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航行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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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船继续前进了一段距离，盛天成透过防护罩，看着外边的星空，“我想，我已经无法对你放手了。之后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

    “其实我早该联想到的。”白安易一边给天球按摩，一边道，“之前天球表现出来的能力就很不对劲。”

    白安易看着它，忽然想起来天球之前展现出来的特殊能力，道，“虽然我之前就说过，你和天球就像猫和猫尾巴，但是这尾巴也未免太尾巴了。”

    讲真，这不像是“控制”，更像是“强行改变”“强行下命令”。

    白安易说的，都是修真界常用的几种追踪他人的工具，或是被驯服的灵兽，或是被炼制出来的特殊灵器。在偌大的修真界，追踪人的手段从来都不会少。

    “如果真的是收割局那就好了。”盛天成轻叹口气，“我会全力保护你的。”

    “人类的本质是双标。”白安易理直气壮地道，“我的所作所为，只能证明我确实还是个人。”

    就在盛天成面露不赞同的时候，白安易话锋一转，“毕竟，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啊。”

    “更早一点，在那之前，我和那蒋志鸿谈话的时候，也没把所有的情报告诉你。”白安易道，“因为以我们当时掌握的情报来看，你更像是一个穿越者。而穿越者是要离开的，但是我不想离开，放不下我的桃花源。所以我选择不告诉你。”

    小猫没有盛天成那么好面子，也没他那么讲究，舒服就是舒服，讨厌就是讨厌，通过观察它的行动，能马上分辨出它的喜怒哀乐。这一点在盛天成的意识转移到他的身上的时候，最为明显。

    虽然同样会谋划会盘算，但是白安易的风格和盛天成的风格是不一样的。白安易比较直来直去，换句话说就是莽。在能掌控局面的情况下，他更喜欢用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盛天成就会尽量安排得万无一失。

    “确实有这个可能。”盛天成道，“不过没有完整的回忆与情报，我也说不准。”

    盛天成难得变了变脸。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他换了一下姿势，手抵在下巴处，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其实，是我当年在你身上留下了追踪的手段。”

    但是，作为万人嫌的卷王，白安易自然也非常了解这些追踪工具，每每有人想套路他，追踪他的时候，都会被他找出来然后破坏掉，基本上没有人能成功追踪到他，那盛天成是怎么做到的？

    既然知道天球就是盛天成，那猫猫的很多行动就带了点别样的味道。就比如，它会对蒋志鸿呲牙，会莫名其妙对他有敌意，但是在和自己订下主仆契约后，猫猫就没有反应了。

    白安易是穿越者，是从异界来到这里的人，自己也许已经意识到这件事了，所以在很多回忆里，他都表现出了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他不会让白安易离开。

    “把好好的情话说得像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也就你了吧。”白安易笑出声来，“我又何尝不是呢？”

    “哦？这倒是新鲜，我竟然没发现。”白安易道，“是寻迹蝶，还是追踪路引，还是血魂灯？”

    在现代世界, 白安易其实有驾照。那是在他大学期间, 为了充分利用起大学时间考各种证的时候顺便考出来的, 他并不打算买车, 考驾照纯属以防万一。

    “啧啧，太久没一起行动，生疏了？”白安易道，“我们两个不是一直都是联手让别人痛哭流涕去求饶的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很近，他也确实对盛天成不设

    现在倒是因为需要收集星尘碎片的缘故, 陨石带被清理得七七八八了，所以他们也能绕近路前往母星。

    “你当时是怎么找到我的？”白安易有些好奇，“冰原那么大，我身处其中都迷路了，差一点点就要被雪给埋了，你是怎么马上找到我的？”

    白安易倒是一副神情轻松的模样，他抚摸了一下天球的头，就像是在借此安抚白安易那般。“有什么稀奇的，很正常啊，我是人，而你也是人。不管现在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身份，归根结底我们还是个人，人嘛，自私一点是正常的。”

    或者说，他在等白安易聊到某个必然聊到的话题。

    “那可不。”

    他们如今身处不同的环境，穿着与当初不同的衣服，但是已经逐渐找回了当年的气息。

    但是自己并不希望他离开，甚至如果他不是和自己在一起，被自己绑定了的话，他连通往真相的道路都不会给他打开。

    “这么复杂的面板和这么多的数值，你竟然掌握了？”

    已然动心，将情意交付给了对方，便不会再有收回来的那天。他们两人皆是如此的性格，于是也一起纠缠了那么久。盛天成害怕白安易会离开，白安易同样也不乐意见到失去他的局面，他们就像是两捆想将对方绑起来的绳子，不断纠缠缠紧之后，形成的是更加坚韧也更加粗的一条□□绳。

    “哈，不要紧张不要紧张。”白安易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早早布局了那么多，现在必然是收割局。”

    “所以我在想，天成你会不会是在和这个世界原本的世界法则争夺掌控权，然后现在是你占上风。然后蒋志鸿是原本的世界法则放进来的，他身上必然带着原法则的气息，所以天球对这个非常敏感。”

    “那确实，我不该这么说。”盛天成深以为然，点点头，“碰上你的时候，是你的对手比较可怜。”

    “你不介意我对你的隐瞒吗？”

    “明白了吧。”白安易道，“我也有过刻意隐瞒，所以你不必自责，人之常情。我觉得我们当务之急，是猜猜你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人。”

    “其实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是吗？”白安易道，“在看到你和天球融合的时候，我会权力把天球抢出来，中断你们的融合，就是察觉到你可能会离开。”

    “隐瞒，隐瞒什么？”白安易眨眨眼，一脸好奇。

    天球天生拥有这样的能力，是否可以倒推出盛天成也有相应的“命令”能力。那换成更玄学概念一点的名词，那就是“规则”。天球掌控的是非常具体的“规则”，然后它能改变规则。

    眼见白安易东拉西扯各种闲聊，就是不肯“回归正题”，盛天成决定自己主动提。

    不断出现又早逝的“白安易”，此时才送来电子令牌的领导人，还有回忆里的种种相处与细节，这让白安易判断，他们要面对的，不是什么困难，更像是收尾。

    盛天成提前准备了大量的物资，其中还有不少是桃花源产品，可见他早就备好了预案。白安易最后是拎猫上飞船, 啥也没带。

    连让他恢复成完全体的天球都是在母星上被发现的，可见那个地方保存着大量的秘密。白安易去了那边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离开的办法。

    因为交代过不能带其他的人, 所以这次飞船是盛天成在操作的。白安易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一脸好奇。

    到这时，轮到盛天成讶异了。

    领导人给的是一个电子令牌, 将它插入飞船上预备好的凹槽里, 就能够通过母星外的防护关卡。当然，必要的检查还是会有的。

    现在当年的回忆浮现，也是最好的旧事重提的机会，他想看看盛天成能做出什么回答。

    “……毕竟它本来就是一只动物，它是它，我是我。”盛天成闷闷地道。

    领导人大约是觉得既然条件已经达到了，他们又发问了，那么将当年的安排说出来也没什么。盛天成在听到条件后，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天球能够随地大小变，体型完全不受限制。然后它一直没展现出来的能力，是控制机械设备。

    为了防止航线过于接近母星，首都星离母星的距离其实非常远。反而小行星服务区这边的距离要更近一些。不过在小行星修复计划开始之前，这一片几乎全是各种星球碎片, 形成了密密麻麻的陨石带, 几乎没多少飞船能平安无事地穿过去。

    听到这个，盛天成直接笑了。“我想修真界的其他人是不会同意的。”

    细思一下，这个想法十足卑劣自私。

    他们只会高喊白安易他不是人。

    “……”

    “嗯。”

    “就是他所说的，我当年给出的条件限制，如果你最后没有和我在一起，很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获得这个通行的令牌，也不会知道真相。”

    “操作难度并不高，面板上面的数值多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检查故障区域。”盛天成道，“不过你现在应该没耐心去学了吧。”

    结合蒋志鸿穿越者的身份，加上现在刚得到的情报，白安易就有了个大胆的假设。

    盛天成没有应他，他在思考要怎么接白安易的话。

    天球心安理得地待在白安易的怀里，时不时拱一拱白安易的肚子，看起来很是舒服，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话说回来，我之前逛雪山的时候想起来，当时是你救的我吧？”

    “……”

    飞船之上, 仅有两个人。www.xiluoxuan.com

    其他的变异动物，要么是植入了什么机器，要么就是身体有一部分被改造，基本上还算是“科技”的范畴。但是鲛人和天球，就是纯纯的玄学画风了。

    “确实，你一直都挺怕麻烦的。”盛天成操作了一下，固定了一下航线，开始和白安易聊起来。“不过遇到你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就不怕麻烦了。”

    “那肯定。”白安易道，“自己买车的话, 要操心停车, 要操心保养，其他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我是对买车开车没兴趣的。这飞船，也就是更大更复杂的车。”

    当年劫后逃生，白安易并没有去计较太多。而且那个时候他处于刚刚意识到自己感情的状态，整个人内心都是小鹿乱撞的样子，问了白安易这个问题，被简单敷衍过去后，便没有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