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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吗？”
他下了床套了衣服鞋，下楼去了餐厅，拿了“要饭”的纸条给服务员看，结果被比划着告知餐厅这个点儿已经没有饭了，但是带他去了酒店旁边的二十四小时客户服务中心，那里有一些免费的面包甜点和饮品可以提供。
导购是个本地大妈，很直爽热情，说：“这个号码很适合你！你穿上它简直就是王子本人！”
“为什么不买白色的，两件都很合适，一件很精神，一件很休闲。”
大妈露出很遗憾的神情：“白色真的很适合您……ok，另外的客人您稍等……”
“还有更大一码吗？”邹黎用法语低声问。
“服务员，你们这……”刚张开嘴叫人，发现说的中国话。
邹黎犹豫了一下，还是要求换一件大号的。
“许了什么愿？是那种说出来就不灵了的吗？”王曾亮掏出纸巾擤了把鼻涕，然后走回来到池子边，“不早说，我这刚好有硬币，赵星给我的。”
还是没吃下几口，免费面包卷甜得他想死，只把牛奶喝完了。
空气里，依然是连他自己都可以闻到的染发剂味道。
“过来以后发作了两次，头发也莫名其妙白了很多，医生解释是激素的问题，等病情稳定一段时间黑的还会长出来，我怕你看到以后乱想，所以去染了头发。”
王曾亮：“不要给我钱，你不想要就扔掉吧。”
“第一次坐在这里的时候，是尼古拉陪我一起的，那天傍晚天气很好，有大片的红霞，很美，但是我却没有心情去欣赏。”
邹黎去换了这件大号的，换出来后发现确实如大妈所说，又大了。好的地方在于不像之前那件那样显肉，不好的地方在于肩膀宽了一些，袖子也长了一寸，穿起来有点邋遢。
如果王曾亮会是介意这些的人，他当初也不会不告而别，也不会违背信里的诺言再也不联系。
他一排一排地看，一列一列地找，然后，在尽头的鞋袜区走廊对面的一家服装专卖店里看到了一个人。
邹黎看着啤酒杯：“我穿上不好看，我知道我现在长什么样子，我很清楚，你不用安慰我。”
“……你觉得呢？”
又是好一会儿，没睡着。
“来都来了，许个愿再走。”
“你在这里许过愿吗？”王曾亮突然问。
听到这几个字的瞬间，王曾亮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都在流血，汩汩流淌的声音清晰可闻。
说着他掏出一小把伸到邹黎面前。
邹黎看着天边的霞光，笑了笑，说：“我在想，我可能活不下去了。”
他没在镜子面前停留太久，转头在衣架上挑挑选选，拿了一件黑色的进了更衣室里。
华夫饼，巧克力，薯条都吃了，啤酒也喝了。还可以，味道不算上乘，但是导游的解说很下饭，没想到一个薯条的制作都能有这么多门道。
盯着天花板发了阵呆，拿起了床头那张邹黎替他写的一些纸条。其中最上面的一张写着邹黎的手机号码。
“早知道你这么专业，我都不会花钱请赵星了。”王曾亮调侃他，“就待了一年待得跟个本地通一样，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边。”
他不知道，所以也选择不回答，而是转而问他：“……你把我买的衬衣扔了？都不见你穿。”
王曾亮走过去把两件白衬衣提起来看了看，掏出自己的银行卡给大妈，做出动作示意这几件都要并且用他的卡结账。
依然是听邹黎讲了一路关于比利时的历史，很有文化的样子，可惜他什么也没记住。邹黎的话真的变得很多了，都能给人当导游了……也不是，他只是该说的时候会说，除了这些，也不太和他闲聊多少。当然，他也没有主动去问多少。
邹黎看了他一会儿，好像只有几秒那么久，又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
车慢慢靠边停在了路边。
大妈结好账将衣服袋子给他们，王曾亮替他拿了袋子递过去：“你穿得很好看。”
都不像他认识的邹黎了，像是另一个人。
大妈只好给他找来一件更大号的白衬衣，但她还是坚持道：“前面那件就很适合你，这件一定大了。”
“我什么？”
王曾亮：“我没有安慰你。”
大妈应该是看懂了，用他听不懂的外国话询问了邹黎什么，但邹黎低着头没有立马回应。
邹黎也跟着他一起看向窗外。
王曾亮问：“现在……还会这么想吗？”
邹黎慢慢地摇头，却没有说理由，而是拿着啤酒杯跟桌上他的杯子轻轻碰了碰：“你呢？”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邹黎拿钱包的动作一僵。
王曾亮又用动作示意了一次，将卡递过去，将邹黎的钱包重新塞回他的裤兜，一边按赵星教他的操作方式操作，一边问：“吃晚饭了吗？我买了面包。”
除了工作，其他的事没有意义。
他去卫生间洗了个澡，重点洗了头，染发剂有点假冒伪劣，洗得一地黑水，连带着身上都染上了味儿，让他不得不回去又重新涂了两三遍沐浴露。
好还是不好，他要怎么回答，应该怎么回答。
邹黎闻言，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也知道你不会介意。”
后面几天，第一天王曾亮躺在酒店继续养了一天病修整了一番，邹黎带他去吃了两家味道还可以的本地菜，继续听了一些风土人情的介绍，第二天一早收拾行李开车去了另一个城市，在温暖的车里兜风看了沿途的风景，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在睡觉。
“……”
王曾亮一觉睡起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晚上十点多了。他昏昏沉沉地起来洗漱了一番，本来准备继续躺回床上睡觉，却不知怎么，闭上眼之后又睁开了，拿起手机看了看，看到赵星给他发的信息，问他感冒怎么样了，除此之外就是工作上的一些微信信息和未接视频电话。
算了，慢慢找吧。
“服药的副作用就是这样的，我其实没有吃很多。”
他这会儿不想应付，扔掉手机盖上被子蒙上头。
“不要给我。”
“抱歉。”他侧身绕过，也没去镜子面前再照，跟大妈说，“就这一件黑色的，这两件麻烦您收起来，结账。”
年纪大了真是有点扛不住，以前一年到头都不感冒的。
妈的，什么时候全世界都能说中国话。而且这玩意儿超市连个服务员都没几个，只有几个收银员和推车调货的配货员，也真不怕被偷。
“也是一种迷信……是很冷，回去吧。”
“我知道。”
也许是没戴帽子头吹了点冷风，回去的路上王曾亮的感冒有点加重的趋势，头晕得一路上都在副驾驶睡觉，邹黎一个人安静地开着车，乡村道路两边皑皑白雪的冰寒树林将一切都隔绝在这辆车之外，只剩下平稳的引擎声，王曾亮时不时因堵鼻子发出的打呼声和沉重的呼吸，还有车空调轻微的吹风。
这家酒店的档次相对还是比较高，加上这旁边有个比较大的室内滑雪场，所以服务中心的超市也比较大，是个综合性的二十小时大超市，除了食品主要卖滑雪相关的设备，也卖衣服鞋袜。他打算进去买点能吃的东西，顺便，买个帽子吧。
好一会儿，邹黎才出声，声音干涩着：“谢谢，我把钱给你。”
吹好头发，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地站了好久好久。
王曾亮边吃边听，看对面的人一直说，时不时提问一嘴对方也都能接上，接不上的第二天他会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答案然后告诉他。
在国内，在他们住了几年的那个城市，邹黎连家小区楼下开的什么店都不知道。
但不管是哪一件，也不会让他看起来像王子。
他回过头，轻轻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以前总觉得这些事和我没有关系，也没有意义，多赚点钱就好了，赚得足够多，就不需要去考虑讲价，不需要去想下一顿吃什么喝什么，只要工作就好了。”工作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是钱不够多，工作不够努力。
“呼……”王曾亮是真睡着了。
“……”
逛了一些还算漂亮的大街小巷，拍了照，邹黎找了两家餐厅，其中有一家是中餐厅——王曾亮说没有食欲，邹黎就带他去那里了，去了以后食欲好多了。改良中餐，不算难吃。
“嗯。”王曾亮端杯子跟他碰了碰，喝了一口，“闻出来了。”停了下，又说，“不染也没关系。”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迎头差点撞上别人。
回去以后王曾亮东西都没吃进去几口就上楼睡觉了，疲倦得话都说不出来，邹黎盯着他吃了药睡下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在食品区拿了几个看起来不怎么甜的烤面包，两个苹果，然后去了服装区找帽子，不认识外语标牌他就只能瞎逛，滑雪设备区应该是有帽子的，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
邹黎有点楞地抬起头。
第二天下午温度最暖和时他们去了布鲁塞尔大广场，感冒的王曾亮带着一定厚厚的毛线帽子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地在那里拍了游客照，之后他给邹黎也单独拍了一张。没有合照。
王曾亮转过头看着邹黎，看到微微发红的霞光映他的侧脸：“那时在想什么？”
“抱歉。”
邹黎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像个傻子一样问他：“导游钱能退一部分吗？”
你还好吗。
王曾亮笑起来，边往嘴里塞薯条边看着玻璃窗外的人流：“你现在总算是有点烟火气了，还知道关心这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真的变化很大。”
] “你还好吗？”
他下了床套了衣服鞋，下楼去了餐厅，拿了“要饭”的纸条给服务员看，结果被比划着告知餐厅这个点儿已经没有饭了，但是带他去了酒店旁边的二十四小时客户服务中心，那里有一些免费的面包甜点和饮品可以提供。
导购是个本地大妈，很直爽热情，说：“这个号码很适合你！你穿上它简直就是王子本人！”
“为什么不买白色的，两件都很合适，一件很精神，一件很休闲。”
大妈露出很遗憾的神情：“白色真的很适合您……ok，另外的客人您稍等……”
“还有更大一码吗？”邹黎用法语低声问。
“服务员，你们这……”刚张开嘴叫人，发现说的中国话。
邹黎犹豫了一下，还是要求换一件大号的。
“许了什么愿？是那种说出来就不灵了的吗？”王曾亮掏出纸巾擤了把鼻涕，然后走回来到池子边，“不早说，我这刚好有硬币，赵星给我的。”
还是没吃下几口，免费面包卷甜得他想死，只把牛奶喝完了。
空气里，依然是连他自己都可以闻到的染发剂味道。
“过来以后发作了两次，头发也莫名其妙白了很多，医生解释是激素的问题，等病情稳定一段时间黑的还会长出来，我怕你看到以后乱想，所以去染了头发。”
王曾亮：“不要给我钱，你不想要就扔掉吧。”
“第一次坐在这里的时候，是尼古拉陪我一起的，那天傍晚天气很好，有大片的红霞，很美，但是我却没有心情去欣赏。”
邹黎去换了这件大号的，换出来后发现确实如大妈所说，又大了。好的地方在于不像之前那件那样显肉，不好的地方在于肩膀宽了一些，袖子也长了一寸，穿起来有点邋遢。
如果王曾亮会是介意这些的人，他当初也不会不告而别，也不会违背信里的诺言再也不联系。
他一排一排地看，一列一列地找，然后，在尽头的鞋袜区走廊对面的一家服装专卖店里看到了一个人。
邹黎看着啤酒杯：“我穿上不好看，我知道我现在长什么样子，我很清楚，你不用安慰我。”
“……你觉得呢？”
又是好一会儿，没睡着。
“来都来了，许个愿再走。”
“你在这里许过愿吗？”王曾亮突然问。
听到这几个字的瞬间，王曾亮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都在流血，汩汩流淌的声音清晰可闻。
说着他掏出一小把伸到邹黎面前。
邹黎看着天边的霞光，笑了笑，说：“我在想，我可能活不下去了。”
他没在镜子面前停留太久，转头在衣架上挑挑选选，拿了一件黑色的进了更衣室里。
华夫饼，巧克力，薯条都吃了，啤酒也喝了。还可以，味道不算上乘，但是导游的解说很下饭，没想到一个薯条的制作都能有这么多门道。
盯着天花板发了阵呆，拿起了床头那张邹黎替他写的一些纸条。其中最上面的一张写着邹黎的手机号码。
“早知道你这么专业，我都不会花钱请赵星了。”王曾亮调侃他，“就待了一年待得跟个本地通一样，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边。”
他不知道，所以也选择不回答，而是转而问他：“……你把我买的衬衣扔了？都不见你穿。”
王曾亮走过去把两件白衬衣提起来看了看，掏出自己的银行卡给大妈，做出动作示意这几件都要并且用他的卡结账。
依然是听邹黎讲了一路关于比利时的历史，很有文化的样子，可惜他什么也没记住。邹黎的话真的变得很多了，都能给人当导游了……也不是，他只是该说的时候会说，除了这些，也不太和他闲聊多少。当然，他也没有主动去问多少。
邹黎看了他一会儿，好像只有几秒那么久，又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
车慢慢靠边停在了路边。
大妈结好账将衣服袋子给他们，王曾亮替他拿了袋子递过去：“你穿得很好看。”
都不像他认识的邹黎了，像是另一个人。
大妈只好给他找来一件更大号的白衬衣，但她还是坚持道：“前面那件就很适合你，这件一定大了。”
“我什么？”
王曾亮：“我没有安慰你。”
大妈应该是看懂了，用他听不懂的外国话询问了邹黎什么，但邹黎低着头没有立马回应。
邹黎也跟着他一起看向窗外。
王曾亮问：“现在……还会这么想吗？”
邹黎慢慢地摇头，却没有说理由，而是拿着啤酒杯跟桌上他的杯子轻轻碰了碰：“你呢？”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邹黎拿钱包的动作一僵。
王曾亮又用动作示意了一次，将卡递过去，将邹黎的钱包重新塞回他的裤兜，一边按赵星教他的操作方式操作，一边问：“吃晚饭了吗？我买了面包。”
除了工作，其他的事没有意义。
他去卫生间洗了个澡，重点洗了头，染发剂有点假冒伪劣，洗得一地黑水，连带着身上都染上了味儿，让他不得不回去又重新涂了两三遍沐浴露。
好还是不好，他要怎么回答，应该怎么回答。
邹黎闻言，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也知道你不会介意。”
后面几天，第一天王曾亮躺在酒店继续养了一天病修整了一番，邹黎带他去吃了两家味道还可以的本地菜，继续听了一些风土人情的介绍，第二天一早收拾行李开车去了另一个城市，在温暖的车里兜风看了沿途的风景，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在睡觉。
“……”
王曾亮一觉睡起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晚上十点多了。他昏昏沉沉地起来洗漱了一番，本来准备继续躺回床上睡觉，却不知怎么，闭上眼之后又睁开了，拿起手机看了看，看到赵星给他发的信息，问他感冒怎么样了，除此之外就是工作上的一些微信信息和未接视频电话。
算了，慢慢找吧。
“服药的副作用就是这样的，我其实没有吃很多。”
他这会儿不想应付，扔掉手机盖上被子蒙上头。
“不要给我。”
“抱歉。”他侧身绕过，也没去镜子面前再照，跟大妈说，“就这一件黑色的，这两件麻烦您收起来，结账。”
年纪大了真是有点扛不住，以前一年到头都不感冒的。
妈的，什么时候全世界都能说中国话。而且这玩意儿超市连个服务员都没几个，只有几个收银员和推车调货的配货员，也真不怕被偷。
“也是一种迷信……是很冷，回去吧。”
“我知道。”
也许是没戴帽子头吹了点冷风，回去的路上王曾亮的感冒有点加重的趋势，头晕得一路上都在副驾驶睡觉，邹黎一个人安静地开着车，乡村道路两边皑皑白雪的冰寒树林将一切都隔绝在这辆车之外，只剩下平稳的引擎声，王曾亮时不时因堵鼻子发出的打呼声和沉重的呼吸，还有车空调轻微的吹风。
这家酒店的档次相对还是比较高，加上这旁边有个比较大的室内滑雪场，所以服务中心的超市也比较大，是个综合性的二十小时大超市，除了食品主要卖滑雪相关的设备，也卖衣服鞋袜。他打算进去买点能吃的东西，顺便，买个帽子吧。
好一会儿，邹黎才出声，声音干涩着：“谢谢，我把钱给你。”
吹好头发，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地站了好久好久。
王曾亮边吃边听，看对面的人一直说，时不时提问一嘴对方也都能接上，接不上的第二天他会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答案然后告诉他。
在国内，在他们住了几年的那个城市，邹黎连家小区楼下开的什么店都不知道。
但不管是哪一件，也不会让他看起来像王子。
他回过头，轻轻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以前总觉得这些事和我没有关系，也没有意义，多赚点钱就好了，赚得足够多，就不需要去考虑讲价，不需要去想下一顿吃什么喝什么，只要工作就好了。”工作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是钱不够多，工作不够努力。
“呼……”王曾亮是真睡着了。
“……”
逛了一些还算漂亮的大街小巷，拍了照，邹黎找了两家餐厅，其中有一家是中餐厅——王曾亮说没有食欲，邹黎就带他去那里了，去了以后食欲好多了。改良中餐，不算难吃。
“嗯。”王曾亮端杯子跟他碰了碰，喝了一口，“闻出来了。”停了下，又说，“不染也没关系。”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迎头差点撞上别人。
回去以后王曾亮东西都没吃进去几口就上楼睡觉了，疲倦得话都说不出来，邹黎盯着他吃了药睡下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在食品区拿了几个看起来不怎么甜的烤面包，两个苹果，然后去了服装区找帽子，不认识外语标牌他就只能瞎逛，滑雪设备区应该是有帽子的，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
邹黎有点楞地抬起头。
第二天下午温度最暖和时他们去了布鲁塞尔大广场，感冒的王曾亮带着一定厚厚的毛线帽子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地在那里拍了游客照，之后他给邹黎也单独拍了一张。没有合照。
王曾亮转过头看着邹黎，看到微微发红的霞光映他的侧脸：“那时在想什么？”
“抱歉。”
邹黎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像个傻子一样问他：“导游钱能退一部分吗？”
你还好吗。
王曾亮笑起来，边往嘴里塞薯条边看着玻璃窗外的人流：“你现在总算是有点烟火气了，还知道关心这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真的变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