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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他身处于泥沼，凭什么让姜半月往里跳？

    余奥的眼睛发涩：“我的人间比不上你们的人间。”

    余奥相信。

    他知道，姜半月有更不可撼动的理由。

    姜半月笑得开朗：“不愧是学霸，学得真快！”

    “你改不了。”

    “对。”姜半月威风凛凛，“你说是狗，我就说是熊，你说是熊，我就说是狗，就是我说了算，就是不公平。一样的道理，我想要什么，你改不改得了，也是我说了算。”

    完完全全没有转寰的余地。

    “我改得了。”

    “这不是对不起和没关系的问题。”

    “没有，”余奥否认了姜半月的最后一句，“我知道你有你的道理。”

    余奥相信。

    余奥仔仔细细看了三秒钟：“兔子。”

    余奥的大脑一片空白：“对不起……”

    她交给余奥：“以后，你不要学坏，你不要回头，你眼睛长在前面，你不要觉得自己可怜，有我一个人觉得你可怜就够了，你要自信，必要的时候，你可以自称老子，老子就是最棒的，老子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哥哥，以后……你好好的。”

    “我不是因为你害我挨了一刀。”

    “因为你不是我想要的。”姜半月字字铿锵，“你不要小看我才十四五岁，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是熊。”

    “这是什么？”姜半月指着她怀里的大奖问余奥，“兔子，还是狐狸，我给你一次机会。”

    “以后……”余奥请教姜半月，“我怎么办？”

    “这不公平，你就是要判我错。”

    “对。”姜半月不客气，“你的人间太精彩了，说好听了是精彩，说不好听了就是太难了，我连玩游戏都只玩最简单的模式，高高兴兴通关比什么都强，更何况是我的人生。”

    姜半月手里还捏着她从安慰奖上一不小心抠下来的鼻子。

    余奥像是挨了一闷棍。她将他全盘否定。等于是一张试卷，她给他打了零分，不是从第一题到最后一题，他都做错了，是她说这一张试卷不属于他。

    说得对，连余奥都觉得姜半月说得对。

    余奥哑口无言。

    “老子说不行，也没用了？”

    “是狐狸。”姜半月再指着余奥手里的安慰奖问他：“这是狗，还是熊？”

    这次，余奥看了姜半月三秒钟：“狗。”

    “我们不要每周都见面，”余奥一让再让，“一个月一次？两个月一次？半年，半年也行。”

    姜半月摇头：“不行。”

    “我也不是因为生你的气。”

    “余奥，你知道吗？”姜半月缓了缓语气，“你是我最特别的朋友。从小到大，我不缺朋友，像我这种普普通通的孩子，交朋友最简单了。但你不仅仅是我的朋友之一，我上小学时写过一篇作文，题目叫《我最特别的朋友》，写的就是你。老师没给我高分，老师说我写得假，说我编了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出来。当时我不懂什么叫不食人间烟火，后来慢慢才懂了，你的人间和我们的人间不一样。”

    “你想要什么？我改。”

    他不知道他还在侥幸什么：“你决定了？”

    余奥知道，这是姜半月最后一次叫他哥哥了。

    “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