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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松口气,想要抬手揉头发,又想到头发是专门做的发型,打过发胶的,只得遗憾地放下手,改为碰外套扣子的动作,“我看林言可能真的不想和你跳了,咱找个地方待着吧。”

    岑致最不想他提起以前,本来以为最后一次见过后这人会想明白不再执著以前,没想到再见,他还是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

    大厅里衣衫鬓影交错,陆珩仔细又看了看,很快就又看不见人影了,话说了半截,转了话头,“难道是我看错了?”

    沈郁亭脸色一下就垮了,下一秒转过脸看着陆珩,认真道,“要不你替我去?”

    林言站在角落里,看着和裴潭水一起进来的人,勾唇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

    沈郁亭拍开他的手,“谁怕了?”

    “……被吓一跳的该是我吧?”,陆珩看看他,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

    *

    她微微一笑,步子轻快地走过去,鞋跟轻敲地面,发出清脆响声。

    刚才那张脸远远看过去,和岑致一模一样,可是岑致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沈郁亭脸色倏地沉下来。

    玻璃门内隔开里面明亮的灯光,那个人在门口稍一停留,向这边望过来。

    大厅里已然换了一首乐曲,约莫是为了接下来的舞曲预热,这一首曲子相较于前面的要更为活泼一些,悦动的音符在空气里浮动,将气氛调动的欢悦起来。

    作者有话说:

    “……你这是有多排斥啊”,陆珩无奈摇头,目光继续在四周找寻,人略略扫了一圈儿,还是没找到人。

    “这怎么能是浪费时间呢”,林言撅撅嘴,秀丽的眉皱起浅浅的弧度,“再怎么说,邀请别人跳舞也该有仪式感吧?你就这么干站着,然后问我‘不是要跳舞?’怎么看都不太绅士吧?”

    陆珩坏笑着搭上他肩膀,“你是不是害怕了?”

    岑致深吸一口气,有点儿后悔来这里了。

    两两一对的男女站在大厅中央,随着音乐轻轻摆动,裙摆翩飞,掀来浓郁的香水味。

    岑致想开口解释沈郁亭并不知道他要来这里,没来得及张嘴,陆珩就说,“既然你要找他,我现在带你去吧,他看见你肯定高兴。”

    “你现在对我真冷淡啊”,裴潭脸色微沉,声音低下来,能听出失落和遗憾,“以前说话都很温柔的。”

    沈郁亭不耐地皱眉,不客气地评价,“你真的很烦”,停了一下,他接着开口,“况且你说的仪式感不适用于我们两个人。”

    岑致还想再说句什么,陆珩就已经转身往另一边走了。

    他好像是清明了,裴潭的话能影响到他,无关其他,只是因为是和沈郁亭有关,乱心的不是其他,只是那一个人而已。

    他摸摸下巴,嘟哝着,“着难不成是终于被你的冷脸给吓跑了?”

    沈匀夹被众星捧月般夹在人堆里,手举酒杯、谈笑自如,陆珩一眼看到他游刃有余的样子,边下楼梯边感叹,“不愧是沈叔,我要是被这么多人围着,早就要闷死了。”

    可是岑致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地段好,周围尽是高楼,灯火辉煌,灯光汇成一片,恍若白昼。

    他下了台阶,站在陆珩身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爸擅长这些。”

    沈郁亭对他爸的交际手段自小了解的深刻,要是换做他被一群人围在一起,一定会烦死的。

    他站在大门外十米开外,手心微有点发湿。

    他声音放缓,在岑致抬头看他的时候松开了手上力道,收回手,“我知道你为什么来。”

    林言弯着眼睛,仰头看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惋惜道,“要是能笑笑就好了,这么一张脸老是这么板着真是浪费了。”

    裴潭笑了一下,摊开双手,“当然不会,”,他眯了眯眼,语气轻松,“你自己选择。”

    陆珩找了一圈儿,林言没找到,意料之外地在角落里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沈郁亭一时给堵地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应该不会。”

    他掏出手机,给沈郁亭发了条消息,收了手机抬头时,看见有人从楼里出来。

    他紧紧盯着岑致,言毕,再次问道,

    沈郁亭哼了一声,“那就不跳了。”

    林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好吧,既然你不肯邀请,那就只能我来了?”,说完,她微微弯腰,伸手作出一个邀请的动作,笑盈盈地抬头望着沈郁亭,“请?”

    “所以是没有事要说?”,他抿紧唇,声音冷淡。

    十几米的距离,足够看对面人的脸。

    转身的瞬间,裴潭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别着急走”,他语气沉下来,手上一用力,把他整个人拽着转过身,逼近岑致的脸,“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他以为又是自己看错了,看第二眼前还揉了揉眼睛,然后确定这次是真的没看错,那人不是长得像岑致,他就是岑致。

    岑致皱了皱眉,裴潭却径直朝他走过来。

    岑致冷不丁被拉着走,停下来看到是陆珩,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

    岑致皱眉,揉了揉刚才被捏紧的手腕,“我要是不去呢?”,他静静地看着裴潭,面色平淡,“你会强拉着我进去?”

    他凑近的瞬间,岑致后退一步重新拉开距离,眉头轻皱,“不用了,我现在就走。”

    裴潭的话他当然知道都不是真的,可是情绪哪里是轻易就能控制的,他脑子里乱哄哄的,有一刻想通了,有一刻却又钻进牛角尖。

    “哦”,陆珩回过神来,摸摸后脑勺,松开他的胳膊,嘿嘿一笑,“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

    这个时间该到的人已经到了,偶有来晚了的人,待到车子挺稳后,急忙下了车,脚步匆匆走进高大建筑内。

    想通是想通了,但还是太冲动了啊。

    朦胧模糊的睡意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岑致不自然地偏开视线,纠结了一瞬还是说了实话,“…我来找人。”

    “你真的不想去看看?”

    岑致看着面前辉煌的大楼叹了口气,犹豫一会儿还是打算先回去,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沈郁亭看他一眼,有点怀疑,“真的没什么?”

    “何止是擅长啊”,陆珩啧啧着摇头,朝四下里看了看,“林言人呢,怎么找不到人了?”

    陆珩撇撇嘴,“地址是老沈告诉你的?”,他叹口气,老父亲一般埋怨,“他也没说你要来,要是说了我早来带着你了。”

    裴潭举起双手,“别别别,不提其他的”,他换上笑脸,往前一步,“既然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

    说完,他抬头看一眼面色不虞的沈郁亭,一把把人拽过去,“行了行了,不就跳个舞嘛,多大点事儿,一会儿就结束了,走走走——”

    陆珩笑了笑,“没事儿,跳舞又不重要,走走走,我带你去。”

    “你果然来了”,裴潭挑眉笑着看他,“那天你那么坚定,我以为你不会来。”

    “哎呀呀真的没什么”,陆珩拉着他走,“是我眼花了,不要紧不要紧。”

    觥筹交错,灯影迷乱。

    “…不是要跳舞吗?”,岑致叫住他,“等会儿再去吧,我也是…头脑一热就来了,其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的。”

    穿着优雅礼服的女人轻轻提着裙摆,等待舞曲响起,林言越过重重人群,看到在人群里瞩目的沈郁亭。

    他昨晚几乎想了一晚上,理清了这段时间来所有让他混沌的、犹豫不决的感情,临到凌晨眼睛都睁不开了,半梦半醒间,想的是晚间沈郁亭凑近的脸,柔软的、温热的唇。

    种种香味混合在一起,浓重地刺鼻,沈郁亭眉头紧皱,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要远离过分强烈的香气。

    他睁大了眼,刚讶异之余抽出神来拽了拽沈郁亭的手臂,“哎,你有没有看见……”

    好在他刚才没说出自己把人认成岑致的事情,要是说了老沈肯定得去确认到底是不是。

    陆珩顾不上找林言了,快步穿过人群走过去,拽了岑致的手腕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那视线太明目张胆,一眼就能看出是在看他。

    岑致站在高大的建筑外时,呼吸还有些不稳。

    “我说是就是”,陆珩被拍了手也不在乎,笑眯眯收回来,看了眼时间,故意道,“呀,这个点了,你是不是要下去陪林小姐跳舞了?”

    得,不用问都知道是找谁的。

    沈郁亭从一开始就想出去,但更想一切结束后一个人离开,他低头看林言语一眼,“不用了,不是要跳舞?”

    陆珩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他盯着一个方向,在人群之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他一怔,犹豫几秒,抬脚跟了上去。

    *

“哎,不过她拍照片干嘛啊”,他抬头看了沈郁亭一眼,‘嘶’了一声,忽然一阵恶寒,“该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

    “……”,沈郁沉默地盯着她,“别浪费时间。”

    沈郁亭手臂还被他扯着,见他发呆似的盯着一个地方看,皱了皱眉,“看见什么了?”

    岑致没想到自己就晚走了这么一会儿都就遇上了裴这人,觉得自己运气有时候还真是不好。

    “…我?”,陆珩晃晃手指头,摇头,“人家要的是你不是我,这我可不干。”

    可能只是长的像,灯光晃眼,认错也是有可能的。

    裴潭的话不可否认,他没有反驳,抬头看着裴潭,“我马上要走,你有事要说?”

    “看来你不喜欢香水味”,林言笑着站在他面前,对上他眼睛,“要去透透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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