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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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是个别具慧眼之人。”

    她还未惊讶晚，楚彦已经带着黛玉走到宝玉榻前。

    竟是不知不觉又泪水涟涟，痛心不已。

    “夫子，什么故人？难不成夫子与她们相识？”

    分明就是去凡间历劫的绛珠仙子！警幻仙姑大喜过望，又叫众仙子出来迎客。

    “教导却也算不上，我也是一凡尘中修行之人罢了。”楚彦也当不起，她为着黛玉，也为着自己。

    “如此说来，倒也只有往我房中去了。”

    “还望仙长多多保重。”

    而黛玉却被夫子带着，从正门进入。

    楚彦只说自己乃是凡间一介散修，并无师门，又答复警幻仙子，要她放下心来。

    “此处甚妙，就是此处了。”

    “这花却是精致，无奈少了天然，但凡花木又怎么会有长青不败。”黛玉看过去，忽得觉着满园的花朵，乏味了。

    黛玉点头，全然信了，只当夫子说的都是真话。

    “就说长青树，也是会有落叶，世人多只愿意看娇花明艳，却不知花落叶枯，不能避免。”宝钗听见黛玉如此感慨，也戳中了心事，顿时涌起伤感情思。

    若是以前，黛玉必然也跟着伤感，不过今次倒是不同，她倒是愿意像夫子那样学各种东西，将来也能云游四方，还能治病排忧。

    外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楚彦拉了黛玉的手，忽得笑道。“好玉儿，今日夫子带你去开开眼界。”

    而黛玉原本的相貌，却越发显现，警幻仙姑回首与二人说话时，见了黛玉真容，虽是仙子，也掩口而叹！

    以前她师侄小的时候，见毛毛虫长的奇特，非要吃毛毛虫，怎么也拦不住，最后还是师尊捉了一只给他吃，将嘴巴都蛰肿了，这才学乖了。

    在黛玉的意识中，她与楚彦神游了一个玄妙洞天福地，只可惜她饮多了佳酿，醉倒了。

    “你是何人？”宝玉看得痴了，也不似早前那么有公子风度，直接问那人。

    “我不在此处！”

    警幻仙姑见此人比之一般道士，功法更加精进，也看不出底细，连忙谢过。

    楚彦一叹，“若她回到凡间，不多时必定会窥探天机，有损历劫的公德。”

    楚彦笑笑，又不能与黛玉直说她的身份，便扯了个谎。

    楚彦见她神识稳定，也放了心，笑道：“你若要学，我定然不藏私，只是你当下年幼，心神不定，身子根元又不稳，待到了时候，我只会教你。”

    楚彦也懒得理，回到秦可卿卧房之中时，秦氏已经进来查看，宝玉也被唤回了心神，只当自己是在做梦。

    黛玉只好照做，灵台一片清明，脚步格外的轻快，一路随着楚彦，飞也一般，穿过宁国府的门窗夹道，来到了一个陌生院子。

    楚彦听了她们的安排，直到是神仙们在仙界待得太久，不知凡尘是何模样，若是神瑛侍者能悟道，就不会一直是个天庭浇花匠，于术法无精进。

    黛玉觉着有些不妥，她总不能随意进了人家都住处，但是宝玉却睡了进去。

    黛玉原本也不想去那么早，但是贾探春、迎春等人都去了，宝钗也预备好了，她客居贾府，不好闹出太多事，也一道去了。

    “那是自然，夫子我时长元神出窍魂游天地，大约……也来过这等去处。”

    “玉儿在凡间自有劫数，虽算不得事事顺心，却也还能过得去，本就是去历劫，又岂能一帆风顺。”

    她抱着黛玉出了太虚幻境的山门，一众仙子，云鬓花颜，依依不舍，前来相送。

    仙女们见绛珠仙子回来了，虽是挂念，又不敢相认，捧着新排的曲子给她瞧，黛玉将几副曲子图册看过去。

    从一个小门进去，不见了踪影。

    她们虽舍不得绛珠仙子，却也只能远远看上一眼，唯恐离得进了，仙界的气息影像到她本就孱弱的根基。

    “唉！我们也是无法，绛珠仙子自幻化人形以来，便入了痴障，总觉着神瑛侍者于她有天大的恩情，只得要她也去凡间一遭，看看这‘真情’能值几何。”

    “她年岁小，刚刚化形不知人事，有些事情想不到，实乃常情。”楚彦安慰警幻仙姑道。

    “呀！这……当是故人吧？”

    再一回头，就见宝玉在一汪漆黑潭水之中，被许多夜叉缠绕，疯狂大喊：

    见楚彦也想进去，黛玉连忙问，“夫子，我们这是要作何去？”

    楚彦抱着黛玉来到她放了傀儡的地方，将黛玉神识归位以后唤醒。

    楚彦料定她又要说什么风月情债，尘世痴男怨女，倒也听不得那么许多，作揖笑问。

    说到此，就点了点黛玉的眉心，黛玉忽得昏睡了过去。

    贾珍等人又嘱咐了几位夫人媳妇一番，这才去了。

    楚彦恢复了她原本的样貌，正是绝代佳人。

    黛玉可不是悟性那么差，魂游太虚幻境以后就记得学了云雨事的宝玉。

    这是宝玉的声音！

    “不知仙家是何处洞府，今次小仙原本是掐算机缘，要迎神瑛侍者，不想见了绛珠仙子，也不知她在凡间可好？”

    过不了多时，贾母也来了，小辈们到跟前服侍，又请她重新点戏，贾母点了戏，咿咿呀呀唱了起来。要贾赦、贾珍等自去玩乐。

    “他才有多大呀……”

    这时忽然听见一阵铃声叮当，原来是仙子们给宝玉编织的良宵美梦到头了，楚彦也该回去了。

    楚彦看着这位仙姑，颇有深意的笑了。“自然是送到仙姑您最后要送他去的地方了。”

    黛玉眼睁睁看见有个轮廓模糊的宝玉从榻上站了起来，而另一个宝玉还躺在那里。

    到了赏花那日，荣国府里早早就安排了车马轿子，将太太夫人们接过东府里去。

    要说宁国府里的花也有些讲究，显然是花了大价钱养的，显然是精心摆弄过，就为了今日，修理得齐整，一丝黄叶枯败也见不着。

    “小道听说仙境中新填了《红楼梦》仙曲十二支，可否一观。”

    说罢就邀请二人往里面行，越往内，灵气越盛。

    警幻仙姑见她看穿了太虚幻境的安排，倒也不瞒了，坦诚相告，神色颇为无奈。

    警幻仙子，连忙称是，又问：“正是如此，只是仙家在此，不知那神瑛侍者何处去了？”

    “你们还不快来迎客！”

    “仙姑请放心，绛珠仙子回到凡间，只会记得她在仙境中得了仙子们都款待，不会记住这些东西。”楚彦反过来安慰警幻仙姑。

    一番云雨，揭过不提。

    这仙子便报明了来路，“吾居离恨天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

    第九回 林潇湘魂游太虚境 贾宝玉醉卧美人膝

    黛玉尚未反应，又听楚彦说，“跟着我调息。”

    就说黛玉与楚彦两师徒，被天上而来的仙子拦住了去路，连忙行礼拜会。

    黛玉见那些人竟是毫无反应。

    且不论黛玉师徒所见，就说宝玉进了小门，沿着游廊一路盘旋而上，游廊尽头竟是一静室。

    “她们竟是看不见我们？！”

    太虚幻境特意设了这个局，本也想给神瑛侍者一些启发和考验，红楼十二曲就是天机，而后面安排的女子幻象就是考验。

    “可卿！可卿救我！”

    原本想着贾母必定是头一个过去，但是贾母嫌时间太早，就叫贾珍他们将年轻的姑娘们先接过去玩乐着，她年纪大了，一会子慢慢再去就成。

    宝钗能做的，就是趁自己还是娇花之事，找到赏花人，任人挑选。黛玉竟不知如何安慰她，又看其他姊妹，谁又不是这般的命运。

    于是贾府众人上下又赞了老太太对小辈的关爱，让贾母心中很受用。

    此处云雾袅袅，师徒二人踏云而入，但见一梳着飞仙发髻，衣裳华贵非常，身披云霞曳帛的仙子远远飞了过来。

    说着，楚彦携着黛玉，旁若无人的穿过秦氏和一群丫鬟婆子。

    黛玉见那边宝玉和贾蓉的媳妇秦氏在说话，像是在找安歇之处。

    说罢，只见女子玉手纤纤，坐起身来就开始解开宝玉的腰带。

    又见秦氏带着宝玉换了另一个院子，大约是秦氏的卧房。

    到了午间，贾母有些乏，便安静歇了片刻，进了屋里歪着，丫鬟们正给她捶腿，姑娘们早各自散了去看花赏景。

    仙子见她竟然知道她们新排的曲子，又见两个身上都有灵根，料定必定也是此道中人，看着师徒二人笑道。

    精致的玉香炉中，香烟袅袅。

    又说黛玉刚刚幻化人形，听不进劝，楚彦也不意外，小孩子，总要多看多学才能长大。

    又问：

    那女子幽幽笑道，“我是可卿，不想公子来的这般早，如此，就要我教导公子行事风月之事吧？”

    宝玉进去，就见榻上歪着一绝色佳人，与秦氏房间中的海棠春睡图七八分相似。

    “夫子这等神通，可能教我！”那样奇妙的境界，黛玉还想再去，楚彦这样的功法，黛玉也想学。

    黛玉听警幻仙子如此说，问楚彦。

    警幻仙姑郑重行礼谢过，“如今小仙见了仙长，料想绛珠仙子必定会有人回护，还望仙长在凡间，多多教导才是。”

    楚彦走出很远，好似还听得见仙子们作别的嘱托。

    听出她的不愿，楚彦安慰黛玉，“莫要担心，我这做夫子的又岂会害你。”

    楚彦拉着黛玉的手，闲庭信步的跟着那个模糊影子，黛玉忽得见一门廊，又见师父轻轻推了那个影子一下，影子就拐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