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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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柏舟连忙走到他的床边： #34;杨爷爷，我回来了。#34;

    他看着律恒小心翼翼地挂好画，又小心翼翼地退开。

    人只要有了强大的求生欲，就拥有了招来奇迹的力量。“嗯……”闻柏舟轻轻点了点头。

    “我不伤心，不伤心。#34;杨旗低声道， “我是激动。我没有想到……我活着的日子里，也能看见这样的画面。#34;

    可杨旗坐在床上，第一眼就看见了。

    #34;别怕，没事。我们都有特效药了，可能老爷子需要适应一阵子。”闻柏舟连忙道，

    两人一左一右地环抱着他，温声细语地安抚了许久。杨旗才精力不济地睡了过去。

    两人拿着画，又急忙忙地往医疗层赶。

    闻柏舟闻言看向他，就见余星野撑着笑，说：“我们地堡很难有这种欢庆日，我不想错过。你说过

    他午夜梦回里见过无数次的画面，他在睡梦中也不能忘怀的蓝图，就这样摆在了他的面前。

    余星野接了遥控器，却没有立刻应声，他漫无目的地换着电视频道，好一会儿才说： “小祖宗，等门开了，我想先回去一趟。”

    年要和家人在一起，我想要回去。#34;

    “舟舟，你是个好孩子。#34;杨旗泪眼模糊地抓着他的手，用力得整只手都在发颤， #34;好孩子，辛苦你了。#34;

    他定定地看着那幅画，用力抓紧了闻柏舟的手： “舟舟，我的眼镜呢?你帮我找找看我的眼镜去哪里了?#34;

    #34;不可惜的杨爷爷。”闻柏舟抓着他的手，认真道， #34;所有的创作都要立足于人生。再高的天赋没有经历与感悟也无法表达。您千万不要钻牛角尖。#34;

    #34;你也别担心，多半是有事情要忙，人手不够，所以他俩先回去帮忙了。小祖宗你画了什么?#34;“画了冬天。”闻柏舟松了口气。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找到遥控器问： “想看什么?”“随便看什么。”

    明明只是画了一幅画的时间，再回地堡却感觉完全不一样了。陈旧的末日堡垒多了许多红色。这些红来自于对联，来自于灯笼，还来自于挂着的红绸。

    刚把画在墙角放好，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他有条不紊地在安排后事。瞒着所有人交代工作、培养接班人，好似对既定的命运安然接受。但律恒知道，他心里是有遗憾的。

    杨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乖。地堡里没什么事做，怎么不在家里多陪陪家里人。”“我想您了，得来看看您。”闻柏舟笑着道， #34;您现在感觉怎么样?#34;#34;别担心我。#34;杨旗只说， #34;你们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就好，别为了我这么个人费心。#34;

    闻柏舟闻言一愣： #34;老爷子怎么了?#34;

    杨旗自从确诊了之后，一直表现得非常的镇定。

    他心心念念的蓝天白云，念念不忘的旧时故里，倾其一生都

    律恒看着房间内的闻柏舟，惊得站在了原地： “舟舟?你怎么回来了?”

    但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闻柏舟轻声说： #34;您等恒哥安装好就知道了。#34;

    无法再见一眼。

    #34;没有。”闻柏舟笑着摇摇头， #34;一个电视节目，没那么崇高的地位。最必不可少的是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春晚也就放着当个背景音乐吧。#34;

    “老师。”律恒连忙放下锤子， #34;吵到您了?#34;

    #34;没呢。正日子他们肯定会提醒你的。恒哥多靠谱一个人啊。#34;余星野杵着拐走到沙发边，忍着疼龇牙咧嘴地招呼他过去坐。

    他语调含糊，有些力气不济的模样。

    ”那天我去后院门，看见杨桐在黑板上留的字样。地堡想要一批红布，我想着是个小事，你画画要紧，我就么和你说。#34;律恒走过去揽着他的腰，低声解释。

    等离开了病房，闻柏舟有些歉意地说： “恒哥，抱歉，我只是想让老爷子看一看……没想到……”律恒顿住脚，俯身抱住了他： “我知道你想圆满老爷子的愿望。不是你的错，不必道歉。”闻柏舟侧脸蹭蹭他：“你也不要难过。”

    医疗层没了大量注射疫苗的人，再次变得很安静。两人悄悄推开了杨旗的房门，在休息室的墙上找了找位置，才摸出铁钉开始往墙上钉。

    #34;哦?#34;杨旗配合地笑了起来， #34;我们舟舟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34;

    闻柏舟连忙四周看了看，床头没有发现，又伸手去摸枕头下面：#34;在这里。#34;他把眼镜递给杨旗，杨旗颤抖着手，戴上了眼镜。

    律恒揽着闻柏舟的手渐渐收紧。



    #34;这只是假的，是我们共同的愿望。”闻柏舟低声说， #34;您要坚持，我们迟早有一天会看见真的。等乌云开始消散的那一天，我们还要一起去地堡外面，种下第一棵树、第一朵花。#34;

    律恒几下钉好钉子，然后才蹲下身去拆被白布包裹的画。拆开后，他甚至没顾得上先看看画面的内容，就举着画往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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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很多活动。”闻柏舟说， #34;不同的城市有不同的习俗和安排，但是正月三十那天能回家的人都会回家。大家会在家里和家人团聚。然后一起吃晚饭、看春晚。#34;

    “原本送了布就打算回别墅。但是老爷子有些不太好，就耽误了。”律恒轻声补充道。

    刚落下第一锤，杨旗就醒了过来： #34;小恒?#34;

    #34;好热闹啊你们这里。#34;他低声说， #34;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吧，你们这边怎么过的?#34;

    自从闻柏舟把进出的门设在了地堡内部，齐老师就在圆形大厅里放了一块黑板。要是有急事，就在黑板上写字。所以律恒每天都会去后院隔着门看一看。

    两人一路往下，每一层的主要通道前都挂着灯笼，各个部门的办公室门口更是贴着红纸写就的对联。他们回了三楼，余星野去藏轮椅，闻柏舟就把画先搬回了家。

    “我去看看老爷子。恒哥把画拿上。#34;

    杨旗这几个月越来越瘦，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身体所需的营养全靠高蛋白针在维系。人的营养一旦跟不上，身体就很容易垮掉。更别说他已经非常虚弱。

    “我忘了?”闻柏舟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怎么都想不到律恒居然没告诉他?

    “舟舟……”杨旗握紧了闻柏舟的手， #34;你，可惜啊……#34;他双眼定定地看着画，视野逐渐被泪水模糊： “可惜啊。”律恒连忙过去半抱着杨旗撑住了他的身体：#34;老师，不要激动。#34;杨旗闭着眼摇了摇头。

    “春晚!我知道!#34;余星野兴奋了起来， “我小时候看过一本书，说春晚是你们必不可少的庆祝形式，所有人都以上春晚为荣。#34;

    他把遥控器递给余星野： “过几天你就能看见了。”

    视野里的东西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把门开在地堡里实在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情。开门时间一到，余星野骑着轮椅，椅背上小心翼翼地束着闻柏舟的新画作，被闻柏舟推回了地堡。

    杨旗不停地淌着泪，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

    余星野没了鬼片搭子，对电视节目就完全不挑，他看着闻柏舟换了几个台，哪里都是热热闹闹的采访和庆典。看着看着，他就有些想家。

    律恒将脸贴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摇了摇头： “说是药物反应，但是……”

    #34;好，我不难过。#34;律恒说。

    杨旗摇了摇头： “在做什么呢?”他撑着身子慢慢抬起头，一看见闻柏舟，人就清醒了： “舟舟来了。#34;

    “舟舟，你来了。老爷子看见了希望。”律恒低声说， #34;他有了希望，或许也会更有求生欲一些。#34;

    闻柏舟拍拍手转过身，冲他哼哼： #34;你都不见了，我还不能回来呀?#34;

    #34;您说什么话呢。我们担心您不叫费心。”闻柏舟扶着他半坐起身， “我想赶着回来，也是有礼物想带给您。#34;

    #34;好。#34;闻柏舟没有犹豫， #34;等开门时间到了，我和你一起回去。#34;余星野有些惊讶： #34;你……你不在家里过年吗?#34;闻柏舟笑道：“我更贪心呀!我哪里都不想错过，所以等年三十我再回来。”

    #34;不辛苦的。看见一切都在变好，就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的回报。”闻柏舟俯下身抱住他， #34;杨爷爷，您别激动。我送您礼物，不是想让您伤心的。#34;

    闻柏舟的这幅画，补足了杨旗心里的遗憾，也激起了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