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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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你的手，女孩。”洋洋得意而又自傲的语气。

    当苏尔回到房间时她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是夏洛克出去了。但不过几分钟后，门打开的声音再次响起。

    两人走出去，下楼梯时约翰跟在夏洛克后面，笑了一下，“夏洛克，你是故意的。”

    见此，麦考夫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这比交易已经让我亏损了，我希望能及时止损。面对他们的手段，你的小把戏根本毫无用处，现在只有一条路摆在你面前，离开英国。”

    “现在不一样，他们所有人的力量都聚合在一起，都想杀你和整个孤儿院的孩子。显而易见，我得到的利小于你所带来的麻烦，更何况将我那个愚蠢的弟弟牵扯进来，为了他的安全——”

    苏尔站在楼梯上，光线并不清晰，夏洛克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到一句回应，“当然，我相信你，你可是福尔摩斯。”

    深吸一口气后，强行忍着头痛打开感知扫了一眼门口。

    许久才响起苏尔沙哑的声音，“我知道了，我会站出来说资料在我手里，离开英国。”

    深夜，夏洛克还没有回来。

    楼梯下已经传来夏洛克平静没有波折的声音，“是麦考夫的电话，有人泄密，那些人全都知道有一个孩子手上有他们犯罪的证据。

    “一个凯西一个叫安妮，是两个女孩，有目击者见到她们是主动跟人走的。”

    但苏尔只用了一段话就打断了他难得的恻隐之心，“这段时间我的行踪保密的很好，不会有人知道我和夏洛克之间有什么联系。而夏洛克不会轻易放开这件案子的，只要他还牵扯在里面，那些人早晚也会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只能一劳永逸。”

    苏尔终于有了反应，面无表情地将头转向麦考夫的方向。

    门没有锁，门口的人在等不到回应直接转动门把手。

    走到客厅沙发边直接再次窝进沙发里，风衣领子一提，浓浓的黑眼圈和脸都被盖住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长长的睫毛在垂下眼睑时，落下沉郁的阴影。

    大清早，苏尔就被枪声吵醒，怒气冲冲地冲到楼梯那里，“夏洛克！你不要动约翰留给我的子弹，你的昨天就败光了好吗！”然而只得到又几声枪响作为回应。

    但苏尔憋了很久的情绪发泄出来后又非常后悔了，垂下哭到通红的脸，耳朵因为刚才的举动也散发着滚烫的热度。救命，她是鬼迷心窍了吗？为什么会这么冲动。

    多学一种本事就能多一种自保的手段，哪怕她看不见，但是她绝佳的嗅觉和相对较好的听觉也可以弥补这个缺陷。更何况她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她需要一种手段来获得安全感。

    在苏尔沉浸自己内心时候，约翰华生起初还没发现，直到听见细微的哭声逐渐变大才不知所措地僵在一旁。他并不清楚该如何哄女孩不哭，玛丽也不需要，于是他转头看向恶劣的夏三岁。

    在他们跨出房门瞬间，苏尔原本纠结快把衣摆绞成结的手放开，匆匆地说了一句，“谢谢。”

    这段时间苏尔拜托了约翰教她枪法，起初约翰并不太同意，他认为一个孩子不应该这么早接触这种危险的东西。但苏尔说服了他，“在有些人眼里没有孩子和大人之分，更何况我需要更多的能力来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放下食物托盘哈德森太太正絮絮叨叨地数落夏洛克，但显然夏洛克左耳进右耳出，丝毫没有影响。听到约翰的话又转头过来有对着苏尔输出，苏尔听得晕晕乎乎地，但还是听见夏洛克和约翰都准备出去了。

    但麦考夫只是自顾自地坐到了小沙发上，双手扶着拐杖，“我希望你明白，在之前我说能保住你是因为当时的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没有人会对你穷追不舍的追杀。”

    现在她的坚持就这样烟消云散，化为乌有，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苏尔觉得自己真的好废啊。太天真了，没有足够的能力与实力凭她怎么能把那些狡诈的罪犯绳之于法呢？

    居然是凯西。

    苏尔很清楚来的人是谁，但是她只是发着呆，抱着怀里哈德森太太知道她会住在这里给她买的玩偶熊。

    哭到哽咽的苏尔并不想听他的话，然而约翰在一边也用一种鼓励温和的声音催促她伸手。

    “现在不比之前只是想试探着斩草除根的做法，他们会不遗余力的进行追杀，所有孤儿院的孩子已经成了众矢之的。目前已经有2个孩子失踪，其余的在警察的保护下暂时安全。”

    夏洛克是不会还手的人吗？当然不是。哪怕他知道一点分寸，不能跟病人计较，但是忍痛的他也没有留手，苏尔一头顺滑的卷发都被他揉成鸟窝了。

    像是为了欣赏苏尔此刻狼狈的模样，夏洛克头都要凑过来了，然后像是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东西交给那个胖子。”

    经过这段安宁养病生活的苏尔原本已经有些红润的面容瞬间惨白一片，沉默了片刻，问，“是谁？”

    原本一脸泪水的苏尔表情有一点点狰狞，率先朝凑近的夏洛克脸上给了一头锤，翻转左手手腕用手背在床上一撑，整个人轻巧地跳在夏洛克的皮鞋上。

    很快，房门口传来礼貌的敲击声。

    “可是……可是这种有用吗？”苏尔呆呆地发问。

    苏尔懵了，什么玩意？一时间即滚落下的泪珠挂在要睫毛上要掉不掉。

    约翰也坐进重新放回这个位置的属于他的沙发，“哦夏洛克，你骗不了我。咳，你听我说，你不能总这么的……呃，害羞？”

    麦考夫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将为什么不是现在的话咽下去。

    “这是u盘，本子上所有的资料我全都记录下来存在里面了。”

    不想再回答的夏洛克保持了沉默，约翰只能无奈地拍了拍沙发扶手，然后站起来。好吧，他也饿了，准备弄点东西吃。

    突然楼下响起了手机铃声，夏洛克接通了，但是久久没有听到夏洛克的回应的声音。觉得有些奇怪，苏尔准备拿起盲杖下楼查看下什么情况。

    “约翰，你是不是今天没睡醒。”瓮声瓮气将自己埋进领子里的夏洛克回道。

    松了一口气的约翰突然看到苏尔后面出了血渍，“唉，哈德森太太，麻烦你帮她重新包扎一下吧。”

    是拐杖敲击楼梯的声音。

    其实苏尔本身也就是一个怕痛会哭的普通女孩子，只是她受过的红色教育让她秉持着信念才能一直坚持下来。

    一片寂静中响起了门铃声，苏尔手抖了一下，险些将盲杖丢在地上。

    夏洛克顶着约翰谴责的眼神一改刚才装模作样的丧气，灰蓝色的眼睛充满了恶作剧成功的笑意。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走到苏尔面前。

    约翰一针见血地指出夏洛克的逃避原因，“我太了解你了，你是故意的。为什么你总要把自己的善意藏起来，你应该尝试学着直率面对他人的感谢。”

    感觉眼眶鼻子都红了，右手手指紧紧抓着衣摆，想抬手擦擦，但是发现枪伤还没好全一动就痛，一时哭的更厉害了。

    苏尔感觉控制不住的难过，想把自己团成一团塞到角落里埋进土里冷静冷静。她真的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哭出来，太丢人了。

    苏尔抬起头喃喃地说道，“对，你可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麦考夫进来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语气中有些意外，“我没想到，我那个弟弟照顾一个孩子居然能如此用心。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紧紧握着手里的盲杖，青紫色的血管从白皙的手腕上浮现，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我知道了。”

    “你等我，我会找到她们的，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夏洛克无比自信斩钉截铁德说道，他明白，苏尔会自己站出来，她不会允许有人因为她而死去。

    不是夏洛克，他有钥匙。

    “所以，明天，你将消息放出去，然后送我离开英国。”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飘散在空气中。”

    “天哪，你们在做什么？”拿着食物上来的哈德森太太怒斥了夏洛克。

    “别人或者没用，但我可以。”

    “不用……”麦考夫有些惊讶，他想说会保证她的安全送她离开。

    夏洛克露出满意的微笑矜持地等着来自小萝卜头的夸奖。但眼前一花有什么蹿起来，迎面被痛击。

    不能让哈德森太太醒来去开门，留恋地捏了一下玩偶熊柔软的毛毛。苏尔拿起盲杖，然后下楼来到客厅抽屉处，取出放在里面的枪，重量显示是满的。

    嘶好痛……疼痛压过稳定下的情绪，苏尔跳下来顺便又踩了一脚，回到床边坐下，夏洛克也一瘸一拐地回到小沙发。两人额头都青了，属于是两败俱伤，扭着头你不看我我不看你。

    两人幼稚地互撕时，约翰在一旁挠着头有心制止但是担心动作幅度过大伤到病患。

    这一刻，枪伤，烫伤算什么，不揍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家伙一顿她会气到原地升天。为什么会有这么欠的人啊？？

    可恶。

    又用多年爬树经验灵活地蹿到夏洛克身上，把脸直接埋在他的时尚大衣西装上，眼泪鼻涕通通擦干净，不管不顾就要伸出右手扯夏洛克的一头卷毛，给我变秃！你个混蛋！

    虽然声音不大，但他们应该听见了，夏洛克的步伐停顿了一下。

    两周后。

    犹犹豫豫地将右手张开，有一个冰冰凉凉的小方块掉在潮湿的手心。还没来得及问，夏洛克就将他的恶作剧全盘托出，毫不心虚且振振有词。

    现在连擦个眼泪都做不到，安米尔也没有找到，彻底哭出声的苏尔已经不想掩饰情绪了，像只邋里邋遢的的流浪猫，自己就是个小废物。

    “砰，砰，砰。”

    还在发呆的苏尔依旧不想理他，呆坐着像失去灵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