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回京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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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玄王谋逆一事,算是以安如尘的身死告一段落,萧骋等人将卢弗擒获,散落的兵械也被一一寻回,待萧骕和时裕将奏疏送至京城,一切皆可尘埃落定。www.suxinwx.com
美食更是诱人,锅中汤水沸腾,肉片在汤汁中翻滚,色泽鲜亮,肉质饱满。蔬菜青翠欲滴,豆腐白嫩滑口,它们在热浪中跳跃,吸足了汤汁的精华。每当一片肉片煮熟,汤汁便会泛起一层金黄的油花,香气四溢。
“再等等吧,这儿离京城远,他们哪怕是抵京都要大半月,等定罪什么的下来也要费些时日……”余静昭边说边切着萝卜,不自觉手上的菜刀就慢了下来,“我们也只能等公文了,萧骕他……他应当能办妥的……”
“不过你家生意这般好,惹得我都有些嫉妒了!”其中一人大笑道。
余静昭见状也笑眯眯地回道:“我家也就做些小买卖,挣不了几个钱,我呢,也没什么大志向,做好每份吃食,过好我的小日子便是极好的,您慢用。”
“我看大堂那边忙顺了,就过来这边看看。”
冬日的寒风透过门缝呼啸,而谭阿翁的水煮铺子里却别有一番景象。
萧骕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握住肩上的包袱,眼神忽闪,不自主地假笑几下,显然藏着心事。
谭阿婆一提及她爹娘之事,余静昭顿时清醒过来——的确,即便她再如何生萧骕的气,为她爹娘申冤才是头等大事。
即便萧骕二人已经走远,万氏仍牵着阿虎在门口伸着脖子望来望去,甚至还小步跑到余静昭身边径直问起:“阿昭,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他……那个萧四,还当真就是你那失踪三年的夫君啊?”
说罢,余静昭缓缓退下,留小方桌上几位老友继续就着热汤谈天说地。
谭阿翁则站在炉火旁,用大勺翻动着锅中的食材,确保每一片肉、每一块蔬菜都能均匀受热,煮至最佳状态。
她双手端着放有三碗热气腾腾的水煮的餐盘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再一碗一碗端到每个人面前,笑道:“客官,您的水煮,慢用。”
水煮铺的进账一笔接一笔,铺子忙得目不暇接的,谭阿翁索性将廖亦昂叫了过来,照常给他工钱。
时至今日,萧骕和时裕才同谭家人道明前因后果,并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
好些时日过去,慈阳镇逐渐换上了仲冬的装束。
难得的祖孙时光在氤氲的热气中变得愈发温馨,四溢的菜香更添了几分美好。
“我不知。”
谭阿翁其实心知肚明,但凡提到萧骕,余静昭的心思就会沉许多,但他深知,余静昭迟早要直面这道坎。
谭阿翁注意到萧骕的眼神从欣喜转为克制,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如所料,能让他眼波流转之人,还得是余静昭。
谭家人起初都是一脸难以置信,但在看见余静昭对萧骕冷漠的态度后,他们这才相信这段日子里发生的种种。
而若是她硬气,非要自己来平反,这官僚一头压一头的,指定繁杂,但萧骕不然,他将这字据一同呈上,便可自上而下地平反,何尝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客人多了,进账自然多了,家里多了闲钱,谭阿翁索性做主盘了间铺子,这样还能叫客人舒适地坐着吃,名声也就起来了,回头客也多了不少。
于是,余静昭缓缓起身,稍作梳洗,便急切地从抽屉里翻找出那份重要字据。
余静昭拿起搁置在台面上的汤勺,搅了搅锅内煮得冒气的吃食,凑近一瞧,熟了。
萧骕离去不久,余静昭便重新拾起了日常的劳作。
收拾好行囊,萧骕理了理衣衫,终于能轻松地直面阳光,迎接最后的收尾。
然而,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情似乎总是蒙着一层淡淡的阴霾。谭阿翁与谭阿婆看在眼里,却难以窥探她的内心世界,不知她是否真的已经释怀。
萧骕伸手接过字据,将它好好塞入怀中,神色落寞,却仍故作无事地回道:“言重了,这些日子,萧某万分感激。”
“我不知。”
显然,万氏胸中有千般疑惑想要得到余静昭的回答,但余静昭此时此刻却只想一人静静,把这混乱的日子导入正轨。
河边的柳树已脱去了最后的叶子,枝条在寒风中显得更加孤寂。池塘边缘结了一层薄冰,残荷的倒影凝固在冰面之下。
“外翁,我和他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他有他的路要走,纵使他胸有大志,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我也与他不同,我是个自私的人,我管不了什么天下常安,我只想带回我的爹娘,守好我的小家。”余静昭冲着谭阿翁勉强挤出了笑容,手中继续给案板上的萝卜切块。
她双手捧着那张字据,轻轻递至他的眼前,她的目光最终抬起,与萧骕的视线相接,唇角勉强微扬,淡然道:“拜托了,多谢。”
送走他们二人,这几月来一直缠绕在余静昭身边的危险终于消失殆尽,她也因这两日的突变精疲力竭,只想让自己尽快回神,全心投入之后的生活中去。
“您真是说笑了。”余静昭一边一个个地把瓷勺挂在碗沿,一边答道,“要是没有您这些老主顾的光顾,我家哪有这好生意,所以啊,小店还是得靠您啊!”
谭阿婆自然知道她会回绝,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是,他对你这般不好,这种人也没必要给他送别……”
“那是自然,知道你的口味。”
随后,他与时裕一同欠身,向谭家众人行礼告别。
“阿昭。”开门而入的人,正是谭阿婆,她悠悠走至余静昭床边,握住她的指尖,缓缓道来,“萧骕他们要走了……你不去送送?”
可突然,谭阿婆话锋一转:“哦对了,方才萧骕说让你将你找到的什么……什么关于你爹娘他们的东西交给他?他给你一起带去京城?我这老糊涂也听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角落里,一位身着皮裘的中年男子正用力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一边哈气一边等待着锅中的美食。他的旁边,一位老者手中握着筷子,眼神专注地盯着碗中熟透的肉片,不时地点头称赞。
她目中若有所思,呆呆地盯着床沿。
可是,只剩下了他和时裕两人。
“多放辣!”
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铺的木门紧闭,门前石阶上积了一层薄霜。百姓家的炉火昼夜不息,烟囱里升起的炊烟在冷空气中显得格外浓厚。院落里的水井边,结了一层薄冰,取水时需小心翼翼。时光在这静谧的景象中悄然流逝。
忽然,木门的吱呀声将她的思绪带回,一缕刺眼的光从门缝透了进来。
这日,余静昭也过来这边搭把手。
店小二们忙碌不已,他们的动作敏捷而熟练。一位小二单手托着装满水煮菜的托盘,穿梭在桌椅间,另一只手巧妙地避开热气,将一碗碗热腾腾的美食端上桌。
紧接着,他们翻身上马,轻轻一扬手中的缰绳,马蹄声随即响起,他们的身影便在曲折的小路尽头渐渐消失,融入了远方的水墨画卷。
“哪有,我是实话实说。”
忙完跑堂,余静昭又系上围裙跑去后厨帮衬谭阿翁。
“那他这段时日来都是在利用你啊?”
“不去。”余静昭冷冷答道。
余静昭:“……”
顾客们夹起一块块煮熟的美食,放入口中,那鲜嫩多汁的口感,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这冬日里的温暖滋味。
天气越冷,水煮摊的生意便越旺,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反超糕点铺的势头。
穿过腾腾热气,厨房里也就只有三两人忙碌的背影。
“哈哈哈哈你看看,小娘子谦虚了不是!”
于是他试着转移话题道:“其实他也不像以往镇上传得那样不堪,好歹这三年也在军营混出了些名堂,是个有抱负的小郎君。”
但笑着笑着,谭阿翁终究还是开了口:“阿昭啊,你说那萧四,啊不,萧骕他启程回京也有段时日了,柳家也被 查封了,你父母之事怎么……没什么消息啊?”
“那你这下跟萧家断干净了,可有再寻一户人家嫁了的意头?”
“是他。”余静昭无精打采地回道,“他就是萧骕。”
实际上,在萧骋见到消失匿迹三年归来的萧骕之时,萧骕就同他坦白了他们的计划,因此翌日,他便书信给了通判,现下卢弗被关押,只差萧骕和时裕回京复命。
谭阿翁与万氏默契地侧身,为余静昭腾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余静昭步履轻盈,仿佛无波的古井水,缓缓走到萧骕的面前。
昨夜一场大火,叫余静昭心有余悸,她在床上躺了一夜,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睡,就这般耗到了清晨。
客人也随之打趣道:“余小娘子你可真会赚钱!又是糕点又是水煮的,眼下这镇上大部分吃食铺子都比不上你家了,门槛都要被踏烂了吧?”
“那他回京之后还会回来吗?”
没多久,他等的人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又惊又喜,他直了直身子,又再度沉了下来。
“等这锅煮好……”谭阿翁又下了几个蘑菇,再用筷子压了压浮在表面的菜叶,“等这锅煮好,外翁就帮你煮一份你爱吃的。”
“既然他没死,那你岂不还是他过了门的娘子?那你还是萧家人了?”
谭阿翁一边忙着往锅里下菜,一边又不断斜眼看向余静昭,不禁攀谈道:“怎么来这儿了?”
她轻转过头,目光与谭阿婆交汇,只见谭阿婆微微点头,仿佛给予了无声的鼓励。咬了咬下唇,她带着一丝决然,步出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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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王谋逆一事,算是以安如尘的身死告一段落,萧骋等人将卢弗擒获,散落的兵械也被一一寻回,待萧骕和时裕将奏疏送至京城,一切皆可尘埃落定。www.suxinwx.com
美食更是诱人,锅中汤水沸腾,肉片在汤汁中翻滚,色泽鲜亮,肉质饱满。蔬菜青翠欲滴,豆腐白嫩滑口,它们在热浪中跳跃,吸足了汤汁的精华。每当一片肉片煮熟,汤汁便会泛起一层金黄的油花,香气四溢。
“再等等吧,这儿离京城远,他们哪怕是抵京都要大半月,等定罪什么的下来也要费些时日……”余静昭边说边切着萝卜,不自觉手上的菜刀就慢了下来,“我们也只能等公文了,萧骕他……他应当能办妥的……”
“不过你家生意这般好,惹得我都有些嫉妒了!”其中一人大笑道。
余静昭见状也笑眯眯地回道:“我家也就做些小买卖,挣不了几个钱,我呢,也没什么大志向,做好每份吃食,过好我的小日子便是极好的,您慢用。”
“我看大堂那边忙顺了,就过来这边看看。”
冬日的寒风透过门缝呼啸,而谭阿翁的水煮铺子里却别有一番景象。
萧骕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握住肩上的包袱,眼神忽闪,不自主地假笑几下,显然藏着心事。
谭阿婆一提及她爹娘之事,余静昭顿时清醒过来——的确,即便她再如何生萧骕的气,为她爹娘申冤才是头等大事。
即便萧骕二人已经走远,万氏仍牵着阿虎在门口伸着脖子望来望去,甚至还小步跑到余静昭身边径直问起:“阿昭,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他……那个萧四,还当真就是你那失踪三年的夫君啊?”
说罢,余静昭缓缓退下,留小方桌上几位老友继续就着热汤谈天说地。
谭阿翁则站在炉火旁,用大勺翻动着锅中的食材,确保每一片肉、每一块蔬菜都能均匀受热,煮至最佳状态。
她双手端着放有三碗热气腾腾的水煮的餐盘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再一碗一碗端到每个人面前,笑道:“客官,您的水煮,慢用。”
水煮铺的进账一笔接一笔,铺子忙得目不暇接的,谭阿翁索性将廖亦昂叫了过来,照常给他工钱。
时至今日,萧骕和时裕才同谭家人道明前因后果,并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
好些时日过去,慈阳镇逐渐换上了仲冬的装束。
难得的祖孙时光在氤氲的热气中变得愈发温馨,四溢的菜香更添了几分美好。
“我不知。”
谭阿翁其实心知肚明,但凡提到萧骕,余静昭的心思就会沉许多,但他深知,余静昭迟早要直面这道坎。
谭阿翁注意到萧骕的眼神从欣喜转为克制,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如所料,能让他眼波流转之人,还得是余静昭。
谭家人起初都是一脸难以置信,但在看见余静昭对萧骕冷漠的态度后,他们这才相信这段日子里发生的种种。
而若是她硬气,非要自己来平反,这官僚一头压一头的,指定繁杂,但萧骕不然,他将这字据一同呈上,便可自上而下地平反,何尝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客人多了,进账自然多了,家里多了闲钱,谭阿翁索性做主盘了间铺子,这样还能叫客人舒适地坐着吃,名声也就起来了,回头客也多了不少。
于是,余静昭缓缓起身,稍作梳洗,便急切地从抽屉里翻找出那份重要字据。
余静昭拿起搁置在台面上的汤勺,搅了搅锅内煮得冒气的吃食,凑近一瞧,熟了。
萧骕离去不久,余静昭便重新拾起了日常的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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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情似乎总是蒙着一层淡淡的阴霾。谭阿翁与谭阿婆看在眼里,却难以窥探她的内心世界,不知她是否真的已经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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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万氏胸中有千般疑惑想要得到余静昭的回答,但余静昭此时此刻却只想一人静静,把这混乱的日子导入正轨。
河边的柳树已脱去了最后的叶子,枝条在寒风中显得更加孤寂。池塘边缘结了一层薄冰,残荷的倒影凝固在冰面之下。
“外翁,我和他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他有他的路要走,纵使他胸有大志,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我也与他不同,我是个自私的人,我管不了什么天下常安,我只想带回我的爹娘,守好我的小家。”余静昭冲着谭阿翁勉强挤出了笑容,手中继续给案板上的萝卜切块。
她双手捧着那张字据,轻轻递至他的眼前,她的目光最终抬起,与萧骕的视线相接,唇角勉强微扬,淡然道:“拜托了,多谢。”
送走他们二人,这几月来一直缠绕在余静昭身边的危险终于消失殆尽,她也因这两日的突变精疲力竭,只想让自己尽快回神,全心投入之后的生活中去。
“您真是说笑了。”余静昭一边一个个地把瓷勺挂在碗沿,一边答道,“要是没有您这些老主顾的光顾,我家哪有这好生意,所以啊,小店还是得靠您啊!”
谭阿婆自然知道她会回绝,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是,他对你这般不好,这种人也没必要给他送别……”
“那是自然,知道你的口味。”
随后,他与时裕一同欠身,向谭家众人行礼告别。
“阿昭。”开门而入的人,正是谭阿婆,她悠悠走至余静昭床边,握住她的指尖,缓缓道来,“萧骕他们要走了……你不去送送?”
可突然,谭阿婆话锋一转:“哦对了,方才萧骕说让你将你找到的什么……什么关于你爹娘他们的东西交给他?他给你一起带去京城?我这老糊涂也听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角落里,一位身着皮裘的中年男子正用力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一边哈气一边等待着锅中的美食。他的旁边,一位老者手中握着筷子,眼神专注地盯着碗中熟透的肉片,不时地点头称赞。
她目中若有所思,呆呆地盯着床沿。
可是,只剩下了他和时裕两人。
“多放辣!”
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铺的木门紧闭,门前石阶上积了一层薄霜。百姓家的炉火昼夜不息,烟囱里升起的炊烟在冷空气中显得格外浓厚。院落里的水井边,结了一层薄冰,取水时需小心翼翼。时光在这静谧的景象中悄然流逝。
忽然,木门的吱呀声将她的思绪带回,一缕刺眼的光从门缝透了进来。
这日,余静昭也过来这边搭把手。
店小二们忙碌不已,他们的动作敏捷而熟练。一位小二单手托着装满水煮菜的托盘,穿梭在桌椅间,另一只手巧妙地避开热气,将一碗碗热腾腾的美食端上桌。
紧接着,他们翻身上马,轻轻一扬手中的缰绳,马蹄声随即响起,他们的身影便在曲折的小路尽头渐渐消失,融入了远方的水墨画卷。
“哪有,我是实话实说。”
忙完跑堂,余静昭又系上围裙跑去后厨帮衬谭阿翁。
“那他这段时日来都是在利用你啊?”
“不去。”余静昭冷冷答道。
余静昭:“……”
顾客们夹起一块块煮熟的美食,放入口中,那鲜嫩多汁的口感,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这冬日里的温暖滋味。
天气越冷,水煮摊的生意便越旺,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反超糕点铺的势头。
穿过腾腾热气,厨房里也就只有三两人忙碌的背影。
“哈哈哈哈你看看,小娘子谦虚了不是!”
于是他试着转移话题道:“其实他也不像以往镇上传得那样不堪,好歹这三年也在军营混出了些名堂,是个有抱负的小郎君。”
但笑着笑着,谭阿翁终究还是开了口:“阿昭啊,你说那萧四,啊不,萧骕他启程回京也有段时日了,柳家也被 查封了,你父母之事怎么……没什么消息啊?”
“那你这下跟萧家断干净了,可有再寻一户人家嫁了的意头?”
“是他。”余静昭无精打采地回道,“他就是萧骕。”
实际上,在萧骋见到消失匿迹三年归来的萧骕之时,萧骕就同他坦白了他们的计划,因此翌日,他便书信给了通判,现下卢弗被关押,只差萧骕和时裕回京复命。
谭阿翁与万氏默契地侧身,为余静昭腾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余静昭步履轻盈,仿佛无波的古井水,缓缓走到萧骕的面前。
昨夜一场大火,叫余静昭心有余悸,她在床上躺了一夜,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睡,就这般耗到了清晨。
客人也随之打趣道:“余小娘子你可真会赚钱!又是糕点又是水煮的,眼下这镇上大部分吃食铺子都比不上你家了,门槛都要被踏烂了吧?”
“那他回京之后还会回来吗?”
没多久,他等的人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又惊又喜,他直了直身子,又再度沉了下来。
“等这锅煮好……”谭阿翁又下了几个蘑菇,再用筷子压了压浮在表面的菜叶,“等这锅煮好,外翁就帮你煮一份你爱吃的。”
“既然他没死,那你岂不还是他过了门的娘子?那你还是萧家人了?”
谭阿翁一边忙着往锅里下菜,一边又不断斜眼看向余静昭,不禁攀谈道:“怎么来这儿了?”
她轻转过头,目光与谭阿婆交汇,只见谭阿婆微微点头,仿佛给予了无声的鼓励。咬了咬下唇,她带着一丝决然,步出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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