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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那?我?真?是?谢谢你啊。”宁颂嘴角抽了抽。

    一刻钟之后。

    宁颂一秒钟弄清了郑墨口中的?逻辑，原来，一位学子的?弟弟也先拜郑夫子为师，郑夫子先前没答应，最近拒了。

    年纪小的，只需要?默读和背诵课文，他派了年长的师兄去教?；

    哪怕到了古代读书，仍然要考试。

    闻言，郑夫子诧异地看了宁颂一眼?。

    ……怪不得郑夫子不直接拒绝，拿了他当借口。

    对方认为是?他抢占了自己的?弟弟的?名额。

    果然，抽查完了课文，郑夫子就分开点名?，开始布置了不同的任务。

    在观察到宁颂的神情不似作伪后，他紧绷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不碍事，你们只要?学有所成，就算辜负了我的一番辛劳。”

    安顿好了需要?学习《书》和《经》的学生们，大致告知了等会上课的时间，郑夫子就只剩下一个?人需要?料理。

    对于宁颂来说，这当然不算什?么。

    林甲二松了一口气，轻松地坐了下来。

    “……你最近小心一点哈，可能会有人看你不顺眼?。”郑墨提醒。

    宁颂抬起头, 不抗不拒地迎上了对面的眸子。

    一个?叫做林甲二的普通学生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在郑夫子的凝视下，双腿打颤地背完了整个?课文。

    换上了崭新的?衣服，背着书包，宁淼、宁木与?刘大娘将他送到了门口。

    直到郑夫子前来授课, 学堂上都无人来与宁颂搭话。

    “没事?，他们不会怎么你的?。”到了这个时候，郑墨反过来安慰。

    这是?对于人力成本与效率的妥协。

    借用一个?“参差不齐”来讲，那真是?太过于保守。

    宁颂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谢过刘大娘的?贴心，吃完了饭。

    “谢谢婶子。”

    宁颂耸肩, 没?有理会这个?年纪看上去比原身还大的“小朋友”。

    他搬家了，要读书了。

    “退养，考了几次考不过童试。”宁颂鹦鹉学舌，“他以为自己是?凌持之啊！”

    确实是?比穷扣扣的?细柳村好得多。

    “好。”

    在他看来, 爹爹不想收学生，将锅甩给宁颂，当然是他爹的不对。

    “你不认识我吗？”宁颂淡然地说道?。

    麻烦。

    可是?，在身边人的?关心下，他的?心态好像也年轻十岁，重新蜕变成了一个少年人。

    说罢，他让宁颂背一段《礼记》中的内容。

    那位一开始嘲笑他“考了多次县试还不过”的，就是?这样一位读书种子。

    而宁颂作为新来的书生, 初来乍到, 受了委屈也应该掂量掂量敌我的强弱, 闷头低调一段时间。

    原来是?也要?考虑“师生情”。

    “快吃点，等会儿去书塾了。”乡下人原本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可书生们早上需要用脑，这是?刘大娘专门打听的?。

    如果不是?周围有人，他真想拉着宁颂问一问, 这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宁颂来到私塾门口，仍然是?往日看门的?小童——郑墨等着他。

    “不严格。”郑墨眨巴着眼?睛。

    在他起?来时，刘大娘已经将早饭做好了。

    “那是?谁啊？”后来的、没?有经历过方?才那场景的学子好奇地问周围关系好的同窗。

    郑墨在一旁围观了全程，整个?人尴尬到脚趾抠地。

    “师父说了，咱们这里有几个水平不同的?班，让你今日先随便听听课，后日要旬考，到时候根据成绩再分班。”

    宁颂想了想，说道?：“夫子辛苦了。”

    恰好，这位“学子”是?校霸一样的?人物。

    彻彻底底的麻烦。

    “所以？”

    “……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凌恒，字持之?。

    郑墨纠结了片刻，还是?看在那?一顿好吃的?份儿上，对宁颂通风报信道：“你知道，咱们这地方小，收学生的?数量是?有限的?。”

    “他以为他是?凌持之?啊！”

    “所以收了你，就没办法收别人啊。”

    “还是?不熟悉，回去再抄一遍，明日交上来。”

    一夜好梦，翌日，宁颂起?来了个大早。

    因宁颂而凝滞的舍内气氛总算重新正常了起来。

    剩下的几位，神态自带自信，在抽查时也不会被点起的，就是?属于郑夫子看中的“读书种子”。

    宁淼干得更起?劲了。

    “哥哥最棒！”

    宁颂心想，最近他听到这个名字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

    “新同窗你们见了，废话就不多说了，开始上课吧。”郑夫子教?学风格突出一个?言简意赅。

    “如何，看完这些有什?么感想？”

    此时此刻, 郑墨隐约能够看到对方?额头上的问号。

    郑墨看得头皮发麻。www.jinghua.me

    说话间，宁颂同郑墨一起?进门，找到郑秀才，补了正式的?入门礼，交了束脩。

    太笨了，教不出来还浪费时间——可这话又?不能直说。

    无论他怎么想，都未预料到会有这番话。

    二十一世纪的班主任还只带一门课呢，哪里像郑夫子这样，不但要?操心所有人，还要?负责大部分的课程。

    “这西山村不错，买东西还给添头。”刘大娘乐呵呵地说。

    晚饭结束，这一日就算是?过了。

    人生在往好的?方向走。

    于是?，这诡异的气氛就成功地持续到了正式开课。

    “笑?死，考了几次考不上童试，被人退养，现在还想七八个月考上秀才？”

    考试。

    莫名?其妙的。

    “只是?因为爹爹不想收他而已。”

    事实上，整个?班级学生们的水平，从刚开始读《三百千》，到熟读《书》《经》都有，完全是?幼儿园与大学生之间的差距。

    “乖，等会给你吃糖。”

    可谁来告诉他, 为什?么宁颂会这么会这样直接啊？

    “来，林甲二，把昨天学的东西背一遍。”

    看见宁颂那张熟悉的面孔，郑夫子脑袋已经在疼了。

    “你们不是?刚才才在讨论我吗？”

    书舍的门打开着，舍内寂静无声, 宁颂提着自己的布包, 施施然走了进去。

    可大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年纪稍微大一些的，需要?他讲课的，被郑夫子召集到了一起。

    正是?因为郑墨的?预告，宁颂在书舍门外听到了舍内的?嘲笑?声，也不觉得有什?么惊奇。

    一堂课结束，郑夫子检查了所有学子的背诵情况。借此，宁颂也大概了解了这些同窗们学习水平。

    凭什?么书舍里来莫名?其妙的人？

    宁颂抿了抿嘴，想笑?，又?没笑?出来。

    在私塾里，虽然按照郑墨的说法，根据水平分成了不同的班次，但为了节省人力，一些课程非得一起上不可。

    他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

    周围人见状，无不垂下头，默默地背诵，生怕被郑夫子抽到背课文。

    第25章

    或是?读书，或是?习字。

    拜完了师，郑墨带宁颂去教室。

    闻言，对方?呆滞地看着宁颂, 过了许久, 对方?才爆出了今日的第三句脏话。

    就在这时候, 书舍内的学子反应了过来, 年纪大的一位骂了句脏话, 问道?：“你谁啊？”

    这话倒也不是?宁颂刻意讨好、巴结郑夫子，而是?他打内心里想说的话。

    是?正儿八经要?参加科考的。

    到了傍晚，院子终于收拾好了。刘大娘也收了尾，从细柳村赶了过来。

    对方?也正如他所想那般，沉默了片刻, 又骂了一句脏话：“你他|妈到底是?谁啊？”

    收拾洗漱完毕，宁颂躺在床上，才终于有了一点实感。

    “别问。”

    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不过是?去读书，又?不是?去干什?么大事?，需要这样鼓励吗？他又?不是?小孩子。

    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或许是?因为当着旁人的面说坏话而被当场抓住有些尴尬，亦或者?是?宁颂的画风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想到这里，宁颂翻了个身，闭上了眼?。

    从此之?后，他要将郑秀才改叫做“郑夫子”了。

    郑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

    于是?无形中，宁颂就背了这个锅，称得上是?无妄之?灾。

    “……咱们书塾名额控制得真?的?这么严格吗？”想了想，宁颂还是?忍不住问。

    在路上，她还买了新鲜的?蔬菜。

都放好了，宁淼拿了一块帕子，沾了水，给家具擦灰。

    可是?将人收了进来，他又不能反悔，只要?硬着头皮，将宁颂叫到跟前。

    宁颂只看了几眼?，就猜测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这一部分人，也是?属于书舍里的顶尖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