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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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见到贵人身后带刀的护卫，连连摸着稀疏的胡须，思量许久才道：“我给您出个价，死当价格为二十五两银。这已经是他心中最高的底线了。

    在受周宗主的帮助况且如果真的是乱世哪有什么最安全的地方历史洪流大势裹挟之下每个人都命不由己。

    

    “没有问题。”雷豹走过去，先让一个雷氏骑从回去禀告宗主一声萧夫人她们出门了，然后带着两名骑从不远不近的跟在萧夫人的身后，充当护卫。

    “有的，县里有一家柜坊。”芳云回道。

    就比如绾发。

    萧晴雪再次打了个哈欠抬眼发现妈妈的眼底有一点青看来妈妈昨晚也没睡好有些后悔和妈妈讲那些古代乱世里的事了。

    柜坊掌柜的收起翠玉手镯，然后取了二十四两的银角，以及七百文递与贵人，还用两个钱袋分别装了起来。

    属于寒门的新贵迅速崛起，他们迫切的想拉下世家大族在朝廷里的位置，如秃鹫盯着肥肉。

    萧洛兰：“就死当吧。

    次日清晨。

    萧洛兰很快察觉出了不对劲，从没受到这么多关注的她脸色一红。

    “啊，我好困呐。萧晴雪从被窝里钻出来，迷糊糊的直起身，打了个哈欠，困的不行，眼睛里都是困出来的水迹，她看向床边，妈妈已经起床了，衣服都已经穿好了。

    “芳云。”

    萧洛兰：“谢谢掌柜。手里有钱，她安心了不少，她招手让芳云过来：“芳云，月钱给你。

    “请问他去哪里了？”萧洛兰在这群骑从里只熟悉雷虎。

    有了芳云的确帮助了她们许多。

    萧晴雪牵着妈妈的手，知道妈妈性格温柔容易害羞，对芳云问道：“芳云，柜访还要多久才到？

    乱世的前兆已经很明显了。

    雷豹道：“我是雷虎的堂兄，叫雷豹，雷虎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在养伤，萧夫人可是有要事？”

    所以芳云暗暗猜测她的新主子和那位节度使大人的关系一定很好吧就连她新来的女婢节度使大人的扈从都关照着。

    鱼与熊掌，熟能兼得呢？至少，她们现在还

    萧晴雪使劲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天色，天已经大亮了，昨晚她和老妈把借回来的书看了一大半，都是一些诗词游记还有东南西北的小故事，认识了大楚出名的诗词歌赋，风景古迹还有几个世家名士，当然了，她还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错误。

    两边路旁还有吆喝卖东西的。

    萧洛兰把镯子往掌柜面前推了推：“这个手镯。

    朝廷开办的科举制度更是撬动了世家的基石。

    柜坊的掌柜看见有贵人前来，先惊了一下，而后迅速堆起笑容：“这位夫人，您需要典当什么？

    萧洛兰在这个时代也是第一次出门，和女儿一起观察着，但因为手里没有钱，也就只是看看。

    雷豹见萧夫人带着萧小娘子以及贴身女婢出来，目光还在他们骑从里找了一圈，似在找什么人，便主动上前问道：“萧夫人，您在找雷虎吗？”

    “雷郎君，我们想外出，不知道可以护送一下吗？”萧洛兰不得不麻烦雷虎的堂兄了。

    “没关系，你拿着，看自己

    因主子们并没有表示要外出所以芳云就把主子们的朝食送进房间了在屋内等主子用完朝食芳云正欲把托盘碗勺收走就听到了新主子萧夫人柔柔唤她。

    昨晚趁着芳云睡着她悄悄的和老妈剖析了她们的现状让妈妈有个心理准备不过她自己夜里睡的并不安稳早上起来精神萎靡不振的。

    这些都是她从书里了解到的，后续则是自己靠着熟知的历史推测出来的。

    萧晴雪半喜半忧。

    而且因她是贵女贴身女婢的关系那位节度使大人的扈从们对她也很客气不管做什么都会顺手帮两把早上打水的时候都会让她先用温水就连朝食和他们吃的一样有肉羹和胡饼芳云从未吃过那么好吃的朝食在李府的时候她们下人的朝食就是一碗少的可怜的面片汤和一块小小的蒸饼。

    芳云手足无措：“主子，奴，奴还未伺候几天…

    忧的自然是，如果周宗主真的是一位拥兵自重，不听朝廷中央调遣的实权节度使，那周宗主无疑就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像这种没有诸侯王之名却有诸侯王之实的节度使，朝廷肯定会委派中央军来制裁或者说制衡一下的，也不知道这位周宗主究竟势力怎么样。

    萧晴雪愁的头发都掉了几根，说到底还是信息太少，但如果打探的太过，又很容易变成刺探军情。

    殊不知两个悄悄打量的时候，一条街上的人们也在好奇望着突然出现在

    应该挺多的吧，萧洛兰想到雷虎买了芳云才花了二两银子，现在这个手镯可以卖二十五两，对比一下，好像还行。

    等进入柜坊里，萧洛兰拿出准备好的一个翠玉手镯放在柜子上，萧晴雪低头看脚尖不说话。

    《春风拂槛露华浓》

    听起来很像萧晴雪记忆里的一个朝代，但是这里是大楚，而且，在这个时代，造纸页已经很发达了，老妈昨晚送过来的书是蓝皮的线装书，也就是说这代表着印刷术也已经非常的成熟，开始步入千家万户，世家大族逐渐构不成对知识的垄断，这些纸和印刷术开始冲击他们的地位。

    足足三个人高马大的带刀骑从，萧晴雪顿时感觉安全感满满的。

    尤其今天日烈，贵人们皮肤白的像会发光一般，身上穿着颜色鲜艳的衣裙，走过去的时候，连风都是香的，容貌更是说不出的好看，就像                                                是书本上写的仙女似的。

    芳云手巧没过一会就把她们的头发绾好了而且弄得漂漂亮亮的萧晴雪摸着自己的垂挂鬓上面点缀着两个珍珠花形发饰这要是她自己动手肯定要花好长时间而且还不美观就是额角的淤青还有一点估计最多再过半个月就没有了。

    芳云把主子们华贵耀彩的衣服收拢进箱子里作为贴身女婢她起的一向比较早天蒙蒙亮她就将铺在地上的被褥收到了衣柜中而后把自己收拾妥当剩余的时间就是先把主子们的鞋履清洗晾晒活一点也不重比在李府上好多了。

    萧洛兰见女儿困的眼泪花花的

    “妈我自己穿鞋。”萧晴雪弯腰穿好鞋子正好芳云端水过来。

    “快了，就在街角。芳云指着前面。

    掌柜拿起一块锦帕小心的拿起手镯端详，见它翠色莹莹，弧度完美没有瑕疵，像一汪清幽深潭，足足看了好一会，才问道：“那您是想活当还是死当呢？活当价格低一点，死当价格高一点。

    她们一出门，藏在墙角处的一个小乞丐转身跑到一个衙役旁，衙役让小乞丐继续看着他们，自己则飞快的跑到县衙里告诉县令。

    芳云闻着幽香脸不知为何红了不敢抬头看新主子。

    比如，她应该叫她妈妈为阿娘或者是娘娘，在严肃场合，喊母亲也是可以的。

    

    一个国家，朝廷内党纷争不断，灾难横生，流民四窜，就很容易产生地方势力逐渐脱离中央朝廷的掌控，想到这，萧晴雪就想到了救了她们的大恩人，周宗主，或者说周节度使，周幽州，反正叫什么都行。

    芳云低头敛衽：“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出门的时候，萧洛兰在一堆骑从里没有见到熟悉的雷虎。

    洗漱完毕后萧晴雪一点困意也没有了。

    柔。

    “芳云，你知道有哪里可以换钱的地方吗？”萧洛兰把小药罐收好，准备典当一些东西换些银钱，没有钱在手中，到哪里都不方便，更何况，她还要给小姑娘发月钱。

    萧洛兰见这个小姑娘额头中间还青着便也抹些药膏擦了擦她的额头这个药膏是驿站药童给的非常好用女儿额角的青瘀已经好了很多。

    街面上的贵人。

    掌柜说道：“我这边跟您说一下，现在这世道外面一两银子只能换个六七百文钱，以前一两银子一千文钱那是太平时候才有的，钱袋我送您，就不用您买了。

    萧洛兰：“那就这个价格吧，麻烦再换些铜钱给我。

    头上的首饰终究不是她们自己的，而且，她想过了，在古代马车价格肯定不便宜，后续还需要买很多东西，这次换的银钱一定要多一些，所以她才拿出了翠玉手镯。

    喜的是在即将到来的乱世，她们认识周宗主，甚至还产生了交集，至少可以获得一些庇佑。

    在节度使大人未离开苍县前，窦耀明的心就一直提在嗓子眼，所以就让衙役看着客栈，有什么动静就立刻告诉他。

    萧夫人真的好温

    芳云再次敛衽一礼：“是，主子。”

    萧洛兰摸了摸女儿的头。

    这种事能不沾就不沾吧。

    萧晴雪跟在妈妈身后，好奇的打量着，一条宽阔夯实的土路遥遥伸往远方，路两侧很少可以看到高建筑，她们住的客栈是附近最高的，门面也是最好的，客栈旁边还有几家食肆酒楼，俱是黑灰色的屋顶，土黄色墙，来往的行人中，女子大多是襦裙，紧身窄袖，袖子长度没有过腕，裙身也比较窄，颜色单调，靛蓝，青黑色还有麻布本色的，穿着麻鞋。

    “乖宝，快点起床，今天我们有要紧事去办。

    

    男子们头上或戴幞头，或戴簪子，有穿长袍的，也有在上身穿麻布短衣，下/身麻长裤的，街上还有几个孩童拿着纸鸢在奔跑玩耍。

    萧洛兰道：“你带我们去吧，我们准备要去幽州的阆歌，所以还需要买一辆马车，你懂得多，路上需要买什么你提醒我们一下。”

    萧晴雪不用想都知道新旧两派会在朝廷里对立的有多厉害。