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摇头摆尾去心火（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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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何没有回答。

    第二天一早，卫何就拿保卫室的电话拨通廖易丹父母的电话。

    “那你们一起上体育课，有要求长跑测试吗？”

    “同学，替考是不对的，老师相信你刚刚是口误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想要老师替考吗？”

    那双眼尤为迷人。笑起来眉眼弯弯，看似没有任何攻击性，被藏住一半光的黑色瞳仁依旧光彩夺目。他给卫何的感觉很不一样，虽然笑着，可卫何总隐隐约约觉得他不像表面上那么无辜。

    她将目光转移到“联系电话”那一栏。

    ……]

    自从云轻被卫何通过暴力收编之后就宿在辅导员休息室的衣柜里。

    果然和卫何想的一样，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快”字，应该和别的缘由相关。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见到这么多恐怖的学生，卫何竟然还能够面无表情地直奔目的地而去。

    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帮她？

    “没有……”

    卫何听见了，转过头：“积德行善知不知道？看你那样就知道平常坏事儿没少做吧，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那我不得给你做个榜样？”

    明明三个人里就数她最缺德吧！

    “嘟嘟嘟——”

    连颜薄利都觉得不对劲，就算是在怪物世界，那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孩子在学校都确认死亡两天了，父母居然连电话都不接？

    【损坏】状态的剁骨刀握在手里，卫何同样回以诚挚的微笑，“好啊。”

    卫何心里门清，云轻虽然聪明，但是不服管教。但凡有能够让她翻身做主的机会，她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一阵阴风吹过，从教室里飘出一张空白试卷，走廊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映衬着长长的影子在墙上摇摆。

    手上的温度将薄薄的纸张沁暖，卫何紧紧盯着面前的那份文件。

    “廖易丹同学的个人资料。”

    男人伸出的手僵在原地。

    [姓名：廖易丹

    此时，一名穿着朴素但因气质独特而在人群里依旧显得尤为突出的男子朝卫何走来，身姿挺括，步步生风，五官精致立体，眉眼深邃，如画中描摹那般，是个温润如玉的端方君子模样。

    而且……谁说晚上的教学楼就没人上课了？

    教学楼里现在依旧热闹非凡，各种在楼里自杀，跳楼割腕而亡，被人霸凌致死……各种各样原因死亡的学生会在夜晚团聚，对着没有老师和课件的黑板坐得笔直，他们不会以为自己已经死去，而是保持着生前每天上课的纪律。

    云轻作为怪物，当然不怕。

    “庄老师好。”男子是这群学生今天这节课的任课老师，大家对于怪物老师还保持着部分尊敬。

    “这是什么？”

    这样的毅力，值得鼓励。

    “文件。”不到一分钟，云轻便将文件拿了出来。

    云轻的作用就在这里体现了，“去把廖易丹文件偷出来。”卫何命令道。

    就在男人以为卫何要接下那一份文件时，她却选择转身离开，“但我不太想不劳而获。”

    “多谢。”卫何笑了。

    他翻翻找找，从桌上的一大批文件中找出一份递给卫何，“我想你或许需要它。”

    “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微笑着看着卫何，向她发出邀请。

    家庭关系是离异很常见，但这家庭住址怎么会是无呢？

    她要看看这名突然冒出来的男子有何指教。

    直到走出教学楼一段距离，卫何才停下脚步。

    正好她的目的地也是三楼。

    微弱的路灯投下斑驳的光影，卫何牵着女孩的手引导她来到308教室。

    现在卫何手上除了一颗心脏，其余的一点线索都没有，也难怪颜薄利着急。

    而随档案纸一同掉出来的还有一张纸条。

    卫何走得很快，几乎是头也不回。

    此话一出，原本诡异的气氛陷入更糟糕的僵局，二人目光在空气中碰撞。

    卫何看着瘦弱，但力气不小。她“啧”了一声，拽住她的头发往地上按去，抬膝向怪物肚子上一顶，怪物被迫弯腰俯身后，卫何又拽住她的头发将其甩进面前的教室里！

    “假好心。”云轻在身后发出不屑的鼻音。

    “知道了。”云轻在心里白了一眼。

    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云轻：？？？

    “同学，请问308考场怎么走？”

    至于云轻的感受……管她什么感受！

    “四天，”卫何反倒不急不慢，“放心，还有时间。”

    小小的衣柜，把门一关，小锁一挂，比狗笼子还结实。

    云轻被锁链捆着跟在卫何身后，就等着看卫何掉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被吃干抹净。

    现在这个疯子做什么她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他既知晓自己的名字，又了解自己要查什么，甚至提前预料到了自己的行踪，在教室门口提前蹲点，何其恐怖的预判。

    卫何“安顿”好云轻，终于找到机会仔细阅读廖易丹的档案。

    不过那男人手上的文件她看着挺眼馋，今晚得找个机会把它偷过来。

    她在明，敌在暗。

    电话铃声在耳边响起，却无人接听。

    云轻：“……”

    ***

    卫何转头看去刚想说“连考场都不知道，还是别去考试了吧？”但是看到学生的模样，话又咽了回去。

    卫何无事一身轻，她拽着铁链继续往前走，根据云轻的描述，三楼最后的那间办公室就是这名教授经济学课程的庄教授的办公地点。

    “看我做什么？你在这里上课这么久，由你来打头阵不是很正常吗？”

    她摇了摇头，语气无奈，“没人接。”

    于是她非常热心的搀上了那名同学的手臂，说道：“我带你去吧。”

    性别：女

    四天，足够她进行一次家访。

    云轻眼疾手快捡了起来，她念道：“卫老师，送你的文件，请收下。”

    卫何警惕地望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不动声色向帆布包摸去。

    卫何走在走廊上能看见两只眼睛都被挖去，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窟窿的女鬼走在路上，还有深中数刀边走，血边淋了满地，身上的洞还在噗哧噗哧往外涌血的学生。

    “哦。”

    当然，也

    “怎么会这样？”

    云轻脑中正构思着坑害卫何的108种方法，这时耳边却突然冷不丁传来一句：“你打头阵吧。”

    所以他还是猜到了自己会来。

    “快上课了，”男子走时不忘提醒几名学生，“你们回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家庭关系：离异

    “怎么样？”颜薄利问道。

    卫何关上柜门，若有所思。

    面前原本乖巧安静的女孩突然裂开嘴，整张脸从嘴角裂到脖颈，成为一个巨大的血盆，十几支手从中伸出，“你替我去考试吧！！！”她尖叫着抓住卫何的手臂往教室里拖拽。

    她打开柜门，云轻被卫何的动作吵醒。

    这是卫何第五次拨通电话，但依旧无果。

    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比她以往遇到的怪物都要强许多倍。

    里边的怪物被如山的卷子吞没，水笔、铅笔、钢笔……各类的笔一只只插进她的七窍与躯体，血液喷洒出去，整座卷山成为了红色。

    “啊？原来你们认识啊？”她觉得卫何莫名其妙，“那你早上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要？”

    一旁的云轻坐山观虎斗，心里暗自窃喜，她就知道夜校里的那些家伙不是善茬。

    家庭住址：无

    可怜的孩子，眼球都被挖出来了还要去考试。

    擦肩而过时，那位双眼被挖去的女生握住了卫何的小臂，冰凉透骨的寒意从皮肤上传来。

    空气在此刻凝滞。

    “卫老师，你好。”

    卫何跟随男子来到隔壁的教师休息室。

    这让卫何不得不怀疑这份文件的可靠性，她当即绕开文件袋上的缠线，掏出其中的档案来。

    卫何的命令，她不得不从。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她早就预料到这件事会发生。

    双目失明的同学感谢地点点头。

    “啊啊啊啊啊——”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云轻不情不愿地推开门，正准备迎接未知的危险，但刚一进去，就看见一份打包好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你们学校的档案确定是严格收录的吗？”

    听着怪物的尖叫，卫何郑重地点点头：“好的，老师收到你的道歉了，好好考试吧，祝你金榜题名。”

    卫何拿到文件即刻脱身，带着云轻回到辅导员休息室。

    颜薄利急切地问道：“那怎么办？你的任务还剩下几天？”

    能从这群学生嘴里知道的信息也就那么多了。

    既如此，那就明天叫个家长吧！

    谁知道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反正此地不宜久留，卫何考虑目前的现状，还是决定能溜则溜。

    夜晚

    窗外的风声呜咽着，教室里的时钟也发出沉闷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是在倒数着什么。

    卫何带着满脸不情愿却被逼无奈的云轻一同潜入教学楼中。

    “当然。”云轻不耐烦地回道，“上边写了什么就是什么，开学一个月还要家访，骗你做什么。”

    一旁的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