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一家三代人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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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那一辈是排行“兴”字辈，我姑叫林兴英，我爸叫林兴军，我小叔叫林兴民。

    接着我又故作神秘的说道:

    我拉着我大伯的手往屋里走去，明显感觉到他有些不自在，不过也没有表现得很抗拒，跟着我就来到了屋里。

    奶奶还在炒菜。

    “你老人家以后也不要那么辛苦了，种点田地够自己吃就够了，也不要那么节约了，你大孙子现在开始挣钱了，你以后争取多活几年，多享几年福才是真的。”

    我大伯平时很少在我们家吃饭，除了我们自己一大家子人过年团聚的时候，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才会过来吃饭。

    紧接着我马上转移了话题:

    我发现我堂妹她们零零后和一零后的人群里，叫类似的名字还真不少，比如女孩就叫什么子涵、紫涵、梓涵、雨涵、语涵、雨萱、语萱、子萱、紫萱之类的，男孩就叫子轩、雨轩、宇轩、文轩、浩轩、明轩、昊天、浩然、昊然、泽雨、子豪、子墨这些，总而言之，就感觉很装逼啊，真的受不了！

    奶奶笑着说道:“我把地里的草扯一下，长这么深了，把菜苗都快挡住了，顺便让你大伯过来帮我挑几担粪淋一下，把这些菜种好点嘛，过年我们一大家子人，回来齐了要吃好多菜呢！”

    我大伯把粪桶和扁担收拾好后，就准备回他的扶贫房。

    我回家的时候本打算给大伯也买点衣服鞋子之类的，但是不知道他的尺码，怕买来不合适，所以就想着回家了再看看，看他需要些什么东西再说吧。

    我一进屋，浓烈的鸡汤味扑面而来，高压锅的气嘴在蒸汽的作用下发出滋滋的响声。

    当我打开电脑后，发现家里还没通网……

    每次我叫我这个堂妹的时候，感觉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她这名字是她妈取的，也就是我婶儿，准确的说是我前婶儿，没错，我小叔在很多年前就离婚了。我这个前婶子，估计她也是受一些言情偶像剧或者武侠的影响才取的这么……额……这么尴尬的名字，对不起，我只能想到用尴尬这个词儿来形容它。所以我给她单独取了一个名字—林黛玉，不过这个名字也就我和她开玩笑的时候叫叫而已，至于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后面再解释吧。

    “你肯定听说过，电视上经常打广告的那个啊！”

    林梓萱是我的堂妹，以也就是我幺叔的女儿，比我小7岁左右，在县城里上高二，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其实说句难听的话，像我大伯这样的人，很多附近比较讲究的村民都会嫌弃他，看不起他，甚至包括我妈，每次过年都会单独给我大伯一副碗筷，毕竟他是一个单身汉，长此以往，生活习惯和个人卫生不太讲究……不过大伯倒也不至于是那种极度邋里邋遢的人。

    我笑了笑，没说出我花了一千多买的，不然又得挨一顿唠叨了。

    奶奶收拾着碗筷，我拿出了电脑准备创作，今天的文章还没写，虽然我有500万的存款，但我还是坚持每天写写文章，不仅仅是每个月有几千块钱，而且我想培养自己一个好的、坚持的习惯。

    “我中午还有点剩饭剩菜没吃完，那边又没养狗，倒了也浪费，我回去把他吃了。”大伯固执的说道。

    但凡家里来了些亲戚，他都不会来，他也许觉得自己是单身汉，有些不太良好的生活习惯，怕影响到客人，更怕客人看不起他……想到这，我都想抽我小时候的自己，我小时候不懂事，别的小孩都嘲笑我大伯，我也鬼使神差的跟着他们，去嘲笑他，甚至直接叫他的小名:“狗儿，这里有个狗儿，那边也有个狗儿……”

    我大伯全名叫林兴国，小民叫“狗儿”。

    “奶奶，我给你买了两件衣服，本来还买了两双鞋子，我回来的路上给二姑拿了一双，她和你的脚码差不多，也能穿。”

    我自己倒了小半杯，因为我确实不喝酒，我觉得酒是苦的，涩的，难以下咽，我想，除了我大伯，以后应该也没人能让我再喝酒了。

    奶奶切了一盘香肠，是去年家里没吃完的，然后炒了盘土豆肉丝，凉拌了几个皮蛋，是我们自家的鸭子下的蛋做的皮蛋。

    “足力健老人鞋？”奶奶好奇问道。

    “对呀！”

    大伯见我喝下酒后，也端起酒杯，嘴里颤颤的冒出两个字:“好！好！”然后也跟着小泯一口。我感觉得到他心里很是欣慰，这么多年他应该就在等我的这些话吧。

    所以刚刚我给奶奶看鞋子和衣服时，大伯在一旁有点尴尬，直到听到了我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他才笑了出来，说道:“樊樊有出息了，好！”

    “让你不要乱花钱，这衣服鞋子得好几百吧？”

    加上鸡汤一共也就四个菜，不过分量都挺足的，我敢肯定今晚我们三个人吃不完，还得再吃两顿。

    我感觉到大伯突然怔住了，除了我小时候大伯抱过我，自打从上初中开始，直到现在，我和我大伯都没有过肢体接触。

    奶奶虽然很高兴，但是嘴上还是止不住的抱怨:

    “大伯，就在这吃饭，咱们叔侄两人还是要好好喝两杯嘛，今晚上我陪你喝点，至于你家里的剩饭嘛，明天带过来，给咱们家的小黑吃嘛。”（小黑是奶奶养的一条土狗）

    我也来到菜地里，略显心疼的说道:

    “兴国，你侄儿都回来了，就在这吃晚饭，我炖了这么多鸡肉，平时我们娘俩也舍不得杀来吃。”奶奶心疼的对大伯说道。

    “不知道，半个月前回来的，学校应该马上要放假了，不知道放假前她还会不会回来一次。”奶奶一边炒菜一边对我回道。

    大伯也冲我笑着打了个招呼，不过眼神似乎在躲闪我的视线，他也没多说什么，在我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一个人，也许是来自心底的自卑感作祟吧。

    “奶奶，大伯，都快六点了你们还在地里干活，还不回去煮饭吃，你看人家早就吃完在村口那散步了。”

    然后我又看了一旁的大伯说道:“大伯，以后你也跟着我享福，听到没有，不说其他的，以后你老了，侄儿来给你养老。”

    于是，我接着对奶奶说道:

    一年不见，我奶奶的白头发又增添了许多，不过让我欣慰的是，她的精神状态还是不错。

    到了我们这一辈，应该按“德”字辈取名，所以我本应该叫林德樊的，不过，大人们似乎都不再按照这种排辈取名了，我个人认为这种传统的东西还是不应该丢弃的。

    我给我大伯倒了一杯酒，我听奶奶说，大伯不管在家里吃什么，每天中午和晚上这两顿都要来上一杯，不过他早上从不喝酒。

    我们三个人，同时也是三代人，就这样一边吃饭，一边拉着家常。

    “你还去了你二姑家吗，真是懂事了，还知道关心你二姑了，呵呵！”奶奶欣慰的说道，不过她也一直很关心她的女儿，每隔一个月左右，她就会上街给我二姑带点土鸡蛋这些，还有自己种的新鲜蔬菜。

    我拿着酒杯对大伯说道:“大伯，自打爷爷走后，这个家里就靠你时常过来照顾奶奶，我爸和小叔虽然也是奶奶的儿子，但是他们一年到头在家也待不了几天，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我替他们两兄弟敬你，你确实辛苦了！”

    冬天的夜来得很匆忙，酒足饭饱，大伯找奶奶拿了一个手电筒，借着光亮向他家走去。他的扶贫房不远，也就两三分钟的路程。

    那个时候我不记得大伯是什么反应了，不过我想，当时的他也很无助心碎吧，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儿都去嘲笑他，看不起他。

    前几年，由于他是贫困户，符合政策，享受到了政府修建的扶贫安置房，他就很少在我们家吃住了，不过由于我父母和我小叔他们都在外打工，他也会时常帮助奶奶干一些体力活，不然，光靠我奶奶一个人，家里的四五亩田地根本种不出来。

    大伯朝着他家的方向，走了没几步，我便快速的向他走去，并且拉住他的手道:

    说罢，我强咬牙，把酒吞了下去。

    “你猜这鞋是什么牌子的，你肯定知道！”我奶奶也许不知道安踏，耐克等等，但是她肯定知道足力健老人鞋。

    奶奶笑呵呵的说道:“我哪知道什么鞋的牌子哦，听都没听说过！”

    我奶奶也十分了解他的脾气，便没再留他，而是些许心疼的对他说道:“那你先回去嘛，明天我给你端点鸡肉鸡汤过来。”

    我大伯没有什么大的缺点和毛病，就是死犟死犟的，也就是我前面说的心智有问题，有些他认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不然也不至于单身。

    然后我招呼着奶奶和大伯收工回家做饭了。奶奶知道我今天回来，早早的就把鸡杀好炖在高压锅里面了。

    前面提到过，我的大伯太过于本分老实，加上心智有些许不成熟，这么多年一直没成家，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是跟着我们家吃住，当然，他也一直在帮着我们家干活。

    这种排辈不仅显得有文化底蕴，而且一目了然，比如看见我爸他们几兄妹的名字，就知道他们的关系。

    倒是我奶奶，在一旁悄悄擦了擦湿润的眼睛，我还是假装没有看到，因为我害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大家集体抱头痛哭吐露感情，中国人或许就是太过于含蓄吧。

    “林梓萱什么时候回来？”我坐在凳子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