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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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尚柳接到了白喜的来电。

    视频那头，白喜穿着运动衣，额头渗着汗珠，背景是宽阔明亮的球场：“小丽，最近休息得怎么样？”

    拧开水瓶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白喜抬手擦去唇边水渍：她心头有愧。

    直到将老头送出院，送回住处，尚柳也没有见到陈老头口中的“家里人”。

    看见尚柳进门，松德晃晃手里的抹布：“你跟陈老头说清楚了？”

    白喜：“小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联系你吗？”

    松德唉声叹气地放下抹布，准备去关灯，拉卷帘门。

    顶多算是苟且偷生。

    “唉，”松德失落地摇晃着尾巴，满眼留恋地打量着机甲店，“你说，咱们这种人是不是不配过上安稳日子？”

    白喜支起腮帮子，笑着看她：“你想去首席机甲研究所，对不对？”

气摸得门清。既然老头愿意给台阶，她就从善如流地下。

    从陈老头那辞职后，她也不打算跟白老板干了。白老板虽然精明，却也是个好人。

    尚柳一声不吭，两个3S级罪犯相对无言。

    尚柳：“……是。”

    她年少时被陈老头帮衬过，老头有求于她，她不能不出手。

    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昏了头，尚柳竟有些结巴，连道谢都忘了：“您，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尚柳点头：“是。”

    按照原定计划，她后天又要到训练馆里上班，白老板大概是怕她误工，才来旁敲侧击地问候一下。

    安稳日子？

    夜深了，松德还在机甲店里值班。

    白喜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用右手给自己扇风：“陈老头给我发消息了，死缠烂打好半天，非要让我给你安排工作。”

    再加上，如果不是她兴师动众地搞什么展台，尚柳当时也不会被牵扯进去，陈老头也不用受伤。

    尚柳赶到时，它难得没有偷懒，正勤勤恳恳地帮练习机擦脚底板。

    尚柳：“挺好的。”

    她向来自诩社会经验丰富，只是这一次，她还真猜错了。

    她若无其事地坐回病床边，给老头削果子，时不时陪他闲聊两句。

    尚柳表面茫然，心里却门清，准备找个时机拒绝。

    她不是张小丽，松德也不是松德。易容剂有时效性，再过半年，他俩还得跑去补针。

    白喜故作为难地叹气，接着话锋一转，“谁让你家白老板不是一般人呢，我还真就搞出了两个职位——就是薪资待遇不太行，你到时多担待些。”

    从午后到夜晚，她四处奔走上下打点，陪着部长打了两小时的球，不着痕迹地让了好几次分，才让部长勉强松口。

    “哎呀，研究所行政部门特别难缠，准入要求特别高，严得跟铁桶似的，”

    桌上的饮料瓶零食袋被清扫一空，显示屏的电源也彻底关闭。店里一尘不染，却也没了往日的人气儿。

    等医生查完最后一轮房，外头的恒星都快要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