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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姜半月在乎他的成绩，如果姜半月给了他目标，他会做到。

    果然，他说：“姜半月，你才十四岁。”

    余奥结束了这个话题，在往公车站走的途中，考了姜半月几个英语单词。

    关于白思，姜半月不会避而不谈。她小时候，小伙伴一提“我爸爸怎么怎么样”，就会被人打断，使眼色：小半月没有爸爸！不要在小半月的面前提爸爸……

    姜半月谢天谢地的同时，知道他是在笑她。

    他捋不清对白思的爱恨情仇，便拿不准自己该以什么样的面貌去看她。一天捋不清，一天不能看。一辈子捋不清，一辈子不能看。

    “我是说，必须考第一，行。”余奥成绩的下降，只因为他不在乎了。他的处境有太多乌烟瘴气，太多身不由己，没有一样是他考个好成绩就能改变的。

    “承认。”

    姜半月的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

    “你都说说。”

    “但我有个条件。”姜半月还谈上条件了，“你二模必须考第一，第二都不行。”

    有了！

    这一秒，姜半月还在为自己机智的举例沾沾自喜。

    余奥遗传了妈妈的美貌。

    余奥懂了：“你不喜欢她。”

    长命百岁，代表着来日方长。

    真好看。

    余奥需要姜半月的感情，哪怕是同情。

    姜半月的作文是强项，偏偏对白思词穷，满脑子就这三个字：真好看。

    “不行！”

    白思接受了一段时间的治疗和调理，好多了。

    “你替我去？”

    可让谁余奥信呢？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姜半月知道余奥想去看白思，至少，想去偷看白思。等白思从医院回到家，再找机会就难了。

    “行。”

    余奥笑道：“好。”

    下楼后，姜半月让余奥放心：“我觉得她能长命百岁。”

    余奥这一笑，让姜半月找回了文采。对于白思，她只能说“真好看”。对于余奥这一笑，她脑海中是一句：六宫粉黛无颜色。

    并不是。

边，他越坦然。

    姜半月都会，但心里乱糟糟的。

    当天，姜半月和余奥一同去了白思所在的医院。

    这就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好久没笑过了，好久没这样发自肺腑地笑过了。

    “我就问你，咱俩关系好不好？”姜半月自问自答：“好吧？好得像一个人吧？今天的每一道题，你会了，我就会了。今天的每一根薯条，我吃了，就等于你吃了。同理，我去看了，就等于你去看了。”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姜半月举例，“比如她在干嘛？她穿什么衣服？她头发是梳着，还是披着？你想问就问。”

    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是，我是不喜欢她。但这不代表什么！不代表她不好。余奥，人与人之间是有气场的，你懂吧？有的人一眼就知道能做朋友，比如你和我，你承认吧？”

    她不能说违心话：“我只是偷看了一眼，哪谈得上喜不喜欢？再说了，这个我替不了你，我喜不喜欢都没关系，这个你得自己来。”

    “你……喜欢她吗？”

    用婆媳不和解释她不喜欢白思，她成什么了？白思成什么了？

    姜半月一拍巴掌：“比如婆婆和儿媳妇！就邪门儿了，恨不得谁还不认识谁，就惦着骑到对方头上。”

    “她在吃石榴，头发是披着的。还有什么来着？穿什么衣服？当然是病号服！”

    余奥举步维艰。

    “余狗，我警告你，”姜半月不解释了，“别对号入座。”

    同情只是感情的一种。

    姜半月默认。

    人们总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要不然……”姜半月欻地一声拉上书包的拉链，“我替你去？”

    “也有的人无缘无故就是对立的，比如……”姜半月一时间举不出例子，跳过，“你承认吧？”

    她在大鑫建设家属区长大，五家里能有三家婆媳不和。

    所以，白思在姜半月和余奥之间，并不是禁词。

    “比如谁？”

    余奥好一阵窝心。

    顿时，姜半月一张叭叭个不停的小嘴被封住了。

    下一秒，不对……

    有一次，结束了两小时的补习，二人一个比一个慢吞吞地装书包。余奥对姜半月说：“明天，她出院。”

    余奥等候在楼下，没有在“上楼”和“不上楼”之间举棋不定。姜半月说的对，她看了，就等于他看了。姜半月一个人上楼，透过病房门的小窗户，偷看到白思半躺在病床上，面向门，白敏坐在病床旁，背对门，在给白思剥石榴。

    总误以为同情是一种施舍。

    “一言为定。”

    姜半月有发言权：这样的做法并不会让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