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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朋友家人会时不时聚会吗？”
“我是说，你认不认为这就是他在向你表达爱？”
“……也许……是怕我抛弃他吧，就像他的父母一样，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每天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在家里伺候我等着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寄托，不是我自恋，我觉得如果他现在没有了我，他可能会崩溃。”
“他现在，主动要跟你染了，甚至不惜卖掉你们共同生活的房子也要跟你染，你认为这代表什么？”
“我以为，你不需要这个回答了。”
邹黎已经许久“非遛”不出门不工作，在家没有事做便开始学做饭，他做家务的天赋并不好，从一开始的煮白水面到现在照着菜谱搞的家常小炒，种类是进步了许多，品质水平却忽上忽下，口味分数常常在无法入口的黑暗料理和还不错的两极之间来回摆荡。
咨询师微笑：“不应该吗？你怎么这么惊讶？”
王曾亮回过头。
“确实不能证明，不过你跟我说他把他的房子卖了，卖了的钱都给你了，你认为这个行为代表着什么？”
这几个月以来，因为邹黎的身体情况，他们的性/生活一直算不上顺利，直到最近一两个月才逐渐地恢复，然而就算恢复，也并不是恢复到从前那样——如今的邹黎几乎成了彻底的受方。每一次两人交缠都是毫不抵抗地被王曾亮按倒，完全臣服地居于他身下，无论王曾亮对他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不做反抗全盘接受，甚至有时身体反应都不像样不舒服了，也是一声不吭努力地配合，即便王曾亮有意让他在上面，也难以持续。
王曾亮感到有点慌，不敢对视：“倒不是不相信……”沉默片刻，“但那些也可能是因为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你怎么能证明他是因为……”
“猜猜看。”
“……给钱怎么能算爱，他给他妈妈那么多钱。”
咨询师笑道：“你和你爱人算是相依为命了，感觉怎么样呢？两个人在一起会觉得无聊吗？你以前说你跟他在一起总是合不来，无聊无趣，容易吵架，现在呢？”
“所以你现在社交方面，其实和邹黎差不多。”
“我？有活儿就干干，干完就回家。”
温达非笑起来：“直接问问他嘛，问他爱不爱你。”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他是怎么想。”
把紫色衬衣买回家后他关门便将人按在门口，让邹黎继续选：“你上我我上你？”
王曾亮做完咨询回家，脑子里一直在想和咨询师的对话以及家庭作业，导致他回去以后完全没注意到菜是买的，边吃边心不在焉地照常那样夸：“挺好吃的啊，辛苦了。”
就在邹黎躲在卧室里捂着脸，满心的不安快要达到顶峰的时候，王曾亮突然推门进来，毫无预兆地就是一句：“邹黎，你爱我吗？”
他有点说不出口。同时间，他想起了之前在邹黎那个被砸烂的家里找到的那张被烧了一半只剩半个“爱”字的照片。
咨询师笑了起来：“你好像很不愿意相信这件事，这明明是很明显的事实了，他因为你做出了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因为你方寸大乱连工作也无法继续，无法面对电脑，关了工作室，愿意做一个家庭妇女的角色来服侍你，你难道认为全都是因为他恐惧被抛弃？”
他以为，那天王曾亮告诉他自己喜欢上了李圆，同时发表了一番“爱情就是互相利用”观点的言论，并在最后拒绝他的钱，就是在冷酷地告诉他——
王曾亮：“他……我感觉应该不是，他……他应该就是没地方去了，只有我对他好，所以……”
听说鲁云也快结婚了。
昨天就做了一次黑暗料理，照着菜谱烧了一个巨甜的鸡翅和一盘巨咸的素菜，连买菜带做好花了两个多小时，王曾亮怕他自尊心受挫硬着头皮装作面不改色地全部吃掉了，导致一直到睡觉前都在不停地喝水。
搞得邹黎没吃几口就说饱了。
王曾亮冥思苦想：“还是不知道。”
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味觉，吃了一口就知道王曾亮是忍着难吃吃下的，因此自尊心还是极大地受了挫，今天就不太敢做饭了，在楼下买了卤菜回家，煮了白米稀饭。
“……”
“……”
这让王曾亮很难受，倒不是因为生理上的不适应。
事实上，从之前和弟弟王曾喜闹翻让他搬出家里，又跟父母吵了一架挂了不少他们的电话之后，他和家人几乎已经没有联系了，至于朋友，老平父子死了以后，本来跟工友就是泛泛之交工作来往的他逐渐也没有兴趣再去交友聚会，除去必要的应酬，也没有其他。算得上朋友的李圆有了新男友，不能再随便找，邹黎工作室认识的那些人都在工作室解散后各奔东西，剩下一个鲁云时不时和他联系，但对方不找他，他一个男人也不好找一个女人出来坐坐。
咨询师看了一眼钟表，收起记录本：“那这一次你回去的家庭作业就是问一问他，问问他怎么想。”顿了顿，在王曾亮准备出门时加了一句，“最好直接点。”
“你猜他是为什么讨好你，除了怕你抛弃他这个原因，还有别的吗？”
大概是过去被邹黎否定得太多了，如今就算明确的事实证据摆在眼前，他还是难以接受。
咨询师提点他：“你以前，似乎也经常在下面，你是为什么能这样做呢？”
邹黎只是垂头抱着他的腰，温顺的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比他的问话更加没有预兆的，是听到这句话的邹黎的眼泪。
咨询师点点头：“不是错觉，的确有可能，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呢？”
“……还能有什么？”
良久，才听到邹黎干涩的声音。
“不，给钱就是给爱。”咨询师笑道，“至少对他这种对人际关系的认知停留在互相利用的人来说，就是这样的，他小的时候父母关爱他的方式就是给他钱，给他租高级的房子，送他去读贵的专业，给钱等于给关心，接受钱等于接受爱，所以当初他要跟你划清财务关系，你的钱归你的钱，他的钱是他的钱，两个人谁也别跟谁染，对吗？”
王曾亮：“…………”真不想承认。
不要再说什么爱不爱的了，那很可笑，以后我们互相利用就好。
“现在不吵了，你也知道，他现在连性/生活都是完全依我，别的方面就更不用说了，我现在不怕吵，是根本吵不起来，他……我按你说的那样让他做选择，他现在慢慢好点了，可是还是感觉他在讨好我，就算做选择也是故意讨好我的样子。”王曾亮抿抿嘴，“我想他更有主见一点，就算像以前那样……”
“怕什么呢？”
王曾亮还在想事儿，也没关注到他的异常，即便邹黎难受地起身说先回卧室了，王曾亮也没叫住他，他头也埋得很低，在邹黎看来像有什么牵挂的心事一般。王曾亮很少这副样子，上一次这样，还是和李圆他们喝了酒回来。
不是真的喜欢紫色。
“他怕我把他从我家赶走，他想留下。”
“冲突吗？”
这问倒了王曾亮：“……没有。”
王曾亮有点尴尬：“当然也是讨好他，想让我们关系更好呗，那会儿我还爱他啊，当然……”说着，王曾亮卡了下，“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他……”
“我感觉他还是很怕我。”
] “你和朋友家人会时不时聚会吗？”
“我是说，你认不认为这就是他在向你表达爱？”
“……也许……是怕我抛弃他吧，就像他的父母一样，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每天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在家里伺候我等着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寄托，不是我自恋，我觉得如果他现在没有了我，他可能会崩溃。”
“他现在，主动要跟你染了，甚至不惜卖掉你们共同生活的房子也要跟你染，你认为这代表什么？”
“我以为，你不需要这个回答了。”
邹黎已经许久“非遛”不出门不工作，在家没有事做便开始学做饭，他做家务的天赋并不好，从一开始的煮白水面到现在照着菜谱搞的家常小炒，种类是进步了许多，品质水平却忽上忽下，口味分数常常在无法入口的黑暗料理和还不错的两极之间来回摆荡。
咨询师微笑：“不应该吗？你怎么这么惊讶？”
王曾亮回过头。
“确实不能证明，不过你跟我说他把他的房子卖了，卖了的钱都给你了，你认为这个行为代表着什么？”
这几个月以来，因为邹黎的身体情况，他们的性/生活一直算不上顺利，直到最近一两个月才逐渐地恢复，然而就算恢复，也并不是恢复到从前那样——如今的邹黎几乎成了彻底的受方。每一次两人交缠都是毫不抵抗地被王曾亮按倒，完全臣服地居于他身下，无论王曾亮对他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不做反抗全盘接受，甚至有时身体反应都不像样不舒服了，也是一声不吭努力地配合，即便王曾亮有意让他在上面，也难以持续。
王曾亮感到有点慌，不敢对视：“倒不是不相信……”沉默片刻，“但那些也可能是因为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你怎么能证明他是因为……”
“猜猜看。”
“……给钱怎么能算爱，他给他妈妈那么多钱。”
咨询师笑道：“你和你爱人算是相依为命了，感觉怎么样呢？两个人在一起会觉得无聊吗？你以前说你跟他在一起总是合不来，无聊无趣，容易吵架，现在呢？”
“所以你现在社交方面，其实和邹黎差不多。”
“我？有活儿就干干，干完就回家。”
温达非笑起来：“直接问问他嘛，问他爱不爱你。”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他是怎么想。”
把紫色衬衣买回家后他关门便将人按在门口，让邹黎继续选：“你上我我上你？”
王曾亮做完咨询回家，脑子里一直在想和咨询师的对话以及家庭作业，导致他回去以后完全没注意到菜是买的，边吃边心不在焉地照常那样夸：“挺好吃的啊，辛苦了。”
就在邹黎躲在卧室里捂着脸，满心的不安快要达到顶峰的时候，王曾亮突然推门进来，毫无预兆地就是一句：“邹黎，你爱我吗？”
他有点说不出口。同时间，他想起了之前在邹黎那个被砸烂的家里找到的那张被烧了一半只剩半个“爱”字的照片。
咨询师笑了起来：“你好像很不愿意相信这件事，这明明是很明显的事实了，他因为你做出了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因为你方寸大乱连工作也无法继续，无法面对电脑，关了工作室，愿意做一个家庭妇女的角色来服侍你，你难道认为全都是因为他恐惧被抛弃？”
他以为，那天王曾亮告诉他自己喜欢上了李圆，同时发表了一番“爱情就是互相利用”观点的言论，并在最后拒绝他的钱，就是在冷酷地告诉他——
王曾亮：“他……我感觉应该不是，他……他应该就是没地方去了，只有我对他好，所以……”
听说鲁云也快结婚了。
昨天就做了一次黑暗料理，照着菜谱烧了一个巨甜的鸡翅和一盘巨咸的素菜，连买菜带做好花了两个多小时，王曾亮怕他自尊心受挫硬着头皮装作面不改色地全部吃掉了，导致一直到睡觉前都在不停地喝水。
搞得邹黎没吃几口就说饱了。
王曾亮冥思苦想：“还是不知道。”
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味觉，吃了一口就知道王曾亮是忍着难吃吃下的，因此自尊心还是极大地受了挫，今天就不太敢做饭了，在楼下买了卤菜回家，煮了白米稀饭。
“……”
“……”
这让王曾亮很难受，倒不是因为生理上的不适应。
事实上，从之前和弟弟王曾喜闹翻让他搬出家里，又跟父母吵了一架挂了不少他们的电话之后，他和家人几乎已经没有联系了，至于朋友，老平父子死了以后，本来跟工友就是泛泛之交工作来往的他逐渐也没有兴趣再去交友聚会，除去必要的应酬，也没有其他。算得上朋友的李圆有了新男友，不能再随便找，邹黎工作室认识的那些人都在工作室解散后各奔东西，剩下一个鲁云时不时和他联系，但对方不找他，他一个男人也不好找一个女人出来坐坐。
咨询师看了一眼钟表，收起记录本：“那这一次你回去的家庭作业就是问一问他，问问他怎么想。”顿了顿，在王曾亮准备出门时加了一句，“最好直接点。”
“你猜他是为什么讨好你，除了怕你抛弃他这个原因，还有别的吗？”
大概是过去被邹黎否定得太多了，如今就算明确的事实证据摆在眼前，他还是难以接受。
咨询师提点他：“你以前，似乎也经常在下面，你是为什么能这样做呢？”
邹黎只是垂头抱着他的腰，温顺的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比他的问话更加没有预兆的，是听到这句话的邹黎的眼泪。
咨询师点点头：“不是错觉，的确有可能，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呢？”
“……还能有什么？”
良久，才听到邹黎干涩的声音。
“不，给钱就是给爱。”咨询师笑道，“至少对他这种对人际关系的认知停留在互相利用的人来说，就是这样的，他小的时候父母关爱他的方式就是给他钱，给他租高级的房子，送他去读贵的专业，给钱等于给关心，接受钱等于接受爱，所以当初他要跟你划清财务关系，你的钱归你的钱，他的钱是他的钱，两个人谁也别跟谁染，对吗？”
王曾亮：“…………”真不想承认。
不要再说什么爱不爱的了，那很可笑，以后我们互相利用就好。
“现在不吵了，你也知道，他现在连性/生活都是完全依我，别的方面就更不用说了，我现在不怕吵，是根本吵不起来，他……我按你说的那样让他做选择，他现在慢慢好点了，可是还是感觉他在讨好我，就算做选择也是故意讨好我的样子。”王曾亮抿抿嘴，“我想他更有主见一点，就算像以前那样……”
“怕什么呢？”
王曾亮还在想事儿，也没关注到他的异常，即便邹黎难受地起身说先回卧室了，王曾亮也没叫住他，他头也埋得很低，在邹黎看来像有什么牵挂的心事一般。王曾亮很少这副样子，上一次这样，还是和李圆他们喝了酒回来。
不是真的喜欢紫色。
“他怕我把他从我家赶走，他想留下。”
“冲突吗？”
这问倒了王曾亮：“……没有。”
王曾亮有点尴尬：“当然也是讨好他，想让我们关系更好呗，那会儿我还爱他啊，当然……”说着，王曾亮卡了下，“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他……”
“我感觉他还是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