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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王中威走远，罗珩马上会意，点了两个黑衣人悄悄跟上。
“这是万艳楼给楼中姑娘们特调的香体膏。这一款闻起来甜而不腻，应该是叶栀子，万艳楼这一季的花魁专用。”
“你刚才说，那王中威为了掩盖自己擅离职守的事，编出了这整套说辞。但昨晚确实是守在此处的暗卫跟罗珩密报，说城郊义庄尸体起火，后院有人直呼闹鬼。因这义庄是湖州府衙的地盘，罗珩担心拖到第二天会让杜其康的人抢了先机，本宫这才连夜拉着你赶来查看。”
“若真是尸体烧完了他才赶到，想要逃脱责任，完全有更不引人瞩目的方法遮掩过去。而且，他刚刚说这是天谴的时候，神色确实不像装的。”
片刻后，容铮上前，让众人先回去休息。
据王中威所说，自己今晚买了几坛新酒，本打算如往常一样边喝边捱过一夜。谁成想亥时刚过，便听到停尸堂里有动静，
夜色初升，河坊街边的灯柱上挂满了花灯，四人一路从街头走到街尾，集市上店家游人熙熙攘攘，各种做成莲花纹样的饰品小吃琳琅满目，东湖岸边更是人流如织，阵阵吴侬软语随风入耳。
“王中威是吧，从桐平皇陵来的工部主事？”
“吓得小人直接就把那坛酒摔过去然后拔腿就跑，结果还没跑出门，就听到后面噼里啪啦一阵响，再回头，二位大人的尸首就、就自己烧起来了。”
而白色粉末之下，还有些许不太明显的红黑色颗粒夹杂其中。
见那人眼神又开始游移，容铮接过罗珩的话，走到了王中威跟前：“值守期间喝成这样，呵呵，也难怪皇陵会出这么大的篓子。杨毅平杨大人可知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办事的？”
“所以今晚，王中威并没有守在义庄，而是去了万艳楼？”
《她择路而行之》
“殿下，我们刚从后院找到了这人的腰牌，这人叫王中威，是从桐平过来临时负责看管义庄的工部主事。”
“千真万确，小的一直守着这义庄，真的是这尸体自己烧起来的啊！而且、而且这尸体烧的不是普通的火，是、是蓝色的火，是鬼火啊！”
世人皆道芙蓉好，最许是湖州。
“后院全是酒坛，这人身上也一身酒气，直接问问不出什么的。”
见容铮眯起眼，王中威吓得浑身直冒冷汗，正打算继续磕头说点什么，突然，一直站在容铮身后影子里的九娘上前，张口问了一个问题。
看容铮还是一脸茫然，九娘把他拽到刚才王中威跪着的地方，问他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你刚才说的这些，可都是亲眼所见？”
被冷水泼了个透又喝下了一大碗醒酒汤，王中威那装了一兜子马尿的大脑渐渐恢复了点清明。抬眼见面前站着几尊看起来就来头不小的大佛，一时间吓得两股战战。
“阿珩，这两具尸体，还有这个义庄，让咱们的人盯好了。记住，杨家或者杜家的人来了就直接告诉他们，皇陵的事本宫暂为代管，这湖州的一切，都等京城来人了再说。”
九娘又捡起树枝拨了拨骨头，把析出的星星点点白色粉末指给容铮：“还有这个白色粉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想来尸体不会无缘无故燃烧，一定有什么人趁王中威离开义庄时来过 这里。”
没等二人反应过来，一桶冰凉井水直冲着那主事的脑门浇了上去。
九娘点头：“所以我们放他回去，如果他昨天真去了万艳楼，我猜他今天一定还会找机会去和那个花魁串好说辞，到时候我们当场拿下，不愁他不跟我们说实话。”
九娘拉着容铮一路轻车简从，身后只跟了小蛮和罗珩两个尾巴。
一觉睡到天昏地暗，当容铮再睁眼时，九娘已经穿戴整齐坐在花厅里笑眯眯地望着他了。
容铮也蹲下身仔细看向那略带亮光的粉末，那些粉末不太规则的附着在烧焦的骨头上，越是烧的彻底的地方粉末就越密集。
“是...都是小的亲眼所见，所以小的才觉得这是闹鬼，而且这两位大人当年也都到过桐平...”
“鬼火？”
罗珩说完，又让后面的侍从把一大碗醒酒汤灌进了王中威嘴里。
九娘边说边又掀开白布，指着焦尸给容铮解释：“你看这尸体，是不是五官还有咽喉处烧的最厉害？我以前和湖州府衙的老仵作关系很好，在她那里看到过几本勘验尸首的书。书上说，人头部的骨骼最为坚硬，一般起火焚烧时，都是四肢先烧干净的。”
“大、大、大人，小的今晚千不该万不该喝那些黄汤，小的罪该万死，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望大人开恩，留小的一条生路啊！”
此刻天已微微亮，不远处村子里的鸡鸣声传来，九娘又皱着眉头盯住看了王中威两眼，把容铮拉到了一边。
而且，就算是有人故意烧毁尸体，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尸体上究竟有什么需要被销毁的证据？
“你是说天谴？”
“正是。”
他原以为是什么野猫野狗，便拎了一坛酒前去看看情况，结果一进屋子，就看到那两具尸体像是活过来一样，顶着裹尸的白布在地上扭来扭去。
这东湖边上的河坊莲市早在前朝就开始举办，时至今日已经成了湖州城内的一道风景线。纵然今年皇陵祭典的惨案让湖州官场无暇他顾，城内的普通百姓还是更关心这一年一度的莲市上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王中威却像是已经看透了一切，又像是意识到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结果，只低垂着头，无论九娘怎么问，都不再开口说话了。
“大人，小的知道他们都是京城的大官，小的断不敢在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上胡说啊！”
“所以，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把他带回去再审？”容铮看九娘还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出神，捅了捅她问道。
“天谴？什么天谴？你把话说清楚！”
“孤觉得，不管背后之人是谁又做了什么，至少王中威在看到尸体起火的那一刻，一定相信自己是真的见鬼了。”
“嗯，花魁献舞总是压轴出场，跳完舞怎么也得过了亥时，这王中威身上的留香这么重，想必是在献舞结束后，又和那花魁厮混了不短时间，他必不可能赶在亥时就回到这里。”
那人明显被吓破了胆，并不回答容铮的问题，只一直重复着有鬼二字。
容铮顺着九娘的思路继续想着，却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
九娘听到这两个字心头一跳，但王中威看上去并非是能和杨家和容铎攀上瓜葛的人，怎么连他也口口声声说这皇陵与天谴有关？
话还未说完，王中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猛地顿住，眼睛瞪得更大，眼神里的惊恐再也遮掩不住。
“好像...是有一股香味，这什么香？感觉在哪儿闻到过...”
“因为他在说谎。”
在放莲花灯的渡口，九娘停住了脚步。
“至于王主事，这段时间你值守义庄也算辛苦，先回家休息吧。今晚的事，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王中威说他们当年也曾到过桐平...莫非，明楼出事与这二人还有关系？
“是，是，就是老一辈人常说的，如果人死后投不了胎，那魂魄就会缠着尸首阴魂不散，这阴魂烧起来就是蓝色的鬼火啊！”
王中威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大脑仿佛终于清醒，整个人从内到外抖个不停。
“你是说这尸体是自己烧起来的？”
“是...是...”
“那说说吧，这两具尸体被抬过来时还一切正常，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
“王主事，你刚才说，这两具尸体，是亥时过后就烧起来的？”
“你的意思是，他其实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但为了掩盖自己擅离职守，编了一套见鬼的说辞糊弄我们？”
九娘摇摇头，她并不知道王中威为何脱口而出说这两具尸体自燃是天谴，但他刚刚确实隐瞒了一些事。
九娘上一世在去京城前，每年都会来莲市上逛逛，如今算来也有三四年光景没来过了，所以即使昨晚义庄出了事，她还是不想错过这秋芙蓉盛开的美景。
回城的马车上，容铮只觉得自己上下眼皮正在疯狂打架。
“行了，本宫真的熬不住了，就算是要彻查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先回去睡觉吧，等王中威那边有什么动作，再见机行事。”
“我知道了，是天谴，一定是天谴！果然，果然和这皇陵有关系的所有人都逃不掉...都逃不掉...”
容铮正准备鼓掌，九娘又补充道：“不过他有一点说的是对的，这两具尸体的状态，很是奇怪。”
天地良心，自己明哲保身的这些年，生活节奏是多么的规律，心理状态是多么的稳定，结果一朝栽进身边小姑娘的大坑里，这才几天，就已经开始熬夜抓鬼了。
确实有道理，九娘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尸体，眉头又皱了起来。
眼瞅着天已大亮，摆在二人面前的问题却是一个又一个层出不穷。容铮看了看眼神已经有点发懵的九娘，非常应景的打了个哈欠。
容铮回头和九娘面面相觑，正踌躇着要不要先把人带走明早再问，罗珩就从后院拎着一桶水走了过来。
] 见王中威走远，罗珩马上会意，点了两个黑衣人悄悄跟上。
“这是万艳楼给楼中姑娘们特调的香体膏。这一款闻起来甜而不腻，应该是叶栀子，万艳楼这一季的花魁专用。”
“你刚才说，那王中威为了掩盖自己擅离职守的事，编出了这整套说辞。但昨晚确实是守在此处的暗卫跟罗珩密报，说城郊义庄尸体起火，后院有人直呼闹鬼。因这义庄是湖州府衙的地盘，罗珩担心拖到第二天会让杜其康的人抢了先机，本宫这才连夜拉着你赶来查看。”
“若真是尸体烧完了他才赶到，想要逃脱责任，完全有更不引人瞩目的方法遮掩过去。而且，他刚刚说这是天谴的时候，神色确实不像装的。”
片刻后，容铮上前，让众人先回去休息。
据王中威所说，自己今晚买了几坛新酒，本打算如往常一样边喝边捱过一夜。谁成想亥时刚过，便听到停尸堂里有动静，
夜色初升，河坊街边的灯柱上挂满了花灯，四人一路从街头走到街尾，集市上店家游人熙熙攘攘，各种做成莲花纹样的饰品小吃琳琅满目，东湖岸边更是人流如织，阵阵吴侬软语随风入耳。
“王中威是吧，从桐平皇陵来的工部主事？”
“吓得小人直接就把那坛酒摔过去然后拔腿就跑，结果还没跑出门，就听到后面噼里啪啦一阵响，再回头，二位大人的尸首就、就自己烧起来了。”
而白色粉末之下，还有些许不太明显的红黑色颗粒夹杂其中。
见那人眼神又开始游移，容铮接过罗珩的话，走到了王中威跟前：“值守期间喝成这样，呵呵，也难怪皇陵会出这么大的篓子。杨毅平杨大人可知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办事的？”
“所以今晚，王中威并没有守在义庄，而是去了万艳楼？”
《她择路而行之》
“殿下，我们刚从后院找到了这人的腰牌，这人叫王中威，是从桐平过来临时负责看管义庄的工部主事。”
“千真万确，小的一直守着这义庄，真的是这尸体自己烧起来的啊！而且、而且这尸体烧的不是普通的火，是、是蓝色的火，是鬼火啊！”
世人皆道芙蓉好，最许是湖州。
“后院全是酒坛，这人身上也一身酒气，直接问问不出什么的。”
见容铮眯起眼，王中威吓得浑身直冒冷汗，正打算继续磕头说点什么，突然，一直站在容铮身后影子里的九娘上前，张口问了一个问题。
看容铮还是一脸茫然，九娘把他拽到刚才王中威跪着的地方，问他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你刚才说的这些，可都是亲眼所见？”
被冷水泼了个透又喝下了一大碗醒酒汤，王中威那装了一兜子马尿的大脑渐渐恢复了点清明。抬眼见面前站着几尊看起来就来头不小的大佛，一时间吓得两股战战。
“阿珩，这两具尸体，还有这个义庄，让咱们的人盯好了。记住，杨家或者杜家的人来了就直接告诉他们，皇陵的事本宫暂为代管，这湖州的一切，都等京城来人了再说。”
九娘又捡起树枝拨了拨骨头，把析出的星星点点白色粉末指给容铮：“还有这个白色粉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想来尸体不会无缘无故燃烧，一定有什么人趁王中威离开义庄时来过 这里。”
没等二人反应过来，一桶冰凉井水直冲着那主事的脑门浇了上去。
九娘点头：“所以我们放他回去，如果他昨天真去了万艳楼，我猜他今天一定还会找机会去和那个花魁串好说辞，到时候我们当场拿下，不愁他不跟我们说实话。”
九娘拉着容铮一路轻车简从，身后只跟了小蛮和罗珩两个尾巴。
一觉睡到天昏地暗，当容铮再睁眼时，九娘已经穿戴整齐坐在花厅里笑眯眯地望着他了。
容铮也蹲下身仔细看向那略带亮光的粉末，那些粉末不太规则的附着在烧焦的骨头上，越是烧的彻底的地方粉末就越密集。
“是...都是小的亲眼所见，所以小的才觉得这是闹鬼，而且这两位大人当年也都到过桐平...”
“鬼火？”
罗珩说完，又让后面的侍从把一大碗醒酒汤灌进了王中威嘴里。
九娘边说边又掀开白布，指着焦尸给容铮解释：“你看这尸体，是不是五官还有咽喉处烧的最厉害？我以前和湖州府衙的老仵作关系很好，在她那里看到过几本勘验尸首的书。书上说，人头部的骨骼最为坚硬，一般起火焚烧时，都是四肢先烧干净的。”
“大、大、大人，小的今晚千不该万不该喝那些黄汤，小的罪该万死，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望大人开恩，留小的一条生路啊！”
此刻天已微微亮，不远处村子里的鸡鸣声传来，九娘又皱着眉头盯住看了王中威两眼，把容铮拉到了一边。
而且，就算是有人故意烧毁尸体，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尸体上究竟有什么需要被销毁的证据？
“你是说天谴？”
“正是。”
他原以为是什么野猫野狗，便拎了一坛酒前去看看情况，结果一进屋子，就看到那两具尸体像是活过来一样，顶着裹尸的白布在地上扭来扭去。
这东湖边上的河坊莲市早在前朝就开始举办，时至今日已经成了湖州城内的一道风景线。纵然今年皇陵祭典的惨案让湖州官场无暇他顾，城内的普通百姓还是更关心这一年一度的莲市上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王中威却像是已经看透了一切，又像是意识到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结果，只低垂着头，无论九娘怎么问，都不再开口说话了。
“大人，小的知道他们都是京城的大官，小的断不敢在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上胡说啊！”
“所以，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把他带回去再审？”容铮看九娘还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出神，捅了捅她问道。
“天谴？什么天谴？你把话说清楚！”
“孤觉得，不管背后之人是谁又做了什么，至少王中威在看到尸体起火的那一刻，一定相信自己是真的见鬼了。”
“嗯，花魁献舞总是压轴出场，跳完舞怎么也得过了亥时，这王中威身上的留香这么重，想必是在献舞结束后，又和那花魁厮混了不短时间，他必不可能赶在亥时就回到这里。”
那人明显被吓破了胆，并不回答容铮的问题，只一直重复着有鬼二字。
容铮顺着九娘的思路继续想着，却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
九娘听到这两个字心头一跳，但王中威看上去并非是能和杨家和容铎攀上瓜葛的人，怎么连他也口口声声说这皇陵与天谴有关？
话还未说完，王中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猛地顿住，眼睛瞪得更大，眼神里的惊恐再也遮掩不住。
“好像...是有一股香味，这什么香？感觉在哪儿闻到过...”
“因为他在说谎。”
在放莲花灯的渡口，九娘停住了脚步。
“至于王主事，这段时间你值守义庄也算辛苦，先回家休息吧。今晚的事，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王中威说他们当年也曾到过桐平...莫非，明楼出事与这二人还有关系？
“是，是，就是老一辈人常说的，如果人死后投不了胎，那魂魄就会缠着尸首阴魂不散，这阴魂烧起来就是蓝色的鬼火啊！”
王中威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大脑仿佛终于清醒，整个人从内到外抖个不停。
“你是说这尸体是自己烧起来的？”
“是...是...”
“那说说吧，这两具尸体被抬过来时还一切正常，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
“王主事，你刚才说，这两具尸体，是亥时过后就烧起来的？”
“你的意思是，他其实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但为了掩盖自己擅离职守，编了一套见鬼的说辞糊弄我们？”
九娘摇摇头，她并不知道王中威为何脱口而出说这两具尸体自燃是天谴，但他刚刚确实隐瞒了一些事。
九娘上一世在去京城前，每年都会来莲市上逛逛，如今算来也有三四年光景没来过了，所以即使昨晚义庄出了事，她还是不想错过这秋芙蓉盛开的美景。
回城的马车上，容铮只觉得自己上下眼皮正在疯狂打架。
“行了，本宫真的熬不住了，就算是要彻查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先回去睡觉吧，等王中威那边有什么动作，再见机行事。”
“我知道了，是天谴，一定是天谴！果然，果然和这皇陵有关系的所有人都逃不掉...都逃不掉...”
容铮正准备鼓掌，九娘又补充道：“不过他有一点说的是对的，这两具尸体的状态，很是奇怪。”
天地良心，自己明哲保身的这些年，生活节奏是多么的规律，心理状态是多么的稳定，结果一朝栽进身边小姑娘的大坑里，这才几天，就已经开始熬夜抓鬼了。
确实有道理，九娘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尸体，眉头又皱了起来。
眼瞅着天已大亮，摆在二人面前的问题却是一个又一个层出不穷。容铮看了看眼神已经有点发懵的九娘，非常应景的打了个哈欠。
容铮回头和九娘面面相觑，正踌躇着要不要先把人带走明早再问，罗珩就从后院拎着一桶水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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