接从杨珪父子最信任的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呢?有没有可能,他就是从段成口中直接得到的消息?
原来是有段成这般隐藏如此之深的势力。段成掌南衙禁军八卫多年,即使他出了京,想必仍有二三卫能为凌越所用,人数是不多,但若真出现难以挽回的情况,应该足够帮他们保命出逃了。
栖循闻言往窗外望了一眼,星子满空,明月如盘,当下也心动了,笑道:“好,那便听你们的,去花园走走吧。”
越想越有可能,栖循杏眸中闪出兴奋之色,倏地站起身,吩咐道:“如棠,马上给青丘传消息,让他盯住段成的行踪!”
回到含章院时,前厅伺候的婢子已为她准备好了茶水,栖循不紧不慢地喝了些润过喉,继续往主院里走,可刚进主院,她脚下却忽而顿住。
凌越勾了勾唇角,继而也问:“夫人今日似乎心情不错?”
……
她眉眼一弯,背起手,慢悠悠向廊下迈去:“今晚宫中不是为段将军摆出师宴么,将军怎么这时便回来了?”
次日一早,刚醒,如棠进来禀报,原来昨夜的急报报的正是连州和逺州、伧州等几地的叛军汇合到了一起,五原一带的叛军总数达到了二十万人以上,除了伧州刺史带兵坚守,其他几个州府的州官全都弃城而逃。
凌越负手立在不大的前厅里,静静看着铺在身前方桌上的大殷舆图。
“嗯,”栖循随口应了声,“当时突厥人突袭朔方五镇,他二人分别从两个方向前去救援,后来在朔州城合兵一处——”
而段成虽然是杨珪的侄女婿,一路得杨珪提拔,可此人无非也就是行事跋扈浪荡了些,却很少参与杨珪那些陷害忠良的事。他若是个眼光长远的,何尝不能预见未来之事而早做准备?同是领兵打仗的,他又何尝看不出凌越的天纵之才?
栖循笑了笑:“行军打仗首要的就是能准确地判断形势,要不你以为他那么多胜仗怎么来的?”
凌越扬了扬眉,晓得是自己在宫里沾染了些味道。两人这时已离得很近,他低笑一声,也不急着听她说什么秘密了,忽而往前一步,有力的长臂一伸,强势地将人揽入了怀里,浓酽墨眸极近地看着她:“夫人莫非呷醋了?”
栖循唇边浮起了笑意,竟然真是如此!怪不得交出西山兵权后,她没见凌越有任何补救的动作,倒是让自己好生紧张了一番,做了许多安排,只怕两人会死在京中呢。
栖循猝不及防贴到他身上,柔软的手掌下意识地抵住了坚硬的胸膛,她面上一时微热,嘴上却不愿认输:“我呷哪门子醋?将军不是都回来等我了么?”
主仆三人心绪都闲适起来,说说笑笑,行行停停,待了半个多时辰才往回走。
栖循脑海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奇异的联想,她将笔一放,兀自坐进圈椅中快速思索起来。
等到下午申时初,宫内传出消息,经过好一番朝堂争论,平乱的将领终于定了,果然是杨珪的侄女婿段成。
栖循一怔之后,回过神来,明白定是这男人特意吩咐过外面那些护卫婢女了。
如棠也道:“今日满月,不如咱们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吧?”
“白日不小心抢了皇帝陛下的风头,”凌越望着轻罗绣裙向自己走来的女子笑道,醇和低沉的声音在清凉的月色中似乎尤其好听,“兵法云围师必阙,本将军自然也要见好就收。”
虽然那时凌越不过十七岁,两人也仅仅并肩作战两个多月,可那一战打得极为惊险,当时打胜了的消息传回朝中时,都几乎无人敢信,也就是那一战,彻底奠定了凌越在北军的威望。
“夫人,怎么了?”如棠和如葵见状都吃惊道。
“更早,昨日。”凌越淡笑了笑,“战事没有周全之说,这也不过大致方略,到了那儿,还需你具体谋划,随时应变。”
《乱世双雄为她折腰》
栖循轻快地嗯一声:“我知道了将军的一个秘密,是以心情甚好。”她一步步踏上了廊阶,口中正要继续,却倏地嗅到什么,话锋立刻一变,抬头微嗔道,“将军身上可真香呢。”
栖循已听凌越提前预测到,也就没什么惊讶的,只等着看被派去平乱的将领是不是也会如凌越所说。
彼时,栖循正在案前练字,听闻消息,彻底舒了口气,这算是对连州被逼反的百姓最有利的选择了。
.
一身锦衣的高大男人被随从从元字雅间扶了出来,醉醺醺地走下楼去,在庄子门口上了一辆早就候着的马车。马车缓缓驶出,至雀衣巷巷口时,略停一下,随即继续往前。
待车马辚辚声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巷口阴影处忽然走出一道身影,正是刚刚那高大男人,可此刻他竟已没有丝毫醉态,脚步稳健地快速往雀衣巷深处走去。
段成从雀衣巷出来后,一道黑色的身影亦从巷子里无声尾随而出,却在巷口选择了另一个方向折去。
推演不出结果,她决定暂时不去想了,等苗疆怪医和甄氏族地的探查有了结果再说。
将军府的花园比之李府丝毫不逊色,园中嘉树美竹,四时花草,假山真水都是她命人重新修整过的,此时月下看来,另有一番趣味,倒是越看越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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