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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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继续前行会成为危害世界的痼疾，那便选择永恒的沉眠吧。

    我从系统背包里取出光锥，将手掌覆上去。

    可惜的是，即便引入了拥有执法权力的暴力机关，当初签下的合约也没法立刻解除。

    《手握崩铁系统在DC开拓市场》

    打开车门，夜幕如丝绸般裹着天空，月色黯淡星星隐匿，泰坦塔的顶楼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

    在游戏里，光锥是流光忆庭的忆者，以特殊手段提取观察对象的某段人生经历、某个重要时刻，用以太能量和忆质等材料，制作的定格瞬时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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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利洛-Ⅵ星球，还未遭受万界之癌侵蚀、被冰雪所包裹地表前，也是一个繁华美丽、与星际接轨的地方。

    我相信，你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关于结局，他迟迟无法落笔，最终决定由主人公自行选择。

    中心城郊外的实验基地，是在发现封存着达丽雅的位面球后组建的，至今已有一年零两个月又十八天。

    我摩挲两下手里的画作，将其提交到运输订单的邮递物品栏，在寄件地址上填了"雅利洛-Ⅵ-贝洛伯格-磐岩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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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护者之影】寸寸解体化作金色光点消散，画面中心的女性手虚虚搭在刀柄上，未完全归鞘的断刃在阳光下折射出斑驳的光影。散乱的发搭在肩头垂落腰际，由苍白迅速恢复浅棕。

    我据理力争，狂喷另一头跟我掰扯的说客："是哪个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的大聪明想出来的操作？给销售分配战斗工作，任务系统还能通过，审核是没长眼睛还是系统没装CPU？"

    "等等，那幅画！"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抓起位面遥感装置打开订单。

    只是签名合影这种程度，我才不至于纠结这么久，莽就完事了。

    有他们给我刷单，每日结算礼包稳稳拿下，比之前要轻松得多。

    想想看，现在这样就挺好。

    在雅利洛-Ⅵ与世隔绝、销声匿迹的百年后，他创作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被裂界摧毁的家庭，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妹，一段歌颂英雄的篇章。

    随着时间推移，他便渐渐遗忘了这个未完成的故事。

    不过无所谓吧。

    我从毯子里探出手，查看这两天到手的收获。

    回收封存物【磐岩镇超级联赛】的任务失败了。

    某个组织在某一天意外拿到了这份手稿。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它们唤醒了被遗忘的主人翁，在故事里加入了更多火爆的元素，为她专门打造了一个剧院。

    我看着面前这个被命名为【最好的选择】的光锥，一时间脑壳都要炸了。

    "我不是来卖命的。"

    我看了看手里的刀，把它跟定制光锥放回了系统背包。

    呵呵。

    从这个角度来看，光锥可以等同可动相片、数字影像一类的物品。

    我把它们全部转换成了定制光锥的升级经验和材料，一口气拉满。

    垃圾公司一条接一条的警告消息狂弹，从威胁扣工资到要我负责找替代品，条件一个比一个离谱。

    光锥表面遮掩的雾气尽数散去。

    不过……算了。

    "……"

    直到七弯八拐又被带到上次会面的房间，我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上面的回复来得也很快，要我自费赔偿。

    小兔回去搞定各种杂七杂八的程序，大概要耗费两三天，留我在这独守空车。

    "What the fuck!"

    这么巧？

    唔，要是我提出想要一个拥抱会不会很唐突……

    最初的研究是裂界能量的提取和使用。在半年前，实验基地接受了一笔来历不明的资金之后

    之前从技能池抽到的一堆低星光锥，终于派上了用场。

    "还要我按你们的要求完成任务，完不成就自费赔钱担责。找替代？是想把我送过去吧？"

    和狗公司最后协商的结果是给我补偿和加薪，我撤销举报，签和解书。

    3

    终于，另一位受邀而来的主人公，一路搏杀来到了她的面前，冲她伸出手，叫她想起来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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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看我一直盯着门口，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红罗宾一边把报告递过来，一边真诚建议我："如果你想要卡西的签名或合影，可以直接说，她不会拒绝一位可爱的粉丝。"

    发完最后几句，我就没再搭理屏幕上不停弹出的对话气泡。

    我打开手电筒照了下顶楼进入泰坦塔的通道，那里是关着的。

    "光锥可以留在我这，这玩意儿不行……"我卷起那幅稚童笔触的画作，翻出根蓝色丝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咩咔咔咔！银狼的能力最好用的一次！

    那是达丽雅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存在证明。

    反正这两天泰坦他们在测试那些食物效果，我也没法去摆摊。

    依照游戏惯性，这个任务送的光锥应该是达丽雅的人生故事，说不定是达丽雅和妹妹伊拉的合影。

    在等待剧场开幕的时间里，剧院一次又一次闯进捣乱的观众。

    调查报告写得很详细，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我的总结报告很快写好交上去了。

    愿你双眼璀璨如星，闪耀智慧之光；胸襟广袤如海，永怀慈悲之心；力量巍峨如山，恒有正义之志。

    神奇少女来到我面前："你还没睡吗？正好，红罗宾把报告整理出来了。"

    首先是这次任务的纪念品——刚刚交给物流部寄送的画。

    "我是销售员！这种战斗任务，应该是专职负责事故处理的安保员的工作吧？一个不小心就是严重工伤躺板板吃席的任务，发到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销售员手里，我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

    覆盖地面的冰雪渐融，仿若一个被唤醒的梦，她也就此仰起头睁开双眼直视日光，拉长的瞳仁带着血色一点点缩回深处，眸中盛满灿烂的金黄。

    爽了。

    我亦步亦趋跟着神奇少女，看着她的金色长发随走动摇曳，隐隐嗅到一股香气。

    那份协议居然真的没碰任何一条红线，该死的合规合法。

    想想还是不保险，干脆抽一张从实验室拿到的废纸                                                ，照着画涂上几笔，把我的大作放进去，刀换出来。

    好险。

    出于人道主义，我自掏腰包拜托物流部去贝洛伯格给她立个碑，也算是落叶归根。

    唯一优越的点在于，光锥加入了记忆星神的力量，能保存更久，难以毁坏。只需要触碰，就能阅读光锥所收录影像的来源故事，甚至是感受其中人物的情绪。

    差点就要落到狗公司手里了！

    来回几次营造犹豫不决的假象，直到系统弹出警告，锁定了运输物品。

    "要不明早再说？"

    作为旧金山海岸边最高的标志建筑物，周围建筑的灯光距离这里少说也有数百米，完全没法为我提供照明。

    "呵呵，建议找个太阳好的白天躺下睡个觉，梦里什么都有。"

    连带这次提交的，总共五封投诉信，终于全部被破公司受理。

    实在忍无可忍，我拨通辅助系统里被隐藏的物价局热线电话，连着演了几场声泪俱下的大戏，成功把事情闹到了位面执法部门。

    "增加的工作内容和我的岗位完全搭不上边好吗？"

    鲜血染红帷幕，骨渣嵌进地板，肉泥发出腐臭。

    留声机的唱片选的还是知更鸟的《空气蛹》专辑里的歌曲，只不过从《孤独摇摆》换成了《若我不曾见过太阳》。

    我想念家里的抱枕了。

    一位虚构史学家曾见证过这颗星球的繁荣，又在万界之癌到来后仓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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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

    我把运输物品那一栏的画作取出，放上那把杀死了达丽雅的断刃，其他信息一点没动，按下确认。

    "人工智障见多了，还是第一次见智障人工。"

    "啧，正好锁画啊。"

    他选择将手稿送去那颗星球，等待尘埃落定后绽放的花朵。却不知寄以心血的作品，在前往雅利洛-Ⅵ星球的运输过程中遭遇了虫洞。

    啊……我宁愿自己输掉。

    其次还有一样，同样是任务结算获得的物品：五星动态定制光锥。

    "不不不，还是算了。"我尴尬地笑笑，按捺住突如其来想要贴贴的冲动，低头翻阅报告。

    关于人性能否压过怪物本能的赌局，我赢了。

    什么鬼，为什么会是我？

    莫要遗忘前行的初心，莫要轻信混沌的低语，莫要推开他人的援手。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发邮件给红罗宾，问今晚在泰坦塔值班的人是谁的时候，顶楼的灯打开了。

    "构史！我服了！"

    她设下层层阻碍，拒绝那些平凡平庸的人登上舞台，拒绝其他故事的角色进入剧情，独自支撑着摇摇欲坠的故事，期盼着阻止她的救世主快些到来。

    救世主啊！在最后，请牢记我的话语。

    这样我就不需要承受什么心理负担，也不会因此感到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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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是妹妹的英雄，是星星的守护者。

    温柔的吟唱缓缓流淌，我缩在餐车后端的沙发上，裹着毯子蛄蛹。

    在超级骇客的实力下颤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