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可描述的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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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警察愣神之际，听到云川嘴里吐出两个字。

    最上方写着五个字【暗色直播间】。

    游客80：【这个直播间是什么世界体系？】

    看起来不像是目前地球科技能造出来的产物。

    “野猫。”

    “不知道。”顿了顿，云川看着满脸问号的警察大叔，选择换一种说法：“我没看清楚。”

    看来游客关注直播间后，随机名称会自动变成昵称。

    “一直戴着呢，洗澡都没拿下来。”

    “那你是怎么躲过去的？”警察忍不住问道。

    在一众压注信息中，某条不一样的弹幕就显得格外瞩目。

    游客oo：【去开盘吗？我赌他被淘汰。】

    “我没事，就有点倒霉，发生了小意外。”

    眼前的【暗色直播间】光幕上，新弹出几行字。

    “好，我和你合作。”

    “这和猫叫有什么关系……”警察大叔嘟囔着，合上记笔录的本子，语重心长道：“小伙子，你这两天确实挺倒霉的，说是意外吧，也不能全算意外，不过这确实说不上有人蓄意谋杀，哦对了，在公交站台推你那个人你认识吗？”

    “高空抛物……放心吧，我没受伤……对，真没公德心……”

    咋就这么倒霉呢？

    ……

    双眼澄澈清透，黑白分明，让人望之便觉得他如孩童般天真，不谙世事。

    不过善风的帮助也很大，只是过去两分钟，就有几十名游客涌进直播间，并且还有游客源源不断的进入。

    游客uu1：【没趣，一看就活不过三天后的淘汰机制，走了。】

    玉。

    他是云川的叔叔，叫印百天，和云川没有血缘关系，却抚养云川长大，两人形同父子。

    游客y66：【哇哦……】

    游客9528：【小主播，直播间有打赏机制，观众打赏给你的金币可以在系统商城里兑换商品，等你通过新人期，就能够兑换商品，到时我出金币，你兑换商品给我。系统奖励的物品在商城内无法买到，至于如何获得系统奖励，等你获得就知道了~】

    印叔说，这块玉是云川妈妈留下的。

    “货车司机听到野猫的叫声，往一侧打方向盘，车撞在树上。”

    因为观众在云川周围并没有看到那名女人，唯独玻璃上多出倒影。

    游客oo：【……我能重新下注吗？】

    仿佛什么异常也没发生。



    “要签协议吗？”云川低声问道。

    …

    “当时报警了吗？”

    游客2h0：【这土著被暗色直播吓出被害妄想症了吧，还是说这是新的吸引观众的手段？】

    【游客离开直播间。】

    “印叔。”云川接起电话。

    熟悉的波浪号，让人一眼认出善风就是游客9528。

    游客1h：【新主播很好看，是我喜欢的壳子，但好像没有有趣的直播内容，希望三天后不会消失。】

    也没能让云川投入太多精力。

    “行，我们会仔细查查他，看看他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嗯，报警了。”

    云川默默地盯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游客y66：【淘汰+1。】

    这些人赌他三天后死，如果在被淘汰之前，他就因为意外死了，会不会显得太出人意料的菜鸡？

    但两人对视久了，那黑色眼眸就像无尽的漩涡般，要将人一层层拉入漩涡中心，无法逃离。

    “谁要杀你？”

    游客a6：【嘿，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玻璃上多出一个女人的倒影。】

    这个波浪线狂魔好不正经，该不会要他进行什么不可描述的直播吧。

    “不认识。”

    游客oo：【我收回刚才的话，竟然是拥有灵异体系的世界，看样子主播还拥有引灵体质……】

    云川提着一袋刚买的猫粮等车，同时身体紧绷，警惕注意四周，和人群隔了一段距离。

    游客9528：【这些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给你找一些观众，对我来说也并不困难，如何~合作吗？】

    云川伸手，摸向半透明光屏。

    游客9528：【长得这么合我胃口，果然还是不忍心看着你被淘汰啊，小主播，想不想活下去呢~】

    看着游客的反应，云川不禁微微皱眉。

    “什么意外？人没事就好，对了，你那玉戴着没有？”

    ……

    不过说与不说没区别，因为第二天发生的也是“意外”，顶多让人更觉得他倒霉。

    “什么？”他问道。

    只有自己提着猫粮的影子。

    游客9528：【哎呀，你的直播间一个观众都没有呢，你危险咯，再这样下去，三天后会死的哦~】

    只有他自己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要他的命。

    果然没有坐享其成的好事，云川还以为对方会直接拉来500个观众关注直播间。

    更何况，云川抬头后，玻璃上多出的女人倒影也凭空消失。

    云川抬手，隔着衬衫摩挲着脖子上从小到大戴着的玉，圆润光滑，是一块扁圆形的玉石，上面雕着山水，精细逼真，像是照着什么地方雕刻出来的。

    游客9528：【真识趣，我就喜欢你这样可爱的主播~】

    “有人要杀我。”

    “意外”随时随地都会发生，性命朝不保夕，云川甚至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不会原地死亡，哪里还顾得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光屏。

    话音刚落，右上角的观众数量就从0变成1。

    那种被恶意包围的感觉太强烈。

    ...

    “诶，小川，我刚刚才看到你发的朋友圈，怎么去派出所了，人没事吧？”中年男子关切的声音响起。

    游客9528：【新主播，你好啊~】

    白净高瘦，眉清目秀，眼睛很亮，有神，紧张抿嘴的时候脸颊两侧隐约现出酒窝，看起来还是个学生。

    发完这条信息，善风就不再出声。

    地铁。

    游客a6：【据说是低等文明，不过看起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点。】

    善风：【从现在起，我会去给你拉观众，但能不能留下他们，还得靠你自己，加油哦小主播~】

    云川当然想活下去，否则这两天的意外早就要了他的命，当下点点头。

    而刚才有游客说，玻璃上多出女人的倒影，就有点耐人寻味。

    他很确定，除了自己，旁人都看不到这道光屏，它随着自己的视线移动而移动。

    然而云川还没说完。

    “说说你怎么发现有人要杀你的。”

    “那就好，你可千万不能取下来啊，万一，万一搞丢了怎么办，好歹也是个念想……”话到这里，印叔说不下去，转了个话头：“你还没跟我说呢，发生什么意外了？”

    什么也没摸到。

    最下方一行像是输入框的东西，左下角从他刚才在警局的时候，就弹出几行文字，之前只偶尔冒出一行“游客进入直播间，游客离开直播间”字样。

    【游客进入直播间。】

    原本这道光屏的出现会吸引云川的全部注意力，但现在，它来的很不是时候。

    直播间弹幕的画风变成赌场风格，观众们似乎有直播间以外的地方开盘压注，赌的是云川三天后的生死。

    “晚上八点左右，家附近有段路灯坏了，光线很暗，一辆没开车灯的小货车朝我撞过来，后来交警说司机酒驾。”

    第二种视角则是主播视角，在这种视角下，观众们可以看到主播能看到的一切。

    游客9528：【和我合作，我给直播间拉观众，你帮我兑换直播系统里的商品。如果能获得直播系统的奖励，你要卖的话，必须优先卖给我哦~】

    游客a86：【新人主播在报警？谁要杀他？】

    即使光屏弹出红色感叹号的消息，上面写着：若三天后，观众（关注主播才可被计入观众数量）不足500人，暗色直播系统将脱离宿主，极有可能会对宿主的大脑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云川还没说第二天发生的“意外”，就被警察请出来。

    直播间观众们能看到的屏幕视角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全局视角，俗称上帝视角，又被单独分成几个方位，可以自由选择。

    游客9528：【没有协议哦，大家都是需要信用的人呢~】

    善风：【主播真爽快，越来越喜欢你了~】

    “从昨天开始。昨天早上八点半，等公交车的时候有个男人从后面推我，正好公交车进站，如果不是司机刹车及时，我已经被卷进车轮；中午十二点午间休息，路过公司附近的大楼，有人从高处扔盆栽下来，我运气好，停下来用手机回消息，盆栽摔在地上，离我只有不到半米距离。”

    从警局出来后，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印叔”。

    云川与他对视。

    云川抬头，看向对面的地铁玻璃门。

    三天，可是很漫长的时间。

    游客a6：【她凭空消失了！】

    云川垂下眼眸，握紧纸杯，温热的水温透过纸杯传达在冰凉的手掌中。

    听到这里，警察停下记录，抬头打量云川。

    他还是太天真。

    更让云川坚信这种没有科学实证，虚无缥缈直觉的，是昨天突然出现在视野中的一道半透明蓝色光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