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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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纷落，绵软轻柔的白粒悄无声息地落满肩头。地面的薄雪随时间的推移越积越厚，已经覆过脚面，随每一下走动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在这过分安静的环境中分外响亮，一如他们沉重的呼吸声，无不在昭告着附近的怪物，这里有两个闯入的异类。

    眼前的景象时而虚幻时而扭曲，感官失调带来的头晕目眩差点给我一下干吐。

    距离我们开始跟着她找所谓的源头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我看着达丽雅苍白的脸颊，青紫的嘴唇，轻轻叹息："而是你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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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想要做什么。"

    而在达丽雅说出"想要离开"这句话时，任务栏终于跳出来一个未使用的全新拘束装置。

    他们之前发现了一个荒废的营地，四周围了不少呈逃跑姿态的冰雕，怪物们奇异地无视了那里，只在远处打转。

    "Linan！"

    渡鸦从上方落进围住两个队友的冰雕包围圈，看见坐在暖炉旁烘手的闪电小子，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走错了片场。

    闪电小子带着红罗宾向前飞奔，速度在周围弥漫的寒气下遭到遏制，只勉强比这些怪物的攻击要快一些。

    "我想知道，它们都是怎么处理……你这一类货物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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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源头，想要做什么？"

    配合红罗宾又解决了一台【自动机兵·灰熊】后，闪电小子突然问道。

    "……"

    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红罗宾将拆开的长棍重新组装好，闻言看了一眼自家好奇心重得不行的队友，话在嘴边绕几圈才说出口："我叫渡鸦看好Linan，别轻易离开她身边。"

    "我在……努力……"闪电小子相当艰难地顶着寒气活动四肢。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毫无由来，就像是那份轻易到手的空白档案，依靠给人强硬灌入某种认知来蒙蔽真相。

    "她跟着一个有记忆的……敌人，在找源头。"渡鸦示意两人跟上："我带你们过去。"

    这就是Linan之前特意提醒要小心的，被冻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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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一眼任务面板。

    开始还好，怪物不算多。越往后走越冷，怪物也逐渐增多，力量越来越强。

    可这也不妨碍她所隐瞒的部分足以编织谎言。

    "见鬼，这也太冷了！"闪电小子一边跑还一边碎碎念："渡鸦她们都是怎么解决掉这些敌人的？枪打不穿，炸弹轰不死，数量还这么多。"

    闪电小子立刻带着红罗宾一个大转弯，想要离开这片冰雪覆盖的禁区。

    "它们在越来越强。"红罗宾反复调试联络耳麦，频道里始终"沙沙"作响，没能搜寻到另外两个信号："我们可能摸到了怪物腹地，往回走。"

    达丽雅转过身来，静静悬浮着。

    渡鸦也看得出队友遭遇了很多状况。

    先前我和渡鸦两个人打游击，即便常常陷入乱战，局势也还在我们的把握中。累了可以停一停清理一下大脑，休息够了再继续。

    达丽雅收回目光，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所以，你要单独跟我说什么？"没等达丽雅开口，我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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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能等到渡鸦她们……！

    只是红罗宾心中不免冒出疑虑。

    身后传来几声呼喊。

    长棍挡住【永冬灾影】下劈的长斧，向斜前一步稍稍偏转卸力，顺势掀挑接横扫，将近身的怪物抽飞出去，再抛一枚手雷。

    在装置的下方，还有一行不明所以的铅灰色小字——"星星有个炽烈的愿望：地底能否升起冰冷的太阳？"

    我抛起硬币又刷了个盾，示意我完全不会有事，她才下定决心般点点头，放下我反身去找泰坦的队友。

    "是这个营地原本剩下的，里面的地髓能源还能撑一小时。"红罗宾叹气："你再晚一些出现，就要看见一个长得和闪电小子一模一样的冰雕了。"

    背后的存在封锁了这一区域，把他们困住了。

    特意支走渡鸦，和有智慧的怪物独处。

    出于安全考虑，他们没敢贸然靠近。

    渡鸦无语："不用了。"

    让渡鸦看着Linan是双重保险。

    《手握崩铁系统在DC开拓市场》

    我收回目光，不置可否："我只是个做交易的生意人。"

    倘若Linan想要做的事会危害到本宇宙，那么渡鸦能够拖延时间，及时通知他们想办法对付站到对立面的魔女小姐。

    机械运转的嗡嗡声消弭在"噼里啪啦"连成一片的高压电流中，化作一堆废铁。

    "等等。"我忽然出声，叫停了达丽雅。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将从营地里搜刮出来的燧发枪和暖炉带在身上，迅速跟上了渡鸦的脚步。

    "Raven？"

    就算那里还有更危险的存在，也是他们目前唯一的选择。

    "当然。这里还有谁能阻拦你离开吗？"

    这个世界在崩塌。

    "界域定锚，选择初始点，传送！"

    红罗宾拉着闪电小子，努力躲闪四处飞舞的法术攻击，可还是有不少攻击落到身上，被浅金色的护盾挡下："它们还在变强，应该是渡鸦那边在赶来，我们只需要想办法再撑一会儿。"

    "不如这样，你用一个答案来购买我的一项服务。"

    达丽雅望着我。

    脚下的雪堆到小腿没过膝弯，伸手奋力挣扎姿态的人形冰雕栩栩如生，每一分恐惧和绝望都描摹得那样清晰，仿佛活人                                                铸就。

    直到第四次路过同一个路口，才发现回头的路消失了。

    渡鸦一走，我跟着达丽雅清理掉堵在前方的怪物，拐个弯就到了一片空旷无人的广场。

    解救被困的正义联盟只是顺带，拉着他们清除怪物也是为了达到目标的一种手段。

    现在跟着达丽雅，我们是一刻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渡鸦犹豫了。

    红罗宾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在哥谭遇到过不止一个爱玩文字游戏的反派，Linan给他的感觉和那些老对手实在相似。

    倘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出手针对Linan，渡鸦也能强行打开亚空间带她藏进去，以免敌人的阴谋得逞。

    "我想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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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板上金色的时计在遇到达丽雅那一刻就开始疯狂转动。原本所剩不多的倒计时加速流逝，一路下来直到现在，只剩下几句话的时间。

    "我想要到外面去。"

    下一秒，我和泰坦三人掉进了我的餐车里。

    但此刻不是了解的好时机，这些可以等之后再复盘。

    "小罗，你和渡鸦说了什么啊？"

    "……你究竟要做什么？"

    不能再拖了。

    轻巧地将一路遭遇的艰险一语带过，红罗宾将话题换到两个女孩身上："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Linan她呢？"

    所幸他还算是个理性高于感性的人，不会仅凭这一点做出判断。

    我立刻发表真挚的关心："我去扒【蚕食者之影】的外套给你。"

    "你们从哪找到的这个。"渡鸦指了指款式复古的暖炉。

    在空间即将崩溃、需要对付怪物这两件事上，Linan说的都是实话。

    "轰——"

    转角遇到队友的渡鸦也很惊讶。

    渡鸦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喷嚏。

    红罗宾抽了抽嘴角，但看着原本还有些散漫的队友瞬间打了鸡血似的干劲满满，就没再深入解释。

    她只往回走了一个路口，就忽然到了这里。

    "阿嚏！"

    "我们找个地方躲一躲。"

    "可以，这是你的自由。"

    闪电小子咬牙，全力驱动神速力，抱着红罗宾钻出怪堆。

    达丽雅回头看我一眼，有些焦躁地原地打转，不时抬起权杖轰击前方涌过来的裂界生物。

    漆黑的天穹如玻璃破裂般绽开狰狞裂隙，地面的石材化作浅蓝色方块星星点点消解。

    Linan进入磐岩镇显然别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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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后看一眼静静伫立在原地的达丽雅，扭头朝泰坦三人冲过去，手里抛出三张【星穹列车临时乘客凭证】。

    我压低声音，快速和渡鸦交代清楚："我先跟她走。另一边的自动机兵已经全部清除，屏障解除了。你回去找红罗宾他们，有闪电小子在，你们很快就能赶过来。"

    原先能一发子弹解决的，现在需要好几下点射才能击穿要害。

    我微笑着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全新的硬币。

    闪电小子一怔："她们那边会有危险吗？那我们得再快一点才行。"

    他刚刚一时不察被【外宇宙之冰】的冰棱扫射击中，伤害虽然被护盾挡下了，森冷的冰寒却没能祛除，从身躯向四肢蔓延。

    达丽雅冷得像冰的声音没有一丝敌意，然而话语中的锋利不减分毫："只要你不想，我就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