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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也不会惹这些疯狗的。”
家里都在等着信，穷盒子也发短信来问情况。
穷盒子提及有个审批经办人的孩子刚就读富黎县一中，平时也算是座上宾，是通过考试院那位资深人士协调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
温婉丽只得三天两头往公司里帮忙，还要顾着原先的工作，回家比康德助都晚，各睡各房，早晨都难得见面。
“被你说中了，但是我总归要去跟材料的。”康德助在给易烁的电话里谈及初步打算，“这消息泄得快，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故意冲我来的，不过现在不扯这个，先想办法联系管事的。”
此后获悉并被承诺，材料将在下午2点半由专人送呈审批。
第二天易烁再次来电，仍然有人在那门口举牌子，还新扯起一条横幅。
康德助顾不得柳絮末钻进脖颈里搔痒，用鞋底子揉烂刚丢的烟屁股。
另一块写着——谁放人就找谁。
易烁来电提醒，以家属名义的申请过程既要低调又要快，担心白家公司作梗，完全不让其知晓也不可能，关键是不能过早生事，衔接要一次做足。
康德助不愿开口评说。
时间不等人，康德助麻起胆子再打电话，通了但没有接。
时间的余地也就三四个小时而已，盘算材料流转进度，决定先电话联络。
易烁断定管事的现在不会同意再见面了，一有闹事的，躲都躲不赢，必须想别的辙。
易烁告知下午途经审批单位时，看到有白家公司的员工在门口举牌闹访。
这并没有超出康德助预想，于是采取第二方案，发短信给分管——知道您忙不赢，今有一事向您请示汇报，不知是否有空？打扰了！
穷盒子打来电话时，康德助正远远瞧着大门口，进退无序地踱步，气还有些喘。“我在看戏，看那些杂毛丑陋的表演。”
午后的日头灼人，脑子里闪过多种应急法子，但预感都不好。
“就等他一句话”，如今到哪里去搞来一句这么有用的话？
“可是我已经约了人家，本还想当面再找管事的汇报，隔着电话怎么讲得清？”
短信发过去后，没有回复。康德助有些恨，但又不知从何恨起。
可易烁建议暂缓出面，尤其现在没必要再露面，你忘记京剧里的戏词了？刚刀口易伤。
但在半道上即获知变数。
康德助临时请托:“现在是下午2点40分，争取3点钟给我准确回信。”
果然不到10分钟，审批经办人现身走出门口再过马路，向脚下一地烟头的康德助解释，才在主持一个会，午睡起来忘给手机充电了。
不到5分钟，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拨进来了，竟然是分管打来的。
康德助攥紧了手机。“我要是再次汇报，他会不会说，连你这还没拿意见所以他也不批？到时候该不会变成你要他发话，而他要你先批，两头不着墨，我担心都没着落。”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康德助连忙给两姐妹发短信——已无可更改，莫在那里发宝气，快回来安心等。
等！被动的等，相比于主动的等，心境完全不同。
白家公司派出了十个人作为第一批，点名道姓康德助妄图替家人开脱，必须公开阻止。
经办人答复不会的，就等他一句话，我得走了，你也去忙你的。然后头也不回地折返办公楼。
批的话，还要过一关，说白了，我只是一个搞业务的，落到你问的这个事，如果门口那些人盯得这么紧，估计批不下来了。
穷盒子问清大致后叹气，看样子人家也是唱戏出身，这一出给唱的，你家里人出事，干嘛不早些告诉我？现在要找人，也应该早些告诉我的。”
此刻已然明白，但凡被提示“好吗”，其实不等于征求你的意见。一旦以“先这样”结尾，往往就是告知决断。
张目远望，白家公司的人还举着牌子在大门口，人来人往，车进车出，没有谁管那些人，那些人更没做什么，只是宣示着那两块牌子。
康德助得讯后，猛地向右打方向靠路基停车，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
我只是一个搞业务的！这句话也让康德助醒悟几分，参加工作以来，自己也经常讲这句话。
铁砣砣压在心头，多数时候扰乱情绪，有时候竟然也能让躁动心境平静下来。
康德助的“谢谢”才出口，电话就断了。
道旁柳絮如烟，一不小心就冲鼻子。
再等5分钟，康德助再一次设定等待的时间。
“你是想帮我，但是？”
康德助不由自主也学起了“先这样”的口吻:“先只能这样了。”
温婉丽与温婉芬愤愤不平，闻讯赶到那门口去看，发现举牌子的根本不认得，应该不是白家公司的员工，盘算着上去问个清楚甚至打一顿。
听着“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康德助觉得日头更刺眼。
“冲你亲自走出来这么远，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康德助懒得回应，靠在行道树上寻思。
康德助看了看表，在附近的巷子扒拉了盒饭，开车动身跟进材料。
一块写着——康德助干涉办案。
只要温婉丽不问闵修仁的事，康德助也不提，尽管都知道挂碍这桩事。
温婉芬天天出差搞采购、跑销售，老公被抓后，家里不吵架了，但事情一下子多出一半。
经办人拍落衣服上的絮末，似在清爽所有挂碍，告知刚才已经安排看材料，从材料本身来说，批是没有问题的，但要跟你讲清楚，材料报到我这里之后，我并不会马上签，因为必须先得到明示。
白交了20万？！温婉丽在电话里吼出声。
分管说知道这件事了，现在关键是有人盯着闹，不是不想批，但目前批不得，请你理解，先这样，这边先只能这样了。
材料经过两道签字后，已经盖章可以上报了。m.boyishuwu.com
此时还是进退两难，康德助挺想离开这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路了。
]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也不会惹这些疯狗的。”
家里都在等着信，穷盒子也发短信来问情况。
穷盒子提及有个审批经办人的孩子刚就读富黎县一中，平时也算是座上宾，是通过考试院那位资深人士协调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
温婉丽只得三天两头往公司里帮忙，还要顾着原先的工作，回家比康德助都晚，各睡各房，早晨都难得见面。
“被你说中了，但是我总归要去跟材料的。”康德助在给易烁的电话里谈及初步打算，“这消息泄得快，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故意冲我来的，不过现在不扯这个，先想办法联系管事的。”
此后获悉并被承诺，材料将在下午2点半由专人送呈审批。
第二天易烁再次来电，仍然有人在那门口举牌子，还新扯起一条横幅。
康德助顾不得柳絮末钻进脖颈里搔痒，用鞋底子揉烂刚丢的烟屁股。
另一块写着——谁放人就找谁。
易烁来电提醒，以家属名义的申请过程既要低调又要快，担心白家公司作梗，完全不让其知晓也不可能，关键是不能过早生事，衔接要一次做足。
康德助不愿开口评说。
时间不等人，康德助麻起胆子再打电话，通了但没有接。
时间的余地也就三四个小时而已，盘算材料流转进度，决定先电话联络。
易烁断定管事的现在不会同意再见面了，一有闹事的，躲都躲不赢，必须想别的辙。
易烁告知下午途经审批单位时，看到有白家公司的员工在门口举牌闹访。
这并没有超出康德助预想，于是采取第二方案，发短信给分管——知道您忙不赢，今有一事向您请示汇报，不知是否有空？打扰了！
穷盒子打来电话时，康德助正远远瞧着大门口，进退无序地踱步，气还有些喘。“我在看戏，看那些杂毛丑陋的表演。”
午后的日头灼人，脑子里闪过多种应急法子，但预感都不好。
“就等他一句话”，如今到哪里去搞来一句这么有用的话？
“可是我已经约了人家，本还想当面再找管事的汇报，隔着电话怎么讲得清？”
短信发过去后，没有回复。康德助有些恨，但又不知从何恨起。
可易烁建议暂缓出面，尤其现在没必要再露面，你忘记京剧里的戏词了？刚刀口易伤。
但在半道上即获知变数。
康德助临时请托:“现在是下午2点40分，争取3点钟给我准确回信。”
果然不到10分钟，审批经办人现身走出门口再过马路，向脚下一地烟头的康德助解释，才在主持一个会，午睡起来忘给手机充电了。
不到5分钟，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拨进来了，竟然是分管打来的。
康德助攥紧了手机。“我要是再次汇报，他会不会说，连你这还没拿意见所以他也不批？到时候该不会变成你要他发话，而他要你先批，两头不着墨，我担心都没着落。”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康德助连忙给两姐妹发短信——已无可更改，莫在那里发宝气，快回来安心等。
等！被动的等，相比于主动的等，心境完全不同。
白家公司派出了十个人作为第一批，点名道姓康德助妄图替家人开脱，必须公开阻止。
经办人答复不会的，就等他一句话，我得走了，你也去忙你的。然后头也不回地折返办公楼。
批的话，还要过一关，说白了，我只是一个搞业务的，落到你问的这个事，如果门口那些人盯得这么紧，估计批不下来了。
穷盒子问清大致后叹气，看样子人家也是唱戏出身，这一出给唱的，你家里人出事，干嘛不早些告诉我？现在要找人，也应该早些告诉我的。”
此刻已然明白，但凡被提示“好吗”，其实不等于征求你的意见。一旦以“先这样”结尾，往往就是告知决断。
张目远望，白家公司的人还举着牌子在大门口，人来人往，车进车出，没有谁管那些人，那些人更没做什么，只是宣示着那两块牌子。
康德助得讯后，猛地向右打方向靠路基停车，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
我只是一个搞业务的！这句话也让康德助醒悟几分，参加工作以来，自己也经常讲这句话。
铁砣砣压在心头，多数时候扰乱情绪，有时候竟然也能让躁动心境平静下来。
康德助的“谢谢”才出口，电话就断了。
道旁柳絮如烟，一不小心就冲鼻子。
再等5分钟，康德助再一次设定等待的时间。
“你是想帮我，但是？”
康德助不由自主也学起了“先这样”的口吻:“先只能这样了。”
温婉丽与温婉芬愤愤不平，闻讯赶到那门口去看，发现举牌子的根本不认得，应该不是白家公司的员工，盘算着上去问个清楚甚至打一顿。
听着“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康德助觉得日头更刺眼。
“冲你亲自走出来这么远，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康德助懒得回应，靠在行道树上寻思。
康德助看了看表，在附近的巷子扒拉了盒饭，开车动身跟进材料。
一块写着——康德助干涉办案。
只要温婉丽不问闵修仁的事，康德助也不提，尽管都知道挂碍这桩事。
温婉芬天天出差搞采购、跑销售，老公被抓后，家里不吵架了，但事情一下子多出一半。
经办人拍落衣服上的絮末，似在清爽所有挂碍，告知刚才已经安排看材料，从材料本身来说，批是没有问题的，但要跟你讲清楚，材料报到我这里之后，我并不会马上签，因为必须先得到明示。
白交了20万？！温婉丽在电话里吼出声。
分管说知道这件事了，现在关键是有人盯着闹，不是不想批，但目前批不得，请你理解，先这样，这边先只能这样了。
材料经过两道签字后，已经盖章可以上报了。m.boyishuwu.com
此时还是进退两难，康德助挺想离开这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