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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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是谢了，就与我喝了这杯。”薛蟠越发得意，又要他喝酒。

    这林崔氏又道：

    林家哥儿瘪瘪嘴，显然师叔已经看出来他们的身份了，只是彼此都不戳破。

    “我府上正好有家学，您来京中必定忙，不然叫林兄弟与宝玉一处住着，一处进学，林妹妹也在这边，都有玩伴。”

    宝玉见贾政来，早把什么不要林妹妹走抛诸脑后，连忙抱头鼠窜，逃离了荣禧堂。

    如此一来，荣国府里也只能安心等着，一面为贾元春物色亲事。林家续弦的夫人倒是带着林哥儿先到了。

    林崔氏看了一眼那边的楚彦和黛玉，又小声道。“不许叫你师……不许叫楚仙长淘气。”

    薛蟠一听就更爱了，若是寻常小厮，早上手去摸，只是寻常小厮又怎能生得这般。“你到了京中人不熟，只管跟着哥哥，好吃的好玩的，都少不了你！”

    说到一半脸色也有了为难神色，“只是……我来了京中，人生地不熟，林哥儿也还要进学，倒是想麻烦府上。”

    那茗烟也顾不得他家二爷正得乐子，慌忙推了门就进来。

    宝玉见薛蟠也喜欢，甚是得意，也笑道。

    就说晴雯也是被吓得神魂几乎出窍，心中七上八下，只等这这位姐儿去告了老太太处置，早已横着一颗心，大不了就是死。

    说到此，林大爷就更得意了。“那是自然，我是他的兄长，你又是何人？”

    黛玉早间发现送的东西落下了一样，便亲自送了来，权且在园子中走一走。

    第十五回呆霸王见美生异心 、贾宝玉被贬遭父斥

    林崔氏正嫌弃儿子，猫烦狗厌，如今有了空闲，自然舒心，可也不能表现出来，又笑道：“也要好生进学，仔细你爹爹上来，检查你功课。”

    “二爷！二爷！不好了！老爷回来了，说是外面见了北静王，王爷要找二爷和林家大爷去作陪呢！

    “如此，先行谢过。”林大爷抱拳一谢，宝玉就说趁早过去，两人各自领了小厮，一道走了。

    林崔氏走后，楚彦交叫了侄子过来，直接问他。

    得，看来师门之中，往《红楼梦》来的不只她一个，那还没入京的林如海，想必已经不是那个林如海了！

    薛蟠一件他这冰山模样，更加把心勾了起来，只会说好话。

    宝玉上前也道：“我这里却是有好些扇子，你瞧瞧可有喜欢的。”

    “也是那骚蹄子自己该！平日里仗着二爷喜欢，不顺心就是骂，如今可是撞上了，且看她如何收场！”

    哪里晓得，黛玉才不屑计较，提都不愿提，已是后话。

    独有她带来那个哥儿，长相很合贾母的眼缘，再一问年岁，竟是比宝玉小了一月。

    而那宝玉的□□，李奶奶也在，冷笑道：

    黛玉听楚彦如此说，也想着与二人交好，早前林崔氏来时，她就送了点见面礼。

    当下还想在聊些什么多亲近一二分，又想着去找了最好的角儿来唱曲，好端端的倒是叫宝玉的小厮茗烟打扰了兴致。

    当下也不急，只把林律上下打量，恨不得将他吃了，又羡慕宝玉道：

    她虽小声，但楚彦自有仙法，怎么会听不到。

    “律哥儿，年方几何？”

    贾元春等要放出宫的消息早早有了，但也不能一次就放完，宫里也要补进去一些，后又有几个太妃的寿辰，皇子公主的事，故而耽搁了时日，怕是要两月后才能回家。

    宝玉听了，也不生气，反是又笑嘻嘻道：

    林律神色淡淡：“吃和玩倒是不必，却也把书先读起来才是。”

    王熙凤这次又得了不少好处，显然这一位夫人也不是个小气的主儿，她乐得帮这个人情。又能讨了老太太欢喜。当下已是和林家哥儿称兄道弟起来。

    林崔氏谢道：“还是您老人家想的周到，如此便只有叨扰了。”

    楚彦也不只着他能认，也学着长辈认真嘱咐一次：

    “真不愧是探花家的哥儿，咱们平日里也往那族学去，笔墨纸砚都是有的，到时候我给你一份。”

    “你还不快下去！”贾母知道这父子二人不对付，唯恐心肝又遭了骂，连忙对宝玉道。

    林崔氏哪里会想住这里，她又不像是薛姨妈，沾着王夫人的亲，况且她来了京，也有事情要打理，于是笑着推辞。

    “多谢老太太操心，我这次上京来本就是为了收拾宅子的，老爷年底怕是就要进京，总得预备齐全。”

    一时宝玉过来邀请林家哥儿去看住处，他便去了。

    “我兄长既然已如了林家，就是林家正经的孩子，你一个丫鬟，又是什么款儿，敢说这话。”

    “我这妹妹当真贴心，却给我送了个扇坠子，还有扇套，丹童，给我取一把扇子来。”

    “我瞧他倒是比宝玉略高些，是个好模样的孩子，你也是有福了。”贾母见了漂亮孩子，心中欢喜，对林崔氏和颜悦色道。“即是来了，就住下吧？”

    一干丫鬟见黛玉忽得从那边绕出来，早已吓得脸红的红白的白。

    “好极妙极，就该如此！”

    “你爹爹可是也来了？”

    黛玉和楚彦回了梨香院，想着今日见到二人。“我这母亲和兄长，却也还热心。”

    眼瞧着已经有了醉意，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楚彦笑道：“你既不讨厌，今后好好处着就是，你既待他们好了，他们自然也会好生待你的。”

    这孩子好歹机灵，当即就反应过来，心虚道。“我、我父亲还在扬州，要年后进京述职，才往这边来。”

    最后还叫林家哥儿和他住了一处，从宝玉那边又收拾了一个厢房来，叫他住着，除了他带来的那一个，其他丫鬟也不必添，只一起用着宝玉的。

    这位继母虽是不在荣国府，短短几天都已往府上送了好几次黛玉的东西，至于自己的亲儿子，倒是像个搭头，活着就成。

    “薛大哥哥，他还比我小上一月，是这边最小的呢！”

    就说薛蟠见了宝玉带来这人，那是眼睛都看直了，谄媚得很。得知他跟了林如海的姓，单名一个律法的律字，又问他年岁。

    “罢了，宝玉那孩子娇贵，你与他一处住着，不要动手才是。还有，凡间的毛毛虫也不能吃，别见了好看的东西就想尝一尝味道。”

    可林律不肯，说一大早喝了酒对身子不好，薛蟠想到他还认生，唯恐太过唐突遭记恨，想到今日可狠狠玩上一日，有的是时候。

    但见林哥满口答应着：“晓得了，此番您可舒心了？”

    “知道了，母亲。”林家哥儿无奈点头，他真是烦了四书五经。

    林家哥儿得了妹子亲手做的物件，自是高兴得很，忍不住炫耀。

    贾政早前就来同贾母报过，林如海要进京了，有这么一重亲，就是更多了一份助力。是以贾母就算念着女儿，也要同林家处好关系。

    宝玉见林家哥儿气质不凡，生得又好看，心中生了许多亲近之意，见贾母将人留下，连忙上前撒娇。

    贾母见她长相清秀，不能与贾敏相比，心中倒是舒坦一些，那林家夫人也是一副谦虚恭谨的慕言，礼节周到，应对得宜，没挑出什么错处。

    才来到这边，就听见有人磨牙，一看是个身量苗条的丫鬟，背对着自己，在那儿不客气的抱怨：

    “哎呀呀，还真是家中来人了，她平日里和那夫子就一副清高模样，如今更了不得！今日你是没见宝玉屋里晴雯，被唬得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个胖婆子道。

    林崔氏安顿了儿子，就要走时，又拉过去嘱咐了一番。“你如今可好生在此处，即是当了兄长，可不能叫人欺负了你妹妹去。”

    “老爷说了京中这边多少年没来了，房屋各处要修缮，怕是没个半载好不了，还有各处走动，怎么能这般麻烦府上。”

    开了天眼一看，这孩子可不就是她那个长了半大，天天闯祸，小时候非要闹着吃毛毛虫的师侄？

    好在黛玉也懒得理她们，只问了自己哥哥的去处，把东西留下就走了。

    贾母也赞同，又留了一次，要林崔氏把孩子放在此处，她去外操持家事，也不必挂心。

    黛玉听了心中不忿，只见上前道：

    说了就叫晴雯拿了自己的扇子来，林家哥儿挑了许久，只要了一把锦缎素面的。宝玉一味夸他品味清雅，又道：

    黛玉走了许久，确定附近不会有林家服侍的人，洒扫的婆子们才议论开来。

    总也不是亲身亲养，自然不能像是亲娘一般，只要能处，不讨厌就成，况且那一家子，总不会害了黛玉。

    “这林家的哥儿也不知是哪儿来的款，不过是撞了大运被认了，也是二爷好性子，若是我……”

    那件事都多少年了，怎么这些大人还记着！

    凤姐见状连忙出来说：

    黛玉心中过意不去，便做了几样小玩意儿，知道这个哥哥要念书，还送了一套文房之物。

    “我在京中也有许多玩耍处，薛家大哥哥寻了好些稀罕物，知你这几日要来，就等着你去呢！”

    贾母料想也是如此，林家的根基并不在京中，这母子上来，肯定是摸不着头脑，老太太倒也为人为乐。

    “若说宝玉，你可真是好福气，有个神仙似的妹子，当下又白得了这么个……这么个表兄。”

    “要说林妹妹来了这些日子，除了给老太太做过东西，我还一样都未得过。”

    “好福气！”薛蟠说罢，伸出了大拇哥儿。

    贾母又笑道：“如今离那年底，还远着呢！”

    贾政也没有再贾母跟前发火，只到贾母跟前回话。

    “多谢。”林家哥儿抱拳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