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晕晕乎乎的小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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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博物馆，但最东边的入口，是座庙宇。

    封南有些不服：“妈你这么不看好我？”

    “另外。”千里低头看着手中的红绸，他买了五根，“你有什么心愿吗？我们待会儿要进行一个祈福小仪式，可以替你写了。”

    “不急。”长柳拿出多年老警察的经验，神秘兮兮道，“再探探情况，现在形式并不明朗，而且那个长得特漂亮的血族已经占到先机了，小六，你知道那个战术吗？”

    岁遮虽然安静了许多，但看不安分的眼神应该是悟出来了点什么，正想方设法跟苏灯心独处。想独处，就势必也会和他较劲。

    千里执笔，要他们报心愿。

    苏灯心没坐过公交车。

    岁遮道：“早日和苏灯心独处，我想跟灯心儿说说话。”

    昨晚公开身份后，旭爸把三姐的房间整理了，让苏灯心睡在舒服的大床上。岁遮得以去睡书房，他就在杂物室打了地铺。

    顺便，在小殿下吃饭的时候, 辅助封南制定今天的游完参观计划。

    “你呢，灯心。”千里抬头问她。

    “你爸让你现在下战场，但你现在下战场，势必要和那个漂亮血族争，我看他八百个心眼子，你对上他，不占优势。”

    也是这个原因，封南对他带着点愧疚感，一路都很照顾他。

    “呃，也是我室友，人鱼属，东海财团的私生子。”

    “封南家……能住下吗？”

    千里知道，经过家长点拨后，封南似乎反应了过来，暗暗的跟他较劲。

    “唉……还是不一样。”白及喃喃着。

    于是他说：“不管怎样，能让我考进公安部就好。”

    “四个？！”旭爸震惊。

    封南反手揉着背，回头看老爹。

    封南：“倒也没到这个程度。”

    封南一家有班的上班早, 苏灯心起床活动的时候, 家里只剩下痞帅的旭爸。

    千里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到了售卖窗口。

    “我们四点去接你。”千里说罢，挂了电话。

    “跟那漂亮小血族比呢？”

    “哪个？”

    树枝上，有模仿着古人类延续下来的挂红绸写祈福语的丝带。

    他认为, 千里是个极其有竞争力的对手。

    旭爸紧张道：“他们的家庭背景，好像都比咱家要占优势。”

    “别说挂！”岁遮大惊失色道，“期末刚考完，说这个字不吉利！”

    她说罢，轻盈一跃，踏着树干，脚尖点了一下，上了树。

    苏灯心挨个看了几个，问树下的男生们。

    所以，他必须要把白及也叫过来，平衡一下。

    “不是一个类型的。”封南想了想，给予了千里高度评价，“千里虽然心眼不少吧，但给我一种凡事看得很开凡事都无意义的超脱感，白及好像更世俗，更想不开。”

    他知道，白及一定会来。

    “我写的古魔法！”岁遮说。

    封南想了又想，还是自己的前途最重要。

    “今天下午一点有一趟飞彗雪的，四点就能到，你来我们去接你。”

    “四个？缺哪个没带来让我见一见的？”长柳警觉。

    车很颠簸，她的屁股在光滑的塑料座椅上左右摇摆，这让她很是新鲜。

    长柳给了儿子建议：“不用管小人鱼，你重点提防魅魔。”

    “空了，里面没有树灵。”她道，“树灵应该是老死了……这样的话，应该不用求得同意，就能爬树了。”

    “可以。”千里笑眯眯说，“他家里的兄姐们都离家了，苏灯心住他姐姐房间，你来我们在一个房间挤一挤就能睡。”

    计划表给了, 经费也给了，连竞争对象, 昨晚夫妻俩把儿子提溜进卧室，也悄悄圈了重点。

    好半晌，他说：“唉……我自己也有点惆怅。千里，如果是你，你爸现在要分家产给你，你要吗？”

    “这种东西在哪拿？我也想挂。”

    封南嗤之以鼻：“现在连藏都不藏了是吧？！”

    千里叹了口气。

    “不，妈的意思是，你应该选好对手，才能打个出其不意。”长柳经验老到，先抓重点，“小殿下现在有多少追求者？”

    “看条件。”千里真诚传授经验，“如果把他那一大摊都甩在我身上，我肯定不要。”

    “能做第一就做第一，做不了第一，就做最突出的，让她印象最深刻的，千万别做第二，第二平平无奇。”

    “我来。”他兑换的有零钱，弯腰看向窗口选红绸带。

    “是买的。”封南道，“就在庙里面，有个购买和写祝福的地方。”

    小伙伴们吃好后, 选择坐旅游专线公交车，到古人类遗迹博物馆参观。

    “这……没听她说过，但跟她有点纠葛的，带我四个。”

    苏灯心道：“要是学长在，应该就能抱住了。”

    手机响了，仍然是白及。

    “这很正常。”千里道，“所以你妈是听到你说那老东西活蹦乱跳还有好几年可活的，才哭的？”

    旭爸在送儿子出门时, 用力一把掌砸到儿子的背上, 说了声：“加油！”

    “他活蹦乱跳的！”白及说，“我没见，我就听见了他的一个私生女，也算是我同父姐姐吧，骂骂咧咧说他神经病，明明活蹦乱跳的，非要分家产立遗嘱。”

    苏灯心趴在树枝上，一直在看千里写字。

    白及比千里焦虑。

    末了，他摆手道：“算了算了，分析来分析去，全都八字没一撇，我看最特立独行的苏灯心，谁也摸不准她，竞争个什么，顺其自然吧！”

    封南细细想了一圈，逐渐露出痴呆的表情。

    白及沉默了好久。

    旭爸一锅早餐先送走了老婆孩子，又另起一锅, 精心打磨, 哼着曲算着时间，特意给小殿下烧了一桌的早点。

    她道：“原来遗落的古魔法文献研究社，遗落两个字是你写的。”

    魅魔并不笨，心里透亮比较有慧根，可他过于单纯，所以有种跟不上拍子的笨拙感。

    半夜无声落雪, 到第二日清晨，门口的积雪已到脚踝，乐坏了苏灯心这只没见过真雪的小凤凰。

    “……啊？”封南惊呆了，“为什么？”

    “……”白及语气软和了许多，说道，“让我妈不再纠结这种琐事，来点好事让她高兴高兴吧。”

    上面的空气很好，刚下过雪，指尖拂去雪，手指上的残雪还能嗅到叶子和木头的气息。

    “人鱼跟小美人一个类型的，这种，小美人段位高，能压住他。所以你们当中，容易出其不意博得青睐的，是小魅魔。”长柳下了结论。

    “……”封南沉默了好久，说道：“正经，规矩，很有纪律感……但心眼也不少。”

    “你那边的事告一段落了，不如来彗雪吧。”千里远远看了眼封南，接过一沓红绸，笑着说道，“有些事在家想不明白，不如出来散心。刚刚灯心还提到你，说你如果在就好了。”

    比如家里来大订单，或者舅舅不再吵嚷着看破红尘出家念经。

    越是这样的，杀伤力越强，因为没有套路可走，不走脑子，就永远不会被战胜。

    “首先你要确定，你妈哭的原因，是你婉拒了股份和赔偿金，还是因为你那个生父命不久矣。”

    她脱掉刚在门口三十块钱买的毛线手套，把手放在了树干上，闭上眼感应着。

    “你难道没发现，小美人那么聪明，都搞不定那只魅魔，压不住他。”长柳试图让儿子自己分析，点题道，“明白过来了吧儿子，那只魅魔特立独行，指不定会乱拳打死老师傅。”

    “你昨天建议我，让我问我妈的意思。”白及崩溃道，“我妈说不要，我舅也说不要，我就想，既然我妈都开口了，那我就婉拒东海财团吧。我婉拒完刚到家，我妈问我要了没，我说没，我妈哭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是我没琢磨透我妈的想法吗？”

    “别逃避！”旭爸看儿子一看一个准，“没这个意思，你连往家带的念头都不会有！早点摸清楚自己的心，早点下战场。我可告诉你，追姑娘就得眼明心亮动作快，巧了，咱有翼族就是这优势！认准了就冲，早打比晚打占优势！”

    树很大，他们四个试着去合抱了，没能合抱住。

    “不必纠结这个。谁能高过小殿下？小殿下什么家庭条件没见过，所以家庭背景这一项，基本不是加分项。”长柳思维缜密，角度出其不意，“小六你记住，最终决定权在小殿下手里，而你要摸清楚的，是你这些竞争对手的性格优劣势。那个人鱼什么性格？”

    据说是在古人类留下的真实庙宇的基础上，复原出的院落，整个寺庙最真实的，是那棵银杏树，活了六千年。

    “……什么意思？”封南虚心取经。

    千里淡定至极，写完岁遮的，问封南。

    旭爸笑容灿烂, 比了个手势，顺带秀了一把肌肉, 说道：“照顾好啊！去吧去吧，去玩吧！”

    岁遮在树下蹦着，要苏灯心帮忙给他系在最高处。

    因为下了雪，车速度很慢，一个多小时后，才到达古人类遗址博物馆。这个博物馆偏僻且冷门，来参观的并不多。

    “人家俩是一气儿的，离得近有优势，但这也是劣势。”旭爸说, “太近了就不新奇了，就比如，小殿下见过雪吗？不常见吧，偏就得来咱家才能见到，小六，你现在就跟这雪是一样的，他没有，你有，你在小殿下眼里就是新奇新鲜的。”

    “真的吗？”白及的语气飘远了，好久之后，他拉回来，说道，“我看看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