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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郑副掌柜正笑嘻嘻地同张副掌柜说话:“老张,恭喜你啊,开辟新业务。”

    宁颂眉头一挑,读出了对方隐藏在表情之后的潜台词:“与我有关?”

    “考试那日出题的管事?”

    好在没有人来搭话。

    张副掌柜作为一心堂的左右手,堂内说得上话的人,不可能一直陪在两人身边。

    “还不如不把我们当回事儿呢。”

    “不是!”

    “你们是一心堂的合作伙伴,是今日必不可少的客人。”

    “不过,东家似乎也没打算提他。”

    “怎么样,被人恭维的感觉?”宁颂调侃道。

    一顿不甚高兴的宴席吃完,宁颂与刘大郎两人兴致缺缺地打算撤退。

    马车,人群,还有迎客的小厮。

    待的是一个穿着绸衣的人,据说是曲家的来客,身上还有一个闲散的官衔在。

    “你小子,担心什么,叫你们来就是客人,别太拘谨。”

    宁颂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

    “你说的办法我们准备试一试。”

    在座的都是一心堂请来的客人,难道会这样不给面子,在宴会上闹起来不成?

    张副掌柜用的词颇为考究。

    别说他还没有当上这掌柜,就算当上了,东家的吩咐他也必须要听从。

    原来,那主动送上门来的中年人是一心堂的一位供货商,平时找不到门路,听说刘大郎与张副掌柜有旧,就非要死皮赖脸地贴上来。

    要是说那是个货郎,别人免不得要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张穹,是张副掌柜的名字。

    刘大郎嘟嘟囔囔,宁颂很能理解他的紧张。

    “我们东家很希望你能加入,并且承诺给你最好的待遇。”

    二,则是按照第一批产品卖出去

    他虽然能靠着分析利弊说服东家能够试一试他的办法,但做不到让对方一开始就不计损耗地投入所有。

    刘大郎黑了脸:“别说了。”

    生意还没做,但未来的合作伙伴就已经这样给体面,刘大郎笑嘻嘻地在家换衣服。

    剩下两个人独自转悠。

    他没有什么包袱,更何况,如果一个人身上只有四贯钱,恐怕很难有什么架子在。

    张副掌柜来接宁颂与刘大郎时,是这样说的。

    是自己的人,才会放心。

    出来一看,发现宁颂也是布衣。

    上辈子他与导师一起去参加学术会议,面对许多大佬时,也是同样的反应。

    货郎平日里出门都干的是体力活,粗布麻衣是惯常的穿着,这一次要见人,刘大郎专门挑了一件新做的布衣。

    出门时理直气壮,谁知道到了张家大门口就露了怯,大概是因为张家门口实在是热闹非凡。

    刘大郎乐颠颠地走了,谁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黑着脸回来了。

    作为细柳村的外来人士,今日酒宴上的人他都不认识几个,更遑论分清楚对方的身份。

    但这一趟来到底是应东家邀请,刘大郎虽然心情有些不好,但仍然跟着张副掌柜进了门。

    创业未半的宁颂心中发出这样的感慨。

    如果别人说什么他都要去在意,那他还过不过自己的生活了?

    原本,两位之间的斗争以张副掌柜占据主动,就连郑副掌柜本人都打算放弃了时,东家忽然下令,吩咐张副掌柜留在细柳村。

    应酬了一整天的宾客,在宴席上又喝了酒,东家身上冒着酒气,但双目却神采炯炯。

    话说到这里,东家这里的流程就走完了。

    作为热情的货郎,交流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天赋。没人理会,没人说话,反倒是不自在。

    如果真的照抄别的穿越小说里的发财套路,恐怕没有两三个月,他的裤子都能赔个精光。

    一个中年男子堆着笑,拿起酒杯来与刘大郎寒暄:“不知兄台在哪里高就?”

    核心目的还是想走刘大郎的门路,请的张副掌柜帮忙。

    张副掌柜却比两人看得开:“别说这样的话,这世上哪有一定的事。”

    “有好几个人我都见过,还假装和我不认识!小瘪三!”刘大郎所说的,自然是村里的一些熟人。

    “去吧。”

    还没打算起身离开,张副掌柜就来找他们:“你俩先别离开,东家有事要和你们商谈。”

    一个掌柜的位置,并不是他为自己预设的职业道路上的终点。

    大概意识到这次宴会上的宾客对自己并不友好,刘大郎在宴会的后半段没有再去交际,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宁颂身旁。

    没有人说话,两人反倒是找到了吃饭的乐趣。

    就在宁颂面无表情,脑海中却琢磨着这些小事时,刘大郎终于有了搭话的人。

    见状,刘大郎就算不拘谨,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了。

    一心堂在细柳村义诊两年,所耗费的精力、物力无数,临走时,与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们见一面,也是应有之意。www.yuhua.me

    安抚了刘大郎几句,张副掌柜就接了新的任务,与两人暂时告辞了。

    不过这一回也有不同。

    更何况,一心堂的雇员,总比货郎这二字听着好听不成?

    这种种因素所诞生的八卦,比简单的自己的颜面重要多了。

    红烧肘子、醋溜鱼、各式各样的蔬果……

    还好没有做饮食生意。

    如此一来,虽然说郑副掌柜也没有如愿,可因为自己的一番提议,也让张副掌柜一个绝好的机会泡了汤。

    看看那小厮,穿的似乎比自己还体面。

    “我还以为他们是想干什么呢!感情是把我叫过去,问你的八卦。”

    何况,接下眼下的差使对于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机遇。

    宁颂头一回意识到,原来并不是古代的饮食不好吃,只是因为自己太穷了。

    是有事“商谈”,而不是有事“吩咐”。

    “颂哥儿,我过去和他们聊聊。”

    张副掌柜无奈道:“小人得志呗。”

    张副掌柜点点头。

    他也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什么重要的人。

    宁淼与宁木在家里还没吃过饭呢。www.qinghan.me

    原本的店面不能没有掌柜,这一下,郑副掌柜重新燃起了信心。

    既然宁颂猜出来了,刘大郎就没有再掩饰的必要,他强忍着怒气说道:

    但明显,宁颂志不在此。

    “我们会尽力的。”

    宴会整体过程不愉快,但宴会之后,他们随着张副掌柜一起去见东家时,还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既然全权负责了这个差事,张副掌柜很快进入状态,与宁颂、刘大郎谈起了分成来。

    “一群王八蛋。”

    刘大郎很生气,却欲言又止。

    这前倨后恭的态度自然是带不来什么好的体验。

    “咱俩这穿着……行吗?”

    彼此之间没有什么话再说,宁颂与刘大郎一齐出了门。

    宁颂婉拒了提议,张副掌柜也没有在意,很快拿出第二套方案来。

    他在意的是,这宴席上的点心,他是否可以打包带走一些。

    刘大郎思考一番答应了。

    一个被县丞家里退回来的养子,到底是比别的八卦更有趣一些。

    “我会派张穹留在这里,与你们一道。先做出第一批来,后续的再看结果。”

    张副掌柜说这话时,东家正在一旁待客。

    见到宁颂与刘大郎两人,郑副掌柜还故意挤眉弄眼一番,这才乐颠颠地走了。

    归根到底是因为自己人微言轻罢了。

    一是一次性付给宁颂十两咨询费,算是买断这一提议。之后的事情不再与宁颂相关。

    刘大郎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

    这一套方案有两种选项供宁颂挑选。

    只不过,平日里吃吃喝喝是私下的关系,到了这种宴会上,彼此都要保持身份。

    好风凭借力,他一把年纪,也想要换一个更好的平台施展才华。

    等宴会彻底结束,两人可以撤退时,脸上的表情称不上好。

    要是与刘大郎搭话,回去之后免不了会被人询问那是谁。

    敏感地察觉到了这词与词之间的区别,同一桌的其他客人好像忽然治好了眼睛一样,发现了宁颂与刘大郎两个人的存在。

    宁颂被逗乐了。

    这人恰好宁颂与刘大郎还都见过。

    事实上,东家的原话是说,如果宁颂能够加入,他愿意将对方当做未来的大管事来培养。

    刘大郎好说,到了宁颂这里就颇为难谈了。

    “他怎么了?”

    在确定了要将自己留下之后,东家紧急考核了其他几个人,最终放弃了在副掌柜中提一位上来的念头,选择一名身边的人。

    这已经是宁颂预想中最好的结果了。

    刘大郎手上有着分销的途径,一心堂很看重他这一点,也想与他长期合作。

    刘大郎与宁颂都觉得有些愧疚。

    “我们想的是,如果第一批顺利的话,希望你能加入到一心堂来。”

    更何况,这个养子还这样一幅模样,出现在了一心堂的宴会上。

    嘴长在别人身上,想说什么他管不着。只要没有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他一概当做没有发生。

    “怎么了?”宁颂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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