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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能找到飞阁流丹已经很不容易了，那寂寥阁还是先前罗皇后来湖州小住的时候修的，后来仙人已逝，那小楼也就荒废了。这些年有文人雅客来法隐寺观景题诗，才又重被人提起。”
九娘见小蛮当真，差点没被气笑，捏住她脸蛋的手又用了点劲：“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我哪儿能喜欢太子啊。”
小蛮收住声，紧张地左右看看，又把床头的窗户关上，这才扑闪着眼睛握紧了九娘的手。
“小蛮，你去点个蜡烛，这信还是赶紧烧了保险。”
“你怎么在这儿？太子殿下和肖大人昨日不是让你回去抓紧整理工地名册吗？”刘毓文见容铮和肖闻起都面露讶异，连忙上前呵斥自己手下的这一工部主事。
刚刚小蛮说自己为他付出了很多，也许确实是这样，但时至今日再回想起来，倒也并不觉得辛苦，即使是在听到杜其康说自己卑贱低微配不上杜陶时，那个时候自己虽然委屈，但好像也没有真的苦恼。
走过一次又绕回到这里，九娘隐隐约约的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会义无反顾地放弃杜陶离开湖州，又为什么自己重活一世也还是不愿和他逃离漩涡远走高飞。
九娘怔怔盯着白万玉笑眼温柔的脸，把香囊递给了他，见白万玉转身，她又匆忙出声叫住了他：“白大人，这香囊看起来是女子的款式，可是大人的心上人送的？”
九娘接过信笺，还是知蝉小馆惯用的竹纹草纸，打开的落款却让她眉头微微皱起。
说话间菜已上齐，容铮挑起一根青蒜，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哎哟，今儿下大雨，白大人还来照顾小店的生意，呀，还带了新客官，几位看着面生，是头一回来寂寥堂吧？”
“哦？若本官没记错的话，白主事好像是从崇州调任工部的？”
九娘看完，手下不自觉地把纸张层层叠起：“信是杜陶写的，小婵只是来送信。杜陶在信里说杜大人这几日大发雷霆，想是在皇陵和杨家两头受气了。问我知不知道太子和京城的大官这边有什么动作，有没有机会借许侯爷的光疏通一下关系。”
刘毓文话音未落，突然咕噜一声响，吴所畏装作无事发生摸了摸肚子，略显尴尬地笑了两声
“我还是老样子，一碗松茸面，一份桃胶羹。”
“白主事今日也是来上香的？这不年不节，倒是罕见。”
“怎么就没什么了？姑娘你之前为他做了多少事啊，况且、况且杜小少爷不也一直很喜欢姑娘吗？”小蛮坐到九娘身边，帮她把手上的信烧干净。
“真不知道这修的是谁家的陵。”
“是啊，下官在法隐寺有一位故交。”
“这说的什么话...”
“不是，白某不曾有什么心上人，这香囊是舍妹所赠，若是九姑娘喜欢，他日我让妹妹再做一个送给姑娘。”
不是因为嫌贫爱富或者拜高踩低，只因为自己一直是一个会听从本心做出选择的人。
真是个傻子。
“白主事，休要在殿下面前胡说！”
白万玉选好，见掌柜的一人在这店里忙来忙去，便主动帮着把其余几人点的菜都记到了柜台菜簿上。
众人跟上他的脚步从小楼偏厅出去，绕过半截院墙，面前倏然铺陈开几亩菜地。沿着田陇穿过去，一柴扉虚掩的农家小院出现在了眼前。
“本宫也正有此意。”
“莫非什么？”
“哦，好，”小蛮起身去拿烛台，见九娘对着跳动的火苗发呆，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上次从知蝉回来我还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你和杜小少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突然就...”
那背影转过身，漂亮到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上沾染了点滴水珠，竟是白万玉。
九娘还没来得及接话，白万玉就已经又走回一楼偏厅，朝楼外几人招了招手。
“啊，那挺好，姑娘能顿悟就好！说起来，当时杜家为难你，杜陶支支吾吾地也不敢说话，现在又来放马后炮，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姑娘要是真放下了，下次再见到他我就直接上去翻白眼，看他怎么说！”
“是，下官一直在崇州进学，但这位故交死在湖州，所以每次来给他上香，就会到寂寥堂吃上一碗素面。”
“他们没说辞，我就一定要跟杜陶在一起？”
“也好，折腾一天大家都累了，边吃边聊。”肖闻起颔首，又转头看向容铮，“殿下觉得呢？”
白万玉张了张嘴，修长脖颈微微低垂，脸上浮出了一抹自嘲的笑：“下官知错，但下官能做的也确实都已做了，这完整的皇陵工地名册...实在是下官力所不能及。”
“啊？还真是啊？！姑娘你，哇，你闷声干大事啊！但姑娘和太子殿下才认识几天啊？他真的是好人吗？你怎么就喜欢他了？”
“掌柜的，你给这饭店起名叫寂寥堂啊？哪儿有饭馆叫这个名字的？”
《她择路而行之》
“但愿吧。”
“...他一个母亲早逝的私生子， 半路才侥幸回的杜家，他又能说什么呢？”九娘摇摇头，既然已经决定要放下，又何必抓着那些面目模糊的往事不放。
“那是姑娘你不愿意？啊，莫非...”
“殿下应该也有所耳闻，这皇陵工事虽说是工部出力，但背后真正说了算的，还是杨家。”
“正是。”
白万玉忙出言解围：“诸位大人可是还没有用饭？下官知道这附近有一小店，不如一道前去？”
是杜陶。
“都是闲话，不说了，几位客官看吃点什么？我这寂寥堂依法隐寺而开，因此做的都是素斋，原滋原味健康养生。”
九娘舀着碗里的汤，抬头看向屋外。这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看起来毫无止意，空中时不时划过两道惊雷，雨势竟愈演愈烈了。
九娘抠着手指，脑海中闪过上一世离开湖州前，自己和桃子哥哥还有小婵一起报团取暖的日子。
哪怕是在还看不清楚本心的时候，她就已经敢跌跌撞撞地一往无前。
“殿下？诸位大人？”
九娘下楼，正准备朝正门方向走，抬眼却在楼外灌木丛边，看到了一枚香囊。
“程掌柜！我们进来了！”
白万玉抬头深深望了一眼容铮，九娘直觉他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喷涌欲出，但最终还是消匿于无形。
“没关系的姑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确实，和太子殿下比起来，杜家那位小哥儿差太远了，我可以理解的。”
“怎么样，小婵姐在信里写了什么？”
“怎么是你？！”
“我和杜陶的事，跟太子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单纯是...你就当我是睡了一觉，醒了突然顿悟了吧。”
“...到我这儿怎么就不是拜高踩低了？”九娘无语，但小蛮瞪得浑圆表示坚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眼神实在可爱的紧，她嘴角微嗔，伸手捏了捏小丫头胖嘟嘟的脸颊。
“之前是姑娘你身世不明，又在南梦馆长大，杜家拜高踩低，一帮狗东西。可现在姑娘你已经被侯爷认回去了，他们还有什么说辞？”
白万玉冲着院内喊了一声，便领着几人走了进去。
“九姑娘，这是白某的香囊，刚才在楼上时不慎掉落，幸好被姑娘捡到了。”
入夜，芙蓉阁内罕见地早早熄了灯。东奔西跑了一天还没什么收获的几人各回各屋，九娘正打算洗漱休息，突然，小蛮蹑手蹑脚闯进屋来，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
“白主事看起来是这寂寥堂的常客？”肖闻起端起茶杯，语气随意地问道。
“嗯，这不是一直下雨，我今日就想着回馆里拿些御寒的衣服，正好碰上小婵姐来送信。”
“真的？我们刚从飞阁流丹那里下来，原来那栋小楼叫寂寥阁。”
“姑娘有所不知了吧，我这小馆上面可是闻名遐迩的法隐寺飞阁流丹之景，那飞阁流丹的小楼就叫寂寥阁，所以我这小馆起名寂寥堂，也能蹭蹭福气。”
她快走几步冒雨上前捡起那香囊，香囊上面的纹样很是古怪，九娘还未细看，头顶突然撑起了一把伞。
“你是说这是小婵送到南梦馆的？”
一高高壮壮的中年男子从柜台端着茶水菜单迎了上来，憨笑招呼众人落座。
“下官所求之事近日有了些进展，便想着来跟他说说话。”
进到院内，看着这满院子的柴火粮食还有摆放整齐的新鲜蔬果，九娘明白过来这大概是一个农家饭馆的后院。
“没有，我们两个本来也没什么...”
“这一点本宫自是知道的，但杨家难道连一工地名册都要亲自插手？”
“刘大人别紧张，杨家只手遮天也不是什么秘闻了，让白主事实话实说嘛。”容铮示意刘毓文不必阻拦，继续问道：“所以，这工地名册工部没有，只在杨大人和杜大人那里？”
见肖闻起收声，容铮又接上继续问道：“刚才说到皇陵工地名册，白主事怎么就力所不能及了？”
“何止是名册，光下官在皇陵监督的这几年里，大到殿宇设计原料采买，小到何时收工匠人去留，杨家和湖州府衙的大人都亲力亲为，不容外人干涉。工部夹在湖州和京城之中，实在是两边受气，如履薄冰。”
白万玉熟门熟路地招呼大家从后门进店，九娘下意识地回头去找容铮，却发现他盯着院内的一捆干柴，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下这么大雨还要过来，这位故交在天有灵，定会深感欣慰。”
“...不过，还是谢谢我们小蛮的理解。”
] “你们能找到飞阁流丹已经很不容易了，那寂寥阁还是先前罗皇后来湖州小住的时候修的，后来仙人已逝，那小楼也就荒废了。这些年有文人雅客来法隐寺观景题诗，才又重被人提起。”
九娘见小蛮当真，差点没被气笑，捏住她脸蛋的手又用了点劲：“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我哪儿能喜欢太子啊。”
小蛮收住声，紧张地左右看看，又把床头的窗户关上，这才扑闪着眼睛握紧了九娘的手。
“小蛮，你去点个蜡烛，这信还是赶紧烧了保险。”
“你怎么在这儿？太子殿下和肖大人昨日不是让你回去抓紧整理工地名册吗？”刘毓文见容铮和肖闻起都面露讶异，连忙上前呵斥自己手下的这一工部主事。
刚刚小蛮说自己为他付出了很多，也许确实是这样，但时至今日再回想起来，倒也并不觉得辛苦，即使是在听到杜其康说自己卑贱低微配不上杜陶时，那个时候自己虽然委屈，但好像也没有真的苦恼。
走过一次又绕回到这里，九娘隐隐约约的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会义无反顾地放弃杜陶离开湖州，又为什么自己重活一世也还是不愿和他逃离漩涡远走高飞。
九娘怔怔盯着白万玉笑眼温柔的脸，把香囊递给了他，见白万玉转身，她又匆忙出声叫住了他：“白大人，这香囊看起来是女子的款式，可是大人的心上人送的？”
九娘接过信笺，还是知蝉小馆惯用的竹纹草纸，打开的落款却让她眉头微微皱起。
说话间菜已上齐，容铮挑起一根青蒜，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哎哟，今儿下大雨，白大人还来照顾小店的生意，呀，还带了新客官，几位看着面生，是头一回来寂寥堂吧？”
“哦？若本官没记错的话，白主事好像是从崇州调任工部的？”
九娘看完，手下不自觉地把纸张层层叠起：“信是杜陶写的，小婵只是来送信。杜陶在信里说杜大人这几日大发雷霆，想是在皇陵和杨家两头受气了。问我知不知道太子和京城的大官这边有什么动作，有没有机会借许侯爷的光疏通一下关系。”
刘毓文话音未落，突然咕噜一声响，吴所畏装作无事发生摸了摸肚子，略显尴尬地笑了两声
“我还是老样子，一碗松茸面，一份桃胶羹。”
“白主事今日也是来上香的？这不年不节，倒是罕见。”
“怎么就没什么了？姑娘你之前为他做了多少事啊，况且、况且杜小少爷不也一直很喜欢姑娘吗？”小蛮坐到九娘身边，帮她把手上的信烧干净。
“真不知道这修的是谁家的陵。”
“是啊，下官在法隐寺有一位故交。”
“这说的什么话...”
“不是，白某不曾有什么心上人，这香囊是舍妹所赠，若是九姑娘喜欢，他日我让妹妹再做一个送给姑娘。”
不是因为嫌贫爱富或者拜高踩低，只因为自己一直是一个会听从本心做出选择的人。
真是个傻子。
“白主事，休要在殿下面前胡说！”
白万玉选好，见掌柜的一人在这店里忙来忙去，便主动帮着把其余几人点的菜都记到了柜台菜簿上。
众人跟上他的脚步从小楼偏厅出去，绕过半截院墙，面前倏然铺陈开几亩菜地。沿着田陇穿过去，一柴扉虚掩的农家小院出现在了眼前。
“本宫也正有此意。”
“莫非什么？”
“哦，好，”小蛮起身去拿烛台，见九娘对着跳动的火苗发呆，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上次从知蝉回来我还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你和杜小少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突然就...”
那背影转过身，漂亮到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上沾染了点滴水珠，竟是白万玉。
九娘还没来得及接话，白万玉就已经又走回一楼偏厅，朝楼外几人招了招手。
“啊，那挺好，姑娘能顿悟就好！说起来，当时杜家为难你，杜陶支支吾吾地也不敢说话，现在又来放马后炮，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姑娘要是真放下了，下次再见到他我就直接上去翻白眼，看他怎么说！”
“是，下官一直在崇州进学，但这位故交死在湖州，所以每次来给他上香，就会到寂寥堂吃上一碗素面。”
“他们没说辞，我就一定要跟杜陶在一起？”
“也好，折腾一天大家都累了，边吃边聊。”肖闻起颔首，又转头看向容铮，“殿下觉得呢？”
白万玉张了张嘴，修长脖颈微微低垂，脸上浮出了一抹自嘲的笑：“下官知错，但下官能做的也确实都已做了，这完整的皇陵工地名册...实在是下官力所不能及。”
“啊？还真是啊？！姑娘你，哇，你闷声干大事啊！但姑娘和太子殿下才认识几天啊？他真的是好人吗？你怎么就喜欢他了？”
“掌柜的，你给这饭店起名叫寂寥堂啊？哪儿有饭馆叫这个名字的？”
《她择路而行之》
“但愿吧。”
“...他一个母亲早逝的私生子， 半路才侥幸回的杜家，他又能说什么呢？”九娘摇摇头，既然已经决定要放下，又何必抓着那些面目模糊的往事不放。
“那是姑娘你不愿意？啊，莫非...”
“殿下应该也有所耳闻，这皇陵工事虽说是工部出力，但背后真正说了算的，还是杨家。”
“正是。”
白万玉忙出言解围：“诸位大人可是还没有用饭？下官知道这附近有一小店，不如一道前去？”
是杜陶。
“都是闲话，不说了，几位客官看吃点什么？我这寂寥堂依法隐寺而开，因此做的都是素斋，原滋原味健康养生。”
九娘舀着碗里的汤，抬头看向屋外。这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看起来毫无止意，空中时不时划过两道惊雷，雨势竟愈演愈烈了。
九娘抠着手指，脑海中闪过上一世离开湖州前，自己和桃子哥哥还有小婵一起报团取暖的日子。
哪怕是在还看不清楚本心的时候，她就已经敢跌跌撞撞地一往无前。
“殿下？诸位大人？”
九娘下楼，正准备朝正门方向走，抬眼却在楼外灌木丛边，看到了一枚香囊。
“程掌柜！我们进来了！”
白万玉抬头深深望了一眼容铮，九娘直觉他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喷涌欲出，但最终还是消匿于无形。
“没关系的姑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确实，和太子殿下比起来，杜家那位小哥儿差太远了，我可以理解的。”
“怎么样，小婵姐在信里写了什么？”
“怎么是你？！”
“我和杜陶的事，跟太子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单纯是...你就当我是睡了一觉，醒了突然顿悟了吧。”
“...到我这儿怎么就不是拜高踩低了？”九娘无语，但小蛮瞪得浑圆表示坚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眼神实在可爱的紧，她嘴角微嗔，伸手捏了捏小丫头胖嘟嘟的脸颊。
“之前是姑娘你身世不明，又在南梦馆长大，杜家拜高踩低，一帮狗东西。可现在姑娘你已经被侯爷认回去了，他们还有什么说辞？”
白万玉冲着院内喊了一声，便领着几人走了进去。
“九姑娘，这是白某的香囊，刚才在楼上时不慎掉落，幸好被姑娘捡到了。”
入夜，芙蓉阁内罕见地早早熄了灯。东奔西跑了一天还没什么收获的几人各回各屋，九娘正打算洗漱休息，突然，小蛮蹑手蹑脚闯进屋来，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
“白主事看起来是这寂寥堂的常客？”肖闻起端起茶杯，语气随意地问道。
“嗯，这不是一直下雨，我今日就想着回馆里拿些御寒的衣服，正好碰上小婵姐来送信。”
“真的？我们刚从飞阁流丹那里下来，原来那栋小楼叫寂寥阁。”
“姑娘有所不知了吧，我这小馆上面可是闻名遐迩的法隐寺飞阁流丹之景，那飞阁流丹的小楼就叫寂寥阁，所以我这小馆起名寂寥堂，也能蹭蹭福气。”
她快走几步冒雨上前捡起那香囊，香囊上面的纹样很是古怪，九娘还未细看，头顶突然撑起了一把伞。
“你是说这是小婵送到南梦馆的？”
一高高壮壮的中年男子从柜台端着茶水菜单迎了上来，憨笑招呼众人落座。
“下官所求之事近日有了些进展，便想着来跟他说说话。”
进到院内，看着这满院子的柴火粮食还有摆放整齐的新鲜蔬果，九娘明白过来这大概是一个农家饭馆的后院。
“没有，我们两个本来也没什么...”
“这一点本宫自是知道的，但杨家难道连一工地名册都要亲自插手？”
“刘大人别紧张，杨家只手遮天也不是什么秘闻了，让白主事实话实说嘛。”容铮示意刘毓文不必阻拦，继续问道：“所以，这工地名册工部没有，只在杨大人和杜大人那里？”
见肖闻起收声，容铮又接上继续问道：“刚才说到皇陵工地名册，白主事怎么就力所不能及了？”
“何止是名册，光下官在皇陵监督的这几年里，大到殿宇设计原料采买，小到何时收工匠人去留，杨家和湖州府衙的大人都亲力亲为，不容外人干涉。工部夹在湖州和京城之中，实在是两边受气，如履薄冰。”
白万玉熟门熟路地招呼大家从后门进店，九娘下意识地回头去找容铮，却发现他盯着院内的一捆干柴，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下这么大雨还要过来，这位故交在天有灵，定会深感欣慰。”
“...不过，还是谢谢我们小蛮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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