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开荒拓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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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阿虎胳膊下的水壶，余静昭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当即将水壶的塞子拔开，递到示意阿虎面前，示意他喝几口。

    萧四静静地看着余静昭的眸子，纵然胸中有千番思绪，却也只淡淡吐出一字。

    萧四也忍俊不禁，这时，眼前飞来一只瓢虫，振翅几许，便顺势落在一草叶上，随着草叶抖动几下，却很快静了下来，萧四的内心也是如此。

    “你怎想出了这个法子，倒是有些新意。”

    同时，余静昭将余下的另一只水壶也递到了萧四面前，萧四却转手就将拿水壶推到余静昭手边去。

    萧四倒是二话不说跟着他“娘子”动了起来，动作要比余静昭利落得多，没一会儿，泥土就随着他的锄头被扬起，堆在一旁成了一个小堤。

    本还是喜眉笑脸的余静昭霎时沉下脸来，伸手拍了拍腿上的泥土，随口答道：“他们不喜我，我也不屑他们，就此作罢。”

    可时裕好像并未有停手的意念，纵使他依稀听见余静昭喊着歇息的声音，却还是一遍又一遍地抬起锄头向地里砸去。

    阿虎也正巧拿着水壶打了两壶水来，只见他一手压着头上顶着的大荷叶，一手费劲地夹着两个水壶屁颠屁颠地大叫着跑到余静昭身边坐下，荡着小腿。

    时裕见萧四干得这番卖力，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被迫卷起袖口拖着锄头一脚踏入洼地。

    “别可是了，你这下水也喝了，歇息也歇得差不多了，总不好意思让时裕一人干活吧！快些起身动工了！”余静昭显然想扯开话题，未等萧四说完便插了话。

    这时萧四反倒一步便踏了上去，随后转身托住余静昭的胳膊将其扯了上来，待余静昭道了声谢后打趣道：“他没什么其他本事，就是力气大，能干活，不必理他。”

    多亏有这二人相助，这鱼塘没多久便成了型。

祖孙俩都这般好脸面，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不过她没干过粗重的农活，刨地刨得也不太利索，但眼下也别无他法，她只能硬着头皮抡起了锄头。

    “他……他不歇会儿吗？”余静昭支着腰尝试跨上土坡，却无奈土坡高了些，落得一脚空。

    跟在她后面干活的萧四一直起腰就瞧出了余静昭的疲累，这大热天下，连他都喘着粗气，却见她还未有丝毫停下的打算，思索良久，他还是开了口。

    “可……”

    “我瞧这法子行得通。”萧四又喝了一口水，“待时日到了，你便可以挣大钱。”

    随着喉结的上下滚动，透着凉意的山泉水让萧四顿感舒爽，身上的燥热也去了大半，这时的他才有了精神开口和余静昭攀谈起来。

    走了几里路，四人终是到了一处山脚，眼前也赫然出现一处洼地，余静昭接过萧四手中的锄头，即刻撸起袖子摆出开干的姿势。

    她这话一出，萧四才欣然接过那个水壶喝了起来。

    于是他矜矜地朝余静昭瞥了一眼，呆了一会儿，才启齿：“你是……如何与夫家决裂的啊？”

    “我们要不……要不歇会儿？”他提着嗓子冲余静昭喊道。

    “好。”

    此时正值日仄，天也是燥人得紧，头顶也无树叶遮荫，连飞过的蜻蜓都压着身子走，在地里劳作的几人更是热汗涔涔。

    余静昭被他这话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拱手道谢：“借您吉言。”

    “有新意是真，但能否盈利却还是未知。”余静昭边说边接过阿虎递来的水壶，满意地喝上一大口，也不知是此处的山泉当真这般解渴，还是因为她渴得急了，一口口泉水下肚，甘甜入了心窝。

    此刻，他心中想问之事绝不是这两三句的恭维话。

    见鱼塘挖得差不多了，这才费尽最后一口力气高喊答道：“行！那便歇歇再干！”

    听见萧四的声音，余静昭一只手搭在锄头上，另一只手撑腰艰难直起，扶了扶头上的斗笠，张嘴吐着大气往脚下看看。

    这话逗得余静昭不禁笑了出来，绷着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

    阿虎咧着嘴接过余静昭递来的水壶，张开他的小口咕咚咕咚畅饮了好几口。

    但怎奈实在抵不住烈日，余静昭纵使已经到了自身的极限，胳膊已然很难抬起，却仍旧固执地一点点刨着，口中也断断续续地哼着小曲儿，好让自己分心，不再想眼前的疲惫。

    余静昭却冷不丁地来一句：“快喝吧！我大抵是干不了多久了，剩下的工程怕是要全仰仗你们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