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萧骕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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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顾一切闷着头就往家里走去，余静昭当下早已心乱如麻，她一声不吭就往里屋疾走的模样，把谭阿婆都吓了一跳。
三年前，无声无息弃她一人独守空房沦为笑柄的是他；三年后，隐姓埋名助她一人重起家业创造希望的也是他。www.yingraowx.com
谭阿婆也对她这外孙心中所想了如指掌，待萧骕走远，她轻叹一声，撩开布帘就走了过来。
她一时失语，不知从何讲起。
她并不了解廖亦昂之意，却也伸手将信件接了过来。
本以为萧骕能顺着赵里正之意阻止了这场闹剧，可思前想后他终归还是“余静昭的人”，拉拢不成，倒叫赵里正被牵着鼻子走了。
可这严冬之中，将他一人关在门外受寒也不成体统，于是，廖亦昂索性向萧骕启齿：“阿昭她只是一时想不通罢了，你也不能在人家门口站一天不是？正巧我家有一间空房，要不你先暂住我家，等阿昭自己想明白，你再去找她也不迟。”
祖孙二人相顾无言，眼角被外头趁机而入的寒气吹得生疼。
“里正大人，既然余姑娘能公然向您示威，那便是质疑您的手段，若您当真问心无愧，自然要接收她的挑战不是？”萧骕攥着缰绳，缓步走至赵里正跟前，目中尽是戏谑意味。
“阿昭，他绝不是成心要负你的。”廖亦昂特意压低了声音，眼中尽是真诚，“你有你的难处，他也有他的难处。”
然而他身旁的那匹骏马，却镇住气氛，压了赵里正不少风头。
怀揣满心欢喜，余静昭守在狱外心急如焚，生怕又出什么差错，叫她爹
余静昭刚想继续辩驳，可一抬头就迎上谭阿婆的眸子，她瞧出了谭阿婆满眼的担忧，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听赵里正这话，萧骕倒是抓住了把柄，即刻狡辩道：“对，一时确实换不来。”
“他在我家借住，也同我道明了这段日子来的一切。”
“是我。”
可余静昭仍旧不愿见萧骕，于是她刻意顺着一哄而散的人群快步溜走，对身后牵着大马的萧骕毫不留情。
待他转过身去，正想沿路返回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从对面传来：
见到廖亦昂，纵使他心中落寞，但也知礼数，挤出一抹笑意回道：“我告了假，回来……处理些家事。”
余静昭本意只想拆了赵里正的台子，因此即便她多么不悦萧骕，依旧握住他抛出的引子接续叫嚣下去：“正是，既然是稻杏村里正，自然是要顺着稻杏村村民之意，两周之内，你我二人在全村人的见证下公平竞争，让大家选他们心中的里正。”
谭阿婆伸手贴了贴余静昭的眉头，接着，又盖住她的小手，语重心长地同她说道：“阿昭啊，他萧骕纵使再怎样对不住你，你也不该和自己过不去，你瞧瞧你如今这副模样，闷闷不乐的，不正合了他的心意？”
虽说只是随口一说，她手中拿着的白纸黑字却也堵住了她的嘴。
诚然，正如廖亦昂所说，即使她如何气恼，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她爹娘从狱中救出，其余恩怨，之后再论。
其实，余静昭当然知道萧骕站在门外，但她就是不愿出面，直到马蹄声愈来愈远，她的目光才松了半分。
“……”
“他教你的话术？”
不知不觉之间，余静昭已睡了一个时辰。
“……”
“你倘若实在不愿，那便先歇会儿吧，慢慢想，不急。”
“阿昭！阿昭！”萧骕垫起脚想要叫住余静昭，怎奈她丝毫没有回头之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谁啊？”余静昭用略带沙哑的声线问道。
她还是不肯见我。
走着走着，廖亦昂边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一封信件赫然出现在余静昭眼前。
“我……”
余静昭忽然的沉默叫赵里正一时也不知所措，只得胡乱说道：“这……这……这小娘子临时起意胡言乱语……再说了，即便要换里正，也不是一时就能换的，也不能这般乱来……”
“那这样，你们二人且来比试一场，在接下来的两周里，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何？”
她头一次这般无措，头一次心中皆是迷茫。
“阿昭，事已至此，你见他也好，不见他也罢，他自不会强求，一切皆在你。”说罢，廖亦昂便撑着床沿起了身，理了理衣摆，向余静昭伸出手来，“走吧，一起去接你爹娘出来。”
萧骕方才的意气瞬间熄了下来，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万氏正巧从屋里出来，刚想同余静昭说些什么，她却不见了踪影。
想来也是，经此一事，余静昭那倔脾气定然还在气头上。
临走之时，他依旧向屋内看了一眼，目光中写满了无奈和不舍。
“进来吧。”
她一听便知，敲门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廖亦昂。
但此时，谭家大门却被掩得严实，想必他们也没有迎客的念头。
“外婆当然明白你不想见他，但这村子就这般大，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若是他每日就死守在家门口呢？难不成他在村中一日，你便一日不出门吗？”
“阿四？”
随着日头渐升，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村舍的青瓦上，瓦片上的霜露开始融化，滴落的声音细腻而悠远。
“阿昭啊，外婆一直觉着你是个办事利落之人，你看你手下的那两间铺子，在短短几月就被你打理得人人称赞，怎的到了感情之事，你却这般优柔寡断的？”
廖亦昂听得云里雾里，却也先应了声，上下打量他一番，而后无意瞥见了谭家紧掩的门扉，立马就理解了其中的意味。
没想到余静昭是油盐不进，突然冒出这话来，叫廖亦昂属实不知如何作答， 他只好指着被她拿在手上的公文说道：“即便他满口谎言，这个，总是真的。”
“自他回京后，官家便下诏处置了玄王一党，谋反之事总算得以摆平，官家大悦，他也得了封赏。按理，本是要和时裕一同去边关赴任，但他深知愧对家人，也愧对于你，因而特意向官家告了假，许诺待把事务都处理好后，他再去边关。而且你看，他甚至还记着你心之所念，向朝廷求了这份公文，只求叫你安心。”
余静昭内心极其煎熬，原本还在同赵里正争锋相对的她刹那没了气焰，侧过身子眼神躲闪。
余静昭回到谭家不久，萧骕也牵着马在谭家门口驻足。
因此，见萧骕改头换面重新出现在稻杏村，赵里正彻底慌了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这……”
“外婆，我不想见他。”
看着廖亦昂的眸子，余静昭又不争气地红了眼眶：“他……现在如何了？”
围在周边的村民们倒是看够了热闹，眼见赵里正在一小娘子手上栽了跟头，纷纷暗自窃喜。
“笃笃笃”几声沉闷的叩门声打破了余静昭的梦境，眨着惺忪的双眼，她理了理衣襟便直起了身子。
对此，万氏也是一头雾水，耸了耸肩不明所以。
“这……”
罢了，本就是他惹出来的祸事，被拒之门外也是他应得的。
“我支持她。”萧骕牵着高头大马步步紧逼，目光坚决，再度表明心中所想。
于是，廖亦昂抢先开了口：“这是萧骕叫我送来的，他知道你不愿见他，就叫我给你送来了。”
余静昭瞧着眼前这位故人，说不出话来。
“……”
“他既然来了，自是想与你讲清一切的，我刚从门缝中瞧见了他那模样，那架势怕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谭阿婆疑惑地同万氏攀谈几句：“方才出门之时还好好的，这下是怎么了？”
说罢，谭阿婆就牵着余静昭的手将她领到床边促她躺下，给她塞好了被褥。
拆开信封一看，枯黄的纸张上写满了黑字——待她一句句念来，才恍然大悟，这原是一封公文，是宣告余静昭爹娘无罪的公文！
得了她的准许，廖亦昂小心翼翼地微微推开房门，先透过门缝向屋内看了一眼，见余静昭好好坐在床上，他这才走了进来。
随后，廖亦昂便和余静昭一齐来到了县衙，待她心惊胆战地将公文呈上，县令蹙起眉头认真瞧了几遍，没多久，便派人去狱中将人放了出来。
“我们还以为你会待在京中不回来了，没承想你还是回这儿了。”廖亦昂和余静昭截然相反，他一见到眼前这位老友，眼中尽是满溢的欣快。
谭阿婆也看出了她湿润泛红的眼眶，心中骤然生出一丝不忍。
“看什么看！这大冬天的，还不回去取暖！”赵里正这回可是被他二人耍得团团转，一时气不过就冲周遭人撒起气来，不一会儿，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小道就被清了个干净。
怀着一颗落寞的心，萧骕只好背着包袱转身离开，既然余静昭仍旧不愿见他，那他只好识相地离她远些。
抬目看去，眼前之人，正是廖亦昂。
待房门被谭阿婆轻轻关上，余静昭也合上了眼睛，她眼帘一落，滚烫的泪水当即顺着眼角滴了下来。
自柳复一事被全镇知晓后，萧骕就摇身一变，从人人唾弃的不孝子，转眼成了慈阳镇人人称赞的大功臣，名声显赫。
眼看这场闹剧闹得实在叫人丢了颜面，何况萧骕还站在此处施压，赵里正心中虽骂了余静昭千遍，也不好继续赖皮，只得悻悻应了下来。
“啊……好……多谢……”萧骕吐着白气拱手道谢。
“你瞧瞧，还得是萧四公子明理……”
] 不顾一切闷着头就往家里走去，余静昭当下早已心乱如麻，她一声不吭就往里屋疾走的模样，把谭阿婆都吓了一跳。
三年前，无声无息弃她一人独守空房沦为笑柄的是他；三年后，隐姓埋名助她一人重起家业创造希望的也是他。www.yingraowx.com
谭阿婆也对她这外孙心中所想了如指掌，待萧骕走远，她轻叹一声，撩开布帘就走了过来。
她一时失语，不知从何讲起。
她并不了解廖亦昂之意，却也伸手将信件接了过来。
本以为萧骕能顺着赵里正之意阻止了这场闹剧，可思前想后他终归还是“余静昭的人”，拉拢不成，倒叫赵里正被牵着鼻子走了。
可这严冬之中，将他一人关在门外受寒也不成体统，于是，廖亦昂索性向萧骕启齿：“阿昭她只是一时想不通罢了，你也不能在人家门口站一天不是？正巧我家有一间空房，要不你先暂住我家，等阿昭自己想明白，你再去找她也不迟。”
祖孙二人相顾无言，眼角被外头趁机而入的寒气吹得生疼。
“里正大人，既然余姑娘能公然向您示威，那便是质疑您的手段，若您当真问心无愧，自然要接收她的挑战不是？”萧骕攥着缰绳，缓步走至赵里正跟前，目中尽是戏谑意味。
“阿昭，他绝不是成心要负你的。”廖亦昂特意压低了声音，眼中尽是真诚，“你有你的难处，他也有他的难处。”
然而他身旁的那匹骏马，却镇住气氛，压了赵里正不少风头。
怀揣满心欢喜，余静昭守在狱外心急如焚，生怕又出什么差错，叫她爹
余静昭刚想继续辩驳，可一抬头就迎上谭阿婆的眸子，她瞧出了谭阿婆满眼的担忧，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听赵里正这话，萧骕倒是抓住了把柄，即刻狡辩道：“对，一时确实换不来。”
“他在我家借住，也同我道明了这段日子来的一切。”
“是我。”
可余静昭仍旧不愿见萧骕，于是她刻意顺着一哄而散的人群快步溜走，对身后牵着大马的萧骕毫不留情。
待他转过身去，正想沿路返回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从对面传来：
见到廖亦昂，纵使他心中落寞，但也知礼数，挤出一抹笑意回道：“我告了假，回来……处理些家事。”
余静昭本意只想拆了赵里正的台子，因此即便她多么不悦萧骕，依旧握住他抛出的引子接续叫嚣下去：“正是，既然是稻杏村里正，自然是要顺着稻杏村村民之意，两周之内，你我二人在全村人的见证下公平竞争，让大家选他们心中的里正。”
谭阿婆伸手贴了贴余静昭的眉头，接着，又盖住她的小手，语重心长地同她说道：“阿昭啊，他萧骕纵使再怎样对不住你，你也不该和自己过不去，你瞧瞧你如今这副模样，闷闷不乐的，不正合了他的心意？”
虽说只是随口一说，她手中拿着的白纸黑字却也堵住了她的嘴。
诚然，正如廖亦昂所说，即使她如何气恼，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她爹娘从狱中救出，其余恩怨，之后再论。
其实，余静昭当然知道萧骕站在门外，但她就是不愿出面，直到马蹄声愈来愈远，她的目光才松了半分。
“……”
“他教你的话术？”
不知不觉之间，余静昭已睡了一个时辰。
“……”
“你倘若实在不愿，那便先歇会儿吧，慢慢想，不急。”
“阿昭！阿昭！”萧骕垫起脚想要叫住余静昭，怎奈她丝毫没有回头之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谁啊？”余静昭用略带沙哑的声线问道。
她还是不肯见我。
走着走着，廖亦昂边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一封信件赫然出现在余静昭眼前。
“我……”
余静昭忽然的沉默叫赵里正一时也不知所措，只得胡乱说道：“这……这……这小娘子临时起意胡言乱语……再说了，即便要换里正，也不是一时就能换的，也不能这般乱来……”
“那这样，你们二人且来比试一场，在接下来的两周里，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何？”
她头一次这般无措，头一次心中皆是迷茫。
“阿昭，事已至此，你见他也好，不见他也罢，他自不会强求，一切皆在你。”说罢，廖亦昂便撑着床沿起了身，理了理衣摆，向余静昭伸出手来，“走吧，一起去接你爹娘出来。”
萧骕方才的意气瞬间熄了下来，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万氏正巧从屋里出来，刚想同余静昭说些什么，她却不见了踪影。
想来也是，经此一事，余静昭那倔脾气定然还在气头上。
临走之时，他依旧向屋内看了一眼，目光中写满了无奈和不舍。
“进来吧。”
她一听便知，敲门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廖亦昂。
但此时，谭家大门却被掩得严实，想必他们也没有迎客的念头。
“外婆当然明白你不想见他，但这村子就这般大，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若是他每日就死守在家门口呢？难不成他在村中一日，你便一日不出门吗？”
“阿四？”
随着日头渐升，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村舍的青瓦上，瓦片上的霜露开始融化，滴落的声音细腻而悠远。
“阿昭啊，外婆一直觉着你是个办事利落之人，你看你手下的那两间铺子，在短短几月就被你打理得人人称赞，怎的到了感情之事，你却这般优柔寡断的？”
廖亦昂听得云里雾里，却也先应了声，上下打量他一番，而后无意瞥见了谭家紧掩的门扉，立马就理解了其中的意味。
没想到余静昭是油盐不进，突然冒出这话来，叫廖亦昂属实不知如何作答， 他只好指着被她拿在手上的公文说道：“即便他满口谎言，这个，总是真的。”
“自他回京后，官家便下诏处置了玄王一党，谋反之事总算得以摆平，官家大悦，他也得了封赏。按理，本是要和时裕一同去边关赴任，但他深知愧对家人，也愧对于你，因而特意向官家告了假，许诺待把事务都处理好后，他再去边关。而且你看，他甚至还记着你心之所念，向朝廷求了这份公文，只求叫你安心。”
余静昭内心极其煎熬，原本还在同赵里正争锋相对的她刹那没了气焰，侧过身子眼神躲闪。
余静昭回到谭家不久，萧骕也牵着马在谭家门口驻足。
因此，见萧骕改头换面重新出现在稻杏村，赵里正彻底慌了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这……”
“外婆，我不想见他。”
看着廖亦昂的眸子，余静昭又不争气地红了眼眶：“他……现在如何了？”
围在周边的村民们倒是看够了热闹，眼见赵里正在一小娘子手上栽了跟头，纷纷暗自窃喜。
“笃笃笃”几声沉闷的叩门声打破了余静昭的梦境，眨着惺忪的双眼，她理了理衣襟便直起了身子。
对此，万氏也是一头雾水，耸了耸肩不明所以。
“这……”
罢了，本就是他惹出来的祸事，被拒之门外也是他应得的。
“我支持她。”萧骕牵着高头大马步步紧逼，目光坚决，再度表明心中所想。
于是，廖亦昂抢先开了口：“这是萧骕叫我送来的，他知道你不愿见他，就叫我给你送来了。”
余静昭瞧着眼前这位故人，说不出话来。
“……”
“他既然来了，自是想与你讲清一切的，我刚从门缝中瞧见了他那模样，那架势怕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谭阿婆疑惑地同万氏攀谈几句：“方才出门之时还好好的，这下是怎么了？”
说罢，谭阿婆就牵着余静昭的手将她领到床边促她躺下，给她塞好了被褥。
拆开信封一看，枯黄的纸张上写满了黑字——待她一句句念来，才恍然大悟，这原是一封公文，是宣告余静昭爹娘无罪的公文！
得了她的准许，廖亦昂小心翼翼地微微推开房门，先透过门缝向屋内看了一眼，见余静昭好好坐在床上，他这才走了进来。
随后，廖亦昂便和余静昭一齐来到了县衙，待她心惊胆战地将公文呈上，县令蹙起眉头认真瞧了几遍，没多久，便派人去狱中将人放了出来。
“我们还以为你会待在京中不回来了，没承想你还是回这儿了。”廖亦昂和余静昭截然相反，他一见到眼前这位老友，眼中尽是满溢的欣快。
谭阿婆也看出了她湿润泛红的眼眶，心中骤然生出一丝不忍。
“看什么看！这大冬天的，还不回去取暖！”赵里正这回可是被他二人耍得团团转，一时气不过就冲周遭人撒起气来，不一会儿，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小道就被清了个干净。
怀着一颗落寞的心，萧骕只好背着包袱转身离开，既然余静昭仍旧不愿见他，那他只好识相地离她远些。
抬目看去，眼前之人，正是廖亦昂。
待房门被谭阿婆轻轻关上，余静昭也合上了眼睛，她眼帘一落，滚烫的泪水当即顺着眼角滴了下来。
自柳复一事被全镇知晓后，萧骕就摇身一变，从人人唾弃的不孝子，转眼成了慈阳镇人人称赞的大功臣，名声显赫。
眼看这场闹剧闹得实在叫人丢了颜面，何况萧骕还站在此处施压，赵里正心中虽骂了余静昭千遍，也不好继续赖皮，只得悻悻应了下来。
“啊……好……多谢……”萧骕吐着白气拱手道谢。
“你瞧瞧，还得是萧四公子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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