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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连担忧地看了眼这两人的状况,气氛很微妙,虽是剑拔弩张却感觉两人有更为隐秘的交集不宜公知众人。

    那晚他试探姬川,他只重复他与温子初是神的客人,云仙会保他们在黑市平安。

    祝九歌一愣,随即扶额笑道:“温子初,我们到底谁分不清?”

    只是他们究竟会如何,似乎也与他无关。

    “是,我冷血,明明看了同一场戏,却依旧无动于衷。可怎么办,我学不会他对你的依顺、对天下的大义。我也不是他,需要你为那份无力反抗的懦弱付出所有。”

    云仙,是神的使者,所以他们做的一切,皆需在神的规则之下。哪怕厌倦了囚笼的日子,也无法用自身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挣脱。

    在进入黑市前的那一晚,他其实与姬川聊过。

    温子初抬手推开了他,因为祝九歌先一步让开,所以没用什么力气。

    温子初现在不宜动手,必定会是吃亏的一方。

    

    祝九歌出来后,再次往外走去。凤予见状,咳嗽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问道:“要不要帮忙?”

    祁连皱着眉摇了摇头:“中断最多一炷香,看来你们俩我们是谁也拦不住。”

    祝九歌迎着他的注视,在这双冷漠又倔强的桃花眼下收敛未能控制的怒火,还以更坚定也更决绝的狠戾:“那你就该知道,我祝九歌说不要,就是不要。”

    祝九歌会意一笑:“是。”

    虽然是被动的。

    云仙与他们并非能够并肩之人,神非良人,云仙亦然。他们只是暂时卷入了他们与神的博弈,替他们完成了其中的一环,剩下的日子,怕是不会再见。

    “但我知道,在没遇见你之前,我也如他那般看似强大实则懦弱。所以我得谢谢他,让你从一开始就在我身边。”

    祝九歌回身望向他,又看了眼一脸迷茫的蓝小羊:“他点头了,走吧。”

    温子初的重点并非不在前面,换言之,说动他的就是前面那些话。可他和祝九歌就是这般相处,彼此不服输却又知道彼此是什么意思。

    刚要再劝劝,温子初就将他拦住:“听他的。”

    所以借了他们的手。

    他们这一刻的挣脱,难道真的是解脱吗?祝九歌并不看好。

    祝九歌冷笑一声,长剑出鞘:“凭你?”

    他虽没有束缚他的双手,却实实在在地将他单手横按在了红木柱上,他的下巴能够蹭到他冰凉的护腕,算是给滚烫的身子带来了些许凉意。

    “你是为了梦境祝九歌还是为了我,你真的分得清吗?”

    他虽没见过神,但一向讲究代价的神,是不可能放任他们玩弄规则的。

    然后给了祁连一个眼神:“好了?”

    “我知道了。”说完他便转身朝里走去,留给祝九歌一个单薄的背影。

    听到这话的祝九歌二话不说就要把人往里带,却被温子初伸手挡住甩开了。

    就像他能听见祁连刚关上门,就有人被浅撞在房柱上的声音。

    凤予眉毛一挑,仙?祝九歌?有趣。

    结束这无数个暗无天日的“禁锢”。

    蓝小羊听后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许久不见他的眼睛,如今近距离看过去,依旧觉得璀璨迤逦,不似俗华。

    按理说一个凤予就够了,只是不知为何祝九歌会叫上她,他又怎么会知道她一定会去……

    真有意思,拥有无可比拟能力的人,看似神秘强大,实则是在这世间“服刑”,不得自由,也永远没有自由。

    而后便是祝九歌隐忍压抑的声音。

    蓝小羊目光还没从祁连和温子初身上挪回来就感觉身侧一阵风刮过,一个黑色的人影瞬间出现在了温子初身旁。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祝九歌担忧他身子,知道不能惹他,只闷声怼了句。

    祝九歌没说话,他只是打量着像是大病初愈的温子初。

    姬川给了他一晚的时间,让他思考是否进入黑市。

    祝九歌知道温子初看着强势,实际上是个脸皮薄的,所以当他避开所有只回应最硬的那句时,就说明他全部听进去了。

    “我娘曾说,人生在世若没有承担失去的勇气,便没有得到的资格。什么能够失去,什么必须得到在我这明明白白。”

    “哗——”地一声门开了,吸引了对峙几人的注意。www.sanguwu.com

    “现在你说不要就不要了,那我赌上的这条命算什么?”

    话音一落,祝九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阴着脸对祁连说道:“你出去,我有话和他说。”

    祝九歌不傻,他看得出蓝小羊对红楼的犹豫挣扎,如果这件事对她也很重要,那么他不介意她一起。

    他早该想明白一件事,就是祝九歌再喜欢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决定。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以为他能够听他一次。

    “到底是什么?”祝九歌的梦并不比温子初长多少,他的梦在神答应与他交易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紧接着,咳嗽声起。

    凤予瞧见祝九歌出来的时候刻意回避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

    而云仙的计划,也在姬云不断强调自己听不懂温子初说什么时,祝九歌彻底定论。

    所以他问是否要付出什么,姬川沉默数秒后只说了一句话——世子认为,黑市困住的,只有打上烙印的人吗?

    祁连毫不怀疑他如果踏出这个门槛,两人就要打起来。

    温子初脚步早已停下,在祝九歌说完最后一句时,他接道:“威胁我?”

    至少在下一个仙者出现之前,不会再见。

    屋内下了隔音的结界,他们或许听不清,但是身为天境的凤予还是能够听清一二的。

    “我不分好坏?”温子初平复了一下心情,拳头攥得发白,“祝九歌你搞清楚,那是谁的东西!”

    温子初摆摆手,示意自己有分寸,只是看向祝九歌的眼睛多了些许猩红,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艳丽。

    那一刻他明白了,尽管姬川并未明说,也不能明说。

    屋内。

    在数十米远的地方,绿荫回廊之上,那扇打开的房门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

    “世子身份尊贵,确实无须在意在下的想法。”

    “不然我要怎么想你的一意孤行,为了我好?”

    温子初瞳孔微睁,他倒是忘了,祝九歌可不是个会事事依顺的人。

    因为他的重点不是神的客人,而是为何保他们平安。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因果的关系,在他看来不是。

    “不宜激动。”祁连适时提醒道。

    说服后的祝九歌心情并未好到哪去,他看着温子初纤瘦的身躯,心底笼罩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郁结,以至于不吐不快:“姬川在我入黑市之前问我是否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如今看来问的便是今日。”

    最终他还是退出了这场三个人的电影,抬腿走出的同时,帮他们把门关上。

    “在你眼里应该也不值一提吧?”

    “仙身。”

    温子初再一次面临了被祝九歌钳制的境地。

    祁连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搀扶的手被打落,身旁的温子初往另一边挪了一点。

    “自然。”温子初的表情全然不像落于下风的一方,他对祝九歌的态度里,从来没有服软二字。

    “温子初……”祝九歌觉得自己直接点名的语气重了,便又放缓了些许,“气我能让你舒服点也就算了,你能不能别不分好坏?”

    这是他进入黑市最大的底气,也是最大的疑惑。

    而他正好有事需要与他说,便应下了那一晚的暂缓。

    蓝小羊知道他肯定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奈何这结界是温子初给的,她听不见。所以现在需要看看凤予的眼神,才知道下一步到底是什么走向。

    “所以无论什么东西,如果要用你去换,那么不管多大代价我都会换回去,这点我与他也算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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