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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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和谁在一起”

    后座上，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过年都不回来，确实不像样，等吃完饭我就去找他。”

    人有时候，不得不相信一些直觉。

    好一个清白。

    隆冬的寒风穿过打开的窗户，吹起蕾丝的窗帘，冰冷的雪花被送进来，在暖融融的室内顷刻间化作一颗颗水珠，落了一地。

    “……景迁……好……好像是师母……”杜玟被眼前惨烈的场景吓得尖叫。

    “嗯。”并不意外的回答，黎念倾轻轻道，“挂了。”

    接着手机又是一阵忙音。

    一个人的痕迹，就在短短的半个小时里，被轻易抹去了。

    她漂浮在半空，看着脚下支离破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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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被吓了一跳的苏景迁从醉酒中清醒过来，看到抖成筛糠的杜玟，上前把人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脑，安慰道：“没事没事，别怕。她父母早就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这条路上的监控我早就叫人拆下来了，我叫人来处理干净，没事，别怕。”

    救护车出现在路的尽头，绿色的裹尸布摊开，将残片一块一块捡了放进去。

    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她在满天烟火中，幽魂一般地出了门，走到大街上。

    小区里传来小孩子的打闹欢笑，路过的大人也都拱手互相道一声新年好。

    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有护士在制止：“小姐这里是病房，请不要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等到吃完饭，家里的钟刚好敲响。

    她麻木地炒完了那一盘松鼠鳜鱼。

    窗外的一切都是鲜红而喜悦的。

    他们两个人，西装，礼服，精致的妆容。

    哭得梨花带雨的杜玟被苏景迁半扶半抱着，送回了副驾驶。

    而窗内的一切苍白而沉寂。

    高压水车冲刷着路面，水流汩汩汇集在一起，淌进旁边的下水道口里。

    “我艹黎念倾你可真行，我三天没跟你联系，你就把自己送进医院了。”

    “杜玟，怎么了”苏景迁很不耐烦。

    从玫红，至淡粉，至无色。

    十二下。

    是父母生前坐的位子。

    阖家团圆的日子，只落下了她这个孤魂野鬼。

    更衬得地上的一片尸骸狼狈不堪。

    车上的人走下来，是喝醉了的苏景迁和一身高开衩礼服的杜玟。

    突然明白为什么她今天非要做一份松鼠鳜鱼。

    一阵强光闪过，巨大的碰撞声被天际炸开的烟花爆裂声掩盖。

    她摆好了碗筷，除了自己面前的，还有主座和自己对面位置的。

    真是自在。

    “……”那边也愣了，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ap.

    护士的话音还没落，“砰！”的一下，黎念倾病房的门被大力推开，撞到墙上又弹回去，差点给来人拍一脑袋包。

    等到端上桌的时候，窗外突然一朵烟花炸开，在无尽的夜幕中坠落星光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