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 1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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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一辈子这样多好。”
“怕什么？觉得我会伤害你？”申屠川温和的询问。
他的手从她额头抚下，经过她的眼眸时，她的睫毛像小刷子一般在手心扫过，有些痒，很有趣。他没有过多停留，而是来到了她的脖颈处，将她纤细的脖子虚握在手心里。
“原来你称它为胎记，”申屠川面上没有什么情绪，“都想起来了吗？”
“你以前从不会考虑这些。”申屠川突然打断她的话。
“嘘”申屠川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舒缓，“不要说，我不想听。”
“做什么筹谋？谋朝篡位推你做女皇如何？”申屠川随意的开口，仿佛在问她晚膳吃什么一样。
申屠川静静的看着她，依然一句话也不说。
事已至此，再装傻充愣也没有意义，季听稳定心神，还是对他坦白了：“不错，我已经恢复了记忆……应该是那日看了你的胎记，不小心触发的。”
申屠川不说话了，与她对视许久后，眼神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一定要知道？”
“所以，你从一开始，便只为拯救我。”申屠川在漫长的沉默后，终于开口了。
“……正是因为知道你认真的，所以我才会怕，”季听一脸无语，“我连做太后都不怎么感兴趣，更别说当皇帝了，你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等皇上容不下咱们那日，咱们应该怎么全身而退。”
季听咽了下口水，喉咙跟着在他手心里动了一下，申屠川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生命是那么鲜活那么真实。
申屠川笑笑，将她的小手捏在手心里：“我认真的。”
“……你若是不想说，那就算了。”季听声音没那么肯定了。仔细想一下，自己露出的破绽不止一处，而且他都已经发现了，再追问怎么发现的，似乎也没有意义。
门窗似乎没有关严，桌上如豆的烛火微微颤动，季听看着不说话的申屠川，也渐渐感觉到一丝寒冷。正当她心慌的要说些什么时，申屠川突然开口：“你的心意，我知道的。”
季听松了口气：“那就……”
季听猛地闭嘴。
她差点将现实两个字说出来，好在话到嘴边时突然没了声响，换了个方式才能表达。
季听静了一瞬，无奈的看向他：“我连装失忆都能被你看出来，若我不喜欢你，你不是更能轻易看出吗？可你当真觉得，我没有一刻喜欢过你？”
“自然，今后我们便在宫里相守一生，”季听说完顿了一下，“啊不对，皇宫可不是什么太平地方，咱们得居安思危才行，能留在这里一辈子固然好，若是有朝一日皇上翅膀硬了容不下咱们了，那可就危险了，所以我们还是要提前做好筹谋才行。”
“难道不是？”申屠川看着她的眼睛。
“……好吧，你说得对，如今你也算靠自己改变命运了，能把握当下自然是好的，”季听说完停顿半晌，才满眼心疼的问他，“可你如今真的把握住了吗？你可曾有一日，是过得轻松愉快的？”
季听垂眸，轻轻揪住了他的袖子：“那块胎记，其实是痛苦的痕迹，颜色越重，你的痛苦便越深，你先前猜得不错，只要印记存在，你便能在这个世界一直活到寿终就寝，可这也就代表，你内心的痛苦，从未有一日消散过，你真的甘心吗？”
季听立刻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所以你相信我……”
季听一时无言，因为她实在难以想象，现实世界也有这种一人之下的工作。申屠川见她无话可说了，唇角微微扬起：“若是没有，那我为何不把握当下便好。”
季听无言许久，还是问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拯救我？”申屠川撩起眼皮。
季听微怔：“你怎么会这么想？”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这一世，我曾对你动过杀心，是我不对，如今遭了报应，在我愿将命都给你的时候，你已不是你，季听，若真如你所说，我世世需靠你才能脱离泥沼，那我希望你今生不要再干涉我的人生。”
“更好的生活？”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有比我如今权倾朝野的好？”
“可你的心意里，夹杂了多少别的东西，我却不能确定，”申屠川第一次发现，原来说话也能让自己连呼吸都是疼的，“我不管什么前世，只知这辈子，你已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毫无杂念的心悦我。”
“既然如此，那如何解释，每次我遇到你之后便会死去的事？”申屠川声音平静。
申屠川语气如常，神色比起以往甚至多了些温柔，凉薄的手覆到她的额头上，仿佛最亲昵的接触，也像下一秒要用内力震碎她的头骨：“这些不该是十七岁的你考虑的，都交给我便好，日后不要再想这些了好吗？”
季听渐渐绷紧了后背，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别这样，我有点怕。”
“所以正如我说的一样，你的每一次靠近都并非偶然，也不是发自内心的亲近，就只是为了所谓的救我。”申屠川说出这些话时，表情出奇的冷静。
季听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季听赶紧捂住他的嘴，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不要胡说，仔细隔墙有耳。”
季听怔怔的看着他，渐渐的意识到了什么，眼底浮现一丝丝惊愕：“你什么时候……”
申屠川不语。
她说完顿了一下，突然有些向往：“不如去乡下隐居如何？不过要做农活，应该是累些，但也没有关系，我们两个年轻力壮的，肯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若是……”
“因为自你不再是你的那刻起，我便是泥沼。”
“什么？”季听凑得更近了些，说话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想跟我一辈子吗？”
季听的思路渐渐顺畅了，话也多了起来：“你既然有一些前世的记忆，那你告诉我，我有害过你吗？我只想将你从痛苦中拯救出来，以前是，现在也是，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一世就是最后一世了，只要离开这个世界，我们就能在……在更真实的地方相见。”
“……嗯，”季听感觉到他的手有一分收紧，急忙对他道，“我不是为了取你性命而来的，我是、是为了拯救你！”
季听立刻点头：“对，拯救，你提前看过这一世的人生，应该也清楚，在十七岁那年会惨死，若不是临时出了意外，我定会在你惨死之前救你，然后将你带离生活的泥沼，我真的只为救你，并非是要杀你……”
申屠川抬起头和她对视，两个人的近得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静了片刻后他眼眸微动：“可以与你一辈子吗？”
季听抿唇：“不是死亡，是进入新的轮回，只有将这些都轮完，我们才能……”话说到一半，果然发不出声音了，她只能换个方式，“只有都轮完，我们才能真正迎接更好的生活。”
]：“若是能一辈子这样多好。”
“怕什么？觉得我会伤害你？”申屠川温和的询问。
他的手从她额头抚下，经过她的眼眸时，她的睫毛像小刷子一般在手心扫过，有些痒，很有趣。他没有过多停留，而是来到了她的脖颈处，将她纤细的脖子虚握在手心里。
“原来你称它为胎记，”申屠川面上没有什么情绪，“都想起来了吗？”
“你以前从不会考虑这些。”申屠川突然打断她的话。
“嘘”申屠川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舒缓，“不要说，我不想听。”
“做什么筹谋？谋朝篡位推你做女皇如何？”申屠川随意的开口，仿佛在问她晚膳吃什么一样。
申屠川静静的看着她，依然一句话也不说。
事已至此，再装傻充愣也没有意义，季听稳定心神，还是对他坦白了：“不错，我已经恢复了记忆……应该是那日看了你的胎记，不小心触发的。”
申屠川不说话了，与她对视许久后，眼神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一定要知道？”
“所以，你从一开始，便只为拯救我。”申屠川在漫长的沉默后，终于开口了。
“……正是因为知道你认真的，所以我才会怕，”季听一脸无语，“我连做太后都不怎么感兴趣，更别说当皇帝了，你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等皇上容不下咱们那日，咱们应该怎么全身而退。”
季听咽了下口水，喉咙跟着在他手心里动了一下，申屠川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生命是那么鲜活那么真实。
申屠川笑笑，将她的小手捏在手心里：“我认真的。”
“……你若是不想说，那就算了。”季听声音没那么肯定了。仔细想一下，自己露出的破绽不止一处，而且他都已经发现了，再追问怎么发现的，似乎也没有意义。
门窗似乎没有关严，桌上如豆的烛火微微颤动，季听看着不说话的申屠川，也渐渐感觉到一丝寒冷。正当她心慌的要说些什么时，申屠川突然开口：“你的心意，我知道的。”
季听松了口气：“那就……”
季听猛地闭嘴。
她差点将现实两个字说出来，好在话到嘴边时突然没了声响，换了个方式才能表达。
季听静了一瞬，无奈的看向他：“我连装失忆都能被你看出来，若我不喜欢你，你不是更能轻易看出吗？可你当真觉得，我没有一刻喜欢过你？”
“自然，今后我们便在宫里相守一生，”季听说完顿了一下，“啊不对，皇宫可不是什么太平地方，咱们得居安思危才行，能留在这里一辈子固然好，若是有朝一日皇上翅膀硬了容不下咱们了，那可就危险了，所以我们还是要提前做好筹谋才行。”
“难道不是？”申屠川看着她的眼睛。
“……好吧，你说得对，如今你也算靠自己改变命运了，能把握当下自然是好的，”季听说完停顿半晌，才满眼心疼的问他，“可你如今真的把握住了吗？你可曾有一日，是过得轻松愉快的？”
季听垂眸，轻轻揪住了他的袖子：“那块胎记，其实是痛苦的痕迹，颜色越重，你的痛苦便越深，你先前猜得不错，只要印记存在，你便能在这个世界一直活到寿终就寝，可这也就代表，你内心的痛苦，从未有一日消散过，你真的甘心吗？”
季听立刻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所以你相信我……”
季听一时无言，因为她实在难以想象，现实世界也有这种一人之下的工作。申屠川见她无话可说了，唇角微微扬起：“若是没有，那我为何不把握当下便好。”
季听无言许久，还是问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拯救我？”申屠川撩起眼皮。
季听微怔：“你怎么会这么想？”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这一世，我曾对你动过杀心，是我不对，如今遭了报应，在我愿将命都给你的时候，你已不是你，季听，若真如你所说，我世世需靠你才能脱离泥沼，那我希望你今生不要再干涉我的人生。”
“更好的生活？”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有比我如今权倾朝野的好？”
“可你的心意里，夹杂了多少别的东西，我却不能确定，”申屠川第一次发现，原来说话也能让自己连呼吸都是疼的，“我不管什么前世，只知这辈子，你已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毫无杂念的心悦我。”
“既然如此，那如何解释，每次我遇到你之后便会死去的事？”申屠川声音平静。
申屠川语气如常，神色比起以往甚至多了些温柔，凉薄的手覆到她的额头上，仿佛最亲昵的接触，也像下一秒要用内力震碎她的头骨：“这些不该是十七岁的你考虑的，都交给我便好，日后不要再想这些了好吗？”
季听渐渐绷紧了后背，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别这样，我有点怕。”
“所以正如我说的一样，你的每一次靠近都并非偶然，也不是发自内心的亲近，就只是为了所谓的救我。”申屠川说出这些话时，表情出奇的冷静。
季听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季听赶紧捂住他的嘴，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不要胡说，仔细隔墙有耳。”
季听怔怔的看着他，渐渐的意识到了什么，眼底浮现一丝丝惊愕：“你什么时候……”
申屠川不语。
她说完顿了一下，突然有些向往：“不如去乡下隐居如何？不过要做农活，应该是累些，但也没有关系，我们两个年轻力壮的，肯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若是……”
“因为自你不再是你的那刻起，我便是泥沼。”
“什么？”季听凑得更近了些，说话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想跟我一辈子吗？”
季听的思路渐渐顺畅了，话也多了起来：“你既然有一些前世的记忆，那你告诉我，我有害过你吗？我只想将你从痛苦中拯救出来，以前是，现在也是，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一世就是最后一世了，只要离开这个世界，我们就能在……在更真实的地方相见。”
“……嗯，”季听感觉到他的手有一分收紧，急忙对他道，“我不是为了取你性命而来的，我是、是为了拯救你！”
季听立刻点头：“对，拯救，你提前看过这一世的人生，应该也清楚，在十七岁那年会惨死，若不是临时出了意外，我定会在你惨死之前救你，然后将你带离生活的泥沼，我真的只为救你，并非是要杀你……”
申屠川抬起头和她对视，两个人的近得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静了片刻后他眼眸微动：“可以与你一辈子吗？”
季听抿唇：“不是死亡，是进入新的轮回，只有将这些都轮完，我们才能……”话说到一半，果然发不出声音了，她只能换个方式，“只有都轮完，我们才能真正迎接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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