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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知道了。”他利落地指示,“把东西拿过来。”然后转向乔非晚,“你跟我进来。”

    而且这“通知”相当大张旗鼓——秘书处找的人事部,人事部找的法务部,法务部主管找的法务部小组长,小组长再找的她……

    ·

    他在停车场外掏出手机,拨了秘书处的电话:“公司是不是有个叫孟月的?”

    这话说得相当有歧义,她一时之间竟分不清:他是对人?还是对事?

    “不知道,先洗一个月吧。”好在夜司寰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丧心病狂,回答得很爽快。他甚至还会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我也不会让你白洗……”

    ……还有,他一个把脚搁在桌子上的人,哪好意思说自己“爱干净”的?

    “我们那不是嬉戏打闹!”乔非晚忍不住反驳。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并不想走上犯罪的道路。

    然后按照剧情,就是钱不够从工资里扣,满打满算要扣八百年,还不出钱也不能离开公司,名正言顺在他手底下扣一辈子。

    “我的要求,你每天把车洗一遍,洗到我的阴影消失为止。”夜司寰正好说完下半句。

    刚才的事就算翻篇了吧?

    “……”那你还叫我来干什么?

    顶层很安静,没有楼下的闲聊八卦,也没有芜杂的食物味道。

    于是夜司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我会觉得这车怎么擦都不干净,怎么看都不顺眼。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那您的阴影大概什么时候能消失呢?”她这么想,也怎么问了。

    夜司寰扫了眼副驾驶上的东西,有火没处发,只能问:“会不会开车?”

    “那倒不至于。”夜司寰挑眉看了她一眼,难得地笑出来,“但你想替我换车也没问题。”

    他的桌面收得很整洁,文件分门别类,只占据了小小的空间,大片都是空的。所以,他桌缘处一点小小的鞋印,在她看来格外清晰。

    她当过类似剧情片的群演,后来赔车那个受不了剥削,愤怒反杀,总裁死得可惨了……

    他的办公室很大,向阳的透光玻璃,宽敞亮堂,午后暖暖的。空气中有很浅很淡的木质香气,不熏人,很好闻。

    周围看她的目光,宛如在看散发着核辐射的奇珍异兽……一边好奇,一边避之不及。

    结果就是对面的人扫了她一眼,平静地强调:“……的后果。”他的重点是“后果”,至于前面的原因都属于修饰,他并不关心。

    话音刚落,车内人的脸色再度沉下来。

    秘书想要汇报,才发出个单音,便被夜司寰的示意打断。

    乔非晚把车擦得干干净净,黑色的车身上,光洁到能照清人影。

    “好的。”

    乔非晚下意识地接住:“……”一盒纸巾?

    但现在是她理亏,就算是对人她也只能受着:“对不起夜总。请您放心,我一定弄干净。”

    “你、咳!您……”她差点忘了切换敬语,小心翼翼地问出来,“您想让我赔车?”

    车门打开,人还未下,先丢出来一个东西。

    乔非晚整颗心都在颤:那他的阴影什么时候消失啊?要是孟月回来,知道她给她揽了这个“额外活”,会气死的……

    刚刚才稍有缓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好的……吧。”

    ·

    很好,一来二去,半个公司的人都知道她被总裁召唤了。

    “我考虑了一下。”夜司寰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唤回了她的注意力,“我是个爱干净的人,你们刚才嬉戏打闹的后果,给我留下了阴影。”

    乔非晚心里有苦说不出。

    她和夜司寰应该算是前后脚到的,也不知道他刚才耽搁在哪里?她拐过走廊的时候,他正好推开办公室的门要进去。

    车内的人又捏了捏眉心,抛出两个字:“等着。”

    “……”乔非晚听得目瞪口呆,她觉得结合上下文,接下来他大概要碰瓷了。

    “把车弄干净。”夜司寰接着走了下来,“大中午的,影响吃饭的心情。”

    她信心满满地回岗位,但屁股还没坐热,就收到通知说总裁叫她过去一趟。

    到时候就是“整你就整你,还要挑日子吗”的悲惨境遇。

    说完,车窗玻璃重新升起,乔非晚看着他熟稔地倒车移车,把车停在就近的车位上,熄了火。

    “叩叩!”

    他用不到了。

    正说到这里,秘书叩了叩门,将一个崭新的红塑料桶和一叠毛巾放在门口,又退了出去。

    非常好,没有八宝粥残留,也没有任何味道。这辆高档的劳斯莱斯,重新散发出汽油的清香。

    即便是午休时间,秘书和助理们也个个保持着优雅和干练,她报了姓名后,便有专人把她往总裁办公室领。

    啧,有些人表面上看着挺正经的,背地里翘桌子。

    她相当识相,跟进去带上门就先说话:“夜总,车子我已经擦干净了,保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乔非晚相当纳闷,却也不好直接问。眼看着人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她也只能抬脚跟过去,讨巧地在桌前站着。

    她都把车擦那么亮了,让她低调上一个月班不行?

    就像被泄露的商业机密,从视若瑰宝到毫无价值,也只是须臾之间。

    乔非晚无话可说,静候着他的后续。

    大概是擦车擦出惯性来了,她好想绕过去擦一擦。

    乔非晚摇头:“不会。”因为孟月不会,所以她也只能回答不会。

    那一大包的药被夜司寰扔在了垃圾桶里。

    但乔非晚不是来参观环境的。

    ……不是,这年头,贫富差距都拉这么大了,还要碰瓷吗?

    “我知道。”夜司寰已走向办公桌那边,话接得平静,“刚才我去看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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