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塞尔维亚的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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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如果不是沈书言一直努力给她暗示，她没办法这么快地走出来。
是他。宁昭终于看清他的脸了。那个时时刻刻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却总也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的脸。
全场观众因为她的动作而静默下来。
她下意识以为是舞台事故，但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劲。
不管心底有多少疑惑，她都不会把它们带上舞台。
沈书言看着宁昭苍白的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还能听到夏筝在下面大声叫她的名字。
他拖着那两个男人离开，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次陷入寂静，沈书言这才松开宁昭，点亮一盏灯。
宁昭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号码牌，白底红字，6824号。
宁昭的精神再一次紧绷。
“奇怪，就两个人？”
这时，远处隐约出现光亮。
漆黑的长廊被火光点亮，微弱的光足够照亮他们的脸。走廊尽头时不时吹来微风，火苗影子轻晃，这让沈书言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音乐响起，宁昭迅速进入状态。
还好阶梯四周堆着的草垛正燃烧着熊熊大火，一旁不停祷告的舞女也遮盖掉了她走路的声音。
“你受伤了……”
如果是他送的，应该很扎眼。
“为什么不继续跳？”
“是你自己走了出来。”……
他拽着宁昭往后挪了挪，紧接着，另外两 个昏迷着的男人便也从这个出口掉了下来。
她还张着嘴，分明没有停止唱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学姐摇摇头：“不是，是一个黑头发的帅哥。”
看清铜柱上绑着的人后，她的心蓦然一惊。
沙哑的女声低声哼唱，像上世纪欧洲的乡村歌谣，卡顿的电流声响彻礼堂，断断续续，与刚才欢快的音乐声形成鲜明的割裂。
巨大的铜柱上一共绑了三个男人。两个人已经昏迷，还有一个人便是沈书言。
沈书言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幻境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越想越心惊，到最后甚至有点鼻酸。
裴庭煜自诩颜值过人，之前和朋友嘚瑟说他什么发色都能驾驭，转头就去染了发，说是要重振黄毛荣光。
“特雷尔，我只看到两个人。”
……
突然丢失的记忆、总是萦绕在心头的淡淡违和感、消失的小狐狸，还有……那个明明不认识，却总让她不由自主去想念的男人。
下一秒，一双有力的双手托住她的后背，把她稳稳抱在了怀里。
如先前预设般完成每一个动作，她心中毫无杂念。整首歌下来没有任何失误，直至歌曲播放到最后的bridge部分——
他拿起对讲机，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这玩意比过山车还刺激，吓得宁昭头皮发麻。但她硬是憋着一声没吭，手死死搂着沈书言的腰，像是把命完全交到了他的手里。
一串清晰的脚步声响起，鞋跟踩在地面的声音尤为清晰。有人正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来。
夏筝和秦珂跑到舞台下，开始呼唤她的名字：“为什么不继续跳？”
“两个人？怎么可能？刚刚明明送过来三个！”
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分明，身形却异常强壮。他穿着一件白背心，身上肌肉起伏，甚能看见暴烈的青筋，浑身都是力量。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也成为了局中人。
她跪在地上，入目是垂在脸颊两侧的金色发丝，不远处的草堆上放着一个闪着绿灯的信号器。
“你做得很好。”
“求神明降临！”
那么多微弱的细节串在一起，哪怕是自己留下的记号，她也只是半信半疑。如果他最后没有出现，她还能顺利离开幻境吗？
“That''''stheti！”
落地后，还没等宁昭喘口气，沈书言就已经朝她身上贴了个符纸。
【沈书言】：不要发出声音，连呼吸也不要。
手机壁纸她一直没换，那几行鲜红的字像在她心上压了块石头，虽然每天依旧照常生活，心绪却时时刻刻不得安宁。
“昭昭，你在干什么？”
醒过来了。
这过于直白的话让沈书言身形微僵。
头顶传来低沉却温柔的男声。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宁昭没有说话。
鼻尖萦绕着沈书言的气息，这让她迅速安下心来。
这时，全场观众同时起身。它们的眼神变得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他妈的，你不会又放跑一个吧？”
如果说前几天她还在怀疑自己的处境，那么此刻已经一锤定音。
蓦地，四周的火光像放烟花一样急速上窜。他们脚下的地板在此刻消失，失重感突然降临。
这一幕与那天她和沈书言一同在树丛中看到的荒诞画面逐渐重叠。
身上的黑色衬衫有些脏污，脸上也不如从前那般洁净。一看就知道他多多少少是受了点罪的。
很快，一个提着灯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宁昭看向他们，发现他们表情平淡，眼神却冰冷阴鸷，就像机器人，时刻不停地问着她相同的问题。
《万人嫌，但救世主［无限］》
“宁昭，你别乱跑哦，下一个就到你了。”
而就在此时，舞台正下方的男人朝她伸出双手，敞开了他的怀抱。
沈书言并没有推开她。
回到后台，她找到给她递花的女生：“学姐，刚刚给我送花的男生，是不是黄色头发？”
不过好在这折磨很快就过去。
他提着灯走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长廊，不禁拧眉，用英语嘟囔了一句。
身边是同她一样围绕草垛跪着的女人。她们面带虔诚，一脸希冀地看向天空，像是在等待什么降临。
她悄悄起身，绕着那些男人的视线，猫着腰往前走。
听到这里，那种被掐住心脏的窒息感又出现了。
【沈书言】：你先上来。这个位置，那些人看不到你。
宁昭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屏住呼吸，身上冷汗直冒。
聚光灯骤然亮起，刺眼的光束照在宁昭的身上，台下黑压压一片。
对讲机传来断断续续的男声，夹杂着刺耳的电流。
还没等宁昭反应，她就已经被沈书言按头抱进怀里，两人顺着管道一起滑了下去。
【宁昭】：你怎么会在那里？
熟悉的叫声再次响起。
大概是感性使然，她想也没想地就抱住了沈书言：“谢谢你救我。”
学姐把一块印着数字的布递给她：“准备一下，待会就要上场了。”
被抽离灵魂的舞女们根本不知道宁昭此刻正在做什么。她成功走到沈书言身边，借着铜柱挡住自己的身影。
【沈书言】：宁昭。
咔。
“跳啊，宁昭。”
面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四周安静得诡异。
“好了，没事了。”
回复心情后，她主动结束了这个有些僭越的拥抱。
宁昭本想出去找找，却因身后的呼喊声停止脚步。
宁昭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几个带头的男人果然背对着她站得很远。
舞台正下方，一个男人正抬头看她。他黑眉清目，肤色很白，清隽的脸上没有表情，浅浅的双眼皮下是一双静默温驯的黑色双瞳。
她没有再继续跳舞，而是往前走了一步。
台下也没有出现骚动。
可明明是这样的姿态，她们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光彩。就像刚在在梦中不停朝宁昭走来的人一样，好像已经被抽走了自己的灵魂。
她确实在幻境里。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突然，这让宁昭短时间内没办法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
音响里忽然响起一段怪诞的旋律。
耳边忽然响起狂热的女声，吓得宁昭猛地抬头。
只是片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又回来了，灯光也重新亮起。台下的观众恢复了吵闹，仿佛刚才的插曲只是宁昭的幻觉。
他的模样看起来略微有些狼狈。
宁昭一秒都没有再犹豫，疯狂往前奔跑，直至舞台边缘，她腾空跳了下去，像是已经做好了什么决定。
“宁昭，你怎么了？”
在停电的这几秒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这是你的号码牌，别在身上吧。”
宁昭猛地睁眼，面前燃烧的火焰正窜起高高的火光。
接着，它们开始像列队一般离开座位，机械地往宁昭的方向走。
全场音乐骤停，灯光也暗了下来。
忽然，宁昭的目光落在沈书言
“Angelisland，Angelisland……”
男人提着灯又照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他咒骂着蹲下身，把昏迷的两个男人绑到一起：“第三次了，这次克洛斯可不会放过你……”
宁昭回神，抬头看向高耸入云的铜柱。
随后，她悄悄解开了绑在沈书言身后的绳子。
裴庭煜也出现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停下动作，像感受到什么似的，朝台下看去。
] 她知道，如果不是沈书言一直努力给她暗示，她没办法这么快地走出来。
是他。宁昭终于看清他的脸了。那个时时刻刻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却总也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的脸。
全场观众因为她的动作而静默下来。
她下意识以为是舞台事故，但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劲。
不管心底有多少疑惑，她都不会把它们带上舞台。
沈书言看着宁昭苍白的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还能听到夏筝在下面大声叫她的名字。
他拖着那两个男人离开，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次陷入寂静，沈书言这才松开宁昭，点亮一盏灯。
宁昭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号码牌，白底红字，6824号。
宁昭的精神再一次紧绷。
“奇怪，就两个人？”
这时，远处隐约出现光亮。
漆黑的长廊被火光点亮，微弱的光足够照亮他们的脸。走廊尽头时不时吹来微风，火苗影子轻晃，这让沈书言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音乐响起，宁昭迅速进入状态。
还好阶梯四周堆着的草垛正燃烧着熊熊大火，一旁不停祷告的舞女也遮盖掉了她走路的声音。
“你受伤了……”
如果是他送的，应该很扎眼。
“为什么不继续跳？”
“是你自己走了出来。”……
他拽着宁昭往后挪了挪，紧接着，另外两 个昏迷着的男人便也从这个出口掉了下来。
她还张着嘴，分明没有停止唱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学姐摇摇头：“不是，是一个黑头发的帅哥。”
看清铜柱上绑着的人后，她的心蓦然一惊。
沙哑的女声低声哼唱，像上世纪欧洲的乡村歌谣，卡顿的电流声响彻礼堂，断断续续，与刚才欢快的音乐声形成鲜明的割裂。
巨大的铜柱上一共绑了三个男人。两个人已经昏迷，还有一个人便是沈书言。
沈书言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幻境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越想越心惊，到最后甚至有点鼻酸。
裴庭煜自诩颜值过人，之前和朋友嘚瑟说他什么发色都能驾驭，转头就去染了发，说是要重振黄毛荣光。
“特雷尔，我只看到两个人。”
……
突然丢失的记忆、总是萦绕在心头的淡淡违和感、消失的小狐狸，还有……那个明明不认识，却总让她不由自主去想念的男人。
下一秒，一双有力的双手托住她的后背，把她稳稳抱在了怀里。
如先前预设般完成每一个动作，她心中毫无杂念。整首歌下来没有任何失误，直至歌曲播放到最后的bridge部分——
他拿起对讲机，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这玩意比过山车还刺激，吓得宁昭头皮发麻。但她硬是憋着一声没吭，手死死搂着沈书言的腰，像是把命完全交到了他的手里。
一串清晰的脚步声响起，鞋跟踩在地面的声音尤为清晰。有人正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来。
夏筝和秦珂跑到舞台下，开始呼唤她的名字：“为什么不继续跳？”
“两个人？怎么可能？刚刚明明送过来三个！”
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分明，身形却异常强壮。他穿着一件白背心，身上肌肉起伏，甚能看见暴烈的青筋，浑身都是力量。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也成为了局中人。
她跪在地上，入目是垂在脸颊两侧的金色发丝，不远处的草堆上放着一个闪着绿灯的信号器。
“你做得很好。”
“求神明降临！”
那么多微弱的细节串在一起，哪怕是自己留下的记号，她也只是半信半疑。如果他最后没有出现，她还能顺利离开幻境吗？
“That''''stheti！”
落地后，还没等宁昭喘口气，沈书言就已经朝她身上贴了个符纸。
【沈书言】：不要发出声音，连呼吸也不要。
手机壁纸她一直没换，那几行鲜红的字像在她心上压了块石头，虽然每天依旧照常生活，心绪却时时刻刻不得安宁。
“昭昭，你在干什么？”
醒过来了。
这过于直白的话让沈书言身形微僵。
头顶传来低沉却温柔的男声。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宁昭没有说话。
鼻尖萦绕着沈书言的气息，这让她迅速安下心来。
这时，全场观众同时起身。它们的眼神变得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他妈的，你不会又放跑一个吧？”
如果说前几天她还在怀疑自己的处境，那么此刻已经一锤定音。
蓦地，四周的火光像放烟花一样急速上窜。他们脚下的地板在此刻消失，失重感突然降临。
这一幕与那天她和沈书言一同在树丛中看到的荒诞画面逐渐重叠。
身上的黑色衬衫有些脏污，脸上也不如从前那般洁净。一看就知道他多多少少是受了点罪的。
很快，一个提着灯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宁昭看向他们，发现他们表情平淡，眼神却冰冷阴鸷，就像机器人，时刻不停地问着她相同的问题。
《万人嫌，但救世主［无限］》
“宁昭，你别乱跑哦，下一个就到你了。”
而就在此时，舞台正下方的男人朝她伸出双手，敞开了他的怀抱。
沈书言并没有推开她。
回到后台，她找到给她递花的女生：“学姐，刚刚给我送花的男生，是不是黄色头发？”
不过好在这折磨很快就过去。
他提着灯走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长廊，不禁拧眉，用英语嘟囔了一句。
身边是同她一样围绕草垛跪着的女人。她们面带虔诚，一脸希冀地看向天空，像是在等待什么降临。
她悄悄起身，绕着那些男人的视线，猫着腰往前走。
听到这里，那种被掐住心脏的窒息感又出现了。
【沈书言】：你先上来。这个位置，那些人看不到你。
宁昭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屏住呼吸，身上冷汗直冒。
聚光灯骤然亮起，刺眼的光束照在宁昭的身上，台下黑压压一片。
对讲机传来断断续续的男声，夹杂着刺耳的电流。
还没等宁昭反应，她就已经被沈书言按头抱进怀里，两人顺着管道一起滑了下去。
【宁昭】：你怎么会在那里？
熟悉的叫声再次响起。
大概是感性使然，她想也没想地就抱住了沈书言：“谢谢你救我。”
学姐把一块印着数字的布递给她：“准备一下，待会就要上场了。”
被抽离灵魂的舞女们根本不知道宁昭此刻正在做什么。她成功走到沈书言身边，借着铜柱挡住自己的身影。
【沈书言】：宁昭。
咔。
“跳啊，宁昭。”
面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四周安静得诡异。
“好了，没事了。”
回复心情后，她主动结束了这个有些僭越的拥抱。
宁昭本想出去找找，却因身后的呼喊声停止脚步。
宁昭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几个带头的男人果然背对着她站得很远。
舞台正下方，一个男人正抬头看她。他黑眉清目，肤色很白，清隽的脸上没有表情，浅浅的双眼皮下是一双静默温驯的黑色双瞳。
她没有再继续跳舞，而是往前走了一步。
台下也没有出现骚动。
可明明是这样的姿态，她们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光彩。就像刚在在梦中不停朝宁昭走来的人一样，好像已经被抽走了自己的灵魂。
她确实在幻境里。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突然，这让宁昭短时间内没办法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
音响里忽然响起一段怪诞的旋律。
耳边忽然响起狂热的女声，吓得宁昭猛地抬头。
只是片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又回来了，灯光也重新亮起。台下的观众恢复了吵闹，仿佛刚才的插曲只是宁昭的幻觉。
他的模样看起来略微有些狼狈。
宁昭一秒都没有再犹豫，疯狂往前奔跑，直至舞台边缘，她腾空跳了下去，像是已经做好了什么决定。
“宁昭，你怎么了？”
在停电的这几秒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这是你的号码牌，别在身上吧。”
宁昭猛地睁眼，面前燃烧的火焰正窜起高高的火光。
接着，它们开始像列队一般离开座位，机械地往宁昭的方向走。
全场音乐骤停，灯光也暗了下来。
忽然，宁昭的目光落在沈书言
“Angelisland，Angelisland……”
男人提着灯又照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他咒骂着蹲下身，把昏迷的两个男人绑到一起：“第三次了，这次克洛斯可不会放过你……”
宁昭回神，抬头看向高耸入云的铜柱。
随后，她悄悄解开了绑在沈书言身后的绳子。
裴庭煜也出现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停下动作，像感受到什么似的，朝台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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