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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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们也未能幸免。

    说不准还要和某位蝙蝠深柜打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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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下的路面坑洼不平，污水积在低洼处，发出阵阵腐臭，仿佛是这座城市阴暗面渗出的"汁水"。街边的墙上涂鸦、弹孔随处可见，有些墙体甚至破了个大洞，像一张咧开的嘴，随时会张口吞下怀抱好奇、来这找乐子的外地人。

    留下一张合影，我顺着爬梯登上钟楼顶端，将整座哥谭市尽收眼底。

    人们被恐惧驱使着，对身边的人发起毫无理智的攻击。

    也加了料。

    笑了，鬼片最佳取材地点，连灯光都不用专门调试。

    我无语地戴好口罩，才从兜里掏出手机，在优步上付了车费，还给这位司机打了个好评，追加了一笔小费。

    "没有诚心地道歉就免了。"红头罩冷笑："友善的知情者，还是说说你口中的麻烦指的到底是什么吧。"

    偶尔有一两个拖到这个点才回家的上班族，也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缩起脖子把自己尽量裹在外套里，时不时回头张望，手揣在怀里或包里攥着防身武器，防备着那些倒在路边醉醺醺的酒鬼和不怀好意的小混混。

    ……保险起见，还是别叫代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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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落下的雨滴冰冷刺骨，淅淅沥沥打在脸上、身上，像是这座城市无情泼来的冷水，浇熄我想要游览我推工作场景的热情。

    就不能给个任务指引吗？这得找到什么时候。

    不枉我拿一部分补偿特意兑换［黑塔的人偶］。

    我痛苦地意识到，从今天起到这个任务结束之前，每天完成餐车经营后，我都得来夜游哥谭。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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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钟塔边缘迈出一步，向下坠落。

    我的目光移到他鼓鼓囊囊的胸口，没看到红蝙蝠标志。

    哥谭今天的天气不太好。

    没错，我现在是纯纯远程操控的状态。

    小丑又一次从阿卡姆出逃，连带着销声匿迹的还有稻草人。

    来不及细想人

    谁会莽到真身上阵来跟哥谭反派怼啊。

    "因为你不太想和我沟通的样子。"我靠在单人沙发里，右手撑着脸，捏起一颗葡萄送进嘴里："如果你想听道歉的话，要我说几遍都可以。"

    回想起曾经成为我心理阴影的电影版小丑，喜怒无常拿筷子扎穿人的手掌、捅进眼眶的操作，我就不由得一阵幻痛。

    一楼太吵，红头罩带我上了二楼。

    还不如一开始就打回我选择中心城开局的计划。

    直到膀大腰圆的司机先生细声细气提醒我目的地到了，我才醒神。

    我看了眼果盘，又端起果汁尝了口。

    心态崩了呀。

    冷风像个脾气暴躁的恶魔，裹挟着刺鼻的工业废气，冰冷又浑浊，平等地给每一个还未归家的行人大嘴巴子，再亲昵地钻进薄薄的衣物里，似乎要把那点仅存的暖意都从人身上给硬生生扯走。

    唔……这里面加了什么？

    星火现在是少年泰坦的成员，所以现在重组的法外者应该是红头罩aka杰森·陶德、莱克斯·卢瑟制造的氪星混血比扎罗，以及同神奇女侠一样来自天堂岛的阿尔忒弥斯吧。

    身着短裙的女子看向舞伴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嘴里大喊着"别过来、滚开"，一边喊一边用力推搡对方，脚上的高跟鞋甩飞了出去，砸到旁边的人头上。她的舞伴则怒吼着扑了上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两人扭打在地上，拳脚胡乱挥舞着。

    打开房门，一股混杂着烟酒味与莫名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就是你的                                                能力？"

    混混三五成群地聚在墙边，叼着烟打量来往行人。那些面容憔悴的女人，则在昏暗的路灯下，用谄媚又麻木的笑容招揽生意。酒鬼随意躺倒在街边昏睡，嘴里嘟囔着含混不清的浑话，任由他人从身旁跨过。

    "这位先生，跟了我这么久，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再一看效果。

    整个酒吧里充斥着凄厉的惨叫、愤怒的咆哮以及桌椅碰撞的嘈杂声，恐惧毒气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充满疯狂与暴力的人间炼狱。

    果然，对一座城市最快的祛魅方式，就是亲身抵达那里，去感受它的温度和呼吸。

    陷入恐惧的人们各自抄起手边能用的武器，奋力对抗他们眼中所见到的怪物，桌子被掀翻，酒水、酒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跟着手机那头小兔发来的路线指引，我左拐右拐走到了钟楼。

    "唉……"

    头上顶着个亮红色头盔的男人从黑暗里走出，他哼笑一声，嘲讽似的语调拉长："这么美好的夜晚，好女孩应该在家里睡觉，而不是来这找刺激。"

    侍者送了果盘和果汁就合上了门，红头罩从墙边的酒柜随手拿了瓶酒，倒了一杯摆在桌上，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

    原本不想跟蝙蝠打交道的，但都撞上了，还是打个招呼好了。免得之后在其他地方再见面，就要变成鬼鬼祟祟的可疑人士了。

    女孩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不解。

    "那你得动作快一点了。"我看向紧闭的房门："我闻到了一些恶心的味道。"

    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从墙上窜过，钻进了巷道深处的垃圾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红头罩这几天本就低气压的心情，一下down到谷底。

    才下车，司机就一个甩尾，头也不回地奔向桥那端灯火通明的大都会。

    在一盏昏暗的路灯下站定，我回过头，挽起袖子转了转手腕。

    《手握崩铁系统在DC开拓市场》

    城市已陷入浅眠，夜行生物开始活跃。

    调酒师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酒杯，恍惚看见那里面藏着无数只恶鬼，伴随一声绝望的尖叫，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听我说]，哥谭要有麻烦了。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请一位友善的知情者喝一杯的，对吧？"

    我抽抽嘴角："我可不是来找刺激的，而是来找……你的。"

    至于吗……我一个女孩子都没怂诶！

    这边的国情使然，傍晚过后，除了巡逻的警察、游荡的流浪汉，便很难看见普通行人在街上闲逛。

    没想到我随便选的一家酒吧就是红头罩手下的产业。原来他这会儿就已经占据东区当老大了吗？也挺好，这样我可以少搜一个地方。

    "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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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区是他的地盘，他自己不会检查吗？

    兜兜转转，还是来了哥谭。

    正好，现在看见蝙蝠标志就心烦。

    少女的脸上露出敷衍的可怜表情。

    红头罩双手抱胸，也看了被我放下的果汁一眼："这里的老板会定期给我上缴保护费。"

    我垮着张脸靠在车窗上，双眼失焦。

    也对，乖乖女哪里懂这些下流的黄色暗示。

    冷风夹雨在哥谭都能称得上好天气了吗？

    看得出来，他没在［卡芙卡的言灵］解除后立刻把枪抵到我的脑袋上，绝对有这具人偶略显年幼外表的原因。

    红头罩沉默着跟上少女的脚步，走进了酒吧。

    可能是因为这点，比扎罗想要他能开心些，就在今天帮他洗新制服。结果不小心把旧的也一股脑放进了洗衣机，又撞上今晚下雨，他就没能穿上以往的制服。

    几天前，老蝙蝠刚从失踪状态回归，就疑心病发作似的把东区翻了个底朝天，和他打了一架又一架，还报废了他两件上衣。

    敢在晚上7点之后开车送我到哥谭，司机先生的勇敢值得嘉奖。

    譬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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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沉默片刻后，她掰下了自己的手掌，与人偶一般无二的球形关节袒露在外，一览无余："不知道你的意思，我找你有别的事。"

    美好？

    说也可以，只是等会儿。

    我坐直了："这里是你的产业吗？"

    只是这样，就吓跑了第三个尾随在我身后的小混混。

    东区，是哥谭最黑暗的角落。

    她安回手掌，活动了一下手指。

    白日繁华的商铺陆陆续续闭门谢客，只留下黑暗与寂静，街道上昏黄的路灯闪烁不定，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羊羔般洁白的肌肤莹润，紫色的眼眸流转华光，眼角还挂着两滴泪，鲜活得仿若真人。

    眼前这位应该不是戴了红头罩的军火库aka罗伊·哈珀吧？

    这座见证了哥谭历史的钟楼，斑驳的外墙承载着岁月的沧桑，塔尖直□□沉沉的天空，像一把锈迹斑斑的剑，失去了伤人的锋芒，在混乱与罪恶中沦为沉默的见证者。

    就算有护盾在，不用担心身体受到伤害，但小丑病毒、恐惧毒气、笑气这些精神攻击可是防不胜防，万一中招，我又没有第一时间解开，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管奇物有没有落到反派手里，总之防患于未然不会有错。

    "你看什么？"红头罩不爽地咋舌："未成年就乖乖回家，在学校里找橄榄球队长玩儿，别跑来这种地方找乐子。"

    东区、钻石区、哥谭码头……

    见鬼！从哪冒出来这么一个仿生人偶。

    "希望不会撞上那窝蝙蝠……"

    灯光依旧闪烁着，只是那忽明忽暗的节奏变得紊乱起来，像被恐惧扼住了咽喉，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