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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一如既往的仪式，他才出了密室搬来一座花鸟屏风。
她愁眉不展，久久凝望泡在水里的手，陆青斐咳了声，想让她醒醒神。
又对程谨说：“程郎君都这般大的人了，一点点小伤肯定难不倒你。”
陆青斐：“程郎君新婚燕尔，何不多陪陪姚大娘子？”
让它们陪他泡在旁人的血腥气里已是极大的委屈，万不能再让它们沾上血点子。
完了，小娘子的心愿实现不了了。
旁若无人的眉眼嬉戏着实狠狠刺伤程谨的眼，他不由得提高声量，将姚静衡的注意全部抢回来。
“行，我待会儿重新给你熬一付。”姚静衡任劳任怨地说。
他话毕就提起木桶准备舀水，姚静衡忙将瓠瓜水瓢递过去。
“看来是我疑神疑鬼的缘故，妹妹不曾疏远我便是最好。”程谨说，“我就不耽误妹妹和陆娘子了。”
她这姐夫表里不一，且热衷给人下药，极为可能是只一旦咬住猎物就死活不肯松嘴的禽兽。
此间原是父亲关他禁闭的地方，暗无天日。在父亲死后，这里对他的吸引，仅次于姚静衡。
“你不是担心他意图不轨吗？我陪着可以保护你。”
陆青斐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忍，坦坦荡荡地笑出声，还特意抬头盯着姚静衡笑。
她为难地说：“我陪着陆姐姐可好？”
“倘若我有错处，妹妹不妨直言。你我是一家人，无须处处同我见外。“这下不仅是眼神，就连说话都是自责的口吻。
程谨再次敲门，陆青斐立即趴在桌上装昏。
盼康已把酒楼送来的早膳摆在屋内，姚静衡远远看见桌上的碗，忽然想起药还在炉上放着。
姚静衡不放心，站着没动。
不想“衡娘”看见他杀人的模样，便用屏风在墙角围出一小块空地。
程谨微笑道：“陆娘子所言在理，妹妹先陪陆娘子用膳，我再泡一泡就好。”
蓦地，墙后密室打开，他回到他真正的卧室。
程谨明明拿住了又突然松手，水瓢砸落进滚水，溅出不少水花。
在这间密室之中，他是每日外出，为生计奔波劳累的丈夫，一回到家里就能立马忘却外边的琐事杂务，温柔地亲亲在榻上小憩的爱妻。
“不喝。”
简陋的闺房有他最绮丽的梦境，程谨坐在床沿，俯身亲吻馨香的枕头。
她眼里的怜悯比生死还能撼动他的性命，瘾在日复一日的回味里根深蒂固，重重叠叠地爬满密室的四面墙。
“我要睡觉，你陪不了，不如陪盼康买药去。”
这样的人，岂会因为身处长安，分隔两地就放过她？
姚静衡遗憾地离开陆青斐的肩膀，恍然记起程谨昨夜就是站在她足下的位置，烫脚似的站起来向后退，踢倒了小木凳。
她忘记理会陆青斐，忧心地盯着程谨的手，歉声说道：“再泡会儿吧。”
恨是恨，他并不急着把人带走，而是撩开床帐，细细赏看整洁的床铺，情不自禁地想象起姚静衡躺在上面伸懒腰，露出半截雪白肚皮的慵懒情态。
她身穿一袭霜色衣衫，盘膝坐在巨大的重瓣莲花之上。长发飘散，发梢处卷曲化为朵朵祥云。目光哀凄，泫然欲泣，眸子里静静流淌出悲伤。
烛台亮起火光，四面墙上千百个画中的姚静衡一齐注视站在密室正中的他，哀怜的视线将他包围得密不透风，就像这密室。
这画乍一看还算清丽高洁，多看两眼又莫名瘆得慌，陆青斐避讳似的扭过头。
陆青斐看够了戏，走到姚静衡旁边，虚弱地说：“我要饿晕了，我们快出去。”
陆青斐躺在这儿，一睁眼就和画里的姚静衡对上视线。
他沉默着敲了敲门。
她察觉到他的注视，压下眉头嗔他一眼，满脸都在说：“很好笑吗？”
定睛一瞧，那些略有摇晃的影子像极了女子的衣裙。
进门一背对陆青斐和盼康，她的神情就丧失了生机，精神恹恹地关闭房门，心里还想着程谨因她烫红的手。
陆青斐扶好凳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后面煨在炉子上的药罐，说道：“小心撞洒了我的药。”
三张床意味着姚静衡没有与人同床共枕，可这一点点安慰不足以平息程谨的妒火。
透过屏风上的光影，他隐约看见程谨在搬动什么东西。
他还想着走前将这步摇送给她，也算全了这段缘分。可这步摇不依，偏要往地面坠。
“小伤而已，没有大碍。”程谨反倒安慰起她，“妹妹无须担忧。”
陆青斐脑袋朝下，发髻里的步摇钗随着程谨的脚步逐渐滑出。
姚静衡看了眼陆青斐，又看了眼程谨，愧疚地说：“你再多泡一泡，我和陆姐姐先走了。”
“对不住，”姚静衡自责不已，“是我太鲁莽了。”
“你我二人会有何误会？还请妹妹摊开讲明。”程谨俨然是虚心求教的姿态。
她慌忙把他拽到水缸，直接把他的手按进冷水里泡着。www.cuiyuan.me
“妹妹去吧，陆娘子毕竟是父亲请来的贵客。”程谨也大度地应和道。
偌大的密室除了程谨的榻和桌，还摆置近二十个长杆衣架，上面挂满了他给姚静衡挑选的各式衣裙鞋袜，甚至包括贴身的衣裤。
姚静衡正要转过头看他，程谨立马将手拿出来，搅动出的水声瞬间引来她的关注。
其实父亲生前鲜少罚他去程姚两家的夹道里面壁，是他自己总要偷跑去那里等待姚静衡路过。
门没有上闩，他轻轻按上去，姚静衡的闺房就向他敞开窄窄的缝隙。如同一件单薄的绸衣丝滑地从光洁的肩头滑落，她的房门被他推开。
因着时常要给姚静殊下药，他的迷药都是随身携带，眼下就派上了大用场。
姚静衡躲得及时没被烫到，程谨却心满意足地遭了殃，还特地闷哼出声。
那个他只能在脑海里幻想着伴他沉沦的女子，有人却能无所顾忌地与她卿卿我我。
“妹妹夜里歇得可好？”程谨闲谈着走进庖厨，像是才看见陆青斐，微微惊讶地说，“陆娘子也在。www.cuichuan.me”
程谨扛起陆青斐在肩，从偏门穿夹道将他运回隔壁程家。
姚静衡避无可避，哪怕抬起头也不敢正视他，目光飘忽地解释：“姐夫并无过错，我也不曾......躲你，许是其中有误会。”
做好一切准
勾.引他的衡娘，当然要付出代价。
程谨按住内心悸动，把陆青斐丢到一隅空地，独自来到榻边。里侧躺着一幅与姚静衡身量等长的画，“她”在夜里陪着他入眠。
虽说此时去隔壁取毒药也来得及，可直接毒死，实在是便宜那姓陆的狐媚子。
姚静殊药劲未过，仍在房里呼呼大睡。陈月桃只当她赖床不起，蹑手蹑脚进屋瞧了瞧便返回自己屋里抄佛经，为丈夫和女儿祈福。
姚静衡听出陆青斐话里话外的不快，害怕程谨的言行又会使他悬心，忙道：“水已烧好，姐夫自取便是，我们先告退了。”
给汤药下好迷药后，程谨来到灶台。
她干巴巴地说：“姐夫误会了，你我之间从无误会。”
程谨瞥向门外，空无一人。
程谨放回水瓢，怀抱着姚静衡的小木凳回到程家，如获至宝。
程谨一脚把它踢开，扭扭书架后一隐蔽处。
即便命中注定要染血，那也只能染他的血。
他的指腹抚起枕头和褥单，像是鱼儿般徜徉在心爱之人化作的春水里。
“待用完早膳，你和盼康去医馆让大夫再开两帖药补上。”
终于在程谨走进书房后，它摔了下去。
他一脸冷漠地将陆青斐坐过的小木凳塞进灶门烧毁，又舀起尚且灼热的水，一瓢飘浇淋手掌。
这间他只能暗中潜进的屋子，有人却能堂而皇之地将卧榻摆放其内。
小娘子似乎对这步摇青眼有加，清晨在灶台前拨弄了好几回。
正要转身去端药，程谨却道：“我近来可是惹恼了妹妹，缘何动辄就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只可惜此时的这场梦不得不短暂结束。
药也熬得差不多，她打算连药罐药碗一道端走，以确保陆青斐入口的东西不落入他所怀疑之人的手里，免得给他平添烦忧。
陆青斐笑问：“我有什么好陪的？”
她懊悔叹气，指指后面的厨房，问道：“陆姐姐，你要喝那药吗？”
陆青斐硬把并肩站立的两人挤开，插在中间对她说：“你就是不在此处陪站，这水也不会结成冰冻掉他的手。可你若不陪我出去用膳，我马上就能饿死给你看。”
程谨顺着他的话，光明正大地瞧了眼药炉子，关怀道：“陆娘子贵体抱恙，何不多歇会儿？”
姚笃尚未归家，姚静衡和盼康又出了门，程谨连支开人的法子都不必思索，径直来到姚静衡屋前。
整只右手都弥漫着火辣辣的疼痛，皮肉红艳艳的，像是要被烫熟了。
于是陆青斐的笑容愈加张扬。
程谨淡定得仿佛只是温水溅上手背，温声道：“是我自己没拿稳，怎能怪到妹妹头上？”
他都发话了，姚静衡也只好照做。
姚静衡低头看了眼玩火的人，借机躲一躲程谨依稀神伤的目光。
陆青斐闻言笑而不语，拿起火钳拨弄灶中的柴火。火舌猛然窜出灶门，险些燎上裙摆。
程谨回头看了看陆青斐，眸光寒意逼人，仿佛森森匕首。
] 完成一如既往的仪式，他才出了密室搬来一座花鸟屏风。
她愁眉不展，久久凝望泡在水里的手，陆青斐咳了声，想让她醒醒神。
又对程谨说：“程郎君都这般大的人了，一点点小伤肯定难不倒你。”
陆青斐：“程郎君新婚燕尔，何不多陪陪姚大娘子？”
让它们陪他泡在旁人的血腥气里已是极大的委屈，万不能再让它们沾上血点子。
完了，小娘子的心愿实现不了了。
旁若无人的眉眼嬉戏着实狠狠刺伤程谨的眼，他不由得提高声量，将姚静衡的注意全部抢回来。
“行，我待会儿重新给你熬一付。”姚静衡任劳任怨地说。
他话毕就提起木桶准备舀水，姚静衡忙将瓠瓜水瓢递过去。
“看来是我疑神疑鬼的缘故，妹妹不曾疏远我便是最好。”程谨说，“我就不耽误妹妹和陆娘子了。”
她这姐夫表里不一，且热衷给人下药，极为可能是只一旦咬住猎物就死活不肯松嘴的禽兽。
此间原是父亲关他禁闭的地方，暗无天日。在父亲死后，这里对他的吸引，仅次于姚静衡。
“你不是担心他意图不轨吗？我陪着可以保护你。”
陆青斐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忍，坦坦荡荡地笑出声，还特意抬头盯着姚静衡笑。
她为难地说：“我陪着陆姐姐可好？”
“倘若我有错处，妹妹不妨直言。你我是一家人，无须处处同我见外。“这下不仅是眼神，就连说话都是自责的口吻。
程谨再次敲门，陆青斐立即趴在桌上装昏。
盼康已把酒楼送来的早膳摆在屋内，姚静衡远远看见桌上的碗，忽然想起药还在炉上放着。
姚静衡不放心，站着没动。
不想“衡娘”看见他杀人的模样，便用屏风在墙角围出一小块空地。
程谨微笑道：“陆娘子所言在理，妹妹先陪陆娘子用膳，我再泡一泡就好。”
蓦地，墙后密室打开，他回到他真正的卧室。
程谨明明拿住了又突然松手，水瓢砸落进滚水，溅出不少水花。
在这间密室之中，他是每日外出，为生计奔波劳累的丈夫，一回到家里就能立马忘却外边的琐事杂务，温柔地亲亲在榻上小憩的爱妻。
“不喝。”
简陋的闺房有他最绮丽的梦境，程谨坐在床沿，俯身亲吻馨香的枕头。
她眼里的怜悯比生死还能撼动他的性命，瘾在日复一日的回味里根深蒂固，重重叠叠地爬满密室的四面墙。
“我要睡觉，你陪不了，不如陪盼康买药去。”
这样的人，岂会因为身处长安，分隔两地就放过她？
姚静衡遗憾地离开陆青斐的肩膀，恍然记起程谨昨夜就是站在她足下的位置，烫脚似的站起来向后退，踢倒了小木凳。
她忘记理会陆青斐，忧心地盯着程谨的手，歉声说道：“再泡会儿吧。”
恨是恨，他并不急着把人带走，而是撩开床帐，细细赏看整洁的床铺，情不自禁地想象起姚静衡躺在上面伸懒腰，露出半截雪白肚皮的慵懒情态。
她身穿一袭霜色衣衫，盘膝坐在巨大的重瓣莲花之上。长发飘散，发梢处卷曲化为朵朵祥云。目光哀凄，泫然欲泣，眸子里静静流淌出悲伤。
烛台亮起火光，四面墙上千百个画中的姚静衡一齐注视站在密室正中的他，哀怜的视线将他包围得密不透风，就像这密室。
这画乍一看还算清丽高洁，多看两眼又莫名瘆得慌，陆青斐避讳似的扭过头。
陆青斐看够了戏，走到姚静衡旁边，虚弱地说：“我要饿晕了，我们快出去。”
陆青斐躺在这儿，一睁眼就和画里的姚静衡对上视线。
他沉默着敲了敲门。
她察觉到他的注视，压下眉头嗔他一眼，满脸都在说：“很好笑吗？”
定睛一瞧，那些略有摇晃的影子像极了女子的衣裙。
进门一背对陆青斐和盼康，她的神情就丧失了生机，精神恹恹地关闭房门，心里还想着程谨因她烫红的手。
陆青斐扶好凳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后面煨在炉子上的药罐，说道：“小心撞洒了我的药。”
三张床意味着姚静衡没有与人同床共枕，可这一点点安慰不足以平息程谨的妒火。
透过屏风上的光影，他隐约看见程谨在搬动什么东西。
他还想着走前将这步摇送给她，也算全了这段缘分。可这步摇不依，偏要往地面坠。
“小伤而已，没有大碍。”程谨反倒安慰起她，“妹妹无须担忧。”
陆青斐脑袋朝下，发髻里的步摇钗随着程谨的脚步逐渐滑出。
姚静衡看了眼陆青斐，又看了眼程谨，愧疚地说：“你再多泡一泡，我和陆姐姐先走了。”
“对不住，”姚静衡自责不已，“是我太鲁莽了。”
“你我二人会有何误会？还请妹妹摊开讲明。”程谨俨然是虚心求教的姿态。
她慌忙把他拽到水缸，直接把他的手按进冷水里泡着。www.cuiyuan.me
“妹妹去吧，陆娘子毕竟是父亲请来的贵客。”程谨也大度地应和道。
偌大的密室除了程谨的榻和桌，还摆置近二十个长杆衣架，上面挂满了他给姚静衡挑选的各式衣裙鞋袜，甚至包括贴身的衣裤。
姚静衡正要转过头看他，程谨立马将手拿出来，搅动出的水声瞬间引来她的关注。
其实父亲生前鲜少罚他去程姚两家的夹道里面壁，是他自己总要偷跑去那里等待姚静衡路过。
门没有上闩，他轻轻按上去，姚静衡的闺房就向他敞开窄窄的缝隙。如同一件单薄的绸衣丝滑地从光洁的肩头滑落，她的房门被他推开。
因着时常要给姚静殊下药，他的迷药都是随身携带，眼下就派上了大用场。
姚静衡躲得及时没被烫到，程谨却心满意足地遭了殃，还特地闷哼出声。
那个他只能在脑海里幻想着伴他沉沦的女子，有人却能无所顾忌地与她卿卿我我。
“妹妹夜里歇得可好？”程谨闲谈着走进庖厨，像是才看见陆青斐，微微惊讶地说，“陆娘子也在。www.cuichuan.me”
程谨扛起陆青斐在肩，从偏门穿夹道将他运回隔壁程家。
姚静衡避无可避，哪怕抬起头也不敢正视他，目光飘忽地解释：“姐夫并无过错，我也不曾......躲你，许是其中有误会。”
做好一切准
勾.引他的衡娘，当然要付出代价。
程谨按住内心悸动，把陆青斐丢到一隅空地，独自来到榻边。里侧躺着一幅与姚静衡身量等长的画，“她”在夜里陪着他入眠。
虽说此时去隔壁取毒药也来得及，可直接毒死，实在是便宜那姓陆的狐媚子。
姚静殊药劲未过，仍在房里呼呼大睡。陈月桃只当她赖床不起，蹑手蹑脚进屋瞧了瞧便返回自己屋里抄佛经，为丈夫和女儿祈福。
姚静衡听出陆青斐话里话外的不快，害怕程谨的言行又会使他悬心，忙道：“水已烧好，姐夫自取便是，我们先告退了。”
给汤药下好迷药后，程谨来到灶台。
她干巴巴地说：“姐夫误会了，你我之间从无误会。”
程谨瞥向门外，空无一人。
程谨放回水瓢，怀抱着姚静衡的小木凳回到程家，如获至宝。
程谨一脚把它踢开，扭扭书架后一隐蔽处。
即便命中注定要染血，那也只能染他的血。
他的指腹抚起枕头和褥单，像是鱼儿般徜徉在心爱之人化作的春水里。
“待用完早膳，你和盼康去医馆让大夫再开两帖药补上。”
终于在程谨走进书房后，它摔了下去。
他一脸冷漠地将陆青斐坐过的小木凳塞进灶门烧毁，又舀起尚且灼热的水，一瓢飘浇淋手掌。
这间他只能暗中潜进的屋子，有人却能堂而皇之地将卧榻摆放其内。
小娘子似乎对这步摇青眼有加，清晨在灶台前拨弄了好几回。
正要转身去端药，程谨却道：“我近来可是惹恼了妹妹，缘何动辄就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只可惜此时的这场梦不得不短暂结束。
药也熬得差不多，她打算连药罐药碗一道端走，以确保陆青斐入口的东西不落入他所怀疑之人的手里，免得给他平添烦忧。
陆青斐笑问：“我有什么好陪的？”
她懊悔叹气，指指后面的厨房，问道：“陆姐姐，你要喝那药吗？”
陆青斐硬把并肩站立的两人挤开，插在中间对她说：“你就是不在此处陪站，这水也不会结成冰冻掉他的手。可你若不陪我出去用膳，我马上就能饿死给你看。”
程谨顺着他的话，光明正大地瞧了眼药炉子，关怀道：“陆娘子贵体抱恙，何不多歇会儿？”
姚笃尚未归家，姚静衡和盼康又出了门，程谨连支开人的法子都不必思索，径直来到姚静衡屋前。
整只右手都弥漫着火辣辣的疼痛，皮肉红艳艳的，像是要被烫熟了。
于是陆青斐的笑容愈加张扬。
程谨淡定得仿佛只是温水溅上手背，温声道：“是我自己没拿稳，怎能怪到妹妹头上？”
他都发话了，姚静衡也只好照做。
姚静衡低头看了眼玩火的人，借机躲一躲程谨依稀神伤的目光。
陆青斐闻言笑而不语，拿起火钳拨弄灶中的柴火。火舌猛然窜出灶门，险些燎上裙摆。
程谨回头看了看陆青斐，眸光寒意逼人，仿佛森森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