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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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你对于这一切的结果，都已经做好觉悟了吗？”

    “但是，首领，那只是如果。”我轻声说道：“假如我说……c已经被解决了呢？”

    见我不许，森先生继续问道：“我理解织田是对于你而言很重要的人，也是港口fia很珍贵的异能力者。不过有必要去违背你的理念吗？”

    “有的，森先生。”

    即使是染上鲜血，即使一定要给予他人绝望，我也必须要走到人群之中来。

    从我察觉到端倪回国、再到钢琴家和外科医生来救下我，他全部知情，或者说放任我们行动。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它们成为留在港口fia的筹码。

    即使重生后的我知道死亡的尽头也许不是解脱，而是失去记忆后继续寻求生的答案。即使如此，我也曾真的想过赠予他一场得偿所愿。

    “没错。”我点头：“或者说，早就已经做好决断了。”

    小小的我俯身去看他，在他将遮挡住眼睛的手臂移开的一刹那，我确信自己没有认错，那双鸢色的瞳眸里流露出的是对死亡的渴望。

    记忆中童年的天空总是压着厚沉沉的云团，树影婆娑，风吹过草木而沙沙作响。在被我们视作秘密基地的废弃庭院里，小小的修治躺在泥土上，头顶是四四方方的窄天。

    的确，加入港口黑手党以后，我从来没有亲手杀死过谁，也没有被要求制作自己不想催生的药剂。即使他曾经有让外科医生来试探过我，也依然最大限度地坚守了当年的承诺。

    无声的沉默在我们之中微微荡漾，我再度听到怀表指针转动的声音，那是嵌合的齿轮摩挲出的终点。

    他笑了起来，没有否认：“早川，首领这种人啊，站在顶点的同时，也同样是组织的奴隶。如果要将所有的人和事都拨上最正确的轨道，自然是要损耗掉一些不得不损耗的东西，即使过程会无比残酷。”

    我相当熟悉这样的眼神，因为我也曾在镜子里见过同样的渴望。

    “虽然说，因为你「绝不杀人」的原则，极大可能只能遗憾地与干部之位失之交臂，但你却是港口fia近些年来不可或缺的存在，比起干部来说甚至还要更加重要一点呢。让早川你离开fia的话，会稍微让我有些苦手啊。”

    就像不想无数次亲眼看着最重要的人离我而去，而无能为力改变一切那样。我不愿意去给予任何人同等的无能为力，所以再度选择了将自己游离于人群之外。

    我站在光影之中，认真说道：“关于理念这一回事，我曾一度以为，我不想杀死谁，是想要给自己树立一个「生存意义」的灯塔，它也许会在日复一日观测「生命」的经验累积下浮现路标，指引我去往某个确切的方向，寻找到那个答案。”

    “但我逐渐明白了一件事：我不想杀人的理由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只是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在我手中消失了。”

    我果然没有猜错，事到如今，每一环都在按照他的剧本在上演。

    距离和小松杏约定的时间不到十分钟。

    “可是，如果是要保护重要的人。”我看着自己的双手：“第一千次、第一万次让我做出选择，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参与进去。”

    那时我十六岁，同窗们成群结伴，聊着社团、学业、恋爱，无忧无虑过着青春期，我并不合群，只是终日像幽灵一样游离于人群之外。她们说我是个怪胎、是颗灾星，唯有孤独和寂寞同我相伴。

    我曾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渴求一场美梦般的终结。

    “如您所说，您的确在将一切拨上最「正确」的轨道……如果想要说服您答应「使用安眠药」的计划，加上前面的种种，想必我一定没有其他的选项。”

    “「安眠药」啊……”森先生尾音意味深长：“早川桑还是决定破坏自己当初立下的守则吗？这些年里，你从来没有违背过那条决断。”

    我从来都不是言听计从的好妹妹，也不是守护正义的乖孩子。就像眼下一样，我会为了自己而战斗、为了同伴而战斗、为了……太宰而战斗。

    伴着心脏跳动的频率，怀表指针从胸膛位置传出嘀嗒声响。

    我看向眼前从容不迫的青年，说道：“请容我确认一遍。在您的预期里，是让我提出让「药师」留在港口黑手党，以此作为实现我的想法的交换，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