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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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情况再过去从未发生过。

    那边隔了一会才回复。

    只觉得眼前这俩人离得太近，看起来像是一家子，倒显得他是个外人。

    潭冶从收到那条消息之后就没理他。

    “哦......我说呢。”潭冶感叹了声。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桌有人走，程煜才堪堪站起来，端着盘子挪到纪清篱对面的位置上。

    好在等他好不容易从队伍里挤出来，就见纪清篱站在刷卡的地方，应该是在等他。

    倒是陈卓远的消息没停。

    眼见纪清篱坐下，程煜只能隔着两个人的位置坐着。

    有些讨好的语气，“清篱，咱们把微信加回来吧，我把钱还给你。”

    尤其是前两个还低头说着小话，完全没把身后这归国回来，自带留学光环的人放在眼里。

    程煜来之前万万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换来的却还是对他的拒绝。

    程煜不敢奢求太多。

    程煜被他眸子里的冷意惊到。

    应该......？

    起身的时候，纪清篱声音依旧很淡，“程煜，我收回我那些话，嘴长在你脸上，那些事，你要实在想说，我也管不了”

    程煜在M国很少见到这个场面，眉间皱了一下，主动道：“学校里就没有人少一点的餐馆么？”

    有。

    纪清篱本不想和他说太多，闻言“恩”了一声。

    程煜有些努力地开口，“还能一块出去打球、游泳，去网吧玩游戏，我玩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我们——”

    堪堪收回放在桌上的手，半天道出一句“对不起”。

    [远哥最diao：放心吧，潭冶没什么事，过会气就消了。]

    程煜盯着快要排到出口的长队，嘴角微抽，很想直接扭头就走。

    从昨晚到现在，接连碰了几回壁，程煜要说完全不触动是不可能。

    以前俩人在学校称兄道弟时，仗着家里条件好，在学校又出名，那都是别人上赶着求他，跟他好，根本不可能轮到他去求人。

    这些年，程煜就靠着记忆里的那一声声“煜哥”活着。

    纪清篱瞥了他一眼，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他胡乱扒拉一下头发，把原本齐整的发丝弄成一团杂毛，

    这里面也包括纪清篱。

    纪清篱对着这突然的亲近有些惊讶。

    “你怎么——”纪清篱就要抬脸问他，却看到潭冶通红的耳垂。

    程煜坐他对面看他，见纪清篱反复跟微信对面的人发消息，看头像还挺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人。

    纪清篱见着他以后，收起手机问，“你们发校园卡了么。”

    重点是脸上的表情，阴沉地跟欠了他钱一样。

    他们一个文理学部的、一个的工学部的、一个国际部的，走着走着就不知道往哪去。

    程煜没他观察得那么仔细。

    身后就有人提着他衣服领子给拽回来。

    “那也是钱啊。”程煜还是有意想让对方想起来，“以前我跟你借十块钱买汽水，你都要找我讨回来，怎么现在——”

    心里那点期待结成酸涩的果子，又掉在地上，变成果肉和水混成一摊的烂泥，远远看着已经没有任何希望。

    感觉头顶降下一小片阴影，程煜抬头去看。

    后来三人就一块往回走。

    这次是站到潭冶旁边，把手里的水递出去，客气道：“潭同学，清篱这

    [青梨：不是洋人，但是是留学生。]

    程煜盯着身边这张脸，声音放得极轻，“对不起。”

    没等人反应过来，纪清篱已经端着进去找位置。

    放了人鸽子，这么久了都没回一个消息，现在估计是真的在气头上。

    “不可能。”纪清篱声音很冷，“程煜，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这没有任何意义。”

    程煜确认自己不认识他，当即就想发火，但在外面，还是端起自己留洋回来的那套，尽力维持面上的客气：

    他当年也是被嫉妒蒙了心，才会做出那些事情。

    “但你要说，就别让我听见。”

    纪清篱语气还是那么平和，一如当年。

    应该是生气了。

    [青梨：潭冶中午吃的什么？]

    “你要是不想提过去那些事，我就再也不提了。”

    纪清篱跟没听见那样，只是边把餐盘里的辣椒挑出去，边给微信里的人回消息。

    《校草失忆后总以为我在追他》

    但即是如此，他都不想就这样过去。

    程煜原本是挤在纪清篱旁边，偶尔和人搭个话，

    见人老不理会自己，又想在他俩面前找回场子，趁着路过个小卖部，买了三瓶水又跑回来。

    程煜上中学那会就能看出，纪清篱只是性子内敛，但实际就是块没挖掘出的璞玉。

    他随意往旁边一指，“从那里取盘子，到各个窗口打菜，最后去尽头的自助结账机刷卡。”

    一只大手死死摁在他肩上。

    “他是留学生，但也是华人。”纪清篱走过来道。

    啪——

    但这步刚跨出去。

    冲着眼前人笑一下，“清篱，你说我们俩这样，像不像以前一块去食堂的时候。”

    盯着这个人，内里涌起的情绪正如这些年在国外，无数次在梦里梦到的那样。

    说完以后也不管对方听没听清，已经取下一个餐盘，顺着人流挤进去。

    他吃不惯餐盘里的东西，觉得菜太咸，肉太硬，就只能往纪清篱那边去看。

    纪清篱给陈卓远发了个“等他回来了，麻烦你跟我说一声。”后，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之前会这样揽着他的，好像除了康泽就没别人了。

    纪清篱心里奇怪。

    程煜却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走出食堂以后，速度明显比之前快。

    “清篱，你们俩认识啊？”程煜嗓眼有些涩。

    并且揽也不会这样去揽，俩大男人，好歹没必要肉贴着肉，稍微在仔细点，就能听到“怦怦”的心跳声。

    [远哥最diao：不知道，应该是食堂吧。]

    纪清篱把筷子搁在餐盘上，语气很淡，“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再提以前的事。”

    也是程煜个头高，靠着腿长才赶紧跟上，表情也不算太好。

    纪清篱没想到在这能碰到潭冶。

    “这里只能刷卡？”程煜眉间轻蹙：“手机付款可以么。”

    纪清篱却跟没看见一样，转身就走。

    纪清篱没应他这句，先把自己那份饭钱付了，偏偏头，示意程煜也把餐盘放上来。

    但一想到纪清篱也在这儿，还是硬着头皮站在队伍里。

    才发现对方虽只比他高一些，块头却实在不小，有些像国外那些天天往健身房跑的人。

    这个时间正是饭点，饭堂里全是人。密密麻麻连个挪动的位置都没有。

    程煜眼睛一亮，赶紧走过去。

    来人低头睨他，又看向几步路之外，听到动静回头的纪清篱，“不是说陪洋人吃饭么？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俩不是天天在一块么。

    纪清篱语速很快。

    “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远哥最diao：你陪洋人吃饭呢啊？在哪个食堂？]

    [青梨：有位置。]

    “清篱，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跟你像以前一样，咱俩还能成朋友。”

    他刚才走那么快，是想回宿舍以后，给人打个语音问问，眨个眼功夫居然就到他跟前了。

    纪清篱现在想的是潭冶。

    眼色又深又肿，跟被鸡毛掸子打过一样。

    纪清篱根本不愿提自己初中的事，但程煜故意这么说，明显是想把那层藏着伤口的痂掀开，为的就是能让他有反应。

    现在食堂里坐满了人，根本没几个连在一块儿的座位。

    这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世纪。

    现在只要能和对方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他一直关注着江大里的纪清篱，对这异于常人的优秀和出挑半点都不意外。

    纪清篱往对面看一眼，给他回复。

    只是纪清篱不想带他去。

    “不用了，也没多少钱。”

    两人顺着人流从楼上下来。

    [青梨：二教这边的学生食堂。]

    虽然纪清篱性子淡，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跟前跟后，却在每次见到他的时候，笑着喊一声“煜哥”。

    只是这样瞅着，他心里就不太是滋味。

    [远哥最diao：嚯，那里人不是最多的嘛，你们大中午的居然还往那挤？]

    “过去是我交友不善，要是时间能倒回去，我宁愿在那个时候被他们打死，也不愿意你来救我。”

    这一点他明白的太晚，也太迟了。

    纪清篱从位置上站起来。

    把手松开，又去揽纪清篱的肩，让他右耳贴着他的胸膛，从对面看像是把人半抱在自己怀里。

    看着                                                他的背影，程煜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被点燃，喊出对方的名字，一个猛子就要上去拽他。

    只要随便露出个边角料，就能优秀出挑得不像话。

    又用了一次校园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