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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春:“哦?”

    可能是……来弥补因为自己挣不到钱凑不到手术费,而让妈妈主动离开的遗憾。

    不过此前韵春还将房间号发给了男人口中的lili和…男人的老婆。

    起初韵春对模特这个行业并不感兴趣,她没打算接过名片的,但男人说了一句话,让她在瞬间改变了主意。男人说:“当模特挣的钱,是端盘子的几十倍。”

    她没日没夜的赶通告,拍杂志,走秀。仅用了三个月,就将当初能给妈妈做手术的天价手术费赚来。

    职业很好,行业却是一锅混杂着老鼠烂肉的汤。

    后面的十五分钟,可谓精彩,韵春嗑着瓜子,看男人老婆徒手打男人。

    韵春笑:“哎呀星姐说什么呢?我是单纯想请你吃饭~”说完韵春也不扭捏,“星姐这么够意思,这饭我必须请,不然我心里过不去。”

    会不会吃到老鼠肉,就要看幸不幸运了。

    韵春当晚回了员工宿舍,只是考虑一晚,就在第二天早上给男人打了电话。

    她是真的不知道。

    lili是男人来后,第一个勾搭上男人的。那天从办公室出来,还耀武扬威的在韵春面前炫耀过。

    现任老板将她叫到了办公室,说:“韵春,我很欣赏你。你要是用力干,肯定会比现在还好,但你对你的事业好像不怎么上心啊。”

    韵春走到桌前,微微俯身,纤细的手指挑起男人的领带,轻轻一拽,对被他拽到桌边的男人说:“等我消息啊老板~”

    秦星:“……”

    心里空着的地方,是钱也填补不了的。

    男人面露得逞的神情。

    她也没有再回学校。她从小成绩一般,班级排名在中等,韵春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回去了读几年书,还不如早出社会多挣几年钱。经历过这件事,韵春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钱,没有钱,什么也不是。而且,就算她想回去读书也回不去,根本没有人会给她学费,她爸……妈妈去世没多久就找了新妻,韵春便和他断绝了关系。

    反正韵春答应了,他也不急一时,只是跟韵春说:“不过lili也想参加,所以…你最好尽快谢我。”

    韵春听后垂眸,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高级时装秀。

    骑行时带起的风,吹拂着韵春面庞,暖洋洋的。有股调皮的风绕啊绕,吹到了韵春心间,将秦星刚才问过的问题吹了起来。

    还以为韵春有多傲,有多难啃,没想到也是个贪图名利、容易拿捏的。

    过程很简单,男人到了房间后,打开门看见的是从浴室出来的lili,而男人老婆赶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直接走过去给了男人两个巴掌。

    男人吐出一口烟:“国外**时装秀,怎么样?”

    让她又次无法预料的事,是她端盘子一年后,店里偶然来了一个人,他吃饭的时候视线全程在韵春身上。

    那天晚上她看着余额,脑海里想的全是妈妈躺在病房时的模样。

    那个吃了一辈子苦的女人,走时也是苦的。

    她在感恩这个职业。

    还能坚持多久?

    韵春则坐在隔壁房间,看着电脑屏幕上,她放置在隔壁的针孔摄影机拍摄到的画面。

    韵春利索离开秦星肩膀,笑着点头:“好嘞。”

    韵春眼里的情绪空了两秒,很快恢复如常,比秦星高出半头的大高个子靠上秦星肩膀,“呜……好感动……我都想以身相许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韵春抬头,冲男人扬起了一抹笑:“那我先谢谢老板了。”

    可每次韵春总能让她破防。

    韵春狭长的眼尾扬了扬,半响,无所谓地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反正当下我还在保持初心。”

    顿时,他带着欲念的眼神不再遮掩,压声:“怎么谢?”

    男人不敢还手,因为他是靠着女人发家的小白脸。

    秦星:“你的活动费够请我?”

    只是每年除了清明与忌日,韵春没再回去过。

    韵春:“我出活动又不是为了钱。”

    第三次让韵春不知道的未来,是当初签约她的男人结婚后去国外发展,辞职了。

    活动很快结束。www.rumowenxue.com

    秦星:“滚。”

    男人觉得韵春是在对他欲擒故纵。

    韵春心空了一拍,眸眯了起来。

    刚好那时韵春也累了,想歇歇,对于这种情况便无动于衷。

    前任老板是韵春的小幸运,带了她一年,让她爆红。人品也很好,和韵春哥哥妹妹相称,让韵春这一年没怎么了解过行业里的浑浊。

    接通医院电话前一秒,韵春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韵春没多说什么,回化妆间换了自己的衣服,双手插兜,漫步走回她停车的地方。

    秦星涂着暗红色的口红,看着有些阴郁,她直接点破韵春的意图:“请客就免了,给你省点钱。放心,下次还会叫你。”

    男人说的没错,成为模特后赚的钱是端盘子时挣得几十倍。

    妈妈在的时候称得上是家,妈妈不在了,妈妈的坟还在那里,只能叫做家乡。

    所以在妈妈去世后,她拼命拼命挣钱。

    就算妈妈不在了,她也需要挣很多很多的钱。

    转身要走之际,秦星叫了她一声,默了默问:“还能坚持多久?”

    后面…

    对于未来,她不敢轻易预判。

    只是这次出于平常,男人在吃完饭,递给了韵春一个名片,用正常的语气跟她说:“你身材比例很好,有没有兴趣当模特?有的话给我打电话。”

    之前能力不如她的几个模特,只是在现任老板办公室呆了一个小时,出来后原本定给韵春的几个杂志被她们瓜分了。

    她也就能在这些小事情上有点幸运buff,大事情上……韵春拿出手机扫了车,往家的方向骑。

    韵春知道自己心里有病,但没办法,这股执念她挥之不去。

    她知道挣再多的钱也无法挽回妈妈,可她只想挣钱,挣很多。

    后来过了几天,依旧这样。

    这让来这第一天就盯上韵春的男人急了。

    “那些小单子,给她们就给了。”男人说着点了支烟,目光毫不避讳地扫在韵春身体,“我给你接了个大单!”

    也不知道男人有什么本事,他老婆居然没跟他离婚,韵春因为这件事被男人记恨。他本想报复韵春,可

    秦星:“……”

    接任的新老板在行业挺出名,带出个几个不错的模特。

    她的话让秦星脚步顿了下,站定后看着韵春。

    她已经很少骂脏话了。

    最后,她只能用挣到的钱,在老家给妈妈办了一场算的上体面的葬礼。

    但现任老板来后的第二个月,韵春便见识了圈子里的水有多脏。

    听到男人的话,韵春掩下眼底的恶心,笑着说:“老板,不是你把我的工作给了她们吗?”

    因为是未成年,只有一些饭店敢用她,韵春只能端盘子。

    那天晚上,韵春在某酒店开了个套间,然后将房间号发给了男人。

    她无所谓,可有人等不了了。

    KTV的活下午五点开始,回家不用像来时急匆匆。

    这对于在外人眼里拼命工作的韵春来说,是无法拒绝的条件。

    秦星和韵春认识的时候,韵春刚好被资本打压。两年里韵春用模特身份工作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不知道韵春这样的心态还能保持多久,但她很欣赏韵春这种为了梦想努力的精神。

    以至于就算被打压,就算做模特再也挣不到钱,就算要自己掏钱才能登台,韵春也没想放弃。

    等到几人离开,韵春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瓜子皮屑拍掉,收起电脑,踩着高跟鞋去了隔壁,将摄像头收走。

    她需要钱。

    男人想要去摸韵春的手,韵春的手却先一步松开领带。

    微微挑眉,秦星声线偏冷:“我用你也不是为了让你请我吃饭。”

    韵春能够成为模特,这张名片很重要。

    她做的所有副业都是为了挣钱,但只有模特,就算不给钱只要能让她登台,她就愿意。

    葬礼结束,她就彻底离开了家乡。

    而成为模特,让她体验到了挣钱的快乐。

    还挺幸运,车没被骑走。

    下了展台往化妆间走时,韵春视线瞭望着远处跟人交谈的秦星,等到那人离开,她找准时机快步到秦星身边,“星姐,请你吃饭啊。”

    她挣够了钱,却开心不起来。

    韵春纤薄的身姿随着自行车游走在树影交错的柏油街道。

    如同女巫手中的毒苹果,散发着诱人味道。

    他把韵春的资源全都分出去,就是在等韵春主动找他,结果韵春一动不动。

    就像十五岁的时候,她不会想到妈妈会在来年查出癌症。十六岁的她不得不辍学打工,努力挣钱凑医药费。可她工作了三个月,挣的钱却只能供妈妈住院输液,但她没有放弃,就在她想再多打一份工,再多凑凑医药费的时候,病情转危的妈妈,在被推进ICU后的一个小时,用尽最后的力气自己拔掉了输氧管。

    秦星听后嘴角轻微勾了下,无言挥了挥手,示意韵春可以走了。

    做模特,已经是韵春的白月光了。

    韵春习惯这种注视,饭店不少客人看她都是这种眼神,甚至有喝醉后揩油的。

    男人说完便陷入安静,一直在等韵春的回答。

    韵春妩笑:“就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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