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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太医，顾长宁已然累了，一个人侧躺在床上捋着自己的思绪。
“谁？！”她惊出了汗，偏头给苏莞使了一个眼神，让她去查看。
独孤骞缓缓松开了顾长宁的手腕，面色阴冷，“真是恶毒。”
“你怎么脸色更白了？我给你的药吃了吗？”
顾长宁忽然沉寂了一会儿，“我会死吗？”她问的轻，好似自己的命也轻盈如羽毛，在看到独孤骞那阴沉的脸色时，她改了口，“你说我吃了不少，那我还有救吗？”
“我会开出药方给你。治这病的药材并不难寻，长安家家药铺都有。唯有一点，你不能再伤心了，否则这病就难好了。”
“这件事我会帮你告诉太子，让他好好查查，看看他这东宫里究竟藏匿了什么脏东西。”
顾长宁审视着面前的太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而太医则是仔细查验着案上摆放的一切，她知道离魂散用银针验不出来，故而也没有白费力气，只细细去嗅，必要时还会用筷箸沾上饭菜去尝。
“你也知道我游历四方到过南俞，我见过一位郎君中离魂散的毒，哪怕在南俞这毒也鲜少有人知道。最后还是一位游医帮着那位郎君治好了病。后来我问过那游医，他说这出自王廷，他家祖上在王廷里做太医这才知晓。”
独孤骞眉头紧锁目光幽深地看着顾长宁许久。
“太…太子妃，臣惶恐，臣以为您的病另有缘由。”
“南俞王廷用来折磨人的药。离魂散银针验不出来，太医也诊不出脉来，唯身上会留有一股异香，数日之后才会散去。这香味极淡，与你亲近之人并不容易察觉得出。”
顾长宁心生一计，“那你能替本宫查明白，这毒究竟下在了何处么？”
“为什么不信？除了他还有谁有本事做成这件事？女医署的记档你也看过，今日凑巧该她当班。若是有人成心让我知道这些，为何前些日子不来告诉我？”顾长宁反问。
“是…是中毒，是离魂散…”太医慌张跪了下来。
顾长宁约了独孤骞，听他一开口就是关心，她不由自主扬起了笑容，“吃了，其实好多了，只是看着身子弱。”
太医连忙点头，“是，臣愿意，您能好起来的，这毒不难解的，臣一定竭尽所能。”
没有人会拿爱人的性命当作玩笑。
“本宫先谢过你，这事不能让旁人知晓，你明白吗？”
是他吧。
现在回想独孤骞说的话，那药是南俞王廷的秘药，不是谁人能够轻易得手拿到的。没有谁比当今的天子和太子更能拿到这样能置她于死地的毒药了。
苏莞愣愣地听着顾长宁这么一句话，她望了眼独孤骞，瞧见他面上也是别样的凝重。她脑海中思索着，这不过一会儿功夫，两个人说了什么秘密？
“姑娘，我去看了一圈，没人。”
苏芷自然是知道太医令是听霍瑾宸的，说是太医令给顾长宁下了毒，倒不如直接说是霍瑾宸给顾长宁下了毒。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好歹还是太子妃，就打算让旁人随意作践你？好歹是我发现了，若是没发现，你知不知道你性命堪忧？！”
“臣是太子妃提拔上来的，事关重大，不敢欺瞒太子妃。”
“臣也是第二回见离魂散，许是臣医术不精。可太子妃服用的饭菜臣都一一查验过，并未发现异样，只有这碗药，不大对。”太医惊慌地说完了自己的话，她将药碗放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攥着裙摆。
《满庭安》
独孤骞冷哼道：“你已咳出了血，想来吃了不少了。害你的人想来不一定想用这毒要了你的命，但一定是起了搞垮你身子之意。”
“不！不能告诉他。”顾长宁厉声喝止。
苏芷听了太医的话，率先一步着急着问道：“你是否是弄错了，这是陈太医令开的药，怎会有毒？”
“太子妃，臣怀疑，离魂散下进了这碗药里。”
许多人来探望她，陆陆续续折腾到夜里女医署的太医才侍奉顾长宁喝了药歇下。
顾长宁蹙着眉，她咳了两声，“离魂散？这是什么？”
独孤骞与顾长宁对视，看着她这样的神情，他心底有了别的猜测，明白她心中所想，回应道：“好，一定。”
霍瑾宸的目的绝对不是想要打压她们家这样简单，他 是想彻底除了她家。
苏莞这才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顾长宁的神色，她的面庞一半在暗，另一半在明，透着难以言说的矛盾复杂。
太医对上顾长宁双眸，“太子妃对臣有知遇之恩，这药长时间服食您恐有性命之忧，是以臣哪怕无力救您于水火，也愿给您提个醒。”
十日过去，顾长宁身子愈发差，情绪也变得喜怒无常，霍瑾宸按例去巡查军队，他离开了一段日子。偌大的东宫也全然交与了许元清，顾长宁倒是得了空闲养好身子。
顾长宁眼皮轻轻向上掀，苏芷当即领会，将她今日用过的饭菜，熏香，一应拿来了寝殿。
果真如独孤骞所言，女官带来的太医也只是诊断她为急火攻心，是以呕了血。顾长宁病重的消息传到了皇贵妃处，她不放心，又让陈清壹为顾长宁医病。
顾长宁坐在床塌上细想自己近来接触过什么，吃了些什么，又会是谁要用这样的法子加害她，而在听到太医这番话时，顾长宁一个激灵掀开了被子，紧紧盯着面前身子颤抖的太医。
苏芷叹了口气，心情随之坠入谷底。她原先总以为霍瑾宸与顾长宁之间一定是有些话没有解释明白这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可如今这一切的发生，苏芷也转变了自己的想法。
正在顾长宁专心与太医讲话时，蓦地，她抬眼间瞥到窗外似有一道黑影。
万幸的是，霍瑾宸并未收走曾经赐予她的令牌，她依旧能自由出入东宫。从前小心本分的顾长宁如今没了过多牵绊，头回着人备好马车出了东宫去散心。
待稳了心神，顾长宁转过头笑着将地上的太医扶了起来。
“你知道这是太子给本宫的药，如今说了出来，不怕死吗？”顾长宁问道。
她如今已经不惊讶他想置自己于死地了。
顾长宁想到了可能是那离魂散的作用，让她总是心悸不安出现幻觉，于是她轻轻应了声，“嗯。”
“我自己去查是谁害的我，我不想太子插手。”顾长宁决绝道。
“这也就解释通了，你前些日子忽然昏厥，想来也是与离魂散有关。”
顾长宁握紧沾了血的罗帕，“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既要杀了姑娘，姑娘打算怎么办？”苏莞问道。
顾长宁看着太医手上端着的药碗，整个人瞬间僵住。那碗她每日服下的药汤，曾是霍瑾宸亲自命太医令开下的药方，她有些不可置信，她千思万想没有怀疑到她日日服用的补药上。
“当然有。”独孤骞坚定道。
顾长宁没动，看着独孤骞恳求道：“帮我瞒着这件事。”
“还用的是南俞的东西…”顾长宁喃喃道。
“你可愿意医治好本宫？”
“姑娘，水。”就在这时，苏莞着急跑进来将水给端了过来。
“是，臣明白。”
顾长宁方才灭了几盏烛火，殿内有些漆黑，看不清她的情绪。
她查了两刻钟，顾长宁等了她两刻钟。
“离魂散会致使你心神不宁，神智涣散，噩梦缠身。大徵的太医不会见过南俞这等秘密流传的下三滥玩意儿，诊断也只会说是忧思过重。加之你这些日子因为你家的变故郁郁寡欢，所以你哪怕是死了，所有人都会信这么个理由。”
“本宫能信你么？”她冷声发问。
顾长宁松了口气。她原以为自己怕是命不久矣，如若这样，她怕是会让自己父母伤心。好在听到独孤骞说自己还有救，她心中窒息之感骤然消散，“有救就好。”
“姑娘相信她的话吗？”苏芷问。
顾长宁如今已然波澜不惊，她平静道：“想到了。革了我父亲同洲都督一职，贬了大哥去岭南，如今又对二哥明升暗降，下一步
“你说，什么缘由？”
顾长宁惊讶不已，深思面前这位太医为何能知道独孤骞口中鲜少有人得知的秘药。因此顾长宁直问这她为何知道这等毒药，待她一五一十讲清楚，且顾长宁认为说的合情合理时，她缓缓收敛了自己流露出的压迫。
顾长宁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惜命。”
她总觉得…顾长宁见过独孤骞后整个人不大一样了。
顾长宁胸口一阵压抑的疼痛猛然袭来，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寒意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她无法相信有人用这种险恶隐秘而阴狠的手段来害她，“你是说，有人要害我？”
“臣愿一试。”太医磕头道。
她没打算凭着这么一会儿功夫彻查清楚，然好歹是能探知清楚些旁的事的。
“我要走了，回西漠。”独孤骞顿了顿，接着道：“你二哥做使节送我回去。”
正值白昼，阳光洒在城中，万家屋檐在光影中错落有致，长街南北规整，她目光所及，城中的繁荣与宁静尽收眼底，偶有一阵微风拂过，带来坊市间的烟火气息，也掠动了她的心。
顾长宁坐起了身，嘴角带着一抹瘆人的冷笑，“既然他想要我的命，那我怎么能坐以待毙呢？”
登高楼之上，顾长宁依旧选了曾经与霍瑾宸过乞巧时那个包厢，她站在高处，俯瞰着脚下的长安城。
太医也是靠近顾长宁时嗅到了那股独属于离魂散的异香，气味很淡，虽然太医也只是见过一回，然医者的本能便是十分敏锐记住其症状。
] 送走了太医，顾长宁已然累了，一个人侧躺在床上捋着自己的思绪。
“谁？！”她惊出了汗，偏头给苏莞使了一个眼神，让她去查看。
独孤骞缓缓松开了顾长宁的手腕，面色阴冷，“真是恶毒。”
“你怎么脸色更白了？我给你的药吃了吗？”
顾长宁忽然沉寂了一会儿，“我会死吗？”她问的轻，好似自己的命也轻盈如羽毛，在看到独孤骞那阴沉的脸色时，她改了口，“你说我吃了不少，那我还有救吗？”
“我会开出药方给你。治这病的药材并不难寻，长安家家药铺都有。唯有一点，你不能再伤心了，否则这病就难好了。”
“这件事我会帮你告诉太子，让他好好查查，看看他这东宫里究竟藏匿了什么脏东西。”
顾长宁审视着面前的太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而太医则是仔细查验着案上摆放的一切，她知道离魂散用银针验不出来，故而也没有白费力气，只细细去嗅，必要时还会用筷箸沾上饭菜去尝。
“你也知道我游历四方到过南俞，我见过一位郎君中离魂散的毒，哪怕在南俞这毒也鲜少有人知道。最后还是一位游医帮着那位郎君治好了病。后来我问过那游医，他说这出自王廷，他家祖上在王廷里做太医这才知晓。”
独孤骞眉头紧锁目光幽深地看着顾长宁许久。
“太…太子妃，臣惶恐，臣以为您的病另有缘由。”
“南俞王廷用来折磨人的药。离魂散银针验不出来，太医也诊不出脉来，唯身上会留有一股异香，数日之后才会散去。这香味极淡，与你亲近之人并不容易察觉得出。”
顾长宁心生一计，“那你能替本宫查明白，这毒究竟下在了何处么？”
“为什么不信？除了他还有谁有本事做成这件事？女医署的记档你也看过，今日凑巧该她当班。若是有人成心让我知道这些，为何前些日子不来告诉我？”顾长宁反问。
“是…是中毒，是离魂散…”太医慌张跪了下来。
顾长宁约了独孤骞，听他一开口就是关心，她不由自主扬起了笑容，“吃了，其实好多了，只是看着身子弱。”
太医连忙点头，“是，臣愿意，您能好起来的，这毒不难解的，臣一定竭尽所能。”
没有人会拿爱人的性命当作玩笑。
“本宫先谢过你，这事不能让旁人知晓，你明白吗？”
是他吧。
现在回想独孤骞说的话，那药是南俞王廷的秘药，不是谁人能够轻易得手拿到的。没有谁比当今的天子和太子更能拿到这样能置她于死地的毒药了。
苏莞愣愣地听着顾长宁这么一句话，她望了眼独孤骞，瞧见他面上也是别样的凝重。她脑海中思索着，这不过一会儿功夫，两个人说了什么秘密？
“姑娘，我去看了一圈，没人。”
苏芷自然是知道太医令是听霍瑾宸的，说是太医令给顾长宁下了毒，倒不如直接说是霍瑾宸给顾长宁下了毒。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好歹还是太子妃，就打算让旁人随意作践你？好歹是我发现了，若是没发现，你知不知道你性命堪忧？！”
“臣是太子妃提拔上来的，事关重大，不敢欺瞒太子妃。”
“臣也是第二回见离魂散，许是臣医术不精。可太子妃服用的饭菜臣都一一查验过，并未发现异样，只有这碗药，不大对。”太医惊慌地说完了自己的话，她将药碗放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攥着裙摆。
《满庭安》
独孤骞冷哼道：“你已咳出了血，想来吃了不少了。害你的人想来不一定想用这毒要了你的命，但一定是起了搞垮你身子之意。”
“不！不能告诉他。”顾长宁厉声喝止。
苏芷听了太医的话，率先一步着急着问道：“你是否是弄错了，这是陈太医令开的药，怎会有毒？”
“太子妃，臣怀疑，离魂散下进了这碗药里。”
许多人来探望她，陆陆续续折腾到夜里女医署的太医才侍奉顾长宁喝了药歇下。
顾长宁蹙着眉，她咳了两声，“离魂散？这是什么？”
独孤骞与顾长宁对视，看着她这样的神情，他心底有了别的猜测，明白她心中所想，回应道：“好，一定。”
霍瑾宸的目的绝对不是想要打压她们家这样简单，他 是想彻底除了她家。
苏莞这才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顾长宁的神色，她的面庞一半在暗，另一半在明，透着难以言说的矛盾复杂。
太医对上顾长宁双眸，“太子妃对臣有知遇之恩，这药长时间服食您恐有性命之忧，是以臣哪怕无力救您于水火，也愿给您提个醒。”
十日过去，顾长宁身子愈发差，情绪也变得喜怒无常，霍瑾宸按例去巡查军队，他离开了一段日子。偌大的东宫也全然交与了许元清，顾长宁倒是得了空闲养好身子。
顾长宁眼皮轻轻向上掀，苏芷当即领会，将她今日用过的饭菜，熏香，一应拿来了寝殿。
果真如独孤骞所言，女官带来的太医也只是诊断她为急火攻心，是以呕了血。顾长宁病重的消息传到了皇贵妃处，她不放心，又让陈清壹为顾长宁医病。
顾长宁坐在床塌上细想自己近来接触过什么，吃了些什么，又会是谁要用这样的法子加害她，而在听到太医这番话时，顾长宁一个激灵掀开了被子，紧紧盯着面前身子颤抖的太医。
苏芷叹了口气，心情随之坠入谷底。她原先总以为霍瑾宸与顾长宁之间一定是有些话没有解释明白这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可如今这一切的发生，苏芷也转变了自己的想法。
正在顾长宁专心与太医讲话时，蓦地，她抬眼间瞥到窗外似有一道黑影。
万幸的是，霍瑾宸并未收走曾经赐予她的令牌，她依旧能自由出入东宫。从前小心本分的顾长宁如今没了过多牵绊，头回着人备好马车出了东宫去散心。
待稳了心神，顾长宁转过头笑着将地上的太医扶了起来。
“你知道这是太子给本宫的药，如今说了出来，不怕死吗？”顾长宁问道。
她如今已经不惊讶他想置自己于死地了。
顾长宁想到了可能是那离魂散的作用，让她总是心悸不安出现幻觉，于是她轻轻应了声，“嗯。”
“我自己去查是谁害的我，我不想太子插手。”顾长宁决绝道。
“这也就解释通了，你前些日子忽然昏厥，想来也是与离魂散有关。”
顾长宁握紧沾了血的罗帕，“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既要杀了姑娘，姑娘打算怎么办？”苏莞问道。
顾长宁看着太医手上端着的药碗，整个人瞬间僵住。那碗她每日服下的药汤，曾是霍瑾宸亲自命太医令开下的药方，她有些不可置信，她千思万想没有怀疑到她日日服用的补药上。
“当然有。”独孤骞坚定道。
顾长宁没动，看着独孤骞恳求道：“帮我瞒着这件事。”
“还用的是南俞的东西…”顾长宁喃喃道。
“你可愿意医治好本宫？”
“姑娘，水。”就在这时，苏莞着急跑进来将水给端了过来。
“是，臣明白。”
顾长宁方才灭了几盏烛火，殿内有些漆黑，看不清她的情绪。
她查了两刻钟，顾长宁等了她两刻钟。
“离魂散会致使你心神不宁，神智涣散，噩梦缠身。大徵的太医不会见过南俞这等秘密流传的下三滥玩意儿，诊断也只会说是忧思过重。加之你这些日子因为你家的变故郁郁寡欢，所以你哪怕是死了，所有人都会信这么个理由。”
“本宫能信你么？”她冷声发问。
顾长宁松了口气。她原以为自己怕是命不久矣，如若这样，她怕是会让自己父母伤心。好在听到独孤骞说自己还有救，她心中窒息之感骤然消散，“有救就好。”
“姑娘相信她的话吗？”苏芷问。
顾长宁如今已然波澜不惊，她平静道：“想到了。革了我父亲同洲都督一职，贬了大哥去岭南，如今又对二哥明升暗降，下一步
“你说，什么缘由？”
顾长宁惊讶不已，深思面前这位太医为何能知道独孤骞口中鲜少有人得知的秘药。因此顾长宁直问这她为何知道这等毒药，待她一五一十讲清楚，且顾长宁认为说的合情合理时，她缓缓收敛了自己流露出的压迫。
顾长宁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惜命。”
她总觉得…顾长宁见过独孤骞后整个人不大一样了。
顾长宁胸口一阵压抑的疼痛猛然袭来，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寒意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她无法相信有人用这种险恶隐秘而阴狠的手段来害她，“你是说，有人要害我？”
“臣愿一试。”太医磕头道。
她没打算凭着这么一会儿功夫彻查清楚，然好歹是能探知清楚些旁的事的。
“我要走了，回西漠。”独孤骞顿了顿，接着道：“你二哥做使节送我回去。”
正值白昼，阳光洒在城中，万家屋檐在光影中错落有致，长街南北规整，她目光所及，城中的繁荣与宁静尽收眼底，偶有一阵微风拂过，带来坊市间的烟火气息，也掠动了她的心。
顾长宁坐起了身，嘴角带着一抹瘆人的冷笑，“既然他想要我的命，那我怎么能坐以待毙呢？”
登高楼之上，顾长宁依旧选了曾经与霍瑾宸过乞巧时那个包厢，她站在高处，俯瞰着脚下的长安城。
太医也是靠近顾长宁时嗅到了那股独属于离魂散的异香，气味很淡，虽然太医也只是见过一回，然医者的本能便是十分敏锐记住其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