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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芸倚靠床头，瘪瘪嘴：“母亲向来不喜我……”
沈芸愣了愣，而后笑了笑，说道：“我怎会吃醋，这么些年都是三妹妹一直在您的身边陪着您，说起来还是我不孝。”
姨娘转向二女儿：“芸儿，你可别吃你三妹妹的醋，实在是姨娘现下的精力不足。”
才说了几句，便用帕子捂住口唇，一阵撕心裂肺的凄厉咳嗽。
曹姨娘闻言，一双盈盈美目满是感激：“妾在此谢过老爷，芸儿有了老爷的关照，妾也能安心只需顾着月儿就行。”
熬得浓稠带着药香味的粥被贴身侍女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着入口，顿时像是有一道道暖流流经全身上下，让饿惨了的沈芸泪眼汪汪。
沈须茂恰好撞上大夫人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狠戾目光，眉头紧皱，不耐地看着她：“夫人——”
曹姨娘便嗔道：“你是我女儿，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如何放心得下。”喘着气才说完，便又是一顿咳嗽。
大夫人当即投来阴沉沉的视线。又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不喜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平息了一会儿后，曹姨娘淡淡笑道：“自是一直按照叮嘱吃了的。不过……”她微微叹了口气：“你师娘说我身上的毒是无药可解的，她的凝清丸只能起到遏制作用，时间久了，是不会再有什么效果的。”
冷哼一声：“本是想来看看你的，芸丫头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晨儿，我们走。”
想到找到女儿时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沈父眼底不禁一酸，他这二闺女打小便是如珠如玉地宠着，何时受过此等苦难。
对上沈芸那暗含自得笑意的眼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沈老爷总觉得她会趁他不在的时候亏待这臭丫头，哪里知道这臭丫头根本就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
可曹姨娘则不同了，曹姨娘不是通过自己的容貌来笼络沈老爷的心，而是她生的女儿沈芸。
十年前，曹姨娘得了怪病，身体虚弱，终日只能卧床在榻。府里府外都在暗传是大夫人因嫉妒而下了毒残害她。
大夫人听出了他声音里的警告，冷笑不已：“你就护着她吧！”
沈须茂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再胡言乱语就滚回你的院子去，一点长辈的样子也没有。”
大夫人深知这一点，长年来也对着自家老爷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些个姨娘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瞎说什么！”沈父瞪了一眼她：“小孩子家家，不许说如此不吉利的话。”
她厌恶庶妹沈芸，自然也厌恶生她的曹姨娘。一个小小的卑微妾室，也配和她娘斗？
而扶着曹姨娘的，则是她的另一个女儿，沈府的庶三小姐沈月。
正说着，有脚步声匆匆而来，沈芸一望去，郁郁小脸当即浮出笑意：“爹！”
沈月跺跺脚：“如何不是她！谁不知道整个府里，您最受她的忌惮。说来也怪二姐，若不是爹爹看重喜爱她更甚于嫡长姐，你也不至于成为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沈月连忙为她拍了拍后背，对沈芸道：“二姐，你是不知，我是好好劝过姨娘一番的，我同她说只我去探望你就行了，毕竟姨娘的身体你也知道，她连风都见不得。可她非不听……”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沈须茂几步来到女儿身边，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沈老爷淡淡地“嗯”了一声，又唤来丫鬟：“带姨娘回院子，仔细伺候着。”
沈须茂淡淡道：“若夫人是前来关心照看芸儿的，那很好;可若不是……”他目光一凝：“那你还是就此回去吧，别扰了她的休养。”
沈芸细眉微蹙，一旁的沈父不愿见到女儿忧愁的模样，便开口道：“姨娘，既身体不好，还是回院子好生歇着吧，芸儿这边老爷我会派人好生照看的，你不必担忧。”
“流萤，我这是没在做梦？”沈芸艰涩地开了口。
曹姨娘进入沈芸闺房，看到二女儿时，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可怜的芸儿，倒是受苦了。”
沈芸撇撇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之，是个无耻之徒。”
沈晨以为母亲也会附和她，不料大夫人却是颇为不悦地开了口：“曹姨娘的毒，不是为娘下的。”
稍稍缓过来后，沈芸愤愤道：“你是不知道，那歹徒到底有多坏，他不给我吃东西！”
“那你看起来可真是骨肉情深啊。”大夫人撇撇嘴，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女儿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现在对为难曹姨娘没什么兴趣，一个常年饱受病痛折磨、生不如死的病秧子，她恨不得她能多活些时日呢！
小丫头一见她醒来，激动得差点没喜极而泣，当即欣喜道：“小姐，您终于醒了！”
流萤脸上带笑，眼里却有着泪光点点。
大夫人咬牙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陷害我！”
流萤心疼不已：“小姐此次真是受大委屈了，老爷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但见那美妇人弱柳扶风，一脸病态，正是常年深居院落养病的曹姨娘，沈芸的生身母亲。
侍女们便欢喜地连忙下去了，往各个院子报信去。
沈晨笑着道：“没想到如今的曹姨娘竟是这么一副病歪歪的模样，还是 母亲高明，让她生不如死地活着受罪。母亲，您着毒下得可太妙了。”
大夫人每次想到这一点，就恨得牙痒痒。这一边，大夫人母女也在交谈着。
转头看向屋里的其她侍女：“还不快去禀告老爷。”
沈芸小身板一颤，朝父亲怯怯道：“爹，母亲的眼神好吓人……”
“您好几日未正常进食，先吃一些药粥填填肚子吧……”
曹姨娘怔怔地看着大夫人离去的背影，垂下眼帘遮去了她藏在眼底的情绪。
想着就远离了她几步，可别把病过给她才行。
《折枝》
沈月清秀的脸上带着羞涩，小声道：“月儿谢过爹爹。”
背了这么多年黑锅，大夫人真是有苦难言，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亲女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姨娘一行人走后，房间里顿时空出了不少，沈芸看了看还未离去，似有些欲言又止的沈老爷，眨了眨眼，不由道：“爹爹，你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对了，还未来得及问你，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啊？那个可恶的歹徒，他怎么样了？”
只是刚踏出房门不久，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被搀扶着的美妇人。
古香古色的闺阁里，沈芸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她身旁的小丫头。
大夫人停下脚步，等曹姨娘对她行过礼后，这才冷笑开口道：“哟，曹姨娘不好好待在你的院子养病，出来干什么？万一又染上什么莫名其妙的怪病，可别又赖上了我。”
大夫人说完便领着大女儿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曹姨娘垂下眼帘，柔柔道：“妾身体不争气，如何能怪到夫人头上。今日是妾听闻芸儿出了事，一时担忧她这才过来想看看她。”
大夫人顿时一噎，手上拿着的帕子狠狠一绞，直冷笑道：“怎么，我这是戳了你的心你的肝？”
沈晨也来了，她跟在大夫人身边，看到沈芸虽满脸虚弱但已然没了先前那命若悬丝的模样，不由暗恨，怎么就这么好运气挺了过来，要是死了那该多好啊。
沈父面容却是一僵，良久，才叹了口气道：“芸儿，你可知将你掳走的那人是谁？”
沈老爷瞥了一眼曹姨娘身旁的沈月，沉声道：“转眼月儿都这么大了，是个孝顺的。姨娘放心，你只管安心养病便是，月儿也差不多该出阁了，到时我会让夫人给她相个好人家。”
“老爷，我看芸丫头说得也没错，您将她带回府上时，妾身还差点以为这丫头不行了呢。”门口处，只见一名珠围翠绕，打扮得尤为体面的夫人唇角勾着讥讽的笑，款款走了进来。
沈芸看到娘亲虽也开心但远没有见到父亲那样激动，唇角弯弯道：“姨娘，我无碍。怎么不好好在院子里养着，您的身子最要紧。”
“还好有爹爹，不然女儿只怕早就悄无声息死去了。”
曹姨娘脸色白了又白，最终还是淡淡道：“月儿，没有证据的事，别再说了。况且夫人……未必会如此狠心。”
“小姐，您没在做梦，是老爷送您回来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旁侧一直用小火炉温着的热粥。
大夫人嫌弃地瞥了面容越发惨白的曹姨娘一眼，暗自嘀咕着晦气。
面色虚弱的沈芸眨眨眼，又扫了一眼周围，是她熟悉无比的闺房。
曹姨娘一听，眼底的哀愁都散了几分，连忙对沈月道：“月儿，还不快谢过你爹？”
“爹爹，你可得为女儿报仇。”看到疼她爱她的沈父，沈芸委屈地撅起了嘴。
沈须茂喜好美色，时常纳新人入府，可也冷心冷肺，没有哪个是能得到长久宠爱的。
沈晨顿时愣住了：“那……那会是谁？”
沉默不语，扶着她的沈月这时忍不住开口抱怨道：“这么些年姨娘一直因身中剧毒而时刻煎熬着，夫人她怎能如此问心无愧。”
这……这不是她的贴身丫鬟流萤吗。
沈芸闻言，也有些不赞同曹姨娘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见到曹姨娘咳出了一口黑血，呼吸急促地喘着气，更是有些急了，喃喃着：“怎么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了，姨娘，我师娘为你做的药，您按时吃了吗？”
] 沈芸倚靠床头，瘪瘪嘴：“母亲向来不喜我……”
沈芸愣了愣，而后笑了笑，说道：“我怎会吃醋，这么些年都是三妹妹一直在您的身边陪着您，说起来还是我不孝。”
姨娘转向二女儿：“芸儿，你可别吃你三妹妹的醋，实在是姨娘现下的精力不足。”
才说了几句，便用帕子捂住口唇，一阵撕心裂肺的凄厉咳嗽。
曹姨娘闻言，一双盈盈美目满是感激：“妾在此谢过老爷，芸儿有了老爷的关照，妾也能安心只需顾着月儿就行。”
熬得浓稠带着药香味的粥被贴身侍女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着入口，顿时像是有一道道暖流流经全身上下，让饿惨了的沈芸泪眼汪汪。
沈须茂恰好撞上大夫人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狠戾目光，眉头紧皱，不耐地看着她：“夫人——”
曹姨娘便嗔道：“你是我女儿，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如何放心得下。”喘着气才说完，便又是一顿咳嗽。
大夫人当即投来阴沉沉的视线。又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不喜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平息了一会儿后，曹姨娘淡淡笑道：“自是一直按照叮嘱吃了的。不过……”她微微叹了口气：“你师娘说我身上的毒是无药可解的，她的凝清丸只能起到遏制作用，时间久了，是不会再有什么效果的。”
冷哼一声：“本是想来看看你的，芸丫头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晨儿，我们走。”
想到找到女儿时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沈父眼底不禁一酸，他这二闺女打小便是如珠如玉地宠着，何时受过此等苦难。
对上沈芸那暗含自得笑意的眼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沈老爷总觉得她会趁他不在的时候亏待这臭丫头，哪里知道这臭丫头根本就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
可曹姨娘则不同了，曹姨娘不是通过自己的容貌来笼络沈老爷的心，而是她生的女儿沈芸。
十年前，曹姨娘得了怪病，身体虚弱，终日只能卧床在榻。府里府外都在暗传是大夫人因嫉妒而下了毒残害她。
大夫人听出了他声音里的警告，冷笑不已：“你就护着她吧！”
沈须茂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再胡言乱语就滚回你的院子去，一点长辈的样子也没有。”
大夫人深知这一点，长年来也对着自家老爷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些个姨娘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瞎说什么！”沈父瞪了一眼她：“小孩子家家，不许说如此不吉利的话。”
她厌恶庶妹沈芸，自然也厌恶生她的曹姨娘。一个小小的卑微妾室，也配和她娘斗？
而扶着曹姨娘的，则是她的另一个女儿，沈府的庶三小姐沈月。
正说着，有脚步声匆匆而来，沈芸一望去，郁郁小脸当即浮出笑意：“爹！”
沈月跺跺脚：“如何不是她！谁不知道整个府里，您最受她的忌惮。说来也怪二姐，若不是爹爹看重喜爱她更甚于嫡长姐，你也不至于成为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沈月连忙为她拍了拍后背，对沈芸道：“二姐，你是不知，我是好好劝过姨娘一番的，我同她说只我去探望你就行了，毕竟姨娘的身体你也知道，她连风都见不得。可她非不听……”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沈须茂几步来到女儿身边，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沈老爷淡淡地“嗯”了一声，又唤来丫鬟：“带姨娘回院子，仔细伺候着。”
沈须茂淡淡道：“若夫人是前来关心照看芸儿的，那很好;可若不是……”他目光一凝：“那你还是就此回去吧，别扰了她的休养。”
沈芸细眉微蹙，一旁的沈父不愿见到女儿忧愁的模样，便开口道：“姨娘，既身体不好，还是回院子好生歇着吧，芸儿这边老爷我会派人好生照看的，你不必担忧。”
“流萤，我这是没在做梦？”沈芸艰涩地开了口。
曹姨娘进入沈芸闺房，看到二女儿时，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可怜的芸儿，倒是受苦了。”
沈芸撇撇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之，是个无耻之徒。”
沈晨以为母亲也会附和她，不料大夫人却是颇为不悦地开了口：“曹姨娘的毒，不是为娘下的。”
稍稍缓过来后，沈芸愤愤道：“你是不知道，那歹徒到底有多坏，他不给我吃东西！”
“那你看起来可真是骨肉情深啊。”大夫人撇撇嘴，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女儿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现在对为难曹姨娘没什么兴趣，一个常年饱受病痛折磨、生不如死的病秧子，她恨不得她能多活些时日呢！
小丫头一见她醒来，激动得差点没喜极而泣，当即欣喜道：“小姐，您终于醒了！”
流萤脸上带笑，眼里却有着泪光点点。
大夫人咬牙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陷害我！”
流萤心疼不已：“小姐此次真是受大委屈了，老爷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但见那美妇人弱柳扶风，一脸病态，正是常年深居院落养病的曹姨娘，沈芸的生身母亲。
侍女们便欢喜地连忙下去了，往各个院子报信去。
沈晨笑着道：“没想到如今的曹姨娘竟是这么一副病歪歪的模样，还是 母亲高明，让她生不如死地活着受罪。母亲，您着毒下得可太妙了。”
大夫人每次想到这一点，就恨得牙痒痒。这一边，大夫人母女也在交谈着。
转头看向屋里的其她侍女：“还不快去禀告老爷。”
沈芸小身板一颤，朝父亲怯怯道：“爹，母亲的眼神好吓人……”
“您好几日未正常进食，先吃一些药粥填填肚子吧……”
曹姨娘怔怔地看着大夫人离去的背影，垂下眼帘遮去了她藏在眼底的情绪。
想着就远离了她几步，可别把病过给她才行。
《折枝》
沈月清秀的脸上带着羞涩，小声道：“月儿谢过爹爹。”
背了这么多年黑锅，大夫人真是有苦难言，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亲女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姨娘一行人走后，房间里顿时空出了不少，沈芸看了看还未离去，似有些欲言又止的沈老爷，眨了眨眼，不由道：“爹爹，你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对了，还未来得及问你，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啊？那个可恶的歹徒，他怎么样了？”
只是刚踏出房门不久，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被搀扶着的美妇人。
古香古色的闺阁里，沈芸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她身旁的小丫头。
大夫人停下脚步，等曹姨娘对她行过礼后，这才冷笑开口道：“哟，曹姨娘不好好待在你的院子养病，出来干什么？万一又染上什么莫名其妙的怪病，可别又赖上了我。”
大夫人说完便领着大女儿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曹姨娘垂下眼帘，柔柔道：“妾身体不争气，如何能怪到夫人头上。今日是妾听闻芸儿出了事，一时担忧她这才过来想看看她。”
大夫人顿时一噎，手上拿着的帕子狠狠一绞，直冷笑道：“怎么，我这是戳了你的心你的肝？”
沈晨也来了，她跟在大夫人身边，看到沈芸虽满脸虚弱但已然没了先前那命若悬丝的模样，不由暗恨，怎么就这么好运气挺了过来，要是死了那该多好啊。
沈父面容却是一僵，良久，才叹了口气道：“芸儿，你可知将你掳走的那人是谁？”
沈老爷瞥了一眼曹姨娘身旁的沈月，沉声道：“转眼月儿都这么大了，是个孝顺的。姨娘放心，你只管安心养病便是，月儿也差不多该出阁了，到时我会让夫人给她相个好人家。”
“老爷，我看芸丫头说得也没错，您将她带回府上时，妾身还差点以为这丫头不行了呢。”门口处，只见一名珠围翠绕，打扮得尤为体面的夫人唇角勾着讥讽的笑，款款走了进来。
沈芸看到娘亲虽也开心但远没有见到父亲那样激动，唇角弯弯道：“姨娘，我无碍。怎么不好好在院子里养着，您的身子最要紧。”
“还好有爹爹，不然女儿只怕早就悄无声息死去了。”
曹姨娘脸色白了又白，最终还是淡淡道：“月儿，没有证据的事，别再说了。况且夫人……未必会如此狠心。”
“小姐，您没在做梦，是老爷送您回来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旁侧一直用小火炉温着的热粥。
大夫人嫌弃地瞥了面容越发惨白的曹姨娘一眼，暗自嘀咕着晦气。
面色虚弱的沈芸眨眨眼，又扫了一眼周围，是她熟悉无比的闺房。
曹姨娘一听，眼底的哀愁都散了几分，连忙对沈月道：“月儿，还不快谢过你爹？”
“爹爹，你可得为女儿报仇。”看到疼她爱她的沈父，沈芸委屈地撅起了嘴。
沈须茂喜好美色，时常纳新人入府，可也冷心冷肺，没有哪个是能得到长久宠爱的。
沈晨顿时愣住了：“那……那会是谁？”
沉默不语，扶着她的沈月这时忍不住开口抱怨道：“这么些年姨娘一直因身中剧毒而时刻煎熬着，夫人她怎能如此问心无愧。”
这……这不是她的贴身丫鬟流萤吗。
沈芸闻言，也有些不赞同曹姨娘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见到曹姨娘咳出了一口黑血，呼吸急促地喘着气，更是有些急了，喃喃着：“怎么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了，姨娘，我师娘为你做的药，您按时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