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长烟一空（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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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翻阅了一下，里面记载的内容多数是摘抄或者语录，也不知是多少个世界的产物。有些词汇她从未听说过，却能在读到的时候领悟出含义。

    《霹雳之演员的自我修养》

    红炉燃尽，点雪迸飞。

    俗话说，认识一个人很容易，难在读懂一个人。这话放在意琦行身上，要反过来说。读懂意琦行很容易，难在认识意琦行。

    欢如梦当然能看出来意琦行想让她学剑，她也很想学，但是不够格就是不够格。

    意琦行的视线停留在女子所持古琴之上。

    欢如梦要验证一个猜想，正巧需要用到他的性

    她站起身。

    欢如梦望着这片突然出现的奇异星图，心中已有了主意。

    偏偏对象是意琦行，一钓就上钩。这么好用的工具人，当然要物尽其用才不辜负其价值。

    下棋能够透露出很多东西，尤其她的对手还是个棋佬，深谙此道。她要斟酌考虑，以何种棋力、棋风和棋艺破解此局。

    欢如梦看着石壁上的残局陷入沉思。

    欢如梦衡量了一下，首先排除拳道、掌道。

    只是突发奇想的提了一句，她的精神海中立刻出现一本书籍。

    哪怕她悟性足够，学会了红炉点雪，也修炼出了剑意，偏偏就是发不出招。

    那是足以将她的意识所消融的光与热，欢如梦几乎以为她的眼睛也被融化了。

    松间酿酒，春水煎茶。透过窗户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屋内处处充满生机。

    欢如梦：吾主，我可以借阅您的台词本吗？

    “劳烦剑宿了。”

    “非艺之艺，无心无我，所谓万物皆弓。”

    欢如梦的生命层次，也就是角色位格高攀不上这门武学。

    她可是万物不萦于心、随心所欲的小仙女，怎么可能会束手束脚。

    原来这就是世界即舞台的背后含义吗？

    以她目前承载的因果，                                                自然是不够把全部的魂体缝合起来，勉强拼凑出一个人样罢了。

    欢如梦盘膝坐在崖边，膝上放了一把古琴，她正以琴御弓，凝气为箭。

    就是允许她搭小房子的意思。欢如梦心道，问:

    新建的房子虽小，但和玉阳山林里那座别苑有着不同的美。

    尊武封端、沌王非寿，拳修与掌修继承者，对欢如梦而言，此二人所属的武学修炼门槛最低。

    没办法，缝着缝着发现线不够用了。

    虽说修行之人不萦于外物。但……此地荒废许久从环境上看确实与她之鲜活不大相称。

    意琦行道。

    在解析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因果之力，正是来自世界之外时，欢如梦笑了。

    “多谢提醒，我记下了，不会以身试险。”

    欢如梦在树下盘膝而坐，将意念投入精神海中，查探灵魂修补的进度。

    欢如梦对着正在烧水的炉子说道。

    欢如梦决定好好挑选一下，就当是加一门文学鉴赏的晚课。

    她那点上不得台面的算计，若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么顺利就成功。

    或许之后可以当做一个添头学一学，现阶段不必投入太多心力去促成。

    “我可以种一些花木吗？”

    一定会。只会是她。

    太羽惊鸿一留衣，不好下手，暂且先留着。

    整张琴板开裂，发力处的一根根琴弦已被箭气尽数崩断。

    以他为例，如果欢如梦也修行袖盈乾坤，是不是可以通过同修者的名义，抢走律己秋一半的奇门之位。

    “日拱一卒，日复一日必有精进。”

    因为他们是妖道角。

    “随你。”

    如果律己秋死了，世界意识会不会把她认定为奇门的继承者。

    只要欢如梦悟性够，就可以掌握这两门武功。

    “此说未必尽然。”意琦行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前代弓修留下的弓不适合你用，此事你不必分心，由吾来办。”

    采用前两种方法的前提下，欢如梦成功验证出第三种方法:

    这座木屋内布置了空间折叠的术法，将居住面积扩容到极致。

    如果她能获得第二本、第三本秘笈，是否可以提升她的角色权重？

    意琦行，好一位欺霜傲雪之人。傲气，又傲骨，傲亦有道。

    一瞬间的塌缩过后，

    一片荒凉，渺无人烟。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看到他就想摧毁他。

    这是给她开后门了。

    他自然而然的想起欢如梦修建在山林里那座生机勃勃的小院子。

    她见过剑宿的那道留招，红炉点雪绝对是意琦行的标志性武学，与他本人的因果天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岂能让一个路人甲随随便便用出来？

    “吾回来了。”

    比如说，武道七修之奇门兵器袖盈乾坤的修行者——迎天风律己秋。

    精神海中的因果星图徐徐展开:

    “此处通往地心的无涯之涯，寻此道而入，而往中阴界，一路直行可到泥梨森狱。

    “自刀道之后，你乃登顶第一人，可在此地开辟修行居所。”

    有时候装久了，周围人信了，她自己都快信了，好像就变成了这样的人。

    无涯之涯，多处时空交叠而成的奇异虚空，境内奇异生灵繁多，而且通道非是固定，不熟者，一入其中，必是迷途难返。甚至有被时空隙缝吞食的可能。就算是此地原生纯灵，亦无十分把握能克服此天险。”

    一个个名字升上星空化作星辰，一条条因果线连接星辰化作星座。

    简直是迫不及待的把这本书塞给她。

    意琦行看了一眼颓败的居所。

    所以欢如梦选择建一间小木屋，屋内种花。不仅种花，她还栽了一片松林。

    意外的好说话。欢如梦心想，一代七修已经认识了两位，第三位也是时候安排上了。

    如果换作是意琦行所创的红炉点雪，不用想了，绝对不可能让她学会的，因为她还不够格。

    外表看是一座简简单单的木屋，颜色很朴素。

    那么要从谁开始下手呢？

    这就是很明显的漏洞。

    她要想一想怎么提前跟这位戟修搭上线，既然剑宿曾在此留招红炉点雪，那么这位说不定也有，可以找找看。

    “你可唤吾意琦行。走吧。”

    哪怕是单纯以武者的角度看，都能看出意琦行的武道，暗藏人的关怀。无情的人，是不会创下红炉点雪这样的武学。

    以往获取因果之力的方法无非也就这两种。

    虽然都是蝼蚁但不代表就没有价值，毕竟她也是蝼蚁的一员，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将每一个人的利用价值发挥到极限，实现利益最大化才是最佳选择。

    也是，魂体都碎成面片汤了，确实活得够怪的。

    欢如梦怔住，回头看到了意琦行。

    设定一个事件，拟定一个情节，成功塑造人物弧光也能获取因果之力。

    其实内中另有玄机。

    但又总觉得心里别扭，活得奇奇怪怪。

    由此可见，天命者之下皆是蝼蚁。

    “善书者不择笔。射礼，饰之以礼乐。如此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女子颔首低眉，微微屈膝一礼。

    所以她还要讨好观众，让观众满意。

    这个世界的本质，果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是一个巨大的舞台。

    而这种不合理或许可以骗过律己秋，却无法欺瞒作为天命者的意琦行，在此情况下世界意识会自动进行修正，修正的结果就是功体冲突。

    思来想去，还是做一个直觉系吧。天质自然是她最好、也是最有把握的伪装。

    拳道、掌道位格低，入学门槛也很低。但问题就在于太低了，没有多少因果之力，投入的精力和收获不成正比，没什么利益可以压榨。

    光秃秃的峰顶上建别苑还是太明显了，容易被探听消息的人潜入。

    但若她手中不止一本七修秘笈呢？

    但不是留招，而是……棋局。

    布置术法遮掩也很费事，太过多余、也用力过猛，与她在意琦行面前呈现的人设冲突。

    确实有。

    这些缝合线已经有被吸收的趋势，逐渐开始与她的魂体融为一体。但若细看，就能看出缝合线的针脚疏密不一、分布不均匀。

    只听一声弦惊，冽冽寒箭，一箭通天，以登峰造极之势一举贯穿遮眼乌云。

    意琦行品评道。

    透析这个世界的真相那一刻，原本荒芜的识海以恐怖的速度聚集起迷雾，形成气流云团，压缩到了极致，产生爆炸。

    观想因果星图，意念沉浸到星图中，她看到了一具破损的、勉强完整的人形魂体，魂体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缝合线。

    “今晚就吃面片汤吧。”

    如今欢如梦认识他，自然不难读懂意琦行对她的进境颇为满意。

    她装作愣了一下随后跟上剑者的脚步。

    目前还没有人和她撞这款人设。

    太羽惊鸿一留衣

    意琦行此举用意并不难猜测，其实是要带她熟悉叫唤渊薮的环境。

    与天命者建立联系，刷存在感，汲取因果之力；利用天命者，借刀杀人，以撬动一个配角的命运为支点，引发连锁反应，大幅度改变世界线从而获得因果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